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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阵的一支劲旅。苏中已经数次靠他们的突击力冲垮了敌人的防线。先防守,再进攻,是苏中制定的策略。
阮香也是决定先守后攻,毕竟作为一支弓箭手数量占优的军队还是防守上比较占优势。后来见苏中也摆出了一副防守的姿态,双方一时之间都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太阳下,温度开始上升。阮香军动了。大片烟尘扬起,五个大队策马冲向苏中军整齐的阵形。
苏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士兵们紧张地握紧武器。苏中对自己的阵势有绝对的自信,这些骑兵绝对冲不破。
这五千人忽然停了下来,下马,结阵,张弓。这时苏中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这些人并不是骑兵,也不是前日见过的弓骑兵,只是骑着马的弓箭兵,不过他已经错过了让铁骑兵出击的最佳时机。“咻”地一声,步兵长弓特有的尖啸声令苏中打了个寒战。如雨的箭矢在一瞬间遮蔽了阳光,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落入苏中军的队列内,伴随着箭雨是一蓬蓬血雾升起,还有一阵凄惨的号叫。苏中军整齐的阵形立刻出现了几片空白区域。
“轻步兵急进,弓箭手还击,骑兵队出击!”苏中发出了指令。苏华谏道:“轻步兵恐怕挡不住对方的弓箭。”苏中道:“只要能缠住对方一刻钟,我就有把握全歼对方这批弓箭手。”
阮香很快发现了对方的企图。五个弓箭手大队交替上马,开始互相掩护撤退,同时,两个重步兵大队排成半月形的阵势开始缓缓推进。苏中大喜,命令在第一轮弓箭下伤亡惨重的重步兵也开始推进,至此苏中军全部投向战场。
五个弓箭手大队在苏中军合围之前成功地跳出了包围圈,在重步兵后面开始集结。两个重步兵大队在正面顶住了苏中全军的压力,齐信和杨影两个大队长更是身先士卒,双方喊杀声震天动地。弓箭手们终于稳住了阵脚,经过计算之后,一排排长箭成弧线形划过己方重步兵的头顶,落入苏中军密集的进攻队列中,造成一拨拨的伤亡。
苏中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没有及时追击对方的弓箭手。忙传令正在冲击阮香军重步兵的骑兵脱离战线绕向后方。这时阮香军也改变了阵形。三个弓箭手大队向前插入重步兵的空当,钱才和班高率领另外两个弓箭手大队向后退去,恰好在两翼碰上了苏中的骑兵队,这时候弓箭兵们已经换上了弩弓,强劲的弩箭将重装甲的骑兵掀下马来,苏中的骑兵队已经杀红了眼,也不顾一切地往上冲。两个弓箭手大队拼死抵抗。
日已过午,太阳光火辣辣地射在烟尘弥漫的战场上。
阮香军旗号变换,早就按捺不住的骑兵大队猛冲向战场。增援压力最大的钱才、班高的弓箭手大队。苏中的骑兵队遭受到前后夹击,虽然拼死冲杀,却因为已经打了一上午,人力、马力都已经不支。铁甲骑兵疲劳程度更高,沉重的甲胄、逐渐上升的温度,都加快了铁甲骑兵们的疲劳,在阮香军重骑兵的冲击下,苏中派去进攻弓箭兵的骑兵队终于崩溃。
骑兵的崩溃引起了连锁反应,被敌人驱赶的骑兵溃兵撞入了步兵队伍中,引起一阵混乱。不知是谁首先惊惶失措地大喊道:“我们败了!快逃命啊!”阮香军骑兵隆隆的马蹄声似乎也在证明这一点。久攻不克,士气低落的苏中军再也支持不住,纷纷掉头向后方逃走。
阮香军乘胜追击,步兵、弓箭兵也都上马急进,直追到天色擦黑才止住脚步。苏中身边只剩千人残兵,眼看追兵回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夜赶路,惶惶如丧家之犬,直奔西柳城而去。苏华一直跟在苏中身边,谏道:“军士疲惫,若是遇敌,已经没有一战之力,追兵已退,不如暂歇,收拢残部。”苏中然之。命令扎营。稀稀拉拉,不断有败兵逃到,汇集起来,得了三千余众。半夜里忽然一片喊杀声,苏中惊道:“追兵这么快又到了?”只见周围火把无数,骑兵纵横驰骋,箭矢铺天盖地,直嚷着要捉苏中。正是日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弓骑兵部队。
苏中手下残兵毫无斗志,纷纷跪地投降。苏中没奈何,在一百多名亲兵护卫下,拼死杀出重围。行不及数里,道上伏兵拉动绊马索,苏中等人马匹纷纷被绊倒,旁边伸出挠钩,头上罩下大网,竟是一个也没走脱。伏兵上前来捉苏中。苏华急道:“事急矣,我的马甚是神骏,将军可骑着它前去西柳城求救兵。”苏中道:“我遭此大败,哪有面目回去,不如战死此地罢了。”苏华道:“军中可以没有苏华,绝不可没有将军,将军待苏华恩重如山,苏华无以为报,今天愿以贱躯换将军性命。”说着,和苏中交换头盔,又取苏中大红披风披了。大喊道:“苏中在此!”果然伏兵都来捉她。苏中斩断网索,寻着苏华的马,趁黑摸索着行了十几步,突然翻身上马,急奔而去。伏兵们注意力都放在苏华身上,倒也不在乎走了一个人。
领导这后两拨伏兵的正是呼延豹。战斗一打响,吴忧就悄悄拉了呼延豹道:“呼延大哥可想将功折罪?眼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
呼延豹忙问该怎么办。
吴忧道:“苏中察敌不明,恃胜来攻,必被小香所败。苏中若败,必投西柳城而去。你只需率军埋伏在苏中此去的必经之路上,苏中可擒矣。擒了苏中,就是首功。”
呼延豹大喜,领兵去了。依着吴忧的嘱咐,弓骑兵是第一道埋伏,呼延豹亲率近卫队埋伏在第二道防线。果然如吴忧所料,苏中逃过了第一道防线,不过还是被阻在了第二道防线上。前面一迭声道:“捉住苏中了!”呼延豹大喜,急忙去看,近前一看却是个女子装扮的,直把他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骂道:“你们这帮王八蛋,连男女都分不清了么?”众军也觉得脸上无光,推推搡搡,就把怒气都发在俘虏身上。呼延豹见状又骂道:“有本事就去捉苏中去,冲这些人耍什么威风!”苏华任凭呼延豹他们怎么威逼利诱都是一言不发。呼延豹无可奈何,料知苏中已经逃远,追不上了,只好押了俘虏回营再说。
第四节攻心
呼延豹垂头丧气地回到烽火城,发现众将都已经回来了,只差他一个。听着众人报功,这个斩敌若干,那个俘虏若干,这个夺了旗,那个斩了将,呼延豹一声不吭,默默垂手站在一旁。阮香按众将军功各有赏赐,便似没看见呼延豹似的。末了,阮香起身道:“诸位将军,咱们今天要特别感谢一个人,要不是他,咱们就不能全歼苏中来犯的全部军队。他就是——呼延豹,呼延将军!”众人目光“刷”地一下转向呼延豹。
呼延豹哪见过这阵势,顿时脸涨得通红,摇手道:“我有什么功劳,还不是让苏中那小子给跑了?”
阮香道:“苏中奸狡如狐,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能一战成擒,呼延大哥将他属下尽数擒拿,当记首功。”
呼延豹讷讷道:“那也要算上吴忧兄弟的功劳才行,是他提醒我的。”
阮香笑道:“他负责筹划,自然应该考虑到这些。该是大哥的功劳,我们不会落下的。此次大胜,各参战部队官兵皆有升赏!”
吴忧真的要把自己的名字改回去叫吴(无)不忧了,别人在举行庆功的酒宴,自己则要打扫战场,慰问受伤的士兵,为伤亡部队补充新兵。还有处置战俘,补充装备,布置警戒等等所有烦人的任务全都留给他了。阮香振振有辞,把这叫做分工明确。吴忧倒更愿意上战场去杀敌,打完仗也可以撒手不管。可是阮香号称综合了大家的意见,说什么最适合他的岗位莫过于此了。于是吴忧只好继续忙着。
和吴忧的满腔委屈不同,张超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一仗打下来,光是战马就得了四千多匹,而其它兵甲物资得了无数。也只有他陪着吴忧忙碌在战场上。
这一仗平均每个大队伤亡都达到三成以上,尤其是正面抗衡苏中进攻的重步兵大队,几乎人人带伤。连杨影和齐信两个大队长都受了轻伤。战斗中,灵州新兵表现出了极为顽强的战斗意志,有几支中队都是士兵和队长尽数阵亡而死战不退。在作战过程中,重步兵部队在顶住压力的同时还屡次发动反冲击,为骑兵部队的出击争取了时间,弓箭手部队是这次战斗中歼敌数量最多的部队,后期面对苏中的骑兵冲击也毫无惧色,一直撑到了骑兵队出现,改变了战局。让吴忧遗憾地就是不少优秀的射手在此战中战死或者残废了,这些射手的训练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补充起来不太容易。不过苏中部队的弓箭手大多被俘,这些士兵也多是灵州人,吴忧从中挑选了一部分补充到伤亡较大的部队中。
经过补充和休整,阮香的部队规模进一步扩大了,在原编制基础上,增加了四千人的轻骑兵,一千人的弓骑兵,两千人的重步兵,三千人的轻步兵,还有四千人的弓箭手,加上一些后勤保障和工程兵部队,军队数量达到了两万七千多人。
这都要得益于灵州地方的尚武传统,灵州彪悍的山民稍加训练就是素质优良的战士。周朝地方志提到灵州时这样描述:“民风彪悍,不服教化,崇尚武力,刁悍擅斗。”灵州土地比较贫瘠,物产也不丰富,经常被水旱灾祸所困扰。连绵的山地地形、艰苦的生活养成了灵州人坚忍不拔的精神;生活资料的稀缺、村落之间的械斗造就了灵州人彪捷擅斗的名声。习武蔚然成风,村落联合抵制官府捐税这样的事情对灵州人已经是家常便饭,经常地跟官军对阵,常常有整个村落被屠戮殆尽的事情发生。不过灵州人依然不改其强悍做风,让历任地方统治者伤透了脑筋。
灵州山民强悍的战斗力也被历来的统治者所看重。周帝国全盛时期就有全部以灵州兵组成的灵州军团,攻坚、野战都很擅长,战斗作风尤其顽强坚韧,令敌人闻风丧胆。后来三万人的灵州军团陷入五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中,战至最后一人,没有一个降兵,杀伤敌人近十万人。当时指挥包围圈的是库狐国名将狐清,狐清在战役结束后,看着铺满大地的尸首感慨道:“周国一日有灵州,未可辱也。”此后因为种种原因,灵州军团退出了周国军队建制。但灵州士兵强悍的战斗力是任何人都不敢忽视的。
灵州山民除了在那贫瘠的山地中辛苦耕作,另一条出路就是出去当兵。因此在周国各州军队中,不时可以发现灵州山民那独特的略带灰色的大而深的眼睛。在诸侯割据越来越频繁的战争中,灵州籍的士兵中也出现了不少出名的将帅,但不管在外边多么风光,灵州子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出生的那片贫瘠的土地,即使战死异乡也设法将尸首运回家乡安葬。灵州人的凝聚力让他们团结一致,灵州人的保守则限制了他们的视野,几百年来,尽管无数灵州人走出去又回来,灵州贫困依旧,不变的是他们勇敢擅斗的传统。
灵州大部分人都习武,妇女也不例外。评价一个孩子是否优秀不是看他的聪明才智,而是看他体格是否健壮。女孩也是一样,一个强壮的女孩比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更受灵州人的欢迎。这次扩大军队,就有四百多名灵州女子应征加入军队,她们的战斗能力丝毫不比那些男人差,吴忧本想将她们交给左明霞的军医队,做点儿护理工作就行,不过很快她们就用自己的实力向吴忧证明上了战场她们并不比男人差。吴忧只好将她们编成了一个女兵分队,由一名叫纪冰清的年轻女子担任队长。这位纪冰清在灵州大大有名,她家传的弓箭长枪都是一绝,其家族在灵州也是大族,她的父亲曾经任阮继周卫队长,后来灵州城破,随阮继周战死。吴忧不敢怠慢这位姑奶奶,慷慨地将最好的装备调拨给这支女子分队。
阮继周坐镇灵州这五年,是灵州最为平静的几年。有感于灵州的贫瘠,阮继周鼓励工商,又引进了一批优良的粮食种子,试着因地制宜改变灵州粮食结构,大大缓解了灵州人民的贫困状况。又减免赋税,取消一些徭役,安抚那些反抗的灵州山民。废弃一些以前为了防止灵州山民暴乱而修建的堡垒,开放道路,组织商队,又开设学馆,移风易俗,逐渐改变了灵州的贫困情况。不过随着张静斋的入侵,这一切都被打断了,灵州又回到了过去的状态。灵州人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靖南王的德政被编成歌谣流传在灵州各地。这次阮香杀回灵州,立刻得到了灵州人民无条件的拥护。
训练这些勇猛好斗的山民最重要的就是加强他们的纪律观念,因为这些一见鲜血就头脑发热的家伙往往更愿意脱离队形自己行动,影响了部队的整体行动。若是队长都这么头脑发热,那么士兵们为了保护队长往往要冒很多不必要的风险。在战场上困难往往不是如何鼓励这些士兵去冲锋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