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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们……”
“我们不谈战事”修坐到江如蓝身边。
“嗯,这也是我想说的”江如蓝对着修微微一笑“今日相遇即是缘,你我共抚一曲吧”
“嗯”
他们两人四手抚琴,珠联壁合,悦耳的琴音在林子的上空盘旋着,曲罢,周围的小鸟都停聚在枝头上。
“和你弹琴真的很开心,什么都不用想”修伸了下懒腰。
“你不开心吗?”江如蓝关切地问他。
“开心?”修想到那三人“我幸福着呢!虽然他们有时候吵吵闹闹的,但是看他们生气都会很开心,呵呵!”修想到他们的样子大笑起来。
“他们很幸福”江如蓝哀怨地眼神飘向林子深处“修,你喜欢我吗?”他的声音中有一丝的颤抖,好像有点恐惧听到回答。这是我第一次叫你“修”,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喜欢”修顿了一下“仅仅做为朋友”对不起!
江如蓝叹了口气“我应该对你死心了,可以告诉我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修搔了下头,抱歉地笑笑。
“嗯?”江如蓝不解。
“你要是问我爱谁么?我有三个爱人,风笙赫,你应该知道,还有现在的新皇风笙弥,和任若冰”
“三个?哈哈哈哈”江如蓝大笑起来“三个,难道多我一个就嫌多吗?”他低下头,按在琴弦上的手因为用力,渗出了血“海公子,应该说你多情还是狠心!”
“我本多情,可只对爱的人”修注视着他微颤的背影“有他们三个,此生足矣!”
“是啊,对于伤害你爱人的人,你一向狠心!在校场我已经见识过了”江如蓝抱起琴,背对着修“我本以为你是那个救我上岸的人,可你将我救上了岸后,再将我推入了深渊之中!”
“江如蓝,我们还是朋友”修轻轻地对他说。
“下次再见,只能是敌人”江如蓝抱着琴,走出了凉亭。晚风吹过,修感到脸上飘过泪丝,江如蓝,是你的泪吗?
修带着淡淡的惆怅回营中,躺在弥的身边。以后的每日他都会去那个凉亭,而江如蓝也会在里面奏琴,那琴声弥漫着淡淡的愁,深深的忧!而他们也像约定好似的,两人间隔着奏曲,但是从不碰面。江如蓝的曲中尽是哀伤,第二日修的曲中便是和缓,平复他的心灵!第三日,江如蓝的曲中满是悲愤,后一日,修的曲调欢快……
“修,宝宝在动”弥把耳朵贴在修的肚子上听着。冰和赫也露出欣喜之色。
“你们天天听,不烦啊”修翻了个白眼,三个神经质的男人。他们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烦。
“修,你也好久没有出去走动了,我们去河边吊鱼吧!”弥温柔地抚着修的肚子,他们当然不知道修天天晚上出去“走动”
“还是弥温柔”吊鱼,想得出,这叫什么走动啊!算了,去看一下对方的军情吧!
修跑出了营帐,与一位想要进来的校尉撞在一起。
“哎哟,好痛!”修捂着肚子“我要生了”
“不会吧!”三人手忙脚乱地将修抱在了床上,还没到生产的时候,产婆还没请。
“来人,去请产婆”赫大叫。
修紧紧抓住赫的手“啊……痛……”老天,还没生就这么痛啊!
修在床上痛了两个时辰,产婆还没请来。
冰不停地帮修擦汗。
“我去,来不及了”弥急忙奔出了帐外。
“痛……”该死的,早产加难产,不是要我吃苦头嘛!
冰担忧地看着修,赫安慰他“没事的,产婆一会儿就来了”
冰点了下头,又摇头。
“你是说她万一看到修的身体……我也没想过,先让修生出来再说吧!”赫叹气。
一个时辰以后,弥带来了一位产婆。
“不行,母子两都保不住,我接生不了”冰和赫目露凶光,弥在一旁温柔地劝说,一个唱红脸,两个唱白脸,那产婆便昏了过去。再后来,三人都温和很多,产婆死活不肯。
这样又折腾了两个时辰,三人焦急万分。
窗外缓缓飘进笛声,柔美安详的笛声安抚了四人烦躁的心。
空灵婉转的笛音使修因疼痛丧失的理智再次回来。是江如蓝,怎么会是他?修看向帐外的天色,想来是因为今晚我没去凉亭,他来这里找了吧!一定是听到士兵的议论了,他们三个着急着去找产婆,现在肯定全军都知道了。又一阵疼痛袭来,将修的理智打散。那人吹起了百鸟朝凤,这清新愉悦的曲调表达着一个人的爱慕之情,爱慕?修缓缓地睁开眼睛,三张焦急的脸印入了眼帘。对啊,自己还有他们,怎么可以放弃!他重拾回理智。
“你们帮我接生!”修命令着“把肚子切开,伤口切小一点,反正它会自然愈合!”
三人不知所措,修浑身湿透强忍着痛楚,赫对着冰点了下头,冰拿起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下,站在修的身边。
他妈的,干嘛来古代,又没有麻药!虽然伤口会好,可还是会痛!
窗外的人不停吹着能够使人喜悦的曲调,一曲换一曲,最后可以听出他已经无力再吹,笛声都是破音,但他坚持着,直到听到孩子的哭泣声,笛声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修的伤口一点点的愈合,三人激动地上前亲吻修,弥抱着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冰和赫温柔地帮修换着衣袍。
“让我看看这个小孩是不是和我一样是两性人?”修着急地问,不然不是还要生。
弥伸手摸了一下“不是,修,怎么了?你不高兴嘛!”
“我们族人,只有这一任的族长才能生下一任的族长,每次只能生一个,所以我一定要生下去,直到那个是双性人!”
“那你的兄弟姐妹都是正常人咯?”弥逗弄着婴儿问他。
“嗯,我老妈觉得我太放荡了,就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
“什么意思?”三人都停下来看他。
“呵呵,灵魂交换这种咒术也只有我老妈用得出来,在其他时空找一个和我命盘完全一样的人,就可以交换了,我要想回去,只能先生下下一任的族长。”
三人还是疑惑不解。
“我不是和厉害吗?”三人点头。
“家里只有我老妈咒术比我强,不是因为我比不过他,是因为他生下了我。只要生下海茵斯家族的下一任族长,咒术会厉害一倍!而穿越时空这种程度的咒术只有在我生下另一个双性人,才能办得到,所以我想回去的话,就要生下下一任的族长!我老妈就是打的就是这种如意算盘。因为我们家族的下一任族长只有我生得出来!”
三人颇有深意的看着对方,暗自下决定,再也不让修怀孕了!
修看着弥怀里的孩子,皱眉“怎么这么丑!”
“修,这已经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孩子了”弥惊呼,其他两人不住地点头,那孩子缓缓睁眼,眼睛是……漂亮的紫色!
自此以后,修再也没有去凉亭。因为他知道,那晚江如蓝已经将毕生最动听的曲子演奏给他听了,他再也不会去那里了。
第25章
冰收拾了包袱,准备回任国。
“冰,一路小心”修叮嘱他。
赫拍拍他的肩膀,丢了一块令牌给他“拿着这个,可以自由出入将军府”
弥也送上一块玉佩“和他的一样,把皇宫当自己家!”
冰微笑着点了下头,银眸中满是感动,转身上马。
“冰,早去早……”修的口被赫捂住。
“在那儿多住些时间没关系”赫叫着。
“不回来也无所谓,修;我们帮你照顾”弥也在旁幸灾乐祸。
冰郁闷地驾马,修仿佛看到了他头上的黑线。他们哟,修无奈地摇头,张口咬了赫捂着唇的手。
他们三人站在江边,修注视着对岸的军队。
“赫,看来他们真的采取拖延战术”修看着波涛汹涌的江水。
“我想也是”赫审视着江水。
“那怎么办?”弥问他们。
“命人造船!现在,马上!”
“可是,这河完全不可能渡过。”
“你觉得一晚上能从这里到对岸,来去自如吗?”江如蓝,我只能再欠你一次了。
“不可能,修,你……”开玩笑吧,赫看着修认真的表情,把接下去的话吞了下去。
“那晚是江如蓝吧”弥沉思。
“嗯,你们想他会傻到渡河来吗?那山坡后一定有我们忽视的路”修看着他和江如蓝合奏过的山坡。
“那我们马上派人探!”赫厉声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造船呢?”
“自然是迷惑敌人,等船造了一大半了,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是要渡河攻来,就会眼巴巴地等着我们造好船。在我们的船未完成前,他们不会防御,所以我们乘此机会绕到他们后方再攻其不备!”
赫和弥愣愣地看着修,赫抱住他,低吟“修,我发现与你为敌真是极大的错误!”
弥也垮下脸“我开始同情他们了!”
“多谢赞美,所以你们不要让我发现你们有二心啊”修挑了一下眉,调侃他们。
“不会,不会”他们急急表白。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会,修笑笑转身回去,他们二人跟了上去。
“修,今天是什么?”弥凑上来看修写的书信。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赫也随手拿起手边的另一个卷轴
“伫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修,你把明天的都写好了,有这么想他吗?”赫吃味地看着这些“情诗”,每首都透露修对他的思念之情,自从冰走后,修每天都派人送一首!
“呵呵,不是我想他”修瞄了眼弥抱着的小孩“是让他想我!我每天送一首去,他一定不好过,肯定无时无刻不在想我,逗弄逗弄他也蛮好玩的!”修叫人来,把今天的诗送去。赫和弥对视了一下,当下决定再也不离开修,免得耍到自己头上。
修懒懒得倒在赫的怀里,抬头看两人的神色,呵呵,又能让冰一直想他,还警告了两人不要离开他,真是一箭双雕!
“赫,船造得怎么样了?”修正经起来。
“造了一半,探子报确实有条小路通往对岸,我们是不是……?”
“不,留一万人在这儿造船,让他们到处走动。我们带其余五万人从巨海关绕过江,不要从小路走”。
“为什么?绕一个大圈子过江,劳神费力,如果是这样,我们一开始从外面绕不就行了”赫觉得这次修是多此一举。
“大军从小路走,很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你认为劳神费力,他们也定是这样认为,所以他们会猜到我们可能渡船,也可能从小路走,但绝不会选最费力的路。而我们既绕到他们后方,又攻击了他们防御最薄弱的环节,你以为我们值不值?”
赫和弥都思考了一下“修,你想清楚,此仗打完,赖也会全军崩溃!”赫分析了利弊,提醒修,毕竟赖莫言是为修打的仗。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赫,我不是教过你吗?”修低头继续写他的“情诗”。
此战役,赖溃不成军。修领军趁势追击,将其逼至玄玉谷,赖的境内。
修和赫率领前锋部队与赖军相会,赖派使臣前来降和。
“修,怎么说?”
“他们让我去两军之间和谈”修看着文书。
“他们是否耍诡计?”赫担心不已。
“也许?”修看着文书上的人名。
“对方派哪位大臣?”
“江如蓝”
“哦?那我就放心了,至少他一定不会伤害你”赫喘了口气。
“嗯?我们现在占上风,你愿意和谈?”修将文书扔到一边,窝进赫的怀里。
“不管怎么说,打仗苦得都是老百姓,能和平解决最好,官兵们也有很多亲人等着他们回去。”赫温柔地捏了下修的鼻尖。
“你呀,看上去凶巴巴的,心肠这么软”修搂着赫的脖子,热情地吻他。
“修,我陪你去”
“好”
双方各两人在两军之间签订条约,修和赫下马来到约定地点。
“风将军,又见面了”江如蓝微点头,语气清淡,但脸上却无丝毫笑容。
“没想到再见面却是在这种情况下”赫略有感慨地说。
“可以开始了吗?”修不耐烦地出声,江如蓝看见我和赫一起,一定不好受吧!
江如蓝点头,两人交换了卷轴。赫认真地看着卷轴上的条款,生怕陷入文字的圈套。
修被江如蓝盯得坐立不安,只能将视线停留在地上。一切顺利,可修还是敏感得觉得不对劲,赖莫言不惜大军劳师动众地打仗,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签下条约,按理说,还没有将他们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修抬头,还来不及眨眼,就感到一丝异常的风划过。他未及思考就向赫扑去,将赫扑倒在地上。
赫莫名其妙地想要从地上起来,双手的血迹使他愣住了。
“修”老天,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没事”修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他赶紧站起来。江如蓝就倒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支箭插在他的左胸,血迹溅在了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