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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忧环视一下众人道:“在下在靖难军中,得到阮香将军的信任,忝居参谋之职,得以参赞军机,也曾立下了微薄的功劳。
“阮将军她是明月,我们靖难军就是围绕着明月的星星。但是明月却绝不会掩盖周围任何人的光芒,相反,只要是有才能的人在靖难军中都可以得到一展所长的机会,唯才是举是我们的原则。
“淄州郝萌,昏聩无能,却妒贤嫉能,空放着诸位淄州豪杰而不能用,却任用亲信,对大将步步提防,处处肘掣,以至于外界居然流传着‘淄州无人’的说法。
“淄州真的无人吗?我看不见得。我靖难军跟淄州大小仗交手数十次,淄州将领的勇烈我也见过,淄州士兵的勇气我亲身体会过。我从没有因为是和淄州处于敌对的立场就小看了淄州的将士,相反的,淄州男儿对淄州的热爱,不惜为淄州赴死的精神让我感动,也让我钦佩。不管是在灵州还是在淄州,不论是华一虎、黑北屏还是杨波这些将领,还有那些跟随着他们视死如归的战士,这些人都赢得了我们的敬佩!就是敌人,也会为他们的精神所感动!
“灵州有英雄,淄州也有英雄,但我们同是大周的子民,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我们使用同一种语言和文字。为什么我们要为了一个昏聩的郝萌而互相残杀呢?也许你们觉得,这是灵州对淄州的侵略,但是我要说,靖难军并不是仅限于灵州的,所有的大周的子民都是靖难军保护的对象,灵州的部队是为了整个大周的信念在作战,而不是像那些拥兵自重的军阀,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而争斗。
“淄州是我大周的州郡,被郝家窃据已经太久了,久得淄州的兵将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大周的子民,只知道效忠郝家,却把真正应该效忠的对象——大周抛在了脑后。你们难道一点儿都不惭愧吗?现在周国境内狼烟四起,战乱频仍,国外异族磨刀霍霍,意图趁乱分一杯羹,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真正的好汉子当思如何保家卫国,诛杀奸邪,恢复我大周的盛世,而不是鼠目寸光,眼光仅仅局限于州郡间的争斗,如果我大周继续内斗下去,亡国之日不远矣。
“但是如果我大周消除内斗,十一州携手同心,还有哪个国家敢觊觎我们?凭着我大周千百万民众,无数的英雄豪杰,我们怕过谁来?
“我不敢保证众位投入我靖难军都可以保持原来的官职俸禄,也不敢保证众位目前在淄州所享受的优厚待遇,说实话,为了维持军费和各种开支,我们的财政并不宽裕,但是我可以保证,诸位的才干都可以得到充分的发挥,以后大周的历史上会记下你们的名字,作为大周的将领,而不是淄州的将领,淄州将作为你们的籍贯地而被后人称道。
“我想,那些想要升官发财的,想要继续混饭吃的,想让百姓们继续用血汗供养你们的,都可以走了。我们不需要蛀虫,我们需要的是敢流血,敢拼命的汉子,是真正把我整个大周百姓放在自己心里的好汉!”
大帐里寂静无声。蓦地,一个长相十分威猛的军官站起身来,正是于成龙手下作战十分勇猛的一个军官,人称郎疯子的郎枫,他右手猛捶胸膛道:“好!好!说得好!也骂得好!俺郎枫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骂得这样痛快!听了你这番话,俺以前真是白活了。不怕说句得罪于将军的话,俺就从没对一个人这么佩服过,吴兄弟,你可真是好样的。俺不会说话,就一句,以后你说啥,咱就干啥,就是在靖难军里当个小兵也心甘情愿。谁敢说半个不字,咱就撕了他。”
吴忧一步跨到郎枫身边,拉住他手道:“郎大哥真是性情中人,快人快语,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咱们以后就是好兄弟!”
淄州军官们又是一阵喧哗,这回是真正的群情激奋,吴忧的话在他们长期憋闷的心里点上了一把火,他们在淄州军中憋屈得太久了,没有一个人愿意自认是孬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退缩,有了郎枫带头,众军官都嚷嚷着要和吴忧拜把子。
于成龙睁大了眼睛,他都不敢相信长久以来这些只会唯唯诺诺服从自己命令的军官们也有畅所欲言、大呼小叫的时候,他对这帮“孩子”了解还是太少了。也从这一刻起,火云城的军权悄悄地转到了吴忧的手里,不过于成龙并不在意,他那颗过早苍老的心也被吴忧激起了活力,他也像那些血气方刚的青年军官一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说些什么。
良久,喧闹的大帐才安静下来,吴忧看着帐内这些淄州军官兴奋的脸色,心中暗道:谁说淄州没有人才?这些人,哪一个都不缺乏勇气,哪一个都不逊于灵州的人才,只是没有人发掘他们的才能罢了。
于成龙忽然发现帐内趁乱走了两个军官,都是郝威的亲信,想必是通风报信去了,不禁大怒,郎枫就要点兵去追。
吴忧拦住他道:“算了,人各有志,不必勉强。我们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而他们选择了放弃,这是他们的损失。”
郎枫道:“就让他们这样轻易走脱了么?万一他们带兵回来怎么办?”
吴忧道:“不必担心,我料郝威没这么大的胆子,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全军撤回富水河北岸,希望富水河能成为他们最后的遮羞布了吧。”
过了一阵,斥候回报,郝威和莫湘果然不敢来攻火云城,扬帆起航,撤向富水河北岸。
于成龙这才放下心来,对吴忧拱手道:“兄弟妙算,愚兄不及。”
吴忧笑道:“老哥这话太见外了,我也不过是按常理揣度而已。”
望县,靖难军大营。
阮香和众将商议对付淄州水师的办法。忽然探子来报,火云城方向烟尘大起,似乎有大规模部队行动。阮香惊道:“于成龙这么快就杀回来了?”
宁雁笑道:“不必惊慌,我想应该是吴忧那边成功了,于成龙是来投降的吧。”
众将都不信,阮香也是心中惊疑,忙令再探。
不一会儿,不等这拨探子回报,派往监视淄州水师的斥候先回来了,报告淄州水师已经起锚,离开了驻地,全都撤到北岸去了。
阮香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看来确实是大哥成功了。”
阮香率领众将出门迎接。骑马走在最前边的正是吴忧。一众淄州将领拥簇在他后面。
这一次吴忧让于成龙守火云城,所以他没有过来,阮香和淄州众将一一见礼,最后才是吴忧。
阮香握着吴忧双手道:“大哥辛苦了。”
吴忧微笑道:“你也是,几天没睡好了吧?眼睛都熬红了。”
吴忧又转向早就等在一边的众将,和他们笑闹一番。阮君却不在迎接他的人群里。
阮香见吴忧四下张望,知道是在找姐姐,把吴忧拉到一边悄悄道:“姐姐留在飞云关了,没有跟着大部队过来。”
吴忧有些惊讶,这可不像是阮君的性格。难道是病了?可是阮君一向身体强健,没有什么病啊。
阮香神秘地笑笑道:“是我不让她来的。大哥你也真是的,整天在外边跑。你该抽点儿时间多陪陪姐姐的,她对你可挂念得紧呢。”
吴忧再问原因,一群人都嘻嘻哈哈地望着他,却都不肯说,好像大家一起对他隐瞒了什么秘密一样。
第三十节孕
不顾吴忧的反对,阮香破例给吴忧放了假,让他回飞云关好好陪陪阮君。背后是众人戏谑的眼神,吴忧有些疑惑地踏上了回飞云关的道路。
这一次吴忧倒是不寂寞,因为有一支一千多人的淄州部队和他一起上路。郎枫就是这支部队的主官。
考虑到火云城投诚的军官们很希望参加对郝萌的下一阶段战役,所以阮香将火云城的军队就地改编,去芜存精,整编成一个万人左右的新的支队,由于成龙任支队长。各级队长基本上由原火云城军官担任,由灵州部队分出部分军官协助淄州军的整训。而精简下来的部队,则分批安置,送到灵州以及淄州由沈月和张竟负责的淄州降兵专门的训练基地,那些不愿意继续打仗的淄州兵则遣散回家,只是现在淄州水师封锁了富水河,所以那些家在富水河北岸的士兵暂时也没办法回去。
跟着吴忧的这支队伍就属于精简下来的部队中的一部分。这些士兵倒不是身体不够强壮,只是缺乏良好的训练,可以说,他们只是一群穿着军装的农民和小商人而已,离军人的标准还差得很远。
郎枫很快就发现,这些士兵自从上路之后,对吴忧这个“外人”显然比对他这个主官亲热得多。吴忧整天混在这些士兵的队列里,谈天说地,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不缺乏士兵们的欢声笑语。两天的行军结束,吴忧已经可以叫出队伍里上百个士兵的名字,他甚至连谁家媳妇要生孩子、谁家老母猪要下小崽子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一路平安无事到了飞云关,双方不得不分手,吴忧已经到了家,郎枫则要带着部队一直走到灵州城附近的一处训练基地。
告别了那些恋恋不舍的淄州士兵,吴忧飞快地奔向“家”里。阮香百忙之中特意在飞云关给阮君造了一间雅致的住所,算是吴忧和阮君临时的家。阮香原本是打算让阮君回比较繁华的灵州城的,不过阮君执意不肯,只好采取这种折中的办法。
“老婆——小君——君君——小君君——你在哪里呀?你的亲亲老公回来了——”
随着这一连串极端肉麻的话,吴忧走进了自家的小院。不过阮君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给他来个惊雷闪什么的“热烈欢迎”,小院显得十分安静。
吴忧挥挥手打发了宅子前后巡逻守卫的卫兵,自己走了进来。
这房子虽小,但是屋宇精致纤巧,看出来建设者是用了心的。吴忧忽然止住脚步,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勉强忍住了打喷嚏的欲望,道:“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随着一阵娇笑声,一条淡蓝色的身影从屋子里掠了出来,正是夜魅星雨。
吴忧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整天缠着我做什么?”
星雨好像被吓了一跳,夸张地用手捂住了胸口,道:“哎呀,吴大哥生气啦,吓死小女子了!”
吴忧愁眉苦脸道:“以前的事呢,是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不过也不会成为你一直跟我为难的理由吧?你又有刺杀任务要做,又有大仇要报,整天和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较什么劲哪?姑奶奶,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好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满足你的。你以后不要再烦我了好不好?”
星雨道:“呸呸呸,别装了,一个大男人装可怜,也不觉得寒碜。我都快被你恶心死了。本小姐爱做什么,不做什么,不用你来指手画脚。”
吴忧碰上这种不讲理的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空有满肚子的诡计却用不出来。
吴忧苦笑道:“这回你想怎样啊?”
星雨好奇道:“你不想先关心一下你的亲亲宝贝老婆么?”
吴忧脸上一红,不想两夫妻的情话也被星雨听去。他见星雨从房中出来,就猜到阮君十有八九是中了暗算了。但是吴忧并没有把握能制住星雨,星雨这样有恃无恐,估计是图谋已久,也不会给他机会出手,所以吴忧只希望能够看看有没有机会谈条件。
吴忧换了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道:“你把她怎么样了?我警告你,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你要是敢伤害她,一定逃不出去的。”这番话就有些色厉内荏了,两人都清楚飞云关的城防根本拦不住星雨这种高手。
果然星雨听了咯咯一笑,道:“哎哟,我好怕啊,吴大哥你好坏啊,又来吓我。”
吴忧立刻又变了一副哀求的神情,向星雨施礼道:“夜魅姐姐开恩吧,小君又没有得罪你,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上前两步抓住星雨的袖子。
星雨忽然一抬脚,把吴忧踢了个筋斗,掸掸袖子道:“哼,还玩这种把戏。这样吧,我给你老婆一条生路,只要你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说‘我吴忧甘心为了老婆放弃尊严,向夜魅女侠磕头求饶’。你这样做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吴忧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听了星雨这番话,顿时呆住了。
吴忧被星雨狠狠噎了这一下,脸皮紫涨,一时间倒还真是说不出话来。整个房子静悄悄的,阮君生死不知,现在星雨又提出了这种屈辱的条件,任吴忧修养再好,心里也掠过一丝焦虑不安的感觉。他手不知不觉移到了刀把上,紧紧攥住,空气一瞬间仿佛凝固了,本来轻松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星雨在吴忧的手握住刀柄的那一刻,忽然感到吴忧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觉,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富有亲和力的吴忧好像换了一个人,他现在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冒着森寒的杀气。一股如有实质的压力弥漫开来,似乎一下子就充斥了天地之间,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周围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