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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已经被顺天府、刑部和督卫府三个系统的差役兵丁围了个臭死,除非打洞和从天上飞,打从地面上,便是一只蚂蚁也甭想溜出去。
原说是监视居住,没想到竟然监视得这么严,凤九渊还是暗暗点头赞许。
秦府上下一听说凤九渊来了,顿时炸了锅,都欢喜的,都号哭的,有喊冤的,有叫救命的,简直热闹得让人不敢想像。
秦伦和两个儿子都被扣在了外地,留在府里的都是女眷,还有就是旁支庶出的秦氏子弟。
凤九渊往大堂上一坐,就命先把秦府管家带上来。
管家一见面就叫冤,还说:“……求殿下看在老爷和公子的份上,让他们都撤了吧。这围下去,秦家上下就得全被饿死了!”
凤九渊一惊,问道:“怎么回事?”负责围禁秦府的班头忙答道:“回殿下,这是刑部许大人、督卫府那拉将军还有我们大人都交待了的,我们谁要是敢放走了秦家一只苍蝇,六百号弟兄就全都砍了!所以,所以……”
凤九渊嗯了一声道:“回头你们派几个人,轮番给秦府送柴米油盐什么的,不许缺了,明白吗?”又说:“犯事的是冯家,秦家有没有干系还在调查,你们可不能像对待犯人这样,我可是不依的!”
班头惶恐地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凤九渊这才让管家起来说话,道:“冯宣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满朝上下都在喊杀,是我拼力保着,说等调查清楚了再处置,要不然你们岂还能呆在家里?许庸早把你们一体锁拿,抄了秦府。冯宣在狱中招供说他什么也没干,全是你家老爷借他的名义做的,我自然是不信,让路德文再审。告诉你们夫人,还有阖家老小,我凤九渊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只要你们没沾冯宣的事,我保证你们无事。听清了?”管家忙应道:“是,是,殿下,听清了,听清了!”凤九渊又道:“嗯。还有,你也传下话去,有谁知道冯宣罪行的可以出奏,这不但可以洗清你家老爷和公子的清白,我也有重赏。要官要爵还是要钱都行!”管家只是应是。
凤九渊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道:“我也是怕你们受了委屈,特地来看看。果不其然呢!打从今儿起,你们就安心吧,只要你家老爷和公子回来了,跟冯宣对了质,料定没什么事。朝臣们没了把柄,我也好下令让他们把岗哨都撤了!”说完,便匆匆地去了。
454行政机构改革(二)
凤九渊耍的手段并不算高明,但却很实用。
他前脚一走,管家就匆匆地跑去向秦夫人刘氏禀报,说摄政王殿下如何如何。刘氏听了,叹道:“但愿菩萨保佑,我秦家满门消灾免难……”念了几声佛,又叹道:“殿下虽如此说了,却不能保证冯宣反咬咱们一口。哎,朝廷素来贬抑商人,更何况是咱们家呢?这真要是有点事故,朝廷是断不会放过咱们的!”说着,又掉下了泪来,哀哀地哭泣。
管家道:“夫人,摄政王可器重咱们老爷和两位公子了,断是不容许那帮子昏官、庸官作贱了咱们的秦家。要是咱们秦家倒了,摄政王哪去找像咱们这么好用的人呢?齐家、邬家还有撒家能跟咱们比吗?”
刘氏道:“既然摄政王来了,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你交待一下,让家里人不论怎么着都安份些,别再生出乱子来了。”管家忙去办了。
这管家才一走,刘氏的脸陡然就冷了下来,问身后的丫头:“明梅,你可听真了,凤九渊真是这么说的?”明梅答道:“是,刘管家没曾说假话!”刘氏道:“我自然知道他不敢说假话,我只是怕他有些重要的话给落下了!”又问道:“凤九渊身边都带了什么人?”明梅答道:“就只是惯常跟他的思菊。没别人!”
刘氏两道僵蚕一样的眉毛一耸,惊异地哦了一声,暗道:“这可就怪了!?”若凤九渊带着大批侍卫来的,那就说明他不相信秦家,防着秦家,准备对秦家下手。偏偏只带了个思菊来,不提不防,不惧不怕,这是不是说明他还相信秦家呢?刘氏吃不准,真的吃不准!秦伦不在家,两个儿子也不在,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饶是她有主意,有见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不慎,就会让秦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满门上下,三百余口将死无葬身之地。
“明梅……”
“唉……”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试试能不能出去,若再不跟老爷联系上,咱们家恐怕就大麻烦了!”
“……”明梅道:“可是夫人,这里里外外,好几百号差役兵丁不分昼夜地围着,能出得去吗?”
刘氏想了想,心念一动,道:“你附耳过来……”低声交待了一番,明梅频频点头……
天还没有黑,一阵紧似一阵的北风就刮来了粉屑似的雪花,还夹杂着冰碴子,冷得人直叫娘。值夜的班头给每个差役和士兵发了半瓶酒,并叮嘱他们:“就算是冻死,也得给我守到子时等交班!”
亥时前后,风越刮越紧,冷得人他妈的连血液都快僵了。几口烧酒灌下去,这才有了几分暖意,没过片刻,又冷了。
这差使,是人干的么?
有兵丁就埋怨了起来。
正在这时,秦府后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并越闹越凶,甚至有人在使劲地撞门。
负责后门的头目走上去隔着门缝瞅了瞅,敲着门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呐?”
好半晌,门丫的一声开了,露出管家的脸,只见他说道:“军爷,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家里有个粗使丫头疯了,抓不住……”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双粗大的手从门后伸出来,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拖了进去。班头吓得退了两步,只听有个女人吼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班头正要去查看情况,就见猛地冲出一个人来,披头散发的,他甚至来不及躲,就被撞了个满怀,然后就感到有人踩着身上冲了出去。
班头大怒,翻起身来,吼道:“抓住,抓住了……”兵丁差役都一拥而上,将那人给死死地摁在地上,果见是一妇人。班头气不打一处来,踹了两脚,又啐了一口,骂道:“真他妈的倒了血霉!”又命人将疯女人给扔回秦府,并对管家说:“看好你们府里的人,再他妈的的这样,就算是有摄政王的令旨,老子也一刀捅死了她!”
管家吓得不轻,连连作揖道:“不敢,不敢……意外,纯属意外!”又掏出一袋钱道:“对不起,军爷,这点钱几位拿去买酒喝,算小人给诸位赔不是。”又喝令家丁把疯了的女人给押回去,这才关了门。
班头掂了掂钱袋,挺沉的,拉开一看,金晃晃的,赫然全是金锭,有五个。班头顿时笑开了花,说:“这他妈的两脚挨得值了,兄弟们,这个月的酒钱全都有了……”他却不知道,就在刚才混乱那会,有个黑影趁着风雪,偷偷潜出了秦府!
那个黑影不是别人,就是夫人刘氏的贴身丫头明梅。
时刚过,索哈牙就带着一身雪气回来了,凤九渊指着桌上早准备好的热酒道:“先喝一口再说!”索哈牙也顾不得礼仪,大大地喝了几口,一抹嘴,道:“殿下,果让你猜着了。半个时辰前,秦家有人跑了……”
凤九渊点了点头,问:“嗯,很好,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有雷顿跟了去,除非是神仙,要不然就逃不出他的掌握之中。更何况天上还有帕伊尔顿的舰队呢?间谍机和卫星的双重照顾之下,就算那人能够化成飞灰,也一样能将他认出来。
看来,每一个有钱的商人背后都有着不凡的故事。
凤九渊甩了甩头,心说:“都这样搞,这世界上还有能相信的人么?我还只当秦家是个例外,是富而好礼,富而仁善的人,却没料到也是他娘的黑乌鸦!只要逮着了真凭实据,老子真不介意再暴富一回!”
第二天,九天拿出了新的政府改革方案。凤九渊带着他来到凤仪阁,传给群臣一看,个个都愣了,无不面面相觑,暗说:“怎么又变了?”都看着凤九渊,等他的示下。
凤九渊道:“我研究了一下,觉得先前的方案不够严谨,而且改革之后的六部与九寺存在颇多的冲突,然后奏明了皇上,又请教了太傅,这才拿出了现在这个方案,你们看看怎么样!”
新的方案保全了礼部和吏部,其他各部也不是简单的分拆出来了事,有的是重组,有的是合并,有的是新建,粗略一算,总共二十四个部,较之以前的六部九寺十五个部门只多了九个。而按之前的方案,最少会多出十七个部来,这一转眼间缩减了一半,大家都不明白凤九渊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见大家都不说话,凤九渊问道:“怎么?都没意见吗?”
翁尚道:“殿下,这人,原只是说六中的改革,现在连九寺也囊括了进去,是不是动作太大了一点?”
“打墙也是动土,既然已经惊动了人,何不一气来个彻底的?”凤九渊笑道:“这个,先得交部议议,不急着发表意见。今天说说河工上的事……”
当新的改革方案流传出去后,尽管有了腹诽的言语,但叫好的还是多过叫不好的。毕竟是会增加编制,而不是减少,闲官散官们总是有机会上位的,只不过这竞争一下子就大了,得看各人手段到不到位,要不然恐怕是谋不到差使的!
怨声最大的还是那些即将被撤掉或者被合并掉的部门,诸如太仆、太常、宗正、卫尉四个寺,全都被撤掉。太仆寺并入驾部;太常寺并入礼部;宗正寺和内务府合并,组成宗政府;卫尉寺并入凤凰卫,依旧负责宫掖宿卫,仪仗等事务。这些头头们原本都是正儿八经的‘小九卿’,怎么说也算号人物,这样一整,他们还算什么?能不能保住饭碗都还不知道呢!
最让人意外的是大理寺了!
按原本的构思,凤九渊打算拆了大理寺,将事权归督察院和刑部的,可后来一想:这大理寺就相当于最高法院呐,这样一拆,搞得连最高审判机构都没有了,算怎么回事?所以,不但把它保留了下来,还升了格,升成与三省和督察院平级的最高审判机构,唯一的改变是剥夺了大理寺的拘押权,将它分给了新成立的刑部。
眼见着改革一步一步地推进,不论是闲官散官,还是在任职官,都着了急,走门子的走门子,找关系的找关系,若能直达凤九渊的门下,那是最好不过,便是不能,能搭上翁尚、武定中、师若般、汪百鸣,或是杨芸、思菊等关系也是不错的,起码算一条大路。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就连索哈牙等凤九渊随行侍卫的家里也都是门庭若市。
有了李十八的教训在前,索哈牙等人唯恐自己不够规矩,千叮万嘱地跟家里人说:礼不能收,事情不能答应,就算答应他们也不可能办得到。饶是如此,索哈牙的娘还是答应她的侄子,想在新太府寺里谋件差使。索哈牙知道后,气得浑身乱颤,差点没有暴走,偏她娘又哭又闹,还拉下脸皮给他跪下,要他无论如何也要办到这事。急怒之下,索哈牙生生被气了昏了过去!
455索哈牙的家务(一)
索哈牙是孝子,也是忠臣,父亲才丧,母亲就给他这么大一个难题。又想到凤九渊素来的作派,想到自己若要做孝子就做不了忠臣,做了忠臣就做不了孝子,一时气血翻涌,心痛如绞,狂喷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家人忙叫扶到床上,好半晌救醒了过来,他就吵着要剑。兄弟古尼把剑匣给他捧了过来,道:“哥,剑匣在这。哥,你这,你这样,哎……”他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金氏坐在床头,只是抹泪,说:“儿呀,我这辈子没向你开过口,你……你跟了摄政王这么几年,你就替为娘的求求他,不行吗?你舅舅家也不容易,你大表哥苦熬了这么些年,还在替人跑腿算账呢。他也不求当什么尚侍郎,随便一个主事什么的就行了……”老夫人还没有唠叨完,索哈牙就喘着气爬起来道:“娘,不是儿子驳你,真亏你说得出口?还随便一个主事?哼,嘿嘿,主事再不值钱也是堂堂六品命官,你当朝廷是你儿子开的,想给谁官就给谁官?”
老夫人道:“娘是让你去求求摄政王,这天下都是他的,莫不成给咱们家一个六品主事还不行么?”
索哈牙真不知道再说什么,抱紧了剑匣道:“娘,朝廷的规矩你是不知道的。我如果说了,摄政王看在我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未必不答应……”才说到这,老夫人就喜笑颜开地道:“这就对了嘛,只要你肯开口,摄政王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索哈牙喘息匀了,眼里顿时流露出无尽的悲伤之色,好久才道:“是呀,儿子这些年为殿下拼命,几回生死,求个主事来算什么?便是要个郎中也不过份!”
一家子人听他这么说,无不欢喜,老夫人道:“儿呀,你若是早想通了,何至于闹成这样?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