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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疑道:“所以我才说刑部这次不但搞错了方向,还走进了死胡同!”
凤九渊道:“那你赶紧去把他给我盯紧了,千万别再生出其他的事端,要不然咱们可是真没办法应付过来了!”
九疑道:“放心,洪副总管在盯着他呢!”
这里面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叫道:“哎呀,快看,天好红……”
“是呀,怎么回事?天怎么会这么红?”
思菊眉头一皱,喝问道:“什么事?”掀帘子出去了。站到台阶上,扫视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宫女太监们,抬头一看,惊得呀了一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九疑和雷顿已经到了她身边。
雷顿没看明白,九疑却惊道:“不好,洪副总管出事了……”话声未落,人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雷顿道:“看来真是碰到个扎手的硬点子!”
凤九渊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已经消散得差不多的血红。他问是怎么回事,雷顿说应该是洪天让在用残血魔功与人争斗。又解释说残血功是魔门极高深的心法,威力其大,但却是典型的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法门,一般来说,不同遇到极难对付的敌人,洪天让绝不会用残血功的。
凤九渊哦了一声,叹道:“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天黑的时候,思菊得到九疑传回来的消息,说洪天让受了伤,而与洪天让敌对的那人正是最近才到凤凰界的流浪法师,要他们务必小心,没有必要就尽量不要踏出凤凰城一步。
828神秘的流浪法师(二)
接下来的两天,九疑也杳无音讯了。!。
凤九渊总是担心她会不会有事,思菊就安慰她说,在凤凰界几乎没有人能够威胁得到九疑,她不会有事的。可凤九渊下意识地总认为九疑是个小姑娘,本事再高也不是大人,如何应付得过来那许多复杂的事?思菊见他像患上了强迫症似的,劝不动,也就不再劝了。
到第三天上,凤九渊怎么也忍不住了,无论如何也要雷顿去找,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要是连她的周全都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雷顿道:“如果是她都应付不了的麻烦,我去了也一样白搭。更何况,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
凤九渊气闷得很,一上午都没有说话,思菊跟他闲聊,他依旧是一声不吭。
中午饭他也没心思吃,越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急躁了起来。就在思菊和雷顿都无可奈何之时,青华门那边传来消息说有名中年女子递牌子请见。凤九渊接过牌子一看,见是九疑的,心念电转,当即骇得脸都青了。
思菊当然知道他又在想什么,道:“那定是七娘了。想来是九疑有事走不开,所以让七娘来向你报个平安!”
凤九渊紧紧地拽着玉牌,道:“不,肯定不是这样的……走,去看看!”
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到青华门,见七娘的花车正停在街边,等着传见,凤九渊也顾不得九疑的警告,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青华门,冲向了七娘的花车。
侍候在车边的小丫头见凤九渊冲了过来,忙对车内道:“七娘,皇上来了……”跪了下去请安。
七娘没料到凤九渊会跑了出来,忙从车内出来,正要见礼,凤九渊拉住她问:“九疑呢,她怎么没来?”
七娘道:“回皇上,姑娘正在为洪二爷疗伤,一时半会走不开,所以命奴婢来禀告一声,说她一切都好,请皇上不用担心!”
凤九渊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可真是担心死我了……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洪副总管的伤势很严重么?”
七娘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凤九渊嗯了一声,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
“是!”在退出了三丈远之后,七娘才上了花车,回醉颜堂而去。
凤九渊了会子愣,才说:“走,回宫……”转身的那一瞬,瞥见远处的街边站着一个奇怪的人,正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那人披头散,看不清相貌,穿着一身灰白的道袍,手里拄着支怪异嶙峋的拐杖,背后背着一只不知道是装还是装药的背囊。他就那么站在那里,恍惚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一样,显得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孤独,但凤九渊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这个人是谁呢?”凤九渊觉得很奇怪,正要叫身旁的思菊看,脑子里蓦地一亮,心下忍不住大叫道:“莫非,莫非他就是那个流浪法师?”不知道受到什么力量的驱使,他竟然迈开脚步,朝那个流浪法师走了过去。
刚要转身回宫,却见他快步朝着远处走去,不由都愣了。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两人都快步跟了上去。思菊伸手去拉凤九渊,却被他奋力甩了开来。就这样,凤九渊像被控制了似的,小跑似的沿着街道往前疾走,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思菊觉得诡异,几次去拉凤九渊,都被他甩脱了,这令她心下不免生出几分恐惧,叫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去哪?”雷顿也意识到了不妙,拦在他身前,道:“你不能去!”他当然也看到了那个流浪法师,果如九疑所说,他也无法看透他的深浅,但他也看出了凤九渊并没有被迷惑,只不是知道为什么要跟着那个流浪法师去。
凤九渊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抬手去掀雷顿,没有掀开。
雷顿没有再理他,而是回身对着那个流浪法师道:“你到底想怎样?”
流浪法师没有理他,仿佛他的眼里只有凤九渊。
见雷顿拦着不让,凤九渊也怒了,喝斥道:“让开,别挡着!”
雷顿当然不会听从,用背挡着凤九渊,眼神锁定了流浪法师,出了试探性的精神攻击。但攻击的结果却令他颇有些惊异,虽是试探性的攻击,竟然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的回应。
“明天傍晚,晓月湖采菱矶,我等你!”流浪法师说完这句话,就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
这句显然不是对雷顿说的,也不是对思菊说的,而是对凤九渊说的。
明天停晚,晓月湖,采菱矶!
时间,地点,都有了,但是去干什么呢?
恐怕只有问凤九渊才知道!
在回凤鸣宫的路上,凤九渊显得相当的恼火,阴沉着脸,任凭思菊怎么问,就是不开口,偶尔还恨恨地瞪上雷顿一眼。
晓月湖就在中京城以东三十里处,既是风景名胜,也是一处文化盛地。数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歌颂晓月湖的诗篇传世,也留下了无数凄美动听的传说。但凤九渊一点也不喜欢晓月湖,因为他第一次,也是唯一去的那次,因景生情,出了一通感慨,却没想到被一群游湖的妓女给讥笑了一通——若是读生也就罢了,偏偏是妓女,气得凤九渊当场就说晓月湖是个大妓院子,他以后再也不去了。以前的皇帝每年总会在晓月湖上举办文会,而他登基五年多了,每年的文会要么是在皇宫举行,要么是在栖霞山举行,恁没去过晓月湖一次。
流浪法师自然是不知道凤九渊的忌讳,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约凤九渊去晓月湖相见——或许是他对那地方熟悉,也或许是他觉得那地方安全,谈话之间可以避免被人偷听。谁知道是什么理由呢?
思菊和雷顿奇怪的是,凤九渊既然没有被迷惑,为什么要跟着流浪法师去?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出于安全考虑,雷顿将他拦了下来,他还因此而气上了雷顿。思菊见他一副难以释怀的样子,心下说:“这人有时候真不通道理!”
雷顿只知道流浪法师怕是来者不善,为了安全起见,他觉得明天晚上最好是与九疑一同护着凤九渊前去。只要他们两人都在,不管流浪法师有多么的强大,都可以护得凤九渊无虞了。只是九疑还在为洪天让疗伤,必须得尽早通知她才行。
回到凤鸣宫后,雷顿就告诉思菊,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让九疑知道。思菊说她亲自去一趟醉颜堂!
凤九渊见他们张罗,也不吱声,只是一个劲地呆。督察院送进来的折子他也没有心思看,整个人好似丢了魂魄似的。
晚饭之后,南馨带着小馨,杨芸带着郁非都来了。以往这时候总是凤九渊忙得最快乐的时候,可今天凤九渊却懒懒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小馨还问是不是吵着他了,所以他不高兴,凤九渊道:“没有的了……”却就是提不起说话的兴趣来。
南馨和杨芸见状,知道凤九渊又遇着犯难的事了,便问思菊怎么回事。思菊没敢说遇着了个流浪法师,还约他明天晚上晓月湖见面的事,只说最近朝政繁忙,而且问题又多,想来是疲乏了!
不论是南馨还是杨芸,都看出了思菊言辞闪烁,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她们,两人也没有问,说既然疲乏了,那就好好休息。她们自带着孩子去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思菊再问凤九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九渊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什么也没有说。
见他这样,思菊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什么事让你这样难以启齿?”
凤九渊道:“有些事情你不了解!”
思菊道:“你不说,我自然就不了解!”
凤九渊道:“算了,现在我也说不清楚,明天见了那人,估计该明白的都会弄明白!”又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个流浪法师怕不是一般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的感觉很熟悉!”
“很熟悉?”思菊不解地道:“就是说你本来认识他的?”
凤九渊道:“不知道!”往床上一躺,拉起被子就把头给盖住了,显然是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他这样,思菊就越肯定藏着什么沉重的心事,知道再追问也没什么好结果,将一切收拾妥当后,也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九疑来了。
凤九渊见她神情略有些疲惫,便问:“怎么了,洪副总管的伤势很重么?”
九疑道:“还好!”
“还好?”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凤九渊嗯了一声,道:“没事就好!”其实从九疑的语气里他已经听出来了:洪天让的情况恐怕有些不妙,即便现在已经无甚大碍,怕是她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才将他救回来。洪天让的深浅他是不清楚的,但能出任凤卫外务副总管,又是魔道的至尊,想来实力是非同小可。饶是如此,也败在了那名流浪法师之手,这岂非说明,流浪法师的实力更加可怕?但不管流浪法师有多可怕,就算他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王,今天晚上的约凤九渊也非赴不可。
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有告诉思菊和雷顿,自己为什么非得去赴这个约。其实说与不说,又有多大的区别?他总不能告诉他们,之所以答应赴约,只是因为感觉那人认识自己,而且还非常的熟悉。而他,从那魔幻般的眼神想到一个人,一个与流浪法师没有任何瓜葛的人:九离。
流浪法师,九离,这两者之间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共同之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到了。
他也知道自己有时候有些神经质,还太过于想当然,在没有验证流浪法师跟九离有任何关系之前,他不想把心底的想实想法说出来。说出来非但于事无补,反而还会给他们增添更多的疑惑,何必呢?
用过早膳后,凤九渊就开始接见大臣。
思菊把九疑叫到自己的房里,问:“洪副总管的情况很不好么?”
九疑眉头一皱,道:“怕是要损失二三十年的修为了!”
思菊脸色骤然,惊呼道:“这,这么严重?”
九疑道:“残血魔功本就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洪副总管受不得人家言语上的挤兑,这才下了狠手,结果没把人家给拿下不说,反而自己还受了重伤。”说到这里,无奈地苦笑道:“用洪副总管自己的话来说,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呢!”
思菊道:“如此看来,那流浪法师当真是极为了得呀!”
九疑道:“这个你别问我,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思菊道:“洪副总管不是跟他交过手了么?”
九疑道:“我问过了,他说自己一时大意失手,也没有量出对方的深浅。总之,这跟头是栽大了!”
思菊也沉默了。
九疑这又才问起昨天的事情来,思菊详细地说了。九疑越听越皱眉头,最后叹道:“这人呐,还是这样意气用事。用不说他是万乘之尊,越的应该小心保重。就算是普通人,也没得拿自己安全当儿戏的道理!你怎么也不劝劝他?”
思菊道:“我劝?从昨天到今天早上,我劝的还少了?他是你哥,跟你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人,他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
九疑道:“是,是,我说错话了,我道歉,你别往心里去。”又说:“为了给洪副总管疗伤,我也是功力大损,没几个月功夫是恢复不过来的。那人怕是故意挑在这时候约他会面的?”
思菊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通知你要作好准备!”
九疑道:“这个我知道的。”
思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