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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名帖到了一个青年面前,这个青年长相不错,身上穿着一件蟒袍,可惜光着头,脑后有一连串凸起的疙瘩。
青年正在看书信,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妖从外面进来,道:“公子,听说阑派人送信来了。”
“牠最后还是选择了我。”青年扬了扬手里的书信。
“是吗?”老妖满脸狐疑地走过来,从牠的穿著来看,牠应该是左相,但是牠和青年之间完全没有上下的分别。
青年一扬手,书信朝老妖飘去。
老妖接住书信看了起来,好半天,皱着眉头说道:“公子,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封信看上去好像是牠想要和你拉近关系,却没说一定要嫁给你。”
“你的意思是缓兵之计?”青年也皱起眉头。
“人族有一句俗话‘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公子不就是一只癞虾蟆?那丫头要比天鹅高贵多了。”老妖开着玩笑。
“我这只癞虾蟆也不差啊。”青年拍着自己的光头说道,牠的气量倒是不小。
突然老妖神色一正,道:“公子,你觉得自己和悠相比,谁更强一些?”
“当然是我强。”青年很臭屁。
“说正事,不是开玩笑。”老妖板起脸来,那模样更像是父亲教训儿子。
“说实话,我确实比不上那个家伙,而说到长相,咱们两半斤八两。”青年又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还有脑袋后面的一串疙瘩,牠也知道说这话有些心虚——牠的长相确实不差,但是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就被比下去。
“那家伙是龙族的太子,龙族财大气粗,随便都可以拿宝贝砸人,听说牠每一次去阑那边,下了銮驾就会撒一把帝流浆,这样的阔气,我比不上;说到妖多势众,更不能比。”青年的脑子非常清楚。
“那你还觉得阑丫头会看上你吗?”老妖问道。
“当然,我是真心的!悠那个家伙十足伪君子,没到手之前,肯定把阑高高捧在手里,如果真让牠得到阑,肯定弃如敝履。”青年虽有贬低对手之嫌,话倒是不错,悠太子出身好,什么都很容易得到,也就不太知道珍惜,青年继续道:“不过和那只枭比起来,悠还算好的,那只枭根本就是暴发户,什么朱雀血统,根本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老妖看着青年,暗自摇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是暴发户,怎么样?我敢承认老子原本就是一只癞虾蟆,天知道怎么会有吞天蟾蜍的血脉,不过我这血脉不是假的。”青年继续自吹自擂。
“好了、好了,知道你正大光明。”老妖拿青年没办法,道:“我先去看看送礼的,听说阑丫头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我正打算找个妖问问呢。”
“出事?出了什么事?要紧吗?”青年非常关心。
“没什么大事,听说有一个探子投靠牠,短短一个月就将牠的领地弄得天翻地覆,阑原来那帮手下全都被换了一遍,那个探子还说服了阑,将下族全都抬升成三等妖族。”老妖简单解释了一遍。
“这个手笔可不小。”青年一拍巴掌,牠对此倒是颇为赞赏。
“阑丫头性子软,牠手下那帮人确实过分了一些,除掉一批也好,不过这个新来的家伙绝对不简单。”老妖神情凝重。
“难不成又有谁也看上阑了”青年最紧张的是这件事。
“我先去看看再说。”老妖瞪了青年一眼,摇着头离开了,觉得多待片刻就可能被气死。
“见过河阴相。”谢小玉深鞠一躬,既然来这里送礼,自然要将这边的情况摸清楚,眼前这位可不是简单人物。
癞是底层出身,原本也是等妖族,小时候是被老妖河阴相养大,后来机缘巧合,吞天蟾蜍的血脉觉醒,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
癞有了成就之后,并没有忘记恩人,就将这个老妖提拔成左相,全权负责领地的一切。
“咦——你是人族?”河阴相一看到谢小玉,立刻就明白了,这就是将阑郡主的领地弄得翻天覆地的那个探子。
“没想到阑丫头对你居然如此在意。”河阴相一脸古怪,虽然牠已经猜到阑郡主是用缓兵之计,但这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婚姻,居然让一个外人插手,这样的信任程度绝对不下于牠和癞。
“在下哪有这个本事?”谢小玉谦虚道。
突然谢小玉想起正事,从袖管里抽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道:“这是郡主殿下亲手画的,听说癞殿下也擅长此道,所以请牠品评一番。”
河阴相笑着接过画轴,牠当然不会把话当真,牠家公子是什么德行,牠比谁都清楚,别说是画了,就算是乱涂都不会,不过牠也明白,这叫诗书传情,是人族中极有格调的一种示爱方式。
不过河阴相绝对不会上当,既然认定是缓兵之计,就不会轻易改变,诗书传情虽然雅致,却浪费时间。
“老叟倒要请教一下,阑郡主怎么会看上我家公子?”河阴相开门见山,如果对方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好,显然没诚意。
“感情这种事怎么分说得明白?”谢小玉颇为圆滑,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另一个原因是阑郡主手下那些妖更看好悠太子,他担心对方知道这一点。
“就算分说不明白,总有一些蛛丝马迹吧?郡主殿下是否经常提起我家公子?”河阴相继续逼问。
“您老说笑了”谢小玉还要闪避。
“你再这样,我可就翻脸了。”河阴相开始来硬的。
谢小玉假装无奈地道:“好吧,我就实话实说,殿下总共画了两幅画,一幅是给癞殿下的,另一幅是给悠殿下。”
“这样说来,火枭已经出局了?”河阴相这一次有点相信了,这里面或许有缓兵之计的意思,不过也可能是筛选。
“那火枭暴发户一个,手底下的家伙也强横霸道,哪里配得上我家郡主!”
谢小玉鄙夷地说道。
“这话对极了。”突然门外传来癞的声音。
癞走了进来,看了谢小玉一眼,道:“你就是那个探子?”
“正是在下。”谢小玉深施一礼,却没有跪拜。
“给悠的那幅画呢?”癞问道,牠正盘算着到手之后是否立刻撕掉。
“我只负责送这幅画,另外一幅是我家丞相亲自送。”谢小玉连忙说道。
“这样说来,我还是挺有希望的。”癞摸着光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非常高兴。
河阴相也一样,虽然牠猜出阑郡主的心思,不过这样的安排多少让牠们感到满意了一些。
“选择我家公子而非火枭,这里面想必也有你的一分功劳吧?”河阴相问道,牠问这话并非是好心,不管是传到悠太子耳中还是传到火枭耳中,谢小玉都要倒大楣。
“郡主的婚事自然由牠自己决定,我等下臣哪里有资格插嘴?”谢小玉当然不会上当,他倒不是忌惮火枭和悠太子,只是不想背上“欺主”的名声。
“我想,你肯定对我家公子有好感。”河阴相见识了谢小玉的油滑,没办法逼迫太紧,连忙换了一番说辞。
“这倒是,在下草根出身,和悠太子天生就合不来。”谢小玉说道。
河阴相和癞都点了点头,至少在这一点上牠们确实有共鸣,不然癞刚才也不会对谢小玉的举措大加赞赏。
“听说你拟了一套推恩令,取消下族;还拟了一套自荐令,用那些下等妖族做事?”河阴相问道。
“下族这个划分原本就没必要,底下多了一个下族,第三等级并不会因此兴奋,牠们过的仍旧是苦日子,而下族当中有不少是凶兽所化,日久天长,必然心生怨恨。至于自荐令,完全是一时权宜之计,领地中现在空出很多职位,那么多事自然要有人做。”谢小玉说道。
河阴相沉思半晌,然后点头赞许道:“说得好。”说着,牠转头朝着癞道:
“咱们或许也可以学一下,自荐令先不急着学,推恩令倒可以试试。”
“你说了算。”癞毫不在乎。
“待我准备一些礼物回赠阑郡主,顺便跑一趟你们那边亲眼看看情况再说。”
河阴相信奉眼见为实的道理。
“悉听尊便。”谢小玉当然不会阻止。
来的时候轻车简从,去的时候却是大车小车,好在这些车全都由异兽拉着,速度绝对不慢。
最前面一架云车上,谢小玉和河阴相并肩而坐。
几天下来,谢小玉和河阴相无话不谈,从天文地理到神通道法、治国理念,谈论的范围非常广泛,谈到最后,谢小玉暗自心惊,河阴相则惊讶不已,他们谁都没高过谁,谢小玉见闻广博,河阴相则对一些问题见解极深。
棋逢对手,河阴相不由得抛出自己的看法:“你有没有想过,这推恩令一出,你就将郡主殿下架到火上烤,虽然还没完全坏了规矩,却离规矩的边缘只差半步了。”
“下族的划分本来就不对,取消下族不算坏规矩。”谢小玉并不在意。
“话不能这么说,这一划的背后是妖族森严的等级,谁敢触犯这条呵呵。”河阴相像是威胁,不过仔细听,更多的是无奈。
“我只知道妖族的规矩是弱肉强食,什么等级森严、什么规矩,都只不过是弱肉强食的表现罢了。”谢小玉淡淡地说道。
河阴相沉思起来,牠也是一位智者,自然能够理解谢小玉的言下之意。
从妖界过来的妖毕竟是少数,数量最多的还是用开智法阵转化的妖,这些妖有一部分很强,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实力会越来越强,谁能够控制牠们,谁就能够占据优势。
“河阴相,您认为这样的平安还能持续多久?”谢小玉问得很直接。
河阴相只能沉默,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谢小玉原本想从河阴相那里套一点情报,可惜没有成功,不得不换了个方向,道:“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认——悠太子确实很聪明,牠没选择中土,而是将目光放在海上。这个世界的海洋占了九成九,却谁都不去争夺,而且海里的妖数量最多,实力也最强,幸亏那家伙出身太好,对等级之类的东西非常在意,绝对不会考虑推恩,没办法将优势变成实力,不然谁都别想和牠争。”
“你的意思是悠太子最后会赢?”河阴相心头一震。
“我没这么说,只不过牠对郡主殿下的影响最大,郡主殿下的地盘说是在天宝州,实际上那座岛谁都不敢上去,都只能在万里之外落脚,那里也属于海洋。”谢小玉再次提醒道。
河阴相又不说话了,牠知道谢小玉的意思,如果癞想得到阑郡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领地也换到海里,或者换到天宝州。
如果癞真能娶到阑郡主,为此放弃原来的领地倒是不冤,怕就怕两头落空,真成了冤大头。
河阴相越想越没把握,最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突然远处一片火云席卷而至,当中带着凛冽的杀意。
河阴相瞪大了眼睛,用膝盖都能猜到来的是谁,牠随手一甩,十几点金芒飞了出去。
只听到一连串呱呱的蛙鸣声,那些金芒变成一只只蟾蜍,这些蟾蜍样子很难看,浑身都是疙瘩,但是通体金色,又有种异样的美感。
“原来是你这只老兔子。”火云中响起一阵桀桀的狂笑:“你以为癞赐给你防身的这十二只金蟾能够挡得住我?”
“挡不住,不过足够支撑到我家公子前来,别忘了,这里毕竟是我家公子的地盘。”河阴相冷哼一声。
“我不想难为你,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那个小家伙算账。”火云中的妖还没彻底撕破脸的意思。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河阴相冷笑一声,再说,阑郡主派来送礼的属下在牠们的地盘被杀,打的是癞的脸。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火云中传来一阵尖啸,紧接着一对尖锐的利爪朝云车落了下来。
“呱呱!”那些金色蟾蜍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作一个圆圈,将云车包围起来紧接着一面金色的光罩迅速升起。
“砰——”
一阵巨响,声震四野,大地都为之震颤,十二只金蟾就像钉子般,一下子被硬生生打进土里,不过牠们释放出来的光罩也挡住那落下的巨爪。
“有点门道。”火云之中的妖怒笑起来。
突然一道火柱从天而降,虽然金色的光罩支撑住了,四周的地面却承受不住高温,先是被烧得发黑,腾起阵阵烟雾,渐渐的,泥土和岩石被烧成玻璃质,开始发亮,甚至流淌起来。
“好厉害的火!”谢小玉脸色微变。
“放心,还支撑得住。”河阴相安慰道。
“说到放火,我也很擅长。”谢小玉不敢再袖手旁观,他双手交叉胸前,脚踩禹步。
外面那道火柱瞬间变得更旺盛,赤红色的火焰如同龙卷风般旋转起来,不过看似更旺的火焰对光罩的伤害却变小了。
“咦——”火云之中传来一道惊讶声,其中一片火云被撕开,一颗硕大的脑袋伸了出来。
火枭原本一直摆着架子,这一次终于露面了。
“原来你也精通火之道。”火枭冷笑一声:“你这火质量不错,无形无相,却热度惊人,可惜火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