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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羞的木头 作者:孙春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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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昌泉说:“我回去后,马上上网再找到那篇小说,发到你的电子信箱里,你再转发给巫女士,郑重推荐,别不赘言。谅她的脑袋也不是铜打铁铸,不开一点儿缝窍。”
        赵小穗笑了:“那这一计叫什么,是声东击西,还是移花接木?”
        卢昌泉很是得意,知道赵小穗接受了自己的建议:“管它白猫黑猫,镇唬住耗子就是好猫。”
        卢昌泉读研时专攻明清小说,把那些《三国演义》、《水浒传》里斗智用计的章节读得滚瓜烂熟,在小穗眼里,便成了诸葛亮,成了智多星,一时没了主意,常找他来讨教。卢昌泉除了总是能想出别具一格的办法,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从不强求小穗接受服从。男人是山,女人是水,水围山绕,汩汩而流,如果山一定要依仗自己的坚固与强大,那水终是要冲破拦阻,奔泻而去的。憋堵的水势越大,那弃之而去的奔泻也越迅猛。疏而导之,才是大智者的治水之策。
        赵小穗依计而行,将那篇小说转发到了巫雨虹的电子信箱里。巫雨虹什么都没说,但一定是看了,看过后的最突出最直接的外在表现形式,便是又配了一部手机,而且这部手机的号码她没告诉任何人,真正体现了地下工作者般单线联系。有时,那部手机的和弦铃声叮叮咚咚唱起来,巫雨虹只说一声“你等一会儿”,便抓起手机跑出去,好半天才回来。
        赵小穗心里竟又生出一些不忍。雨虹是钻进了卫生间呢,还是跑到了校园?如果卫生间又有人闯进去了呢?夜深的校园也并不平静,遇到歹徒可怎么好?
        可能巫雨虹也确是遭遇到了这样的问题,跑出去打了几次电话,便又不走了,我心依旧,仍是立马横枪如入无人之境,仍是把赵小穗当成了一块木头。
        赵小穗还为巫雨虹新配手机的额外支出心生痛惜。寝室里现成的电话,接手机不如接电话,那是要双向付费的呀。巫雨虹的父母虽说在城市里,但都是普通职工,靠工薪支撑柴米油盐和她的学费,比自己强些也有限。但很快,赵小穗便为这一点痛惜释然了,甚至很觉可笑,那位“大郎”既有钱带她去策马驰骋,过贵族样的生活,还会在乎打打手机这样鸡毛蒜皮的事吗?况且听说,将通信费用列入课题经费支出,早已是合情合理、堂而皇之的理由了。
        赵小穗突觉地之将倾山峦即崩大事不好分外惊恐了。师母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往寝室打电话,每次都是找巫雨虹,有时一天就要打来七八次。师母肯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要兴师问罪了。这种事,师母开辟的第一战场必是家里,那么,夏青山又是怎样应对呢?是打横兵对垒真刀实枪的阵地战,还是迂回曲折避实就虚的游击战?师母是不是确实抓住了什么把柄,能够置敌手于死地呢?比如,像山里人,既将獾子追堵在了洞穴里,就得用水灌,或用烟熏,总得想些办法用些力气,才能把那狡猾的东西逼到地面上来吧。
        到了研三的后半学期,导师讲授的课程明显少了许多,研究生们主要是撰写毕业论文,每天钻进图书馆,或在网上查找资料。赵小穗想从夏青山脸上找找战后遗迹,都没有那么多机会了,她甚至有些怕再见到夏老师,自己心里既已知道为人师者那种龌龊的事,还能坦然面对吗?
        七
        师母的电话倒还客气,她说你是小穗吧?巫雨虹在吗?她去哪里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她的手机号是多少?她为什么总不开机?她是不是还另有手机……这样一遍一遍的,除了回答“你是小穗吧”用肯定式,赵小穗只好统统用否定式作答———“不知道”。没过十几分钟,电话又来了,赵小穗实在是怕接电话了,便说,师母,等雨虹回来,我让她给您回电话,一定让她回,好吗?
        赵小穗不想直接跟巫雨虹说,也不好意思说,她写了张纸条,放在巫雨虹的写字桌上:“师母已几次来电话找你,务请回话,她在家等。”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赵小穗还不忘提醒一句,“有张纸条在你桌上。”巫雨虹拿起纸条,看过便撕了。说,她再来电话,你别管我在不在,都回答不在。心里没鬼,为什么不接电话呢?巫雨虹说,我知道她找我什么事,我不想跟她说。赵小穗心里越发恨上来,也气堵堵地说,可我不会撒谎。你不想那么说也行,那就别接电话。赵小穗说,一声一声地叫,我又不是聋子,烦不烦人?巫雨虹便将墙上的电话线插销拔下来,说这回清静了吧?
        可她怎么就不想想,要是别人打来的电话呢?比如卢昌泉,就只能让我接手机吗?话费谁出,太自私了吧?当然,这些话,赵小穗只是在心里骂,她不愿意将三个人的寝室弄得剑拔弩张硝烟四起,用老家的话说,就是狗咬吵吵四邻不安。还有几个月就各奔前程了,何必呢,忍着吧。
        不大常回来的李韵也接到过师母打来的电话。她问,师母是不是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转达?或者说,她昨晚回来了,但挺晚,她怕影响师母休息,就没有给您回电话。
        这话答得不能不让赵小穗心里叹服,起码将两层意思传达过去了:一是我们已经把你来电话的事跟巫雨虹说了,责任一推六二五,推得干干净净;二是巫雨虹不想给你回电话,理由却是出于敬重,就是巫雨虹问起来,也怪不了别人。两个意思归于一点,就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愿恨谁恨谁去,讨酒钱你别问我们,我们手里提的是醋瓶子。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服不行啊!
        李韵放下电话,趁屋里没别人,问:“哎小穗,你猜师母找她什么事?”
        赵小穗摇头说:“我可不知道。”
        李韵笑,笑得如山窝窝里雾霭弥漫,又如峰巅上的阳光灿烂。她说:“你就装憨吧,你是大观园里的薛宝钗,宁荣两府里的那些破烂事,什么你不不清清爽爽?”
        赵小穗说:“我听不出你是在骂我呀,还是在夸我?那你是大观园里的谁呀?”李韵说:“我嘛,充其量是林黛玉吧,凡事小心翼翼,一张嘴巴却总是尖刻。中了,今天晚上我还得去陪我的那位老乡,拜拜了。”
        李韵风风火火地来了,又风风火火地走了。赵小穗心里呸了一声,笑骂,还自比林黛玉呢,林黛玉质本洁来还洁去,顶多给贾宝玉写两首情诗,还藏头不露尾的,有你脸皮那么厚吗?三锥子扎不出一滴血,敢把男朋友往床上带!我看你是王熙凤还差不多,女孩子家太工于心计,小心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赵小穗万没料到,师母会玩起守株待兔的笨法子,直接到寝室来等巫雨虹了。
        那天,天空淋着细细的雨丝,赵小穗从图书馆出来,因没带伞,便一路小跑。到了宿舍前的拐弯处,见有人撑伞迎过来,没想竟是师母,师母说是等巫雨虹。
        赵小穗陪师母回了寝室,心里却一直紧紧的,为师母的“不好意思提老夏”。那句话看似玩笑,也许深埋着不想言表的内容。师母不避风雨地守到寝室来了,可见要见巫雨虹的决心有多么大,今晚,不定要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呢。如果两人在寝室吵起来闹起来,那自己可该怎么好?
        赵小穗心里忐忑着,既盼巫雨虹,又怕她回来,但巫雨虹还是如期而归了。让赵小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巫雨虹进了门,稍一怔,转眼就跟师母作亲热状,鸟儿张翅一样地扑上去,两人就抱在了一起,师母竟也堆了一脸的笑意。
        巫雨虹说,真没想到师母亲自跑来一趟,这几天我正忙着写毕业论文,只盼着稍闲一闲,就去您那里呢。
        八
        (师母离去,巫雨虹跟在后面送行。赵小穗犹豫了一下,也急抓了雨伞跟在后面,师母对她说,小穗,有雨虹呢,你别送了,我再跟她说说话。赵小穗便停下来,呆呆地望着她们在雨夜的深处消失。
        这是一次口蜜腹剑、暗藏杀机的交锋。)
        师母说,夏老师把那个小伙子的情况都跟你说了吧?我看真不错,学问、长相、工作、家庭,都没的说,就首当其冲想到了你。眼下社会,大小伙子可比你们大姑娘家吃香,男近三十一朵花,女近三十豆腐渣,听说给他介绍女朋友的都排上队了。我这心里呀,就是一个急,只怕你错过了这班车。我说一句不怕你们不爱听的话,眼下越是像你们这样有高学历的女孩子,处朋友搞对象越容易成为老大难。我知道你们快毕业了,正忙,但咋忙,也不能忙得连终身大事都耽误了。雨虹,师母说的这个意思你不会不理解吧?
        巫雨虹坐在椅上,不住地点着头,手里却默默地掏出那个新买的手机,按了关机键。赵小穗注意了这个细节。那个手机是只给夏青山准备的,夜深了,候鸟似的夏青山又该炒电话煲了,他极可能还不知道他的正册太太正坐在副册金钗的对面。
        师母追问:“雨虹,这个事,慎重不错,但也要积极,你一定要有个态度。”
        巫雨虹看了一眼坐在另一张椅上的赵小穗,低声说:“师母,我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您真比我亲妈还关心我呢。只是……我一直没给您去电话,是因为怕伤害了您的心。我跟您说实话吧,其实,我已经有了男朋友,各方面也都挺谈得来,只是还没公开,连小穗她们都还不知道。我总不好一脚踏了两只船,再随您去见那个男孩子。我看,这个事,您就别费心了,多谢了。”
        师母瞪大了眼睛,问:“你真处男朋友了?”
        巫雨虹重重地点头:“真的,我对您,怎敢不说实活?”
        师母想了想,说:“那也好,这样吧,这周六,我正好休息在家,你带你的男朋友到我家去坐一坐,我一定要亲眼看一看。要确是不错呢,我祝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到老,也赶快给那边回话,别让人家再空悬着一颗心。要是我不满意呢,也劝你还是要好好想想,婚姻大事,千万马虎将就不得。好在你们也是刚刚认识不久,该下决心一定要下决心。你自己下不了决心,我当长辈的也要支持你下决心,我好歹也比你和小穗多吃了几十年盐,媒妁之言不可信,但长辈人的经验,还是不能完全不理不顾的。”
        师母说完,起身就走,临出门时又果断地回身叮嘱:“那就说定了,本周六,我全天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等。你要不去,我还到这里来找你。”
        师母离去,巫雨虹跟在后面送行。赵小穗犹豫了一下,也急抓了雨伞跟在后面,师母对她说,小穗,有雨虹呢,你别送了,我再跟她说说话。赵小穗便停下来,呆呆地望着她们在雨夜的深处消失。
        这是一次口蜜腹剑、暗藏杀机的交锋。
        赵小穗虽说在世事上欠练达,为人也憨朴,但再不识数,掰了手指头多算几遍,这笔小账儿也还是算得明白的。师母果然非等闲之辈,有着风霜雨雪的阅历,也不乏深谋远虑的智谋,她肯定已有察觉,却苦于无凭无证,又想守护家庭的稳固,便想出这么一个招法,既是试探,又是防范,还有着想借另一年轻男子监视看管好巫雨虹的长远考虑,你巫雨虹若说有男友,那好务请带来一见;若没有,我给你介绍。有此一人和没此一人就大不一样了,能拴住你小女子的心,天下太平,固然都好,但你如果再胆敢偷油窃醋图谋不轨,只要被那男子察觉,那好,遭受什么样的报复惩治,惹来多少人的唾骂谴责,那可就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了!
        赵小穗的沉默,让巫雨虹感觉到了尴尬,她口气软了些,自找台阶地嘟哝:
        “我就是有男朋友又怎么样?还非得带去让她审查批准啊?她以为她是谁?就是我亲娘亲老子也没用,都什么年月了,父母也包办不了我!”
        赵小穗仍不接话,把键盘敲得哒哒地响,巫雨虹自觉没趣,攀上床去,将布帘哗地一扯,也不知是睡觉还是又算计什么去了。
        研三的后半学期,其实大家都忙着两件事,一件是明的,另一件则是怀抱琵琶的。明的是毕业论文,答辩通不过,一切都是扯淡。
        九
        (赵小穗把最理想的职业定位在大学老师上,那多好,严谨治学问,桃李满天下,虽说收入不算高,但也要看跟谁比,一月能拿到手里两千元,已足以让粒粒皆辛苦的乡间农民惊得闭不上眼,也足可每月节省出一些,抚慰—下老爸老妈的心了。)
        学生们并不为毕业论文担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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