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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刻拍案惊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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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这个舅舅不要他上门罢,有人叫儿子做小道士,须是被人笑话。”吴氏见
说罢,两点红直从耳根背后透到满脸,把儿子凿了两个栗暴道:“小孩子不知事!
舅舅须是为娘的哥哥,就往来谁人管得?那个天杀的对你讲这话?等娘寻着他,
骂他一个不歇!”达生道:“前年未做道场时,不曾见说有这个舅舅。就果是舅
舅,娘只是与他兄妹相处,外人如何有得说话?”吴氏见道着真话,大怒道:
“好儿子!几口气养得你这等大,你听了外人的说话,嘲拨母亲,养这忤逆的做
甚!”反敲台拍凳哭将起来。达生慌了,跪在娘面前道:“是儿子不是了,娘饶
恕则个!”吴氏见他讨饶,便住了哭道:“今后切不可听人乱话。”达生忍气吞
声,不敢再说。心里想道:“我娘如此口强,须是捉破了他,方得杜绝。我且冷
眼张他则个。”
一夜人静后,达生在娘房睡了一觉,醒来,只听得房门响,似有人走了出去
的模样。他是有心的,轻轻披了衣裳,走起来张看,只见房门开了,料道是娘又
去做歹勾当了。转身到娘床里一摸,果然不见了娘。他也不出来寻,心生一计,
就把房门闩好,又掇张桌子顶住了,自上床去睡觉。元来是夜吴氏正约了知观黄
昏后来,堂中灵座已除,专为要做这勾当,床仍铺着,这所在反加些围屏,围得
紧簇。知观先在里头睡好了,吴氏却开了门出来就他,两个颠鸾倒凤,弄这一夜。
到得天色将明,起来放了他出去,回进房来。每常如此放肆惯了,不以为意。谁
知这夜走到房前,却见房门关好,推着不开,晓得是儿子知风,老大没趣。呆呆
坐着,等他天亮,默默的咬牙切齿的恨气,却无说处。直到天大明了,达生起来
开了门,见了娘,故意失惊道:“娘如何反在房门外坐地?”吴氏只得说个谎道:
“昨夜外边脚步响,恐怕有贼,所以开门出来看看。你却如何把门关了?”达生
道:“我也见门开了,恐怕有贼,所以把门关好了,又顶得牢牢的,只道娘在床
上睡着,如何反在门外?既然娘在外边,如何不叫开了门?却坐在这里这一夜,
是甚意思?”吴氏见他说了,自想一想,无言可答,只得罢了。心里想道:“这
个孽种,须留他在房里不得了。”
忽然一日对他说道:“你年纪长成,与娘同房睡,有些不雅相。堂中这张床
铺得好好的,你今夜在堂中睡罢。”吴氏意思打发了他出来,此后知观来只须留
在房里,一发安稳象意了。谁知这儿子是个乖觉的,点头会意,就晓得其中就里。
一面应承,日里仍到书房中去,晚来自在堂中睡了,越加留心察听。其日,道童
来到,吴氏叫他回去说前夜被儿子关在门外的事,又说,“因此打发儿子另睡,
今夜来只须小门进来,竟到房中。”到夜知观来了。达生虽在堂中,却不去睡,
各处挨着看动静。只听得小门响,达生躲在黑影里头,看得明白,晓得是知观进
门了。随后丫鬟关好了门,竟进吴氏房中,掩上了门睡了。达生心里想道:“娘
的奸事,我做儿子的不好捉得,只去炒他个不安静罢了。”过了一会,听得房里
已静,连忙寻一条大索,把那房门扣得紧紧的。心里想道:“眼见得这门拽不开,
贼道出去不得了,必在窗里跳出,我且蒿恼他则个。”走到庭前去掇一个尿桶,
一个半破了的屎缸,量着跳下的所在摆着,自却去堂里睡了。那知观淫荡了一夜,
听见鸣啼了两番,恐怕天明,披衣走出,把房门拽了又拽,再拽不开。不免叫与
吴氏知道,吴氏自家也来帮拽,只拽得门响,门外似有甚么缚住的。吴氏道:
“却又作怪,莫不是这小孽畜又来弄手脚?既然拽不开,且开窗出去了,明早再
处。而今看看天亮,迟不得了。”知观朦胧着两眼,走来开了窗,扑的跳下来。
只听得扑通的一响,一只右脚早踹在尿桶里了,这一只左脚,做不得力,头轻脚
重,又踩在屎缸里。忙抽起右脚待走,尿桶却深,那时着了慌,连尿桶绊倒了,
一交跌去,尿屎污了半身,嘴唇也磕绽了。却不敢高声,忍着痛,掩着鼻,急急
走去,开了小门,一道烟走了
吴氏看见拽门不开,已自着恼,及至开窗出去了,又听得这劈扑之响,有些
疑心。自家走到窗前看时,此时天色尚黑,但只满鼻闻得些臭气,正不知是甚么
缘故。别着一肚闷气,又上床睡去了。达生直等天大明了,起来到房门前,仍把
绳索解去。看那窗前时满地尿屎,桶也倒了,肚里又气,又忍不住好笑。趁着娘
未醒,他不顾污秽,轻轻把屎缸、屎桶多搬过了。又一会吴氏起来开门,却又一
开就是,反疑心夜里为何开不得,想是性急了些。及至走到窗前,只见满地多是
尿屎,一路到门,是湿印的鞋迹。叫儿子达生来问道:“这窗前尿屎是那里来的?”
达生道:“不知道。但看这一路湿印,多是男人鞋迹,想来是个人,急出这些尿
屎来的。”吴氏对口无言,脸儿红了又白,不好回得一句,着实忿恨。自此怪煞
了这儿子,一似眼中之钉,恨不得即时拔去了。
却说那夜黄知观吃了这一场亏,香喷喷一身衣服,没一件不污秽了。闷闷在
观中洗净整治,又是嘴唇跌坏,有好几日不到刘家来走。吴氏一肚子恼恨,正要
见他分诉商量,却不见到来,又想又气。一日,知观叫道童太素来问信。吴氏对
他道:“你师父想是着了恼不来?”太素道:“怕你家小官人利害,故此躲避几
日。”吴氏道:“他日里在学堂中,到不如日间请你师父过来商量句话。”那太
素是个十八九岁的人,晓得吴氏这些行径,也自丢眉丢眼来挑吴氏道:“十分师
父不得工夫,小道童权替遭儿也使得。”吴氏道:“小奴才!你也来调戏我,我
对你师父说了,打你下截。”太素笑道:“我的下截须与大娘下截一般,师父要
用的,料舍不得打。”吴氏道:“没廉耻小奴才,亏你说!”吴氏一见他标致,
动火久了,只是还嫌他小些,而今却长得好了,见他说风话,不觉有意,便一手
勾他拢来做一个嘴,伸手去摸,太素此物翘然,却待要扯到床上干那话儿,不匡
黄知观见太素不来,又叫太清来寻他,到堂中叫唤。太素听声音,恐怕师父知道
嗔怪,慌忙住了手,冲散了好事。两个同到观中,回了师父。
次日,果然知观日间到刘家来。吴氏关了大门,接进堂中坐了。问道:“如
何那夜一去了再无消息,直到昨日才着道童过来?”知观道:“你家儿子刁钻异
常,他日渐渐长大,好不利害!我和你往来不便,这件事弄不成了。”吴氏正贪
着与道士往来,连那两个标致小道童一鼓而擒之,却见说了这话,心里怫然,便
道:“我无尊人拘管,只碍得这个小孽畜!不问怎的结果了他,等我自由自在。
这几番我也忍不过他的气了。”知观道:“是你亲生儿子,怎舍得结果他?”吴
氏道:“亲生的正在乎知疼着热,才是儿子。却如此拗别搅炒,何如没有他到干
净!”知观道:“这须是你自家发得心尽,我们不好撺掇得,恐有后悔。”吴氏
道:“我且再耐他一两日,你今夜且放心前来快活。就是他有些知觉,也顾不得
他,随他罢了。他须没本事奈何得我!”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大半日话,知观
方去,等夜间再来。
这日达生那馆中先生要归去,散学得早。路上撞见知观走来,料是在他家里
出来,早上了心。却当面勉强叫声“舅舅”,作了个揖。知观见了,一个忡心,
还了一礼,不讲话,竟去了。达生心里想道:“是前日这番,好两夜没动静。今
日又到我家,今夜必然有事。我不好屡次捉破,只好防他罢了。”一路回到家里。
吴氏问道:“今日如何归得恁早?”达生道:“先生回家了,我须有好几日不消
馆中去得。”吴氏心里暗暗不悦,勉强问道:“你可要些点心吃?”达生道:
“我正要点心吃了睡觉去,连日先生要去,积趱读书辛苦,今夜图早睡些个。”
吴氏见说此句,便有些象意了,叫他去吃了些点心。果然达生到堂中床里,一觉
睡了。吴氏暗暗地放了心,安排晚饭自吃了。收拾停当,暂且歇息。叫丫鬟要半
掩了门,专等知观来。谁知达生假意推睡,听见人静了,却轻轻走起来。前后门
边一看,只见前门锁着,腰门从内关着,他撬开了,走到后边小门一看,只见门
半掩着不关,他就轻轻把栓拴了,掇张凳子紧紧在旁边坐地。坐了更余,只听得
外边推门响,又不敢重用力,或时把指头弹两弹。达生只不做声,看他怎地。忽
对门缝里低言道:“我来了,如何却关着?可开开。”达生听得明白,假意插着
口气道:“今夜来不得了,回去罢,莫惹是非!”从此不听见外边声息了。吴氏
在房里悬悬盼望偷期,欲心如火,见更余无动静,只得叫丫鬟到小门边看看。”
丫鬟走来黑处,一把摸着达生,吓了一跳。达生厉声道:“好贼妇!此时走到门
边来,做甚勾当?”惊得丫鬟失声而走,进去对吴氏道:“法师不见来,到是小
官人坐在那里,几乎惊杀!”吴氏道:“这小孽畜一发可恨了!他如何又使此心
机来搅破我事?”磨拳擦掌的气,却待发作,又是自家理短,只得忍耐着。又恐
怕失了知观期约,使他空返,徬惶不宁,那里得睡?
达生见半响无声息,晓得去已久了,方才自上床去睡了。吴氏再叫丫鬟打听,
说:“小官人已不在门口了。”索性开出外边,走到街上,东张西望,那里得有
个人?回复了吴氏。吴氏倍加扫兴,忿怒不已,眼不交睫,直至天明。见了达生,
不觉发话道:“小孩子家晚间不睡,坐在后门口做甚?”达生道:“又不做甚歹
事,坐坐何妨?”吴氏胀得面皮通红,骂道:“小杀才!难道我又做其歹事不成!”
达生道:“谁说娘做歹事?只是夜深无事,儿子便关上了门,坐着看看,不为大
错。”吴氏只好肚里恨,却说他不过。只得强口道:“娘不到得逃走了,谁要你
如此监守?”含着一把眼泪,进房去了,再待等个道童来问这夜的消息。却是这
日达生不到学堂中去,只在堂前摊本书儿看着,又或时前后行走。看见道童太清
走进来,就拦住道:“有何事到此?”太清道:“要见大娘子。”达生道:“有
话我替你传说。”吴氏里头听得声音,知是道童,连忙叫丫鬟唤进。怎当得达生
一同跟了进去,不走开一步。太清不好说得一句私话,只大略道:“师父问大娘
子、小官人的安。”达生接口道:“都是安的,不劳记念!请回罢了。”太清无
奈,四目相觑,怏怏走出去了。吴氏越加恨毒。从此一连十来日,没处通音耗。
又一日,同窗伴伙传言来道:“先生已到馆。”达生辞了母亲,又到书堂中去了。
吴氏只当接得九重天上赦书。
元来太清、太素两个道童,不但为师父传情,自家也指望些滋味,时常穿梭
也似在门首往来探听的。前日吃了达生这场淡,打听他在家,便不进来。这日达
生出去,吴氏正要传信,太清也来了。吴氏经过儿子几番道儿,也该晓得谨慎些,
只是色胆迷天,又欺他年小,全不照顾。又约他:“叫知观今夜到来,反要在大
门里来,他不防备的。只是要夜深些。”期约已定。达生回家已此晚了,同娘吃
了夜饭。吴氏领了丫鬟,故意点了火,把前后门关锁好了,叫达生去睡,他自进
房去了。达生心疑道:“今日我不在家,今夜必有勾当,如何反肯把门关锁?也
只是要我不疑心。我且不要睡着,必有缘故。”坐到夜深,悄自走去看看,腰门
掩着不拴,后门原自关好上锁的。达生想道:“今夜必在前边来了。”闪出堂前
黑影里蹲着。看时,星光微亮,只见母亲同丫鬟走将出来,母亲立住中堂门首,
意是防着达生。丫鬟走去门边听听,只听得弹指响,轻轻将锁开了,拽开半边门。
一个人早闪将入来,丫鬟随关好了门。三个人做一块,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达
生连忙开了大门,就把挂在门内警夜的锣捞在手里,筛得一片价响,口中大喊
“有贼。”元来开封地方,系是京都旷远,广有偷贼,所以官司立令,每家门内
各置一锣,但一家有贼,筛得锣响,十家俱起救护,如有失事,连坐赔偿,最是
严紧的。这里知观正待进房,只听得本家门首锣响,晓得不尴尬,惊得魂不附体,
也不及开一句口,掇转身往外就走。去开小门时,是夜却是锁了的。急望大门奔
出,且喜大门开的,恨不得多生两只脚跑。达生也只是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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