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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真怔怔地看着夏容转身上楼的单薄背影,突然觉得绝望。
2
因为夏容,夏真的少年时代过得既漫长又短暂,漫长是因为身边总是有弟弟那道安静的身影,不留空白地充斥了自己回忆的每个角落;短暂则是因为在他的陪伴下生活过得异常恬静,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如水般流逝。
转眼夏真已经升入高二。
与瘦弱的身形相反的是,夏容的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病。
只有一次下大雨,他到学校给夏真送伞,自己却淋了个尽透,最后搞到感冒发烧。那天晚上夏真把他抱到自己床上,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整整一夜,直到确认夏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才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学去了这是夏真11年的学生生涯中第一次迟到。
从那天以后,夏容就常常跑过来跟夏真挤在一张床上睡。
即使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身边这个人是自己的兄弟一个如此强大而坚实的血缘壁垒。
然而,这样平和的相处方式突然有一天就被全盘颠覆掉了。那是夏真惊惧地发觉自己居然对夏容有欲念。
起初一切都很寻常,然后每次都是以背向着自己的姿势睡眠的夏容突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轻轻地偎进了夏真的胸口,柔软的唇也自然而然地贴上他赤裸的皮肤,有些微的凉。
那简直不能称之为吻,只是一种最寻常的触碰,如同手臂相抵。可就是这一简单的意外贴合却如同电流一般带着激越的力量窜入了夏真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整个剖开,继而在夏容的唇所停靠的位置开始燃起了燎原之火,顷刻就将他彻底焚毁。。。。。。夏真的下体在瞬间急剧膨胀,直逼爆发的边缘。
这剧烈的刺激让他在心底惊呼了一声,然后如同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了夏容。
夏容自酣然的睡眠中被惊醒,睁着朦胧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哥哥那张显露着惊恐和厌恶的脸,他怔了怔,终于垂下眼睛。
三秒钟之后,夏真径自翻身背向外躺到了床上,用似乎是气呼呼的动作。
夏容默默地凝视着哥哥的背,许久,他抱着枕头下床,然后安静地走出了这个房间。
就在夏容把门关上的同时,夏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剧烈的情绪波动。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投射在半空中,直到他狠狠地用大手蒙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这突如其来的欲望的勃发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电光火石般地惊醒了夏真:一直以来自己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这个弟弟的?
为此夏真彻底失措了。他有时会极其不自然地回避夏容的目光,有时又会执著地追逐着对方的脸一刻也不放松地紧紧盯牢,仿佛想在其中发现自己问题的答案。
他的不对劲显著到连父母都有所察觉,有一次母亲问他: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学业方面还是感情方面?
而夏真只是阴郁地回答:没事。没有更多的解释。
考虑再三之后,夏真决定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他对自己说:那也许只是一时的错觉。
怀着一点点侥幸心理,他于每日例行的一同学习结束后把夏容留在了自己房间。
这个晚上,夏真失眠了。
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渴望某人而发痛时,他几乎对自己绝望,忍受着下半身的不适,没有试图自己解决抚慰,仿佛隐忍着那欲望带来痛苦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在床上呆坐了很久,夏真转头看到那张在银色月光下散发着清冷气息的少年的脸,已经清晰地带着可以让任何女人神魂颠倒的征兆,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夏容在睡梦中踢掉被子,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小的三角内裤,洁白得如此不染纤尘,如同这个人本身。
这绝对是造物主的得意之作,哪怕他有无法治愈的自闭症,哪怕他连小学的毕业证书都没有,但这个少年本身的存在已经是一个美好的奇迹。
夏真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对方英挺的鼻子,无声地说:夏容,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永远。。。。。。
当感情浮出水面,当欲望无处躲藏,夏真反而能够在这种残酷的认知中平静下来,再没有慌张的躲闪,更加不会去热切地逼视,他投向夏容的目光飘乎到几近于无。
再没有和夏容在一起睡过,找出种种借口婉拒对方这个小小的要求,只因他想要保住自己,更重要的是保全对方。
当夏容再一次抱着枕头站在二楼的走廊里看着夏真时,他只能淡淡地说句:〃晚安。〃然后缓缓地将那束期待的目光一点点掩在门外,
当门合上,夏容的面容消失在房间外的那一刻,夏真内心的酸楚可以淹没世上的一切。他并不想一次又一次在夏容眼底扑捉到那隐晦的失望和哀伤,可是自己怎么能够?这是个男人,是与自己血脉相通的兄弟!
你要他如何忍心怀着龌龊的心思去面对夏容?那白玉一样干净的灵魂和身体,没有经受过一丁点的玷污,始终保持着最为可贵的绝对的纯粹,他怎么能让自己去做那个扼杀他的刽子手?
。。。。。。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夏真想问,可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高二结束的那个暑假里,夏真开始懵懂地为自己寻找着出口,跌跌撞撞之后他义无反顾地投身向某个华丽而危险的深渊。
他开始享受放纵的生活,把所有无处发泄的渴望加倍地灌注在糜烂的事情上:肆无忌惮地享受女人的滋味,吸食大麻和摇头丸等软性毒品,沉溺在感官的极致满足中。。。。。。他想知道所谓快乐到底能到达何种程度。
然而,当他终于有信心即使拥着夏容入睡也不会被发现任何异状时,却意外地发现对方已经远远地避开了他。当他回头将手伸向夏容,却发现那个人早已不在自己身后了。
手抓空的那一刻夏真不是不惊慌的,屡次试探地追问,却永远只是得到一个没有更深刻含义的笑,夏容淡然地看着他,说:哥你不用管我了。
这时夏真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像从前常常做的那样,更加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夏容居然轻轻地推开了自己,说:哥你身上有味道。
什么味道?汗味?体臭?彼此之间的什么味道对方没有闻过,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嫌了起来?
夏真怔怔地看着夏容转身上楼的单薄背影,突然觉得绝望。
3
这半年的沉堕生活让夏真迅速地声名远播,甚至在很久以后,这个城市中很多爱玩的男男女女都会记得,那段时间里曾经有一个叫夏真的年轻男人,有着英俊的面孔和孤注一掷的神情,是如何破釜沉舟地追逐着虚假短暂的快乐。
当夏真将自己深深埋入女人温暖湿润的甬道中,在温香软玉上肆意驰骋时,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这才是我的归宿,我的救渡,我的出路。。。。。。所有不切实际的热望,连同那个每晚都会出现在梦里的诱惑的身体,被他以绝然的姿态抛诸脑后。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每个他流连于外的黑色午夜里,静静伫立在窗前的夏容有着怎样一张忧伤的脸。
原本并肩站立亲密无间的两个人,一个孤独地停留在原地,一个疯狂地疾驰而去。
如果夏真继续这样下去,他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终有一天他会覆灭其中,伴随着所有他唾手可得的和求之不得的一切。
然而,一场巨大的突如其来的不幸袭击了这个原本平静的家庭,也一举拯救了正在急速沉沦中的夏真父亲去世了。就这样,他从那虚幻的一个又一个感官的高峰体验中被狠狠地拉回了地面,以最残忍最让人措手不及的方式。
夏真的父亲是所有家长的优秀典范,工作当然总是忙得不可开交,然而他从来没有推卸过属于自己的物质以及情感上的责任,永远给予夏真和夏容他们想要的一切,永远耐心、温和、鼓舞。。。。。。由于工作原因,父亲一直都是空中飞人,飞机对他来说不过是最过寻常的交通工具,只是任谁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在半空中飞着飞着就突然不见了,彻底消失,连骨骸都找不到完整的。
美国的航空公司和保险公司很慷慨,赔偿金有几十万是美元。
母亲手中握着那张薄薄的支票,喃喃自语:我要它干什么,我要它干什么。。。。。。
那一刻,她脸上清晰的绝望突然让夏真领悟,是不是因为这个家庭的一切都过于完美,所以连选择爱人自己都下意识地在这个极有限的范围内做出?爱上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其实是一件无可避免不可抗拒的事情?
父亲的离去对夏真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并不能在一个瞬间就统统体会,这需要他用整个人生来细细感受。然而,内心的巨大的空洞是显而易见的。这陌生的缺失的感觉让他紧紧地握住了身后弟弟的手,即使对方有万般推拒。
这是在高三下学期刚刚开始的时候,夏真终于安分下来。
凭着扎实的基础和聪明的头脑,夏真重新回到年级榜首的位置并没有耗费很多时间。月考之后,年过半百的班主任拉着他的手默念道: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眼眶中居然有着闪烁的泪光。
是的,我回来了。夏真平静地重复道。
繁忙的备考并没有影响夏真的打球时间,即使没有了夏容的从旁陪伴,他也知道如何能让自己稳定发挥。同时,他有了一个固定的球友莫非,两个人在学校的篮球赛场上是最默契的搭档,周末也常常相约一起练球,有时在公园里和几个陌生人打半场,有时是进行一对一的斗牛。
习惯一旦养成,即使是在下雨天的星期天,莫非也会跑到夏真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聊聊NBA赛况,偶尔兴起则干脆在家中偌大的客厅里练习运球。
每当这个时候,夏容通常会站在二楼看上一会儿,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又默默走开。
那天,莫非来时,夏真临时有事出去了。夏容为他开门,请他坐下,拿来汽水,虽然从始至终只说过两句话,但是待客的礼仪却没有因此而疏漏。
最后,当夏容想要离开时却意外地被拉住了手臂,一回头对方已经扑了过来。
莫非口中胡乱地喊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一只手勉强压制住夏容的反抗,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抚摸他的身体。
不
哪怕瘦弱,夏容依然是一个健康的16岁少年,震惊过后他没有再做无谓的叫喊,而是积蓄力量向对方的腿间猛力踢去。
顷刻间,局势已经改变。
莫非捂着痛处狼狈地倒在一旁,而夏容则坐在对面的地板上急促地喘息。
夏真进来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情景,不需要多做询问,事实很明显。
没有犹豫,他一脚就踹向了莫非的腰侧,毫不留情,用尽全力。
莫非身体在巨大的作用力下居然在地板上滑出了几尺的距离,他痛到连哼都发不出声音,动一动都是致命的折磨。
正当夏真打算把对方提起来继续教训时,眼睛的余光却发现夏容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打算离开了。
伸长手臂拉住他,张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夏容的目光避开他,苍白的唇抖了抖,终于还是轻轻挣脱开,僵硬着身体转身上楼。
夏真想要追过去,但随即又收住了脚步,回过头对莫非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字:滚,然后几个大步跨上楼。
此时夏容的房门已经紧闭,夏真手拍上门板的力度越来越大,口中的声音却渐渐地无力:对不起夏容,对不起。。。。。。
直到夏容拉开门走出来,面无表情地说:这不怪你,是我不能保护自己,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这四个字极大地刺激了夏真,他红着眼睛吼道:怎么会与我无关?我说过要照顾你!
。。。。。。不必了,你有你的世界。
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夏容的眼睛里迅速集聚起泪水。
夏真有些发怔地看着他。这是夏容仅有的几次哭泣之一,他从来都是情绪几近于无,快乐和悲伤一样少,不曾大笑也从不痛哭。
此刻的夏容仿佛再也撑不下去了一般,扶着门边缓缓地堆坐在地上,默默地摇着头,哽咽难言。
夏真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次,终于俯身把双臂插进他的两腋,一个用力把他提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拥进怀里,沉痛地说:我的世界从来都只有一个你。
4
第二天来到学校,夏真发现莫非没有上学,班主任告诉他莫非遇到小车祸受了伤,现在正在医院。
放学後,夏真来到那家医院,在护士的口中得知莫非的伤情:左侧两根肋骨骨折。
走进病房,一时间两个人相对默默无语。
然後夏真开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