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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指点别人,自己收获也不小。”麻子冷言冷语说道,实际上他心底羡慕的不得了:“你可要尽心指点,别拿了好处还藏私。你领悟得明显比他精深,这几招比他强多了。”
这绝对是公正的点评,不过也包藏祸心。
“我可没藏私。他那是赝品,我看过真品,只是以前没看懂,看过赝品之后,我的心里豁然敞亮。”谢小玉也不隐瞒。他问过法磬,法磬没要求过他保密,显然那家伙也想尝尝被人羡慕的滋味。
至于他张口赝品,闭口赝品,倒也不怕法磬恼怒。说赝品已经是莫大的抬举。
麻子不信这话。他扫了法磬一眼,让他意外的是法磬一脸得意。
“是哪部无上法诀?”麻子问道,他仍旧不是很相信。
“你可能也看过摇星光,落星辰。”谢小玉带着一丝考校的心思,想知道麻子听不听得懂。
麻子一脸疑惑,脑子飞快转动起来。他首先想到是自己门派里的功法,因为谢小玉说他可能看过。
想了半天麻子始终没有头绪,他开始抓头发,眉头皱在一起。
“摇星光,落星辰,天崩,地裂,大火起,尘遮日,暗无天,冰封,寂灭。”谢小玉轻声念叨着。
“噗”麻子惊讶得将刚要咽下的水喷了出来,然后瞪大眼睛看着法磬。
底下的人莫名其妙,不过也都一起看着法磬。他们至少能够猜到法磬的传承也有大来历,否则不会让麻子惊讶成那样。麻子这个家伙心高气傲,除了谢小玉,他没有正眼看过第二个人。
“你应该也看过吧?”谢小玉问道。
麻子的脸一阵青、一阵黄,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没你那么天才,轮不到我”
这次谢小玉感到意外了。他在门派里只是中等资质,当初跟着师傅去了九曜派,看到那九块石碑中的三块。
谢小玉的惊讶让麻子舒服了许多。他知道谢小玉不是有意羞辱他,所以酸溜溜地说道:“大门派也分三六九等,别以为你能够得到的机会理所当然别人也有。”
“可惜了,那套功法更合你的的路数。”谢小玉乘机刺了麻子一下。
麻子越发郁闷。
只论气势,没有任何一种秘法能够和《天变》相比。
《天变》总共九章,也是九式。就是刚才谢小玉念叨的“摇星光、落星辰、天崩、地裂、大火起、塵遮日、暗无天、冰封、寂灭”。
这九章每一章都是一部无上大法,可以修炼到天仙境界,每一章也都是毁天灭地的一击。
那截箭头上记载的功法只是“摇星光”和“落星辰”的一部分,是《天变》的序幕,其意境已经太过深邃玄妙,没办法单纯化为剑意,那位前辈不得不将之演化成一座剑阵。
“借我一观。我拿《天符宝录》来换,再传你凝液冷炼法。”麻子朝法磬说道,他把手上最有价值的两样东西都拿了出来。
法磬没有回答,而是朝着谢小玉看去。
谢小玉明白法磬的意思,所以代替他解释道:“他那传承不全,只有“摇星光”的大部分和“落星辰”的一小段。”
谢小玉知道麻子最在意的应该是“落星辰”、“地裂”、“塵遮日”这三章,另外六章对麻子的用处不大。
“也换。”麻子是个决断的人。
“你手里的《天符宝录》不会是人手一部的便宜货吧?”谢小玉帮着法磬讨价还价。
“我是那样的人吗?”麻子怒道,不过马上又有些不好意思:“是真人等级的那套。”
谢小玉思索片刻,转头对法磬道:“我劝你和他换。你的传承不全,想补全很难,不如转修符道,我对这方面很熟,我们可以共同探讨。再说,凝液冷炼法也是极好的东西,成为炼丹师的好处不用我多说了吧?用凝液冷炼法炼丹还可以感悟万物生化的奥妙,那可是三千大道里的造化之道。”
最后那句话让麻子差点喷出血来。他当然知道谢小玉说得不假。这个家伙炼丹之时就会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感觉和长老们悟道时一模一样。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变态的资质,我炼了十年丹,也没有摸到造化之道的边。”麻子这样说,也算是给法磐一个警告,不要到时候领悟不出什么造化之道,反过来埋怨他。
“换了!”法磐猛的一拍大腿。他虽然心高,却也明白到了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与其大海捞针寻找另外一半传承,还不如在高人的指点下补全手里的这部分传承。
还有两个原因也让他这么做——一个原因是他将来可以认主归宗,九曜派里还有九块石碑等着他领悟另外一个原因是苏明成。他已经问过苏明成,知道苏明成手里的是无上秘法,可惜残得更厉害,所以只能想办法补全,结果就是把一部玄门正宗的无上秘法补得邪气十足,一出手如同千年老魔,不过那威力也确实让人震惊。按照苏明成的说法,这还是太仓促而且诸多忌讳之下的结果,否则凶威还更甚几倍。
法磐从纳物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他没将那截断剑取出来。他对麻子不怎么信任,毕竟麻子出身战堂,给人的感觉有些咄咄逼人,不像谢小玉藏经阁出身,以听上去就更觉得文质彬彬,博学多才,而且与人为善。
麻子也扔出来一本小册子,不过封面是一片玉版,上面四个金色的云篆大字,看上去确实一副仙家气派。
两个人刚把东西收好,就听到外面响起一声沉闷的号角声。
“土蛮开战了。”法磐脸色骤变。
“要玩命了。”赵博捶了一下地板。
其他修士也一个个神情紧张。他们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有点信心,这一路上没少杀土蛮,事到临头却发现心底仍旧充满恐惧。
“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谢小玉大声下令,转头对李福禄又道:“你去把那些老兵全部叫起来。”
“俺这就去。”李福禄手一招,把几个小兄弟全都叫了过来。矿道四通八达,他不可能一个人做这件事。而且不只是把人叫起来就可以,还要让那些老弱残兵各自就位。
他们这几个人每一个都要管两百多名老兵,也算一个小小的百户。
“起来、起来、起来,全都给我从船上起来。”李福禄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叫着。
那些老弱残兵其实早已经听到好较深,一个个都脸色发白,浑身发抖。他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听到李福禄催促,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动了起来。
当一个人极度恐惧的时候,要不完全失控,变得歇斯底里;要不就像现在这样因为恐惧而呆滞,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在这些坑道里,每隔两、三百仗就有一间密室,头顶和脚下都是钢铸的圆盘,
中间是手臂粗细的钢柱,就算上面的山崖全部崩塌下来,也压不到里面的人。老兵们颤颤巍巍地挤在密道里,刚刚坐定,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阵梵音。那是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咏唱。梵音、梵文并不是佛门的专利,相反,最早弄出这套东西的人正是魔门。佛门取代魔门,废弃魔门的教义,却保留很多东西,佛门的禅唱也来自魔门的咏唱。
梵音入耳,那些老兵顿时变得恍恍惚惚,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不一会儿,鼾声就从他们的嘴里响了起来。睡梦中,他们全都在一条非常狭窄的沟渠中快速爬行。此刻的他们全都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虫子,有蜘蛛、蝎子、天牛、蟑螂
到了山脚下,沟渠开始分岔,他们也跟着散开。
每一个老兵都不是孤身一虫。他们附身的是虫王,帐下至少有数百只虫卒,顷刻间,戊城四周每一寸土地都潜伏着一只身怀剧毒的蛊虫。
修士们同样也跑到各自的位置上,他们所在的位置,头顶和脚下也有钢板护住,四周也有四根钢柱支撑,不过地方小了一些,只能坐下一个人,正前方还竖着一面阵旗。这些位置可不是随意选的的,每一处都是一个阵位。
“倒转乾坤虚空挪移阵”总共有三十六枝阵旗,除非是阵道大家,否则绝对不可能一个人运用自如。最常见的用法是每支阵旗都派一个人执掌,然后有两个人各管一半,一个掌乾,一个掌坤,最后再由一人总揽全局。
此刻掌乾位置的是法磐,掌坤位置的是麻手,更不用说;唯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不是谢小玉,而是王晨。
三十九个人同时打出法诀,三十六面阵旗一起抖动起来。刹那间,坐在阵位上每一个人都感到四周的山石好像不见了,他们凌空漂浮着,身体似虚似幻,若有若无。与此同时,在戊城上空,云层被缓缓推开,正上方很大一片区域暗了下来,明明是白天,却隐约可见星辰运转,而且一轮昏黄的太阳河一湾黯淡的月亮遥遥相对。
地上同样起了变化,狂风大作,尘土飞扬。
不只是戊城,主城和另外几座卫星城也起了变化,不过它们的变化完全不同。
只见一团厚密的雾从主城中央弥漫开来,罩住大街小巷,罩住外面的城墙,罩住四周的旷野,最后连周围的卫星城也都罩了进去。
雾很厚,五步之外就看不到人影。
这也是大阵,比“倒转乾坤虚空挪移阵”更大,足以把方圆数十里全都笼罩进去的大阵。
这座大阵唯独没有把戊城笼罩在里面,显然是有意为之。戊城变得异常显眼,而且从外面看,气势也弱了几分。
“呜呜呜”
三声号角长鸣,一营营的土蛮动了起来。他们先是慢慢行走,渐渐跑了起来,身上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光芒升腾而起,化作猛兽的形状。
眨眼间,有的土蛮长出翅膀,有的土蛮头上生出尖角,身体变得异常庞大,有的土蛮下半身变成蛇身。
土蛮越来越近。
大地剧烈地颤动起来,发出滚滚惊雷之声。天空中乌云席卷,狂风呼啸,犹如暴风月即将来临。这是聚集的力量太强,以至于天地有所感应。
这还只是第一波攻击,只为了试探虚实。
冲着戊城来的土蛮最多,因为戊城看上去就像一颗软柿子。
如同潮水拍击岩石,土蛮的大军瞬间冲到戊城前,一道巨灵般的身影首先撞了进去。
几乎在撞进去的一刹那,他看到前面全都是人,这些人手里拎着长枪,正朝着他戳过来。
巨灵想都没想,举起车轮大幅就横扫过去。
那把大斧斧柄有手臂粗细,斧头非常粗糙,长五、六尺,宽也有四尺多,重量少说有五、六千斤。
血光崩裂,血肉横飞,十几个人被懒腰截成两段。巨灵大斧一转,又扫了回来,他的斧头上凝结着一层层厚厚的血光。
第二斧的威力更强,斧头上的血光长达数丈,被血光扫到的人全都血肉横飞。
血光再一次暴增。这东西和魔头一样,也是越杀越凶。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厉的刀光突然出现,刀光发得快,收得也快。
巨灵猝不及防,被刀光瞬间掠过脖颈,一腔热血冲天而起,一颗头颅飞到半空中。
出刀的是一个眼神锐利的土蛮。他的身体像猪,却灵活无比,手中一把五尺长刀如闪电般来回挥舞着,动作简单到极点,却无人可挡。
他并不知道他杀的全都是自己人,冲到戊城前的土蛮也都不知道他们在杀自己人。
地上没有尸体,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那些死了的土蛮全都被挪走,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他们存在过。
戊城就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怪物,不停吞掉那些冲过来的敌人。
土蛮越来越少,能够活下来的全都是厉害角色。
突然,那个用刀的土蛮大叫一声,然后如闪电般一刀斩掉自己的左臂。
那条手臂上叮着一只蝎子,被叮的地方已经完全变黑了。
他转身就逃,没想到刚一转身,脚下立刻踩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根长长的铁刺就钉穿他的身体。
另外一个方向,一个土蛮怒吼着在自己身上乱拍,不过他没拍几下,身体就变得僵硬起来。
就算这些人不自相残杀,戊城那密布的陷阱和无处不在的毒虫同样会要人性命。
同样的一幕也在别的地方出现,不时就有一只毒虫跳出来,它们的动作异常迅速,毒性更是凶猛,只要沾上,必死无疑。
更可怕的是这些毒虫异常狡猾,它们知道收敛气息,知道暗中偷袭,还知道声东击西,因为它们背后都有虫王控制着,而每一只虫王实际上是一个老头。
人老了,血气衰弱,胆子变小,不会再做血勇之争,喜欢暗中算计别人,也就是所谓的老谋深算。
所以与其让他们披甲持刀站在城头上御敌,还不如让他们操纵蛊虫暗中偷袭。
眼看着土蛮越死越多,突然一个家伙大声念起咒来:“喔马蒂布达贡你嘎”
这个土蛮样子异常恐怖。他头上长着山羊角,脸上一道道全都是刺青,赤身裸体,只是腰际围着一圈皮。在他身后,一尊黑烟缭绕的神魔若隐若现,没有一只毒虫能够咬到他,靠近的毒虫反倒一只只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