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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张常江教练突发状况住院，是我提议你做代理教练，但是我现在很怀疑你行不行，你不是自诩为技战术了得么，今天一看，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什么水平？如果你带队踢得太差，我在这里跟葡萄牙足协谈合作都不好开口，你知道吗……”
Boss训话跟开会一样，一套一套的，把以前没说的事也顺便拿出来说。
其实主要原因就一个。
看到韩福礼被那叫戴牧的球员说得哑口无言，Boss怀疑韩福礼的水平，说不好全是吹出来的。另外，考察团的目的是和葡萄牙足协谈合作。Boss心想：“如果韩福礼没水平，比赛输得太难看，可就不好意思跟人家开口了。”
此时韩福礼呼吸急促，被训得双腿直发抖。
他知道自己到了危险的境地，Boss这样训人，意味着自己在Boss心目中的地位大大下降。现在钻营的人多了去，如果不做点什么，很难说自己以后还会不会得到Boss的重任。说不好回去被安排一个闲职，以后只能混日子，那就完蛋了！
韩福礼内心焦急：“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做点什么才能挽回局面？”
“我看这样好了，”Boss说。“既然你不行，那我再安排个人……”
韩福礼闻言，心头一凉，这是熟悉的节奏。Boss看见不行，有怀疑、不信任了，要么换人，要么再派人。其实这种做法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让球员无所适从，但是Boss就是相信换人、派遣人手，能解决问题。
韩福礼暗叫：“不能这样啊！”
他知道如果再来个人，赢了球功劳还得分给别人，输球背黑锅的铁定是自己。他向来是用这种方式抢功劳的，怎能眼睁睁进入被动的状况。看到同僚们个个跃跃欲试，韩福礼下了狠心：“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他想到了一险招！
只见韩福礼没等Boss安排人，站起来沉声说：“我立军令状，我打包票！带队拿成绩，如果做不到，我负全责！任凭处置！”
此言一出，全桌人都震惊，包括Boss，也被他给吓住。
大家都心想：“这么有胆！以为带的是宇宙队么！”
要知道，韩福礼不是那种花钱雇用来的教练、顾问什么的，他可是正处在上升期的干部！说这种实打实的话，要么成功，失败了就是落人口实，就是自绝前程。以后遇到能提拔的事，大家会说这人以前立下军令状还把事情搞砸，全是他一个人负责的，他办事不靠谱。说这种话，收益不明，风险大，到了年龄坎，拼一把说得过去，但对于上升期的干部来说绝对不智。
这有点赌上前程了。干部身份，只要上一个坎，便相当于外围嫩模终于走上了秀场！
大家都想：“一个邀请赛而已，至于么？”
“老韩，你没喝多吧，考虑清楚啊。”
同僚们七嘴八舌，“这种话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的要负责的。”
“虽然只是青年队级别的邀请赛，但是你知道的，这邀请赛也许会影响到咱们和葡萄牙足协的合作。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你带队第一轮被淘汰，又被灌了个大比分，人葡萄牙足协因为这个瞧不起咱们不跟咱们合作了，这责任你负得起吗？”
只听韩福礼提声说：“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敢发这个话，我就有这个信心！”
实际上，他心想如果再安排个人，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老子铁定背锅，还不如豁出去一把。
老子绝对不给人背锅！也不把功劳分人！
赌一把，输赢算自己的！
在韩福礼看来，最最重要的是，用这一险招，应该可以挽回自己在Boss心中的地位。他考虑到被戴牧那小子说得哑口无言，被Boss亲眼瞧见，以后肯定得不到重要，还不如搏一把。
不得不说，韩福礼虽然不擅长正面冲突，但实际上也挺豁得出去的。
正如他所料的，Boss看他的目光顿时不同了。
Boss心道：“以前不知道，韩福礼原来很有魄力啊，是个有担当的好干部！”
只听韩福礼又说：“我这个人，并不擅长言辞，更不懂纸上谈兵，只会实干！”
同僚们一听，觉得这太装了，都在心里腹诽。
其实韩福礼是向Boss解释，他在战术课上，纸上谈兵不行，但是实际指挥还是可以的。
Boss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既然如此，还是由你带队，放手干，争取赢两场。”
韩福礼心中一喜，知道Boss又看重自己了，立刻提声说：“我带队的目标是，拿到邀请赛的冠军！”
Boss带头鼓掌，同僚们纷纷笑骂。
韩福礼心中大定，局势又回来了。首先要干的事，开一场批斗会，就拿那个戴牧开刀，树立威信。在战术课上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丢了那么大的脸，怎能不找回来，怎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他转念又想了想，好像每次跟那个戴牧正面冲突，每次都吃亏……感觉那小子像是老子的克星似的。
韩福礼仔细思索了下，觉得暂时不能跟戴牧正面冲突，比较危险。
怎么说也是打了包票的，备战很要紧。
……
苏桓随便吃了几口便出包厢，他出来时脸色极坏，差点将上菜的服务员吓到。
实话说，包厢里的人，不少算是他的叔伯辈，但是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人。
现在张教练急性病在医院，毕经理过去照顾，球队没有主事的人。看到Boss胡乱出主意，韩福礼惺惺作态，看到这些足管中心的官员尸位素餐，苏桓好几次想站起来说：“球队踢球，关你们什么事？能不能别瞎指挥，能不能别搞些乱七八糟的事！”
苏桓从小见得多了，正是早知道他们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还能忍住。此刻他朝包厢门看了一眼，喃喃道：“要是我哪一天说话管用，一定让这些人都滚回去！叫他们提前退休好了！”
苏桓离开，心里想想，又实在烦躁不过，一拳头敲在墙壁上。
“还能不能好好踢球了！”
……
此时，戴牧正和贺小凡在酒店娱乐室玩桌球。
贺小凡耷拉着脸，觉得戴牧击球角度跟算过一样，要等好长时间才能等到他失误。贺小凡撑着球杆问：“喂，小牧，我刚才特意鼓动大伙联名帮你，你怎么还不同意啊？你不像是怕事的人啊？”
戴牧自然不会说，我是担心对你们有影响，这么说显得多矫情。
他停下来，说：“我只想好好踢球，不喜欢太复杂。”
第九章 Wyscout平台
“小牧，你说咱们张教练要是没得那急性阑尾炎多好，估计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晚上在房间，贺小凡看着电视，他知道戴牧想在欧洲踢球，这时一边吃零食一边说，“那样的话，你肯定就能在这回邀请赛上大放异彩，然后被欧洲球探发现，说不定就开启留洋生涯了。”
戴牧不答，在桌上对着笔记本噼里啪啦。
贺小凡接着说：“哪知道现在韩福礼成为代理教练，你还把他得罪惨了。说真的，你得罪韩福礼的过程是非常酷的，我感觉你可以去当教练了。”说着递了块费列罗巧克力，“要不要来点？”
戴牧盯着本本，头也没抬，回道：“这么晚了不吃。”
贺小凡满不在乎自己吃，只听到戴牧敲键盘噼里啪啦直响，似乎很专注。
贺小凡又问：“小牧，你刚才说就算不踢邀请赛，也有办法登录欧洲，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啊？”
“这不正在弄么。”戴牧说。
贺小凡方才一直以为他在玩游戏什么的，这时好奇伸过脑袋，看到戴牧的本本开着纯英文页面。只见戴牧正熟练输入英文句式，看起来不晓得是发邮件还是论坛回帖还是什么的，总之很是高端上档次。
贺小凡看不懂，啧啧两声，问：“你这是弄啥呢？什么网站啊？”
“Wyscout平台。”戴牧说。
贺小凡一头雾水，他唯一听得懂的几个单词就是“fu·ck、bit·ch、omg”，另外还有一个，sh·it。“wyscout”这个词令他有些迷茫。虽然不想自己看起来像文盲一样，但贺小凡还是硬着头皮问：“你是哥，解释清楚些啊。”
“wyscout是全球最大的球探平台……”
戴牧解释说：“可以把这个平台看作是足球界的亚马逊购物网站，平台客户有很多欧洲和南美的职业俱乐部，数页面的话大概有不少于500家，几乎欧洲和南美所有的经纪人公司和独立经纪人都用这个平台。呃，上面还有很多的赛事分析，据说每周近千场，还有球员分析、海量的视频录像，大到世界杯，小到某小学生自己在后院录的颠球……挺厉害的，云时代的平台……”
虽然不是太懂，但贺小凡听起来感觉很酷，又问：“那你是在干嘛呢？你把信息放在上面等着俱乐部来找你么？”
贺小凡问这话的时候突然联想到站，一本书放网站上，默默无名，鬼知道啊。同理，就算这平台很牛，戴牧将信息放在平台上，但俱乐部看到并且被吸引住，找上门来的可能性，想来是微乎其微吧。
只见戴牧摇摇头，否定。
贺小凡脑子转得也快，恍然大悟，拿站做比较应该不恰当，这应该就跟招聘网站一样，把自己的资料，录像视频直接发给俱乐部。肯定是这样的，俱乐部看到了如果觉得可以，大概会通知过去面试，试训。
贺小凡又觉得，这方式也不是太靠谱吧，俱乐部会不会看到发过去的资料是回事，会不会联系又是回事，大概还不如只身找上门去吧。见戴牧敲的那一长串实在看不懂，贺小凡又好奇地问：“你给哪些俱乐部发了资料呢？”
“我没有找俱乐部。”戴牧说，“那样太没效率了。”
贺小凡疑惑，到底什么情况啊？又问：“不找俱乐部，那你这到底是在弄啥呢？”
“术业有专攻啦，专门推销球员的是经纪人，所以我找的是有实力的经纪人公司。”戴牧解释说。
贺小凡不由一愣，经纪人公司？
只见戴牧已经将那一段不晓得什么意思的鸟语输完了，点了发送键。
“你在海投经纪人公司吗？”贺小凡问。
戴牧把手拿开键盘，伸了下腰，轻松说：“我们现在在葡萄牙，所以我把录像视频和简单介绍发给了葡萄牙最大的经纪人公司，门德斯旗下的热斯蒂富特公司。如果他们觉得可以签下我，应该会回信要我提供进一步资料，或者直接面谈，如果成了就由他们负责帮我联系俱乐部试训。当然，如果认为我没有签的价值，也会有一封回函，懂了么？”
贺小凡膛目结舌，顿时有长见识的赶脚，心想：“我草，这位小爷居然可以找到这种路子，真不是一般人，有什么事是他办不成的呢？跟他一比，咱真的像土鳖啊！门德斯听过，好像是欧洲足坛的经纪人大鳄……”
贺小凡又问：“你怎么保证像那热什么富特，就是门德斯旗下的经纪人公司会签下你呢？”
“实力和钞票！”
戴牧打了个响指说：“难道我的实力在同龄人中不行么？”
“小爷，您厉害，我确定没见过谁在16岁有你这水平。”贺小凡毫不犹豫说。倒不是他故意吹捧，现在全队公认的，戴牧绝对属于天才一档，天天看着，几乎天天都在进步。
实际上，如果拿射门、传球、控球等有球能力来说，现在队内能和16岁的戴牧一比的，只有队长苏桓一人而已。大家都觉得，说戴牧脚下技术全队第一没有问题，他拿球之后的选择绝对是令人眼前一亮的，这一点连队长都比不上。
最令人惊奇的是，戴牧的排骨身板在对抗中还不落下风，反正不知道怎么搞的，要用身体欺负他也不容易。当然，硬要找短板的话也有，他的速度和爆发力不足，这还是在测基础数据时才发现的，其实这两点短板完全被他的跑位和预判掩盖了。
“我觉得实力上我没有问题，那么另外一点就更不是问题了。”
戴牧指着网页上还未上传完毕的信息详情说，“我已经说明，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把事情办好，佣金不会少。一般经纪人抽成是10％，我说明可以让经纪人拿30％，什么签字费啊，这啊那的，没兴趣，可以全部让给经纪人。”
贺小凡不由打了个激灵，暗叫：“差点忘了，这小爷还是土豪来着！人踢球都是为了钱，他不是啊！”
只听戴牧继续说：“现在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上传的比赛录像，水平不是太高，就是我参加的U19联赛的最后几场，已经剪切过了，但还是觉得不太行。希望经纪人公司不要因为这个怀疑我实力吧。”
蓦地，贺小凡小心翼翼地说：“哎，小牧啊，你看要是我不踢球了，专门给你当经纪人怎么样？”
戴牧疑惑了一下，看到贺小凡期望的眼神，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