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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是一道小门槛,需要感应天地,寻找大道之机,这一步是关键,找到什么样的大道之机,会决定有什么样的成就。十重又是一道小门槛,要连接天地之气,化后天呼吸为先天呼吸;之后就是一道大门槛,要沟通天地,以己之气,引天地之力。过了就是真人,长生有望;过不了仍旧是凡人,最后不过黄土一杯。
一年的停滞,一年的蹉跎,没想到在炼了一次丹后,居然破开束缚。
谢小玉心中感慨万千。
清晨,所有人都围拢在放吃食的矮桌前,桌上放着的是一个个拇指大小的纸李福禄伸手去拿,被谢小玉打了回去。
“别急,我有话说。你们服下药散之后就立刻在这里打坐,运功行气将药力化开,可能肚子会不舒服,特别是那几个吃饭总嫌不够的饭桶。肚子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去茅厕,别去晚了,要不然我就不用说了。之后去洗澡,李婶已经替你们准备好衣服。”
说完,谢小玉才将纸包一个个发下去。
李光宗他们最干脆,拆开纸包往嘴里就倒,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吐纳运气。
苏明成稍微有些犹豫,他能买到解毒丹,对手上这份药散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最后他还是把纸包里的东西倒进嘴里,这是给谢小玉面子。
唯独三个女人异常尴尬。她们商量一下,全都把纸包塞进怀里,打算等到深更半夜再用,这样就用不着和男人们抢茅厕和澡堂。
她们刚刚做出决定,就看到二子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捂着肚子往茅房冲,嘴里还叫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几乎紧跟在他后面,戏子也跳了起来。
这两个人体内的积毒最深,所以药一下去就立刻有了反应。
第三个跳起来的是李光宗。他在天宝州曾经待过十几年,风里来雨里去,就算再小心,吸入的毒素仍旧不少。
剩下的人就好多了。老矿头身为矿头,也算是有地位的人物,吃的都是矿业会所送来的食材,大多是四等,偶尔也有三等,里面毒素很少;其他人来的时间短,毒也不深。
过了一刻钟之后,超叔也起来了,之后是长叔,接下来是老白。
第四个起来的是二呆,这个傻小子跑到茅厕前面,这才发现里面全都有人。
“叔,您出来一下换俺吧,您老已经在里面蹲了老半天咧!”二呆抱着屁股在那里跳脚。
“滚!”茅厕里传来李光宗的一声怒吼。
二呆没办法,只能挪到旁边一扇门前,探头探脑地求道:“二子叔,您好了没?”
“别来烦我,再等一刻钟就换你。”二子蹲在那里嚷嚷着。他的肚子里仍旧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而且他也看出来,要是把地方让出话,等一会儿可轮不到他。
“二呆,去外面找个草丛解决,别在这里废话。”戏子不等人求上门来,抢先开口说话。
“俺不行咧,俺忍不住咧。”二呆在那里跳脚,他可不想去草丛里蹲着。离得近,三个女人肯定会收拾他;离得远,靠近大阵边缘,经常能看到巴掌大的蝎子、半尺长的蜈蚣爬来爬去。
他还在那里磨磨唧唧说好话,就看到李福禄朝着山头后面跑去。
二呆不知道那家伙有什么打算,不过他还是捂着肚子跟了过去。等到他转到后面,就看到李福禄在土里挖坑。
“你离俺远点,而且不许在上风处。”李福禄大声喝道。
“俺知道,俺知道。”二呆连连点头。
在下风处找了一块有石头挡着的地方,二呆刚刚挖好坑,就看到他哥大呆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串人。
一时之间,后山头变得臭气熏天。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从山头后面转了出来,一个个如释重负,不过身上仍旧黏糊糊的。
此时,李光宗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站在营地中央。他在茅厕里蹲了好长时间,洗澡却快得很,跳进水池里面刷了两把就立刻起来。
和谢小玉一样,他也感觉自己又进了一步。他的涌泉、太溪、大敦、太冲、太白五个穴位正一呼一吸,不停吸取着大地中的灵气。
这是《力士经》第二重——透穴。
此刻他觉得只要双脚不离开地面,浑身上下就有用不完的力气。
“呼!”
李光宗重重吐了一口气,那股气如同狂风席卷,蹈得地上沙尘石子乱飞。
他猛地一脚踏出,地面顿时荡起一圈涟漪,就像地震一样,方圆百丈内石头不停乱跳,那座大棚更是抖个不停。
李光宗脚下不敢再用力,怕将大棚拆了,他双脚站定,右掌猛地推出。
半空中犹如打了个霹雳似的,转瞬间,百丈之外的山坡上尘土飞扬,一个数丈方圆大小的手印留在上面。
“好厉害”那群小子全都傻呆呆地看着山坡上的手印。
“《力士经》没什么附带的法术,声势却挺骇人。”苏明成是行家,他当然不会为这一掌所动。这一掌看似威猛,实际上力量分散,根本不实用。
他惊讶的是李光宗的修炼速度。半年不到,已经连升两级,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三年就和他的实力相当。
对于其他人的评论,李光宗根本没有听进去,此刻他正回味刚才那一掌。他知道那一掌力量分散,从掌法上来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但是那掌力如同惊涛骇浪,而且前力刚尽,后力又生。
现在他只打通脚底的五个穴位,周身有七百二十个穴位,如果全都打通的话,不知道会强悍到什么地步。
正当所有人为这一掌发呆,突然二呆大叫一声:“俺入门咧,俺”他猛地一掌推出。
这一掌远没有李光宗那一掌浑厚霸道,却也有一股气劲逼射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周围的人全都被掌劲推得摇摇晃晃,一连跌出去十几步,才重新站定。
不过很快又有人兴奋地大叫:“俺也是,俺也是!”
几个小子纷纷沉心内视,片刻之后,也一个个狂呼乱叫起来,全都兴奋不已。
“别闹了,先去洗燥。”李光宗喊道。
几个小子不敢不听,乖乖朝着洗燥的地方跑去,一边跑、一边傻笑着。
超叔、长叔、老白、二子、戏子、老矿头恰好从木墙后出来。长叔浑身发抖,脸上满是狂喜之色,其他人却有些失落。
“修炼不是一时的事,你们迟早也能入门。”李光宗安慰道。
“一块大石头落地,以后用不着担心瘴毒了,这要好好庆贺一下。”李婶也走过来说道,这招显然比李光宗的安慰管用得多。
另外两个女人立刻准备去了。今天肯定要多杀几只鸡,种在管子里的那些菜也要摘点下来。
平时用来休息的那个木头圈子中间摆上一张大圆桌,所有的人全都坐下,桌子上摆着六只盘子和一口铜锅。三荤三素加一锅鸡汤,算不上很丰盛,不过能够在短时间里置办好这么一桌,已经很不容易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酒,因为谢小玉说过,修道之人最好不要饮酒。
虽然没有酒,饭桌上的气氛仍旧颇为热闹。
“刚才你那一掌好厉害啊!”老矿头羡慕不已地说道。
“马马虎虎,《力士经》不是用来打斗的功法,威力有限。”苏明成心里多少有些不悦,所以不知不觉中,说出来的话带着一丝贬低的味道。
“他说得对。”谢小玉不帮任何人说话,只要是对的,他就承认:“不过这要看修炼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打斗,换成同类之中带‘天王’、‘仁王’、‘明王’、‘金刚’字眼的功法,至少要强五倍以上。那还是没名字的,还有一些有名字的,比如‘蚩尤’、‘黑天’、‘大威德’,那就更没法比。”
众人顿时有些沮丧起来。
“不为了打斗呢?”戏子听出一丝言外之意。
“苏明成恐怕不知道吧?《力士经》现在虽然是随处可见的功法,但是在一万年前,它却是玉霄宫秘传的无上大法。那时候它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名为《玉霄太元十八重天》。”谢小玉又开始讲起古。
“一万年前?”苏明成喃喃自语着。在场的人中,只有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万年前,天地大劫。大劫之前,修炼者以长生为目的,并不重视法术,认为道是根本,法是末节。大劫之后,一切都变了,光修道不修法的功诀大多被摒弃。
“无上秘法”苏明成神情怪异地念了两声,忍不住问道:“你们门派里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不少吧?既然这是无上秘法,就算威力差劲一些,肯定也会有人修炼,那岂不是真君一群、地仙一堆?”
苏明成这样说本来是有所怀疑,没想到谢小玉微微一笑道:“所以不是大门派的人,根本想象不出大门派的恐怖。你知道这种功法为什么改名为《力士经》?因为它是给门派里没什么资质的仆佣练的。大门派十年开一次山门,一次最多收几十个弟子,能够踏入玄门的不过两成,能够再进一步的顶多半成,偌大一个门派难道靠这么点人撑着?”
苏明成早已经坐直身子。这种大门派的秘闻,他这种散修能听到也是机缘。
“大门派里仆佣的数目少说有一万之数。《力士经》没什么威力,但是想要有所成就却容易,一万人里有两成能够踏入玄门,那就是两千真人;若有半成的人能够再进一步,这就是五百真君。他们平日都在后山修炼,虽然战力不行,法力却高,一旦有敌来犯,护山大阵开启,两千真人同时发功,五百真君执掌阵旗大杀四方,有谁能够抵挡?”谢小玉道出其中的奥妙。
苏明成如同醍醐灌顶。现在他彻底明白为什么小门派轻易就会被灭门;中等门派稍微好一些,却也朝不保夕;大门派却始终鼎立不摇,任凭门派里斗得你死我活,门人弟子自相残杀,有时候杀得连中等门派也不如,却没看到有什么人敢打大门派的主意。
本来他以为大门派间互相有什么默契,现在总算明白,原来靠的是千百年来积累起来的厚实底子。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李光宗他们都听在耳里。李光宗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以前觉得能够修炼已经是天大的幸运,现在真的踏上修炼之路,他又羡慕起谢小玉那身本事。
“小哥,你肯定有办法吧?俺也想象你那样。”比李光宗更急切的是李福禄。
年轻人比中年人更多一丝朝气,也更多一丝傲气。
“办法是有,那边就是蛊池。炼蛊和功法无关,又很厉害。”谢小玉指了指远处的凹地。
李福禄连忙摇头。年纪越轻,就越在意善恶,他总觉得碰这些东西的都不是好人。
反倒是二子、戏子、超叔、长叔、老白、老矿头这几个人心有所动。他们的年纪都大了,阅历也够,自然明白善未必是真善,这个世上人面兽心之辈多得是。
邪门外道的手段只要不主动害人,仅仅用来自保,他们根本不会有心理负担。
“放心,如果以后碰上机缘,我会帮你们弥补这个缺憾。”谢小玉安慰他们一句,不过他也没将话说死。机缘这东西谁都确定不了。
其实办法并非没有,修炼《力士经》的人可以走近身搏杀的路子,但是这条路凶险难行,早期威风八面,但是到了中期就开始停滞不前,偏偏想突破还得勇往直前,要不停和人争斗。所以走这条路的人要不天赋异禀,要不有一门极好的护体功诀在身。
谢小玉正想开口,突然他转头看向远方,好半天后,他神情凝重地问道:“今天好象不是飞天船过来的日子吧?”
“不是。”老矿头记得最清楚。其他人只管修炼,和外面打交道的事都由他负主贝。
“有人过来了。”谢小玉站了起来。
李光宗也放下筷子说道:“把东西全都收拾收拾,女人下地洞。何叔、二子、戏子你们也一起过去,其他人抄家伙。”
“来的人未必有恶意。”李婶在一旁劝道。
“住口!这种大事女人瞎搀和什么?”李光宗怒骂道。此刻的他完全换了个人,显得强横又霸道,但话出口,他立刻醒悟过来,老婆没什么恶意,只是缺乏见识,所以连忙解释:“这个地方可不是平安乐土,第一次遇上不认识的人,最好多加防范,小心点没坏处。等到对方亮出刀来的时候,十有八九已经晚了。”
李婶不敢再开口,众人各自准备。
谢小玉跑到那间木屋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抱着一捆利刺,正是那头豪猪身上取下来的东西。这些刺长一丈,重量却比竹子还轻,刚硬锋锐,不是法兵却胜似法兵。
“用这东西。”谢小玉把长刺戳在地上。
“我还是喜欢这玩意。”李光宗挥了挥手中的刀轮。两个月来,他没少花时间场磨这东西,自己琢磨出一套招式,比当初乱舞强得多了。
“俺要那把刀。”李福禄早就看中另外两把法兵,相对于剑,他更喜欢刀。
“我骗过你吗?”谢小玉问。
“没。”李福禄想都没想,立刻答道。
“这东西比那两把法兵强多了。”谢小玉将一根长刺扔到李福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