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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睡。你让我去吹了灯。”
赵斐卿回来拥着冷清睡了。这是自从冷清生病后两人就养成的习惯。而且寒冷的冬夜人类的体温确实让人安心,可今天冷清没像往常一样很快又入睡。冷清睁着眼睛,紧抓着赵斐卿的袖口仿佛一松手他就会逃掉。而且,赵斐卿的胸膛好象没有原先那么温暖,而是单薄了许多……
第二天到私塾上课的冷清跟老师达成了一个协议。
他的老师叫姓张,学生们都叫他张先生,而且他也是赵斐卿的启蒙老师。张先生为人谦和而且也经常帮着他们父子,总告诉赵斐卿学费可以迟交,甚至不交都可以,但赵斐卿却没一次迟交。冷清知道,赵斐卿这么作是为了他。因为在这私塾里多是世家子弟,少有的几个平民也都是家里有些家底的。只有冷清不是。所以赵斐卿尽量让冷清和私塾里的其他人一样。
那天回家,冷清带回了两条鱼,虽然是个头不大但怎么说父子两人是很少沾到的荤腥了!
“冷清,这鱼从那里来的?”
“我自己去山上抓的。”
“你上山了?没去私塾?”
“我去了。”
“……”没接鱼,赵斐卿眼中闪着忧虑。
“我跟张先生约好了,只要我完成了今天的课程就可以提前回家。反正每天我坐在那里也是闲得没事做。”
“清儿,我果然是没用……”赵斐卿眼圈微红,一脸愁容。
“你怎么这么说?”
“我……你才这么大,我就让你干活。”
“什么叫这么大?我今年已经一十二了!农家的孩子现在都已经是抡着锄头下地了!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既然是你儿子,难道我能不顾自己的爹?”
“不,不是,我……”
“你现在下去把鱼烧了,以后只要时间够我就会去山上弄些东西!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走不了万里路,就先走走山上的路!这样总可以了吧?去烧鱼!”
5、
“说!说!我说还不行吗?客官,您先放开!哎哟!哎哟!您先放开!”
“说!”冷清的手一松掌柜就没骨头一样摊在了地上。
“那位,那位客官刚刚确实还是坐在那里的。不过不知从那里来了几个人,把那位客官给架走了。”掌柜害怕因为自己没出手制止而遭冷清责罚,缩在桌角不敢动弹。
“是什么人?”
“什么人……”掌柜偏着头思考,一瞅见冷清越发阴沉的脸色立刻就回忆了起来,“他们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只是都穿着一身黑而且绝对是练家子,还是外地来的人。”
“你确定?”
“确定。小人确定。”
消息虽然不多但对冷清已经足够了。转身出了茶馆,冷清直回庄里安排众人寻找赵斐卿。
久违了的如同被撕碎的的痛苦,全身的每一片肌肉都在哀鸣,意识是清醒的可是身体却没有力量醒来。什么东西触动了唇上的伤口,随后就是辛辣的液体留入口中,呛进了鼻腔。
艰难的睁开眼,赵斐卿看到的是昔日熟悉,现在却陌生的男人的脸孔。
“斐卿,你总算醒过来了,担心的我要命呢。”男人开怀的笑着就像一个大男孩。
“斐卿,老老实实告诉了我你又何必受这种苦?毕竟我还是疼你的……”男人笑着,抚着赵斐卿青肿脸颊的手轻轻摩挲,低头就要吻上去。
“砰!”随着巨大的声响一起出现的是一扇被打飞的门。
“什么人?!”烟尘弥漫的房中,男人大叫一声从床边坐了起来。就在这时一股劲风直袭他胸口,又狠又猛且杀意极盛。等到男人意识到危险时也已经有些晚了。虽然躲过了胸前大|穴但一掌还是中在了肩头。没想到对方功力之高,男人一口血箭从口中喷了出来,然后就倒在墙角昏迷不醒。
而出手的人正是冷清,他本来还要再加上几掌打死这个禽兽。可父亲却正在用痛苦的声音叫着他。
走到床边,冷清看到的景象使他眼前一黑几乎气到吐血。赵斐卿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双手因为常时间被绑在床头手指已经开始发紫,裸露在外的身体更是布满了伤口,仍旧流着血的不占少数,干固在腿上白浊的秽物更显出他此时的凄惨。
“庄主,我们……”
“呆在外边!”冷清飞快的解开了赵斐卿的束缚,紧接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袍。
“啊?”
“违命私闯者,杀无赦!”
“是!”
尽量小心的将赵斐卿包进自己的衣服里,但还是触到了他的伤口。现在的赵斐卿却已经是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有他身体一直没停下来的颤抖才能让人知道他的痛苦。
“……”赵斐卿张了张口,但他嘶哑的嗓子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爹,有什么事情,过些日子再说。”冷清把他抱在怀里,着急的要将他带回去。
“……不……”眉蹙的深深的,赵斐卿的凤目几乎要落下眼泪。
“不?”
“杀……他……”几乎是和呻吟一样的声音,从赵斐卿的口中溢了出来。
“放心,我会杀了那个混蛋的!您让我现在杀了他?”心中有些明白,冷清要把赵斐卿放会床上。
“不…………”赵斐卿明显的越发焦急,忍着全身的痛苦死命抓着冷清的衣服不放,“别……别……杀……你……不能……杀他……”
“您叫我不杀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以想象一个被如此伤害的人还会为犯人求情。
“对……”赵斐卿的脸上出现了微笑,随后就昏了过去。
冷清一辈子也忘不了,赵斐卿在昏迷的前一刻眼中的释然与坚定……
6、
这一天冷清上山追一只野兔,跑了大半天都没追到,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虽然明知道赵斐卿会担心他,但他就是不想两手空空的回去。兔子是没办法了,找些山菇野菜带回去也好!
好象是老天爷不愿从他的意,正当冷清专下心来挖野菜的时候,他偏偏又看见了那只兔子——它就在离冷清几步远的山崖边上吃着嫩草。事实证明,人还是非常贪心的,冷清也同样是人类。他悄悄的走到兔子的身后,猛的扑了上去。
可是,兔子没扑到,冷清却因为冲力太大,大半个身子冲出了悬崖,然后就是整个人都摺了过去。虽然他手疾眼快的抓了根藤条但他毕竟是个孩子,瘦弱的双手禁不住过大的力量,藤条脱了手。
爹爹,真抱歉……
听着耳边飒飒的风声,冷清眼前浮现的是赵斐卿含泪的面孔。
过了戌时,赵斐卿实在坐不助了,罩上破外褂就出门去找冷清。无奈时辰太晚,城门关了怎么找人?赵斐卿只好又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家里,坐立难安,一夜无眠。第二天,天还暗着,赵斐卿就直奔城门,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等到城门开。
满山满野的喊着冷清的名字无奈怎么样也没人回应。只有游山玩水的小姐公子们投过了一两瞥嘲笑的目光。
一夜没睡,也没吃东西,身体本来就亏的严重的赵斐卿根本走平地都虚浮更何况是山路!脚下一滑,好的是摔一交,倒霉的时候就直接从山上滚下去。找没一会赵斐卿就已经去了半条命。
扶着一棵老树,赵斐卿已经迈不开腿却仍旧喊着冷清的名字。久寻不到亲人的焦灼,对自己没用身体的懊恼,还有自己的无能导致儿子要“犯险”的愧疚,赵斐卿的心中五味杂陈,眼中噙着的男儿泪却始终没往下落。决定了什么,赵斐卿不再在林子里徘徊,而是依着下山的路回了扬州城。
赵家虽然不是什么雄震一方的大家,却也是扬州城中有头有脸的一户。而现在那朱漆的大门上帖着黑色的寿字,原本的红灯笼也变成了白色,两条蓝布斜挎过门檐上面还缀着蓝色的绸花。脑中嗡的一声,赵斐卿呆在了门口。
“赵斐卿!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啊!”阴阳怪气的声音,赵斐卿当然知道那是谁。
“表哥?这是……”
“哼!姑父姑妈两天前病势的,怎么,听说了?所以想过来捞点什么对不对?!”手里的扇子一和,“啪”的一声。同时门口出来了五个手持棍棒的家丁,虎虎生威没有,凶神恶刹是绝对够了!
“给老爷我打!打得好,老爷我有赏!”
“是!”
面对眼前落下的棍棒,赵斐卿如同麻木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不闪也不避。本想着回来扣求爹娘,拼上自己的这条命好歹让爹娘调动家丁把清儿找回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二老归西,爹娘早就架鹤西归让他上那里去哭求?天要亡人,真真是让我走投无门……
冷清虽是掉下了崖去,但本以为死定了的他却被人救了。而且还是个极怪的人。这个人下肢残废身上衣不遮体,只有一条破布暂时挂在腰间遮羞。而且他还披头散发浑身污秽不堪散发着异样的味道。这样一个人,当冷清从他怀里醒过来的时候吓的脸色发青,还以为自己掉进了地府,正被那个孤魂野鬼拘住。
“都两天了,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冷清看着那个在吃生鸟肉的怪人,不耐的问到。他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正好处在悬崖中段的山洞,他当初掉下来的时候正好被出来“觅食”的怪人看见。但怪人说他当时还以为是什么野兽掉了下来,不然他才不会费劲去救他的,冷清忽然想如果自己在被他抱住的时候没有那么适时的醒过来是不是也一样像那个小鸟一样被他生吞活拨?大有可能。
“等你答应实现我一个愿望的时候。”怪人的声音嘶哑的像个老人,但他的头发却是乌黑的,但他到底是不是老人冷清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管。
这个人显然长久被住在这里但他为什么还能将“人”的语言说的如此流利呢?“爹还在等我回去呢,我不能答应你。”连问都没问,因为冷清知道答应了他那么自己的人生绝对会有非常大的改变。这个人当初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他的双腿残废……
“呵呵,你都这么大了,你爹不会担心你的。况且你爹还能和你娘接着生孩子……”
“我娘已经死了。”
“哦?那样更方便,你爹不是就能娶小的了?”
“你……”
“我怎样?说对了吗?是呀,不然你这么大一个孩子到这么远的山上来干什么?”吃完了鸟,怪人抹了抹满是血迹的脸,但这样一来血更是弄的他满脸都是。
不否认,冷清曾经想过如果没了自己是不是爹就能回到自己的家里,或者能够再娶一房妻子给他生一个真正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更或者他会重走仕途之路成为一代良臣留名青史。可现在既然自己存在了,那赵斐卿就是冷清的爹,冷清就会缠他一辈子,毕竟是他先说的要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
“喂,你站到洞口边干什么去?想自己爬上去?别逞强了!”打了个饱嗝,怪人要去里边睡觉。
“不,我要跳下去。”
“跳?你找死!”
“没错,我就是找死,至少这样可以让我爹看见我的尸体,和我一起死。”
“撇下你爹会不会和你一起死不说,从这种高度摔下去,你早就粉身碎骨了。仅有的那么点骨肉也会让动物叼了去,你爹呀……最多也就看见你的渣滓。”
“这就够了,就算是我的一根头发我爹也能认出我来……”
怪人看样子是被冷清的言辞震了,抬起头,透过眼前的乱发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对闪动着渴切光芒的眼睛。坚定、兴奋,仿佛冷清不是要自杀而是正要完成自己渴望的大事。
这个孩子是认真的,这种眼神就算是大人也少有的坚定。
“那个人,如果不知道我还道他是你情人呢!罢了,罢了,我就让你出去。”
听到“情人”二字的时候冷清就已经傻了眼,为什么不是呢?自己对冷清的感觉确实是不是父子该有的——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被个外人点破的!
冷清没想过自己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最多知道情字怎么写,至于那个中滋味又怎么是他这个年纪就能完全把握的?能够知道自己已经动了情就已经算是“悟性”惊人了!
接下来更让冷清没想到的是那个怪人所说的让他出去,竟然是渡内力给他。冷清虽然不习武,但关于武林轶事的抄本他到是看过不少。但都是赵斐卿逼他的,因为当朝不但重视有意仕途的文武人才,对于草莽江湖中人也是格外重视,竟然有一年会试的题目就是如何安定武林。这是话外,按下不提。
“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送你上去,不然你想我把你扔上去?”
“……不。”
“我传一点内力给你,然后再交你几句轻功的口诀,你自己跃上去。”
“这得要多久?”
“多久?嘿嘿,这就看你的慧根了。聪明的七天,愚钝的……一年半载上不去也说不准。”
“你……”
“别走神,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冷清虽然气但现在也就只有这种法子了。只有事后快点悟透,希望爹没事。
两个人都没想到,冷清竟然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将真气运用自如。
“唉!见你的时候就发现你是个练武的好坯子,无奈你太孝顺,罢了,是我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