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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渊冷哼了一声,就说回去,他必须把这事情闹清楚。
思菊知道他是有事就憋不住的,就道:“行,那就回去!”
正走着,迎面驰来一队差役,本已经错身而过了的,不知道有人说了什么,一行人又勒转马头奔了回来,拦住凤九渊和思菊,喝问道:“你们是哪里人,这是要往哪里去呀?”
凤九渊在想事,没答。思菊就道:“我们是本地人,要回家去!”
领头的官差冷笑一声道:“本地人?叫什么,住哪?”
思菊气得一窒,问道:“叫什么需要向你禀报吗?”
领头官差嘿嘿地道:“好呀,果然又是一个逃兵。把他给我抓起来!”两名官差闻声,跳下马就朝凤九渊扑了过来。
思菊大怒道:“干什么?”挥起马鞭,将两名官差逼了开去,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我们犯了哪出王法?”
领头官差道:“犯了哪出王法?朝廷有命,所有十五岁以,四十岁以下的青壮男子在五日内到当地官府报到,听候督卫府的差调。哼,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逃兵还是什么?”
凤九渊终于开口了,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朝廷什么时候下过这样的命令的?”
领头官差哪里有心思和凤九渊拆辩,拔出腰刀道:“老实点,再敢反抗,我们可就当你拒捕,格杀勿论了!”
要是隔得近,凤九渊早一巴掌扇了过去,让他知道什么叫‘老实点’!
见官差又围了来,思菊喝道:“滚开,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领头官差这才一怔,再次打量了凤九渊一眼,问道:“谁?”
思菊冷笑道:“不怕吓着你们,他……”
凤九渊抬手打断道:“跟他们哆嗦个什么劲?先都给我撂翻了再说!”
思菊点头,如蝴蝶般飞腾而起,马鞭过处,必有惨叫声响起,几乎是眨眼之间,八名官差都躺了一地,哀号不止。
凤九渊这才略为满意了,道:“老子就住在这山的庄子里,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走!”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这档子事很快就报回了当地的衙门,县令不在,县丞听说有人拒捕,还伤了公差,勃然大怒,便发下令签,调拨靖军前去缉拿。
人马刚出发不久,县令回来了,听县丞禀报了这下,吓得没得当场昏死了过去。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就命赶紧把人追回来,栖霞山可是去不得的。县丞问为什么,县令说:“……你才来,是不知道,栖霞山的庄子不止一座,全都是当朝显贵的别院。那两人必定是朝里哪位大人的家眷,所以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咱们算老几,得罪得起谁?”
县丞这才吓慌了,说亲自去追。
思菊殴打官差的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回到庄子里后,凤九渊就让雷顿传信给武定中,要他务必在天黑之前赶来晋见。
武定中正在忙着召开秋收秋种工作会议,听参事说有皇帝的旨意,要他天黑之前必须赶往栖霞山庄晋见,心下咕咚一声暗震,心说:“莫不成又出什么事了?”见已经申时都过了,忙命史箴继续主持会议,叫了随从,急匆匆地走了。
大都督府征兵的事武定中是听说了的,但他却不知道已经闹到天怒人怨的地步,整个凤凰界都是整得风雨欲来。中京城里住的大多都是权贵,普通百姓又有多少?即便有,都能搭门路,要么改了年龄,要么进入军队就能当一官半职什么的,所以,动静远不如乡野间来得大。这一路,武定中都在猜皇帝到底是什么急事见召,却又猜不出个头绪!
到了栖霞山庄,见着雷顿就问发生了什么事,雷顿淡淡地道:“征兵的事!”
武定中愕然,问道:“征兵的事?”
雷顿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道:“去,皇在内院等着你呢!”
皇在等着你,这话的份量有多重普通人是品味不出来的,武定中当即是骇得身子矮了半截,心底全在冒寒气,背涌的全是热汗。心想,肯定是出大乱子了!
到了内院门外,武定中规规矩矩地跪下叩头请安。好半晌才传来凤九渊强忍着怒火的声音:“进来!”他就感到越发的不妙起来。
凤九渊在看着奏报,眉眼间全是怒火,煞是骇人。武定中慌忙又跪了下去,问皇何事见召。
凤九渊哼了一声道:“想必你还不知道?”
“敢问皇,臣知道什么?”
“这七十二道,马就将处处烽烟,你身为内阁首相,还不知道?”
“这……”武定中再不敢打马虎,道:“回皇,臣确实不知!”
凤九渊哈哈地笑道:“好一个确实不错,若不是看你还真办了几件实事,朕真要怀疑你到底适不适合当这首相!”说着,将面前的奏报掷了下来。
武定中捡起来看,这才知道都是督察院传来的弹章,而且说的全是征兵的事。有弹劾大都督府的,有弹劾当地官府和督卫府的,有直接弹劾某位官员的,等等,总之全在说征兵的事搅得凤凰界天下大乱,人人自危。
武定中是真看汗水流得越凶,忍不住喃喃道:“这,这,怎么会这样?这,祈原学到底要干什么?他疯了吗?”
凤九渊却道:“你也是御前军事会议成员,不要告诉我,征兵的事你全然不知!”
武定中叩首道:“回皇,征兵的事臣是知道的。但,但弄面这样,臣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凤九渊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把所有的问题给我搞清楚再来回奏。若是理不清楚,那朕只有另委贤能总理国政了!”
武定中当真是惶恐无地,只得叩头称是。
731征兵(三)
武定中前脚刚走,凤九渊就亲笔草拟了一道圣旨:罢黜负责监察在京百官的左都督御,改由刘挺出任!
现任左都督御李世琪才替刘明堂还一年不到,没有干出一件实绩倒罢了,居然大都督府弄出这么大事来既不弹劾也不奏报,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凤九渊也就顾不得李世琪的体面问题,直接一道圣旨下去,让他滚回家养老。(_)
朝廷任免大臣,都有正规的程序,甚至多有照顾大臣体面的隐晦之举。除非是谁犯了极大的罪过,或是惹怒了皇帝,才会由圣旨明夺职。左都御史当朝一口,负责监察在京百官,位高权重,必是当代望才能当此重任,一般来说是从不轻易任免的。就像以前的刘明堂,再不合凤九渊的意,还是让他当到了六十五岁,直到他主动递表请职,这才同意让他回家。在征兵事件上,李世琪的作为实在是出了凤九渊所能容忍的底限,这才将他罢职。
刘挺不是别人,正是思菊的的大哥,现年四十七岁,官职右副都御史之职,职在监察各道。虽说右副都御史和左都御史之间看似只差了一级,但就品阶而言,却是差得够远。
左都御史是正一品,按惯例,一般由三省的正副长官升任,鲜少有从各部堂官中选用的。而右副都御史虽是右都御史的副手,但品阶是从三品,与正一品差着五阶。好多人奋斗一辈子最多止步在正二品这个坎上,刘挺却是一步登天,一日之内骤升五级,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位极人臣,赫赫然正一品大员了。
若说刘挺能出任左都御史是沾了思菊的光,也不全对。刘挺这人是有能力的,他初入官场之际,任谁也不知道他是大国师的长子,短短五年间,便从县丞做到了知府,真可谓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之后得知他就是大国师的长子之后,官运反而受阻,二十多年了,辗转朝里朝外,正才从正五品升到从三品!如今是靠着内宠,终于一飞冲天,到顶了!
写完圣旨之后,凤九渊才问思菊,道:“你觉得刘挺这人如何?”
思菊怪怪地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
凤九渊一本正经地道:“我在问你正事!”
思菊没好气地道:“刘挺这人么,沉稳有余,进取不足;古板又不知变通,迂腐还俗套,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好!”
凤九渊缓缓点头道:“由此看来,他确实是出任左都御史的最佳人选了!”
思菊一怔,旋问道:“谁?左都御史?你说,你说我哥?”
凤九渊嗯了一声,在圣旨上加盖了印玺,道:“我说的是刘挺,没说你哥!”
思菊奇道:“那你问的是哪个刘挺?”在京十余万的官员里姓刘的不知有几百,姓刘又名挺的,居然有两个。其一是思菊的大哥,现任右副都御史;其二是兵科给事中刘挺!御史刘挺四十七岁了,兵科给事中刘挺才二十六岁,一般人都称前者为大刘挺,后者为小刘挺。
思菊道:“你说的是那个兵科给事中了?这不可能,他才二十七岁不到,怎么可能出任左都御史?”
凤九渊道:“我说的是右副都御史刘挺!”说完,又加上一句:“跟你说话真费劲!”
思菊也顾不上跟他计较这些,道:“你没开玩笑?真让我哥出任左都御史?”
凤九渊没答,而是叫进雷顿,让他立即赶回中京传旨。这才道:“还要我再强调一遍么?我是让刘挺出任左都御史,而不是你哥!”
思菊哦哦了两声道:“这,这有区别吗?我知道你是想把公私区分开来,可别人未必这么看呢。”又唉一声叹道:“看来大哥是有得苦头吃了,免不了被人说是靠内宠才上的位!”
凤九渊没理她。思菊倒是急了,问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人商量一下?”
凤九渊漫不经意地答道:“跟谁商量?跟你么?那可就真成了后宫干政!”
思菊急道:“我说的是朝里的大人们!你这样,我才怕落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呢!”
凤九渊没有再接她的话,而是阴着脸在想事。思菊见他眼里总是闪烁着犹豫不决之色,知道他在想重要的事,便不再说话,坐到一旁忙自己的事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雷顿就赶回来了,凤九渊问他朝里的反应如何。雷顿说目前还不知道!凤九渊嗯了一声,就再不问了。吃完饭,又坐到工作台前去忙事情!
一道圣旨,像炸雷一般响在初冬的中京城上空,直震得所有的官员惶恐难安。
左都御史被严旨罢黜,还言明是永不叙用,这可是近两百年都不曾有过的事件,整个督察院都因此被震得惶惶不可终日,都在猜度到底是什么事惹怒了皇帝,致使才上任不到一年的左都御史以这样的方式被终结了政治生命。而更让他们觉得难以置信的是,从三品衔的右副都御史居然堂而皇之地上位了,轻而易举地跨过了那条看似不可逾越的鸿沟,成为执掌监察大权者。个中有什么关窍,好多人都想不明白!
刘挺一直很低调,所以督察院的同僚好多都不知道他就是大国师的长子,更不知道深得皇帝宠爱的凤鸣宫都管女使就是他的嫡亲妹妹。即便是督察院暗地里已经开始流传着说刘挺是靠内宠上位的蜚语,大多数人依旧不明就里。
武定中才回到内阁,正准备下令彻查征兵之事,就听说皇帝派了大内侍卫统领亲自到督察院传旨,罢黜了左都御史李世琪,擢升右副都御史刘挺出任之时,他是当场就呆住了。
别人不明白凤九渊此举的用意,武定中如何不明白这是在给他警告呢?
李世琪与他关系非同寻常。先是他的同乡,其次是他的蒙师,最后又是他的座主,三重关系下来,令他与李世琪结成了休戚与共的政治盟。他不明白皇帝为何骤然罢黜了李世琪,并严旨永不叙用,唯一能从这道严厉的旨意里体会出来的是:皇帝真的是怒了,而且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对他信任有加。
就因为一道征兵令吗?
武定中觉得自己有莫大的委屈,很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征兵令是御前军事会议形成的决议,由大都督府负责执行的,跟内阁有什么干系?按朝廷枢机设置,内阁是无权过问大都督府的事务的,征兵令虽以兵部的名义出,但大都督府怎么执行就不是内阁能管得了的了。
想到这里,武定中的心里就腾起了一股无名业火,真是恨不得将祈原学给当场撕得零碎了。叫来了一名参事,让他立即去一趟大都督府,把征兵令的执行进度表副本要来看看!
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问题到底是出在大都督府还是地方上!
见内阁的成员们都在议论李世琪去职的事,武定中倍感心凡,便走了出来,在天街上散步。
望着在云间若隐若现的寒意,武定中的心底不免涌起一种‘天意从来高难问’的酸楚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凤九渊并不像其他的帝王,喜欢玩弄权术和平衡,他很实在,很坦诚,任谁都可以一眼将他看个明明白白。在征兵事件上,李世琪虽有失察之罪,但并不至于落个被罢黜,永不叙用的下场,更何况错得更多的是他,为什么受罚的偏是李世琪呢?这是警告,还是什么?
正自沉思着,丁秀来了,叫道:“武相,你找下官?”
武定中嗯了一声,又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