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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香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摘下两朵花,将一支纯白的风信子别在吴忧胸前的衣上,将一支紫色的郁金香别在自己胸前,淡雅的香气笼罩了两人。两人并肩站在流水边,水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男的俊朗,女的娇俏,宛然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阮香痴痴地看着两人在水中的倒影,她的眼神空濛濛的,吴忧又说了些什么,但是她都没有仔细去听。
“大哥,你看这水多清,水里还有小鱼呢。”阮香忽然说了一句。
吴忧正一本正经地说话,忽然听阮香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看来刚才自己好多话都白说了,只得讪笑道:“那个,呵呵,确实很清,你有一个很好的园艺师。关于将领”
阮香并没有继续听他说下去的打算,她转过脸,微微扬起脸,看着吴忧道:“大哥,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平安的回来。”
阮香那张和阮君一模一样的俏脸和吴忧近在咫尺,她如星的双眸中满是关切之情,那种神情吴忧再熟悉不过,每一次吴忧将要远行的时候,阮君的眼中便是这种充满关切和情意的眼神,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娇艳的红唇,挺直秀气的小鼻子,恍然间吴忧似乎回到了家,正在和阮君殷殷话别。
他抬起双手,将阮君轻轻揽入怀中,他的嘴唇寻找着小君的红唇,小君长长的睫毛合上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俏脸也变得绯红一片。
“我会回来的,小君。”吴忧含糊不清地喃喃道。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前的丽人眼角悄然滑落,吴忧蓦然清醒,他正搂着的阮香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娇躯!吴忧大惊,马上放开了阮香,急退一步,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一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吴忧一把拉下腰间佩刀,摔在地上,讷讷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香,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都是这把该死的刀,一趁我不注意就”
阮香猛地别过了脸,面朝着流水的方向,她的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是苦?是涩?是失望?还是在回味刚才那一刻的怦然心动?没有人猜得到,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一刻她泪流满面,泪水一滴一滴地滴进清水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惊散了悠闲自在的游鱼。她紧咬着嘴唇,马上舌头就尝到了咸咸的滋味,胸前的那朵紫色的郁金香早就被她捏得失去了原来的形状。
吴忧看着阮香无声饮泣的背影,想安慰几句又无从下手,平日里的机警早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这一刻他就像所有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的男人一样,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等着阮香说话。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对吴忧而言却像是等了一百年那么久,这时候一个急匆匆走进来的传令兵把吴忧从困境中解救出来。那个传令兵送来一封密函,上面特殊的记号表明那是宁家给阮香的绝密信件。
阮香转过脸来,虽然脸色显得苍白,却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她挥挥手示意那传令兵退下,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抬起眼睛,对吴忧道:“大哥,你的意见很好,你写成一个专门的文件给我吧,我会处理好你的意见的。你什么时候走?我安排大家给你送行。”
吴忧这才回过神来,道:“啊这个,不用了不是我是说文件我会写,这个送行嘛,就免了,大家现在都有任务在身,我又是最怕麻烦的”
阮香道:“大哥不必客气了,这就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再说你要走,大伙儿再怎么忙也要抽出时间送送你的,不然他们要怪我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着从地上将吴忧的刀捡起来,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又掏出一方手帕细细擦拭了灰尘,递给吴忧道:“大哥保管好这把刀罢,今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不要不要遗失了。”
吴忧脸色通红,不敢和阮香的目光对视,默默接过刀,挂在腰间,冲阮香一抱拳,转身疾步离去。
阮香俯身拣起吴忧匆忙间失落在地上的那支纯白的风信子,奇迹般地,那朵花几乎还是完好无损,她的纤纤五指轻轻转动着这朵白花,花上仿佛还存留着吴忧的气息。
良久,阮香站起身来,她的双手缓缓举过头顶,原地优雅地转了一个圆圈,然后她脚下踏着轻盈的舞步,双臂随着微风轻柔地舞动,潺潺的流水就是她的伴奏,花间的蜂蝶就是她的舞伴。随着曼妙的舞姿,她纤细的身躯仿佛融化在了风中,她化身成了绿树花间的精灵,翩翩飞舞,没有任何固定的步伐,没有任何成规的动作限制,她将自己的全部身心融入了自然之中。她就是风中的一片轻舞的花瓣,她本身就已经化作了一阵清风,无形无影
阮香没有发现,花木深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着阮香用全部心力跳出的这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舞姿。随着阮香的舞步越跳越急,这双眼睛也随之发出了狂热的光芒,这人的浑身上下也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身体的不由自主的颤动震得他藏身处的花枝发出了簌簌的响声。
阮香蓦然停止了急速旋转的娇躯,沉声喝道:“是谁!”手中那支风信子电一般射向发出声响的花丛。“扑!”地一声闷响,阮香清楚地看见一个身着靖难军军官服饰的人影踉踉跄跄翻过了墙头,但是她感到十分疲累,刚才那一支生命之舞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已经心力交瘁,再也没有力气追赶了。事实上发出了那支花之后,她几乎脱了力,双手扶着树才不至于立刻瘫坐在地。
“卫兵!”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几个白色的身影应声进了花园。
“大哥的风信子。”阮香梦呓般地低语着,护卫们并没有听清楚,不过即使她们听清楚了也弄不明白什么意思,她们把阮香扶到了屋里,又以最快的速度去请大夫。
三天后,阮香在淄州城太守府大宴宾客,为吴忧送行。席间,灵州和淄州众将轮流劝酒,吴忧酒到杯干,大醉,击节而歌,众人一齐以箸敲击酒碗相应和,最后也分不清谁是主,谁是宾,平时严肃正经的将领们很没有风度地七倒八歪躺了一地。
阮香命亲卫将饮得大醉的吴忧扶上早已备好的马车,为吴忧加派了二十名忠诚可靠、武艺出众的侍卫。阮香还亲自挑选了两名武艺高强的侍卫暗中跟随。又传令各地靖难军明里暗里控制下的组织,不管吴忧提出什么要求,都尽可能满足他。
目送着马车上路,阮香幽幽地叹了口气,吴忧这一去,关山重重,更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相见了。
第一节佳人
吴忧揉了揉眼睛,使劲晃了晃脑袋,宿醉使得他头疼的十分厉害,隆隆的车马声提醒他已经在路上了。他的身下铺着厚厚的毡毯,使得他根本就感觉不到马车轻微的颠簸。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件更妙的事情,他闻到了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气息。有女人?
吴忧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之中,而他的身边居然坐了两个年轻的女子。本来吴忧还以为是阮香派给自己的护卫,仔细一看却大吃一惊,这两个人他都见过,一个是那个无影的头目,人称五姑娘的,另一个却是淄州莫湘。吴忧第一反应就是把手伸向腰间的刀柄,他可没有把握赤手空拳对付这两个人。
但是这两女却没什么动静,脸上都带着愠怒的表情,吴忧这才发现两人都被点了穴道,身上更是用坚韧的牛皮索紧紧地束着,吴忧甚至还能感觉到她们身上被施过气缚术的痕迹,防备不可谓不严密,不过任吴忧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两个人怎么会和他在一辆马车上。
吴忧同时发现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在腰间摸到的不是他的刀柄,而是一把长剑的剑柄,这一吓比刚才更厉害,吴忧忘了是在车里,直接跳了起来,脑袋重重地撞在车的顶棚上,疼得他“哎哟”一声惨叫。
马车立刻停了下来,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探头朝车里望了一眼,轻轻一笑道:“公子醒啦。需要盥洗么?我马上叫人准备。”
吴忧也认得这个女孩。她是一直跟随阮香的亲信侍卫之一,经过富水河之战和淄州遇刺之后,阮香身边硕果仅存的四名白衣女侍卫就有她在内,名叫艾云的,深得阮香信任,阮香一向待之如姐妹一般。
吴忧见了她又是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云笑道:“公子不必担心,这都是郡主的意思。有什么话要问的话,等洗漱一下再说吧。马车一定坐得很闷吧?我已经吩咐他们扎营,请公子下车透透气吧。”
吴忧一头雾水地下了车,回头看看车里,对艾云道:“让她们两个也出来透透气吧。”他自己有数,昨天喝得大醉,车中酒气甚浓,这两人一只和自己呆在车里,又是喜爱洁净的女孩子,看她们的表情,要不是穴道被制住,恐怕早就发作了。
艾云道:“公子真懂得照顾人。好,就让她们最后看一眼太阳,让她们死也死得瞑目。”
吴忧吃惊道:“什么最后一眼、死得瞑目?你是说”
艾云脸色一肃,取出一封公文来,道:“公子自己看吧。”
吴忧接过来一看,脸上变色,那是一份阮香亲自签署的处决两女的命令。行刑的日期正是今天午时。看看已经接近中天的日头,吴忧不由得焦急起来。这时候两女也被从车里提出来,两人深深地呼吸着,吴忧和艾云的对话两人听得清清楚楚,她们显然早就知道今天是她们的死期,所以表情倒比吴忧来得平静。
春天的原野上,风带来了清新的气息,各种植物已经长得十分茂盛了。天空中万里无云,是一个好天气,但是这明媚的天气很快就要充满血腥气,洁净的天空下,两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即将被处决。
吴忧急急对艾云道:“我军一向不主张处决俘虏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命令,是不是小香搞错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暂缓行刑,我回去找小香说去。”
艾云肃容道:“郡主早料到公子一片仁心,必然会这样要求,所以还有第二道命令。”她拿出另一道命令给吴忧看。
吴忧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叫一声苦,这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艾云奉命大哥切勿越权香。
艾云道:“公子看清楚了?午时已到,我们要行刑了。”
说完就命护卫行刑。
侍卫们弓弦慢慢拉紧,发出令人牙碜的咯吱声,箭尖闪着寒光,两女慢慢闭上了眼睛。
吴忧忽然喝道:“且慢!我有话说。”他展开第二道命令给艾云看,道:“你念一下。”
艾云挥手示意护卫们先不要动。她接过命令来念道:“艾云奉命,大哥切勿越权,香。”
吴忧笑笑道:“不,不是这样念的。应该是‘艾云奉命大哥,切勿越权,香。’也就是说,你要听我的,不许越权。”
艾云愣了一下,反复念了几遍阮香的命令,想想吴忧说得也不无道理,靖难军中论起和阮香关系的亲近,自然要数阮君和吴忧,断没有让自己一个小小的亲兵队长僭越行事的道理,想来是自己理解错了阮香的命令了。话说回来,即使阮香真的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但是吴忧是什么身份地位?他一定要保这两女的话,她作为侍卫队长,自然不能执意违拗吴忧的意思行事。而郡主一向算无遗策,应该料到了这种情形。也许郡主是另有用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艾云笑笑道:“既然有公子一力承担,我们自当遵从。只是这两人实在过于危险,须留她们不得。”
吴忧道:“这事过一会儿再说。你先给她们松了绑缚吧,反正她们穴道都被制住了,还有法术束缚,不用担心她们跑掉的。”
一边早有护卫过来给两女松绑。
吴忧又吩咐从车中取出软垫给两女坐了,这才道:“她们究竟犯了什么事?为什么郡主要处死她们,还要用这种瞒天过海的办法?”
艾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两个人都是极为危险的人物。先说这位莫湘小姐,她可是大有本事,在淄州有不少仍然效忠于她的旧部,已经策划了好几次劫狱的行动了,虽然因为我们防范严密,没有让他们得手,但是总是放心不下。还有这位五姑娘,你看着她老老实实的不动声色,其实尽在暗地里捣鬼,两人不知怎么搭上了线,前几天差一点儿就闹起一场暴动来。要不是她们的党羽中有人告密,恐怕她们早就逃之夭夭了。但是她们的计划倒也周密,咱们虽然早做提防,却还是没有抓住协助她们逃跑的核心人物。”
吴忧听了心道,怪不得要秘密处决两人,这两人被关押了这么久,她们早就摆明了不会投降阮香,留着她们只会让她们的同党继续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