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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眠坐在驾驶座上,想了想道:“他们想用右翼舰当盾牌掩护主舰攻击。狼少以前常用的战术。”
白草包道:“合作这么多回,没看他用过啊。”
关眠道:“今天可以见识一下。”
为了故意试探菊花门狼少的实力,关眠特地放缓攻击,并且退出对方主舰的攻击范围。
这么一来,菊花门狼少和飞天鼠面临的压力就更大了。但是他们配合地相当默契,飞天鼠的右翼舰边防御边攻击,而菊花门狼少的主舰因为挡在右翼舰的后面,所以基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倒靠着掩护忽左忽右地攻击对方的弱点。
眼见双方的星舰越来越近,对方突然加速。
何其有辜吃惊道:“又撞?”
菊花门狼少老神在在地一拉把手,将主舰往后一拉。
轰。
右翼舰和对方星舰相撞,放出火光,但由于双方隔着一段距离,所以当右翼舰被撞得后退时,并没有撞到主舰。
菊花门狼少猛然左拐,发令道:“攻击对方缺口!”
撞击通常是两败俱伤,所以右翼舰损毁,对方撞击的位置被撞出个缺口来。菊花门狼少对准缺口攻击,将口子扯开,好让战斗机趁机从缺口杀入!
几个驾驶战斗机的玩家也是合作的老玩家了,灵活得像只苍蝇,晃了晃就进入里面,过一会儿,对方星舰就像电影播放的那样开始四处起火,最后覆灭。
菊花门狼少叉腰大笑道:“撞墙自杀也是需要本事的!当主舰左翼舰右翼舰没分裂的时候就撞对方的右翼舰,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我真是太英武了!”
何其有辜道:“对方自寻死路,你赢不是天经地义吗?哪里英武?还害得飞天鼠和对方殉情!”
菊花门狼少怒道:“谁说他和对方殉情?!老鼠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
何其有辜抖了抖身体,“太肉麻了!”
关眠突然发来通讯请求。
何其有辜接通以后,就看到关眠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还不撤退?”
菊花门狼少道:“老鼠虽然殉情……啊呸,阵亡了,但是你和我不是还在吗?我们配合配合再来一回吧?”
关眠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要。”
菊花门狼少疑惑道:“为什么?”
关眠道:“给你挡刀太丢人。”
菊花门狼少:“……”
不管怎么样,这场仗总算打出了菊花门狼少当年的风采,不过之后他被单位派遣去国外出差,将近半年。这半年关眠除了每礼拜去玩星舰两次熟悉用星舰战斗的感觉之外,其他时间都和何其有辜他们耗在小型中型战斗机上,经验果然突飞猛进。
等菊花门狼少回来,关眠的经验值已经在前十之列,而他的经验值则跌到第八。
对此,菊花门狼少很生气,非常生气,出乎意料的生气。
飞天鼠一句话解开他生气之谜,“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姓王的。”
菊花门狼少颤着手指指着他的鼻梁,“你还说不告诉别人?”
飞天鼠环顾关眠等人,然后点点头道:“他们不是别人。”
何其有辜笑眯眯道:“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姓王,名列第八的。我最多就在论坛上面公布一下。”
菊花门狼少幽怨地看着关眠道:“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关眠道:“正在考虑。”
菊花门狼少大惊,“你居然真的在考虑?就算我不是第二我也是第八啊!第八啊。比你还高两个名次呢!”
关眠道:“我们比一场吧。”
“……来就来!”菊花门狼少觉得自己被深深地蔑视了,这让他继续生气,更加生气。当初他选择关眠只是想借关眠的手让暗黑大公后院起火,家庭不睦罢了,谁让他赢自己那么多次!但是没想到自己才出差半年,关眠就打算过河拆桥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双方调兵遣将,带齐兵马在浩瀚星空展开一场大战。
这次大战,星飞痕也参加了,和何其有辜一起担任副舰长。
大战之后,菊花门狼少含情脉脉地看着关眠道:“讨厌,你怎么能对人家下手这么狠呢?……呜呜,你不能有了新人不要旧人啊!拆暗黑大公台这种大戏一定要算我一份!”他边说还边瞄着星飞痕,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但是刚刚他驾驶的左翼舰是攻击活力最猛打击角度最刁钻的。
关眠道:“看看表现吧。”
菊花门狼少:“……”这种态度,真的是让人想不生气都不行。
其实之前关眠和暗黑大公已经交战过几回,但双方都是小打小闹,最多用战术试探试探,输赢都是由攻击防御和驾驶战斗机的玩家分出来的。关眠没有尽全力,暗黑大公就陪着他玩,用何其有辜的话说,这两个人就是肉麻得太寂寞,所以故意跑出来肉麻给大家看的。
关眠的经验在打闹中迅速蹿升,很快超过第九,紧跟着菊花门狼少。
菊花门狼少又有怨言了,酸溜溜地说:“有个好男人就是不一样啊,陪吃陪喝陪睡还陪练。”
关眠随口道:“你也可以找一个。”
菊花门狼少立刻窜上来,“上次那个叫星飞痕的什么时候再来啊?他家里住哪里啊,干什么的,多大了,许了人家没有啊?”
关眠用两个字一个手势回答他所有的问题,“问他。”手指所向,何其有辜。
何其有辜没在意他们的对话,乐颠颠地跑来道:“有什么不懂的想要请教我?”
菊花门狼少扑上去道:“你和星飞痕很熟吗?”
何其有辜道:“这要看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平时,半生不熟。做作业,有点熟。写论文,熟!考试,相当熟。”何其有辜说完,疑惑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干嘛?”
菊花门狼少狐疑地打量他好几眼,“你们什么关系?”
“同学啊。”何其有辜顺口道。
菊花门狼少道:“他看上去不像是助人为乐的人啊。”
何其有辜理直气壮道:“我是他的小跟班,他不罩我罩谁?”
菊花门狼少咕哝道:“我倒觉得你像他的童养媳。”
何其有辜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脸色发绿,“你说什么?!”
菊花门狼少看着觉得挺恐怖,找了个借口溜了。
关眠突然轻飘飘地冒出一句,“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何其有辜大怒,“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会是童养媳?!”
关眠道:“嗯,是童养夫。”
何其有辜:“……”
被关眠刺激了下,菊花门狼少发愤图强,一有时间就上星战,而且恢复了之前的冲劲,不再使用保守的打法,有好几次歼灭敌人的功劳都被他领去,经验进一步提升,居然升到了第七名。
不过他发奋,关眠也没闲着,依旧不紧不慢地追着他的脚步。
领跑的人是最吃力的,尤其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拉开与后面那个人的距离。所以坚持两三个月之后,他投降了,非常真诚地请关眠尽快超过去,省的他老是提心吊胆的,一有时间就看排名榜。
关眠道:“得挑个好日子。”
菊花门狼少纳闷道:“黄道吉日吗?难道这么多天一个黄道吉日都没有?”
关眠继续下棋。
他们现在除了在星战中会面之外,有时候也会去其他休闲类游戏,比如钓鱼、种菜等来陶冶情操。有好几次他找关眠,都看他在下暗棋。他好奇地跟着玩过几次,输得一塌糊涂。他有时候甚至怀疑关眠有透视眼,不然他怎么能够精准地猜到帅和将在哪里,然后把小兵小卒偷偷摸摸地派遣过去。
对此,关眠谦虚地表示,是运气。
菊花门狼少头一回见他这么谦虚,有些不适应。
关眠补充道:“我运气一般,是你时运太不济。”
“……”
从此,菊花门狼少就成了袖手旁观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其实关眠很早就发现下暗棋能够锻炼他的直觉,比起刚开始十有九不灵,他已经慢慢摸索到现在十有六七灵,至于剩下的三四,凭借着分析能力以及灵活运用战术就能赢。所以他现在下棋不是和其他玩家下,而是和自己下,以便更进一步抓住和抓准直觉。
不过被菊花门狼少催促了下,关眠终于勤快了两回,连战四场,把菊花门狼少超了过去。
超过去后,菊花门狼少立刻来恭贺,并且期待地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开战?”他之前经验高,没办法在关眠当舰长和暗黑大公开战时加入,好不容易经验高低的限制没有了,他的积极性无比高涨。
关眠道:“黄道吉日。”
菊花门狼少愣了下,“怎么样的吉日?宜动土还是宜出行?”
关眠道:“宜嫁娶。”
菊花门狼少开了满脑子的问号花,“那是哪一天?”
关眠道:“明天。”
菊花门狼少盯着他好半晌,压低声音道:“难道你打算明天打败他之后离婚再嫁?”他说完发现关眠用奇异的目光盯着他,不由心里发憷道,“你看什么?”
关眠道:“看一个嫁不出去的人每天杞人忧天地考虑着再嫁问题。”
“……谁说我嫁不出去?!”菊花门狼少咆哮,但正主儿已经下线了。
从游戏舱出来,发现窗户正大咧咧地敞开着,冷风呼呼地刮进来。
雪山像只大镇纸,拖着尾巴压着窗框,看到关眠过来,懒洋洋地叫唤了一声。
关眠停下脚步。
窗外突然亮起灯光。
一长条透明板连接着窗户和极轨车,透明板两边闪烁着点点粉红色的灯光。
白英爵站在极轨车前,捧着玫瑰花,笑容灿烂。如果不注意透明板,他看上去就像飘浮在空中。
关眠走到窗前,抱胸道:“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恐高?”
白英爵笑道:“结婚的那天告诉过了。”
关眠道:“我想我可以再提醒一次。”
白英爵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好似完全不察觉自己真站在十几层楼高的空中。他走到关眠面前,将玫瑰花递了过去。
关眠接过来。
随即白英爵弯腰,想把关眠抱起来。
关眠有手肘抵住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我来。”
白英爵眨了眨眼睛,从善如流地从他手中接过花,然后大大咧咧地举起手臂,眼中满是笑意。
关眠抓着窗框迈上窗台,雪山识趣地朝旁边靠了靠。
风吹着两人的衬衣。
关眠弯腰,然后猛一用力,将白英爵拦腰抱起。
白英爵从高空看着静谧的城市,苦笑道:“我有点后悔用这种方式出门了。”
关眠没说话,而是紧紧地抱着他,然后一步步地走向极轨车。
白英爵躺在他的手臂上,感觉那双承载着他所有重量的手臂正微微颤抖着,心里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体重会压垮它们掉下去。
关眠的鞋敲在透明板上,发出咣咣的声音,却格外的厚实坚定。
短短的一段路,却因为关眠摇摇摆摆的动作而变得漫长。
好不容易踏上极轨车,他立刻将白英爵放下来。
白英爵搂住他,顺手帮他轻轻按摩着酸痛的肩膀和胳膊,笑道:“下次这种粗活我来就好。”
关眠直起身,望着他道:“你累的时候,我来支撑你。”
白英爵忍不住吻住他缠绵了会儿才道:“如果是你的话,我永远没有累的机会。”
关眠面色红润,淡淡一笑,转身走到副驾驶座上坐下。
白英爵收起透明板,让雪山离开窗台之后,用遥控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