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那两个道君看清楚此人顿时放下心来,同时也不敢再动什么心思。
“天剑山掌教师兄曾经说过他拜访过贵派掌门,李掌门亲口答应不会偏袒任何一方,难道贵派改变主意了?”年纪较大的道君立刻问道。
“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不久前师兄向婆娑大陆佛门兴师问罪,这件事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居然和那帮和尚搅和在一起,如果你们是为了将来的大劫准备,这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们干了什么?”太虚门的道君一上来先扣了一顶帽子。
两个道君一时语塞,他们只感到冤枉,并不是他们主动联络婆娑大陆的佛门,而是那边找上门来。
看到两个道君不敢动手,谢小玉也见好就收。
随着谢小玉下达一道道命令,原本分开的苗人迅速合拢在一起,仍变成百人一队,从不同的方向蹿入山岭中。
两位道君只能无奈地看着一队队人马从眼前消失,他们根本不敢动,因为对面有八位道君压阵,更因为其中有个太虚门的道君。
过了片刻,虚空中又传来阵阵波动,刚才被强行打断因此无法挪移过来的道君再次破开虚空,当然也有人选择更直接的办法,只见几道遁光破空而至,眨眼间来到近前。
和刚才那两位道君一样,此刻跑过来的这些人全都怒不可遏,但其实他们挪移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打断,这并不丢脸,道君都有这样的本事,有些真君也能做到,丢脸的是被打断的方式。
攻击那些道君的是一种灵体,那东西介于灵鬼和阴魔之间,能像前者一样化虚为实,也可以像后者一样穿梭虚空。
如果换成在其他时候,那些道君根本不会在乎这种东西,因为它们没有杀伤力,根本无法造成危害,本身又很孱弱,很容易灭杀,但是他们挪移到一半,进不得、退不得,也不能格挡、不能闪避,偏偏这东西见缝就钻、见孔就入别说道君,就算天仙都受不了,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怒发欲狂?
不过等到看清楚这边的阵势,那些匆匆赶来的道君全都如同冷水浇头般,他们首先想到的也是“陷阱”。
“戏看完了,我们该走了。”陈元奇淡淡说道,说着他的身体渐渐消失。
另外几位道君也一样,全都遁入虚空中。
他们来这里总共有两件事,一件是帮谢小玉压阵,挡住朝廷这边的道君,另外一件是看看效果,他们要亲眼见识谢小玉训练的这支军队的实力。
现在,戏已经看完了,事实证明这套战法确实恐怖。
这边只有两千名苗人,以前没有一点基础,从入门到练兵前后还不到八个月;而那边是数万名军队,军中士卒全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并在三年前被传授神道法门,如今居然在弹指间灰飞烟灭。
既然有了结论,这些道君觉得没必要继续待下去。
这些道君遁入虚空中时,当然没忘记将谢小玉等人一起带走。
太虚门道君最后一个离开,他遁入虚空前,朝对面那些道君冷笑一声,然后语气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话:“你们好自为之。”
夜再次变得寂静,甚至比原来更静,原来还有人站岗放哨、来回巡逻,现在却一片死寂。
活着的人还有,不过数量极少,不超过百人。
看着底下那凄惨的情况,众道君全都陷入沉思中。
其中一个道君凌空虚划,食指微微发亮,亮光构成一个繁复的符篆,当他划完最后一笔,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呜呜的声音,那些战死的亡魂纷纷朝着这边聚拢过来。
闭上眼睛后,那道君捜索这些亡魂的记忆。
过了片刻,那道君的脸色有些发白,转头朝着先到的那两位道君问道:“这些人不是陈元奇他们杀的?”
“当然不是,再怎样陈元奇也是道君,怎么样都不可能对这些小角色下手。”年长的道君回答道。
“你看出了什么?”一位腰系剑囊的道君眉头微皱。
“这些记忆很凌乱,大部分的人死得不明不白,他们只知道被偷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杀了;一小部分人知道偷袭他们的是苗人,但这些苗人很诡异,用的是飞剑,而且擅长挪移,出手极快,不管是否命中都会立刻挪移遁走。”这位道君说出他看到的东西。
“一击不中,全身而退!”
在场之人都是道君,就算不是剑修,也明白这个道理。
“知道有多少人吗?”腰繁剑囊的道君连忙问道。
观亡魂的道君摇了摇头。
“大概有一、两千人。”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最先到这里的道君,他来的时候,众苗人还在肆意杀戮,他曾经用神念扫了一下,虽然没有仔细数,大致的数量却是知道的。
听到这番话,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只有这么点人?我还以为至少得有两、三万人。”一位道君说出大家心中的想法。
“那小子手下的苗人加起来才五千人左右。”腰系剑囊的道君最清楚谢小玉手中的实力。
“如果他真的有两、三万名手下,岂不是可以直接杀入紫禁城?”一位年轻的道君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话顿时提醒众人,一个脑子转得快的道君随即道:“真有那么多人的话,还有必要杀入紫禁城吗?干脆直接上天剑山或者万象宗不是更好?”
虽然这话说得难听,却让人心惊肉跳,特别是腰系剑囊的道君和另外一个身材矮胖的道君更是神情阴沉,他们一个是剑派联盟的成员,一个是万象宗的长老。
“没想到神道大军如此不堪一击。”一位年长的道君连忙岔开话题,不过他说这话显然是意有所指。
对神道之法,并非只有朝廷看重,很多人都将其视为对抗异族的王牌,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人大失所望。
有第一个人,自然也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人,另外一位道君随即说道:“神道之法弱点太多,当年神道大劫是因为大家都不清楚,现在大家都已经明白神道的短处,还对神道大军抱以希望实在愚不可及。”
这位道君将神道之法贬得一钱不值还有其他心思,他所在的门派不属于剑派联盟,也和朝廷无关,只是因为剑派联盟仿造天剑舟成功,声势大振,又和朝廷结盟、和佛门连手,因此靠拢过来。
现在形势逆转,那边又有杀手锏在手,连太虚门都偏向那边,剑派联盟眼看就要失势,这位道君当然要调转方向。
不只是这个道君有其他想法,在场的众道君有一半人和他的情况差不多,此刻都动了同样的心思。
“此事关系重大,老夫必须回山门一趟。”一位老道君开口了,这话当然是托词,回去后他肯定不会再来。
“同回、同回。”另外一位道君也连声说道。
那两个道君不顾其他人的反应,瞬间化作两道遁光消失在天际尽头。
有这两个人做出表率,其他人都生出去意,之前已经开口的两位道君也跟着走了,紧接着又有人悄然离开。
转眼间这里只剩下五个人,其中三位是道府的人,他们得到那么多年的供奉,不好意思离开,不过这三个人也打定主意不再多管闲事。
这时,一道火光凭空出现,火光径直投入一名矮胖道君手中。
那人只扫了火光一眼,顿时脸色大变,转头说道:“龙王寨也出事了。”
“那个老苗不是好东西,死了就死了,最好临死爆发,拉个人同归于尽。”
一位道府的道君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名道君非常明白矮胖道君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增援龙王寨,但此刻他只想从中抽身,哪里肯再卷入这等纷争中?
“是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龙王寨心怀叵测,何必救他们?再说,就算我们去救,也未必能救得下来,谁知道那边有没有埋伏?各位也看到了,刚才那边来了几位道君?连太虚门都来了,围攻龙王寨的人还会少吗?”另一位道府的道君接着说道。
最后一位道君看到另外两个道君都表态,怕增援龙王寨的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也不得不说道:“这话有理,我们现在毕竟是在南疆,而且龙王寨做得太绝,让其他苗寨的人全都心怀怨恨,之前连龙王寨的铁杆盟友都弃之而去,那几个大巫登高一呼,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加入他们麾下南疆已经成为危险之地,朝廷将这么多军队扔在这里,危险、危险。”
原本这道君只是顺口推托,却没想到说完后其他人全都心头一动。
这话确实一点都不假,南疆毕竟是苗人的地盘,原本是因为苗人不团结,所以朝廷才没遭遇到什么抵抗。之后赤月、白衣两座寨子的人逃了,龙王寨又投靠朝廷,南疆这才被平定。
但现在龙王寨被灭,赤月侗、白衣寨回归,又因为前一段日子打压苗人太厉害,导致苗人全都心存怨恨,此刻的南疆已经是烈火烹油,随时可能爆发危机。
这下子连天剑山、万象宗的两位道君都没心思管龙王寨,他们得考虑的是局势一旦转坏,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对策。
“此话当真?”秦文远脸色大变,而且不只是他,旁边两位师爷也骇然变色。
“千真万确!现在龙王寨已经被夷为平地,我刚才过去看了一下,整座山岭都化为一片焦土,原来是龙头的地方从里面爆开,整座山都炸飞了。”说这番话的是那个万象宗的道君,此人姓吴,道号子阳,是曹正卿的弟子。
曹正卿是当今圣上的老祖宗,是朝廷背后最大的靠山,正因为如此,朝廷上下对吴子阳敬畏有加,不过吴子阳倒是会做人,并不拿身分压人,此刻他就摆明立场只是来协助,真正的主事之人是秦文远。
“这可麻烦了!阿克塞一死,加上苗人全都心怀怨气,南疆局势必定无可挽回。”一位师爷也和其他道君执一样看法。
“难道要我下令将军队全都撤出去?”秦文远皱紧眉头,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
秦文远的前任好不容易打下南疆,只是因为道府不满,这才卷铺盖走人,让他占了一个巨大的便宜,如果南疆从他手中失去,他岂不是颜面尽失?
看到秦文远犹豫,师爷连忙劝道?“大人,切不可迟疑。就算退出,也不是您的过错,谁能想到苗人的实力会变得如此强悍?同样也没人能想到阿克塞这么不会做人,弄得天怒人怨。我们原本指望他能稳定苗疆,现在反倒成为那边的助力。”
秦文远有些被说动,他要考虑自己的面子,但他也知道现在撤出来还来得及,顶多面子不好看,但朝廷不会斥责他,哪怕那八万兵马全军覆没,也不能说是他的错,可如果等到局势恶化,所有军队都葬送在南疆,并且牵连到西南和东南的战事,他就罪大莫及了。
“秦大人,我也觉得稳妥点好。”其实吴子阳也生出一丝退意。
对南疆这个鬼地方,道门天生就排斥,这里苗人厉害,巫蛊盛行,就算打下来也不容易守住,这次要不是大劫临头,他们也不会打南疆的主意。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另外一个始终没开口的师爷突然高声喊道:“不能退!绝对不能退!现在退了未必安全,不退未必有事。”
“这是什么道理?说来听听。”秦文远对这两位师爷一向非常推崇,此刻这位师爷语出惊人,显然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大人,您想,那边的主事之人到底是谁?是那几位大巫还是应劫之人?”这个师爷不答反问。
众人顿时沉思起来。
“这里是苗人的地盘,主事的应该是那几个苗人中的一个吧?”秦文远记不得这些苗人的名字,不过他知道赤月侗有一个老人很厉害,白衣寨的女当家也是强人,此刻他想的正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吴子阳的想法也差不多,只不过没说出来。
没想到,另外一个师爷思量片刻恍然大悟,大声喝道:“那倒未必。”说着,那师爷转头朝着另外一位师爷拱了拱手,满脸羞惭地说道:“还是兄长高明。”
“你想通了什么?快快说来。”秦文远连声催促道。
那个师爷连忙回禀:“这里是苗人的地盘,但主事的未必是苗人。按照几位道长所言,那两千名苗人被训练得如臂使指,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大人也知道练兵之难,想要练出如此强兵,必然要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到最后”
说着,此人嘿嘿一阵冷笑,一字一顿地说道:“军营之中只闻军令,不知王命。”
吴子阳是道门中人,并不明白这番话的意思,但秦文远饱读诗书,立刻明白了。
自古以来想练出一支精兵,首先要确立统帅的威信。在军中,只有统帅,没有君王;军营中,只闻军令,不知王命。
对那些苗人来说,大巫和头人就相当于君王,不但数量多,还分散,但统帅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谢小玉。
“应劫之人可不会安于现状,他肯定会继续扩军,而想扩军,就必须招兵。
如果苗人的日子好过,会愿意听命于他吗?”说到最后那句话,这位师爷特意加重语气。
秦文远点了点头,他也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