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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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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阮香懒懒道,“只是先帝已然殡天,我都不知道向谁去汇报这喜讯呢。向张家立的那个傀儡么?还是那张金碧辉煌的龙椅?”

“小香,你以前可没有这么愤世嫉俗的。”

阮香格格地笑了,道:“是啊,人病了就这样讨厌,心都扭曲了,又没个人说话,成天就被人哈着、护着、怕着、奉承着,就成这样了。原来还有晓玉能谈两句,可恨这女子不争气,辜负我那么高的期许。”

“晓玉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这人就是心思重些,罪不致死,惩戒一下就算了。而且你我都知道,她对你绝对是死心塌地的。”吴忧柔声道。

“我心里有数。靖难旧人,就算修不成正果,也没有刀斧加身的道理。像纳兰庆在怀州那样滥杀,文臣们都说该杀,我只是遣使斥责,都没把他撤职,算是够宽容了吧?杨影和纪冰清叛逃开州,我又何曾真正忍心加害?”阮香微微有些气喘,她不想多谈这个话题,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这只属于两个人的静谧空间。

室内一时沉静下来,吴忧爱怜地半抱着阮香骨瘦如柴的身子,抚摩着阮香柔细的长发——长发以前漆黑温润如玉,如今却纤细易断,多有分岔。吴忧忍住了穷根究底问阮香疾病的冲动,如果愿意说,阮香早就告诉他了,现在阮香刻意回避这一问题,吴忧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跟我说说我们的儿子吧。”阮香梦呓一般低声道。

“没别的,就是淘气。”吴忧说起自己的孩子,语调特别温柔起来,“身子骨格外健壮。”

“你可是要将他教成武士?”

“男孩子么,先打熬筋骨,吃得住苦,下面才弄文。”

“长大了可不要变成个蠢笨大头兵才好。看你这当父亲的就知道,教不出什么世家公子哥儿来。”阮香轻笑道。

吴忧将阮香抱得更紧了,一时没有说话。

“我总派人去给吴语送东西,问问孩儿的情况,你不会介意吧?”阮香轻声问。

“当然不,是我疏忽了,应该派个人去告诉你才是。”

“嗯,这样是最好,两下里总走动着才不致断了亲戚,也让孩子们知道两家亲近的意思,以后别想岔了路子做了对头,倒教别人看了笑话。”

吴忧心里一紧,觉得阮香这话明着是说孩子,暗地里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脸上却不露出声色来,顺着阮香的话道:“是了,咱们两家原本是一家,孩子们是应当相互扶持的。”

阮香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大哥,这件事本不应由我这做妹子的来说,但多日来此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吴忧道:“何事?”

阮香道:“听说在燕北被困住的唐军官兵有十五万人,这是唐军最后一支精锐,咱们南北配合原本可以将其歼灭,大哥委实不应该放他们出关。所谓放虎容易缚虎难,这十几万唐军有了徽州、吉州做战略纵深,只怕再也难以制服,大哥你这一着却是走错了。”

吴忧听了阮香的指责,心中着实一闷,心道:我手里一共五六千人,面对的是困兽一般拼命的敌人,数量更是己军的三十倍,而清河大军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撤走了,所谓的南北合击从何谈起?若非清河首先撤军,自己变成了孤军,也不会让萨都轻易过关不过想归想,吴忧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阮香争执,委婉解释道:“小香,是我的不是。我也是为了存续燕北百万百姓着想。其实对照的事例不远,你想想看,当初你的清河军在燕南歼灭张静斋本部精锐后,燕南百姓户口剩下多少?唐军彪悍野蛮,杀人为食不是第一次了,燕南战争中死去的几十万百姓子女有多少是被充作了军粮?翦除奸党诚然重要,但我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这一天,无辜的百姓不应该成为野心的祭品。”

阮香沉默了,燕南战役的惨烈是前所未有的,清河军在此战中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伤亡,超过万人阵亡,伤者不计其数,无数优秀的军官与士兵埋骨他乡。战后燕南的残破惨不忍睹,至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年,燕南户口还是不足十万,以至于现在出动大军还要自带军粮,即便在清河军内部也一直存在着燕南之战到底是否值得的争议。但心底里父亲的形象格外清晰起来,那一丝软弱的阴霾也随之被驱散,出身贵族的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将所有人都当成棋子,所以虽然满口的天下百姓,事实上却不可能真正将百姓当一回事,为了雄心大业,自己都可以毫不犹豫做祭品,更何况那杀不尽的百姓呢。

长期以来位高权重,说一不二,阮香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被人顶撞的感觉,即便这顶撞是来自那么亲密无间的大哥,她也是心中怫然不悦。只是她多年来历练人事,早已是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心中不喜,却笑着将话题轻轻带过道:“大哥说得是呢,其实咱们拼死拼活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天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么?先前是我想岔了——对了,我还说要为大哥接风洗尘呢,现在酒宴也应该齐备了,不如先吃饭罢。”一面说着,一面不动声色离开了吴忧的怀抱。

看着言笑晏晏的阮香,吴忧只觉得她身上增添了太多他不认识的东西,眼前的这位心机深不可测的贵族女子,真的是他在黑风寨遇见的那个需要人帮助的落难女孩么?

“吃饭倒不急,先把大事弄明白了。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吴忧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么”阮香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实言相告,“开州兵少,不成气候,唐军兵多而杂,没什么战斗力,所以谁也不敢过分相逼。这是个僵局。我投入任何一方,都是决定性的结果,但现在并非最佳的时机。你在嘉秀关放走的萨都不会坐视圣京不救,我现在只等他的反应。”

“你要在圣京城下来个彻底了断?”

“彻底谈不上,但至少可以解决一部分,如果我现在出手,萨都只怕再也不会露头,再跨山越水去远征两州,只怕没有五六年平定不下来,我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了。大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这点儿人马,连你的军队的零头都不够,有什么可帮的呢?”

“大哥过谦了,无论谁拥有这五千烈火金赤乌,都不能说是一个零头吧?”

“嘿嘿,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酸不溜的呢?我看你把虎卫军都拉来了吧?这次可是下本钱了。”

“大哥见笑了。”阮香道,面色一肃,道:“这一次就当是我这做小妹的求大哥一次,帮我这个忙——”

吴忧见她说得郑重,也不再随意打岔,庄重地道:“你说吧。但使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好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信得过的。我要你取——圣——京!”阮香一字一顿地道。

“凭我这点兵力——”吴忧为难地道。

“再少些也无妨的。”阮香却是成竹在胸,低声道,“我有内应。现在我手里不但有圣京城防部署,要害部位都埋伏有我们的人,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为你打开圣京的大门。其实圣京一直就在我的手心儿里,反掌可得。我要大哥你去打破唐军和开州军的这种均势,把萨都给我调出来。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收拾残局。开州也好、唐军也好,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么有把握,想必那位内应的地位非同凡响吧?”

阮香浅浅一笑道:“这个现在不便说,到时候他自会与你联系。”她深深地注视着吴忧,道:“大哥不会怪小香卖个小关子吧?”

吴忧苦笑道:“我相信你不会出卖我就是了。如果果然如你所说那么顺利,占领圣京后我要做什么呢?”

“户口典籍簿册保护好,不准任何人进出皇宫,国家宝器不准流落在外,张家人一个不许漏网。其他的,全随大哥便宜处置。当然前提是大哥你要守住圣京,等到萨都出现。”

“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吴忧作难道,“圣京那么多城门,五千人是绝对守不住的。”

“这就看大哥的本事了。我相信烈火金赤乌不是浪得虚名的。”阮香似乎对此倒是并不怎么担心。

“公主,公主,可以开席了么?”侍女在门外轻声问道。

“好!”阮香随口答应一声,对吴忧道:“参谋部军官回头会给你送去详细计划,大哥斟酌一下,有甚么不明和为难之处,可以提出来。”

“先就这样吧。宴会我不去了,见着新人旧人都尴尬,不让你作难。我回去和弟兄们一起吃得了。”吴忧试图推辞阮香宴会的邀请。

“其实是很多年青的军官想见见你这位传奇英雄。”阮香似乎早已料到了吴忧的顾虑,微笑道,“你想象不到你在内地的声望有多高,因为知道要与你一起作战,我军士气可是高得很呢。”

吴忧倒没想到阮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自己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不再推辞,当日便于清河大营留饮,只派副将前去安排本营官兵安营扎寨。

阮香没有出席宴会,吴忧的老朋友宁雁代为主持。果如阮香所言,与会者以年青军官为主,对吴忧在云州传奇般的战绩艳羡不已,更像是串通好了一般,轮番向吴忧敬酒。吴忧带来的扈从个个都是善饮的健儿,一个个抢着为吴忧挡酒,无奈寡不敌众,很快就一个个钻到了桌子底下。吴忧也不自矜身份,与一班军官划拳斗酒,吹牛扯淡,大呼小叫,丝毫没有官长的架子,酒宴直持续到深夜,吴忧饮得大醉,都不知道后来酒宴是怎样结束的。

虽然宿醉,但吴忧仍然很早就醒来了,晨光微曦,吴忧只觉得头痛欲裂、耳鸣眼花,抬手想揉揉眼睛,却发觉手被一个人枕住了,随着吴忧抽动手臂,那人并没有醒来,只是懒懒地转过了脸儿,却是一名娇俏的陌生女子的面庞。吴忧大吃一惊,忽然想起自己应该还是身处清河军营,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细察周围环境,更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躺在一张极大的卧榻之上,身畔有两名陌生的美貌女子侍寝。吴忧另一只手正按在另一名女子雪白的乳峰上。卧榻上、地上,被褥、衣服一片狼籍,不用细看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忧这一下是彻底给吓醒了,这种打野食的经验于他尚属首次,特别是想到居然在阮香的眼皮子底下这样荒唐,更不知会被怎样看轻,剩余的酒劲儿全都随着冷汗悄悄溜走了。这时候他更无暇去细看身边的女孩儿是谁,哪怕是赛过天仙的容貌对现在的吴忧而言也不啻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这下丢人可是丢大发了。”吴忧心中抱愧,蹑手蹑脚推开两女,溜下卧榻,寻找自己的衣裳。

不想这两女子也甚是警醒,吴忧动了几动,两人已是相继醒来,羞红着脸先各自穿了衣裳,稍事妆点,然后便要服侍吴忧穿衣。吴忧却如被蜂蜇了一般躲开两人,连声道:“自己来,我自己来。”二女便静静跪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动。

吴忧昨夜饮宴时候的衣裳却已不在,专门有一套崭新的戎装放在一边,内衣外裳无不齐备,一看就知道是为吴忧预备的。吴忧穿上,大小正好,十分括体,竟是量身定做的。吴忧穿毕衣服,心下稍定,自己漱了口,正想问问怎么回事,这时候外边一人轻声问道:“敢问吴将军醒了么?”两名女子正待答应,吴忧背对二人摇了摇头,清清嗓子道:“什么事?”

“小人郭绛,奉命送将军回营。”

“谁的命令?”

“当然是军令部。”

“公主可有什么话说么?”

“小人不知。”

“等着。”

吴忧闷闷不乐地踱了两步,走到两女跟前道:“你们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婢子韩黛儿”。“婢子魏彩儿”。二女同时回答。魏彩儿续道:“婢子们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奉公主命令侍候将军。侍女中就数婢子两人女红最佳,这内外衣裳都是我二人按照将军身裁,连夜缝制。”

吴忧听说是阮香身边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细看两人手指,果然都是针眼儿,眼圈儿也是红红的,想来昨夜又要赶制衣裳,又要“侍候”自己,几乎没有合眼,心下怜惜,道:“你们有甚么要求么?趁着我还在,能办的都给你们办了。”

“婢子们不敢,”那魏彩儿比较大胆活泼,觑着吴忧和气,便不似韩黛儿般害羞不敢说话,细声道:“能侍候将军是我等福分,不敢有什么要求。”

“这——”吴忧这下犯了难,不知道阮香这是什么意思,不尴不尬塞给自己两个侍女。看两个女孩子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滴滴的样儿,不得自己的命令更是一动都不敢动些儿,吴忧斜睨着卧榻上还有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证明这两个女孩儿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不折不扣是被自己给糟蹋了。吴忧心底里叹了口气,不知阮香是怎样挑选调教的这些女孩儿。可惜他都不知道该怎样消受这飞来艳福。

“罢了,我马上要出征打仗,身边也带不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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