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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托郎颓嵋衾帧4蠹叶妓岛谩!鞍嗟萌稹卑暗煤芎茫战愦虿豢Ρ唇泄ㄔ炀┌镒糯蚩幌隆K统龃蚧鸹闳纪饷娴乃芰习爸剑缓蟀寻训幽贸隼础N液艹跃谜庵址绞蕉源鹑怂偷睦裎铩K鋈痪辛艘簧骸霸趺此榱耍俊北Ρ春退战愣即丈先タ矗成隙悸冻隽艘苫蟮纳袂椤N乙豢矗钌厦嬉慌痰油饷娴暮凶佣计扑榱耍液美锩娴牡换怠N蚁肫鹆烁詹旁诔瞪系氖虑椤N蚁虮Ρ唇馐土艘幌拢刀圆黄稹1Ρ戳得还叵怠0训臃沤鳦D机子,不一会儿,里面流淌出轻如柔风、细如流水的美妙音符。我非常熟悉“班得瑞”,可以说里面的任何一首曲子我都知道。我给他们说,这首是《款款柔情》,旋律优美,节奏平和,能把人带到一个温馨缠绵的境界。他们都点头,做出认真听的样子。一会儿,掏出烟,慢慢吸着。头发披肩长的经理叫王胜利,他把头向后仰着,像睡着了一般。忽然他猛然坐直,打了个很大的喷嚏。打毕,大声说“爽”,然后站起,走了出去。一会儿,他推开门,问:“小姐问我们可不可以上菜了?”几位经理马上异口同声说“好好”,然后把烟弄熄,站起来,夸张地打着呵欠,伸着懒腰。龚造京也站起,说:“关了吧,关了吧。放个流行的。”苏姐看了我一眼,做了一个无奈的神色。宝贝看着他,责怪说:“这个这么好听,干嘛叫关?”他说:“我们也听不懂。”服务小姐端着菜鱼贯而入,很快,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最后一个服务员端着一个龙舟形状的巨大盘子,里面一只巨大的龙虾还动着须子。龚造京叫服务员拿几瓶五粮液来。我提议说喝葡萄酒,他坚决不同意,说今天是大喜日子,男士女士都得喝白酒,一醉方休。我表示反对,他说谁不喝谁就是看不起他。宝贝叫他不要强迫,因为大家都是最好的朋友,尽兴就可以了。他和他的几个经理都说:“人生难得一回醉,一定要喝。”宝贝很为难。我说:“那我就喝吧,但几位女士就算了,喝点别的吧。”他拍着我的肩膀,说:“算你怜香惜玉,行,她们喝葡萄酒。我们喝五粮液,喝软酒的男人我看不起!”
给大家斟上酒,他端着杯子,站起来,激动地说:
“今天是我和宝贝的大喜日子,谢谢各位光临。今晚来的都是我们的好朋友,请大家一定尽兴地喝!我和宝贝谢谢大家了。我先干了!”
他一仰而尽。宝贝也站起来,端着杯子,小小地抿了口。龚造京叫她喝完,宝贝露出为难的神色。龚造京又说了一遍,语气中有种说一不二的成分。凯军怂恿道:嫂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喝了它!宝贝只得吃力地喝下它。以前跟宝贝在一起,我知道她几乎从不喝酒,她曾经买过,但也是给我喝。大家吃了会儿菜,然后分别给新郎新娘敬酒。三位经理狠狠地夸总经理有福气,阅人无数终于找到一个纯洁的姑娘。又夸宝贝,说她运气很好,能嫁给像总经理这样优秀的男人,实在是三生有幸。说实在的,这些祝福的话听起来有点刺耳,他们似乎有种巨大的优越感。吴甜和谢冰也举起杯子,说了许多祝福的话。吴甜还说:“宝贝姐姐,我发现你现在好温顺哦,不要对姐夫那么好哦。”又看着龚造京,说:“你胆敢欺负我们宝贝姐姐,今后如果有所耳闻,本姑娘绝不轻饶!”大家哈哈大笑。我觉得吴甜说得不错,我发现宝贝确实变了不少,变得很“温顺”,以前在我面前可是飞扬跋扈。宝贝斜靠在龚造京肩上,她已经醉了,脸色潮红,神情有些朦胧。苏姐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摸摸她的脸:“醉了?”宝贝一副醉态,点点头。苏姐端起杯子,说:“我敬新郎新娘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永生。我喝了,宝贝随意。”然后一吹而尽。宝贝歪着身子,拿着酒杯,喝了一口。放的时候不小心把它碰到了地上。龚造京眉头皱了一下,他把肩膀一拐,说:“坐好点。”宝贝歪歪斜斜地坐直了一下,然后又靠了上去。他声音有点大了:“你怎么了,坐好。像个孩子!”宝贝朦胧中瞥了他一眼,然后歪到另一边,靠在苏姐身上。苏姐扶住她,关心地问:“没喝几杯,怎么醉成这样?”宝贝拖着声音说:“中午喝了很多……”苏姐双手抱着宝贝的头。她的新娘头型还保持得完好,发丝上面还有缤纷彩丝。几位经理又陆续敬了几杯,龚造京很高兴,和他们称兄道弟,畅谈生意上面的事情。吃了不少的菜,喝了不少的酒,大家都有些醉了。
王胜利忽然提议让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凯军、杜俊还有吴甜和谢冰都很赞同。龚造京不好意思地说,算了,算了,中午都交了很多杯了。宝贝忽然从苏姐怀里抬起头来,端起杯子:“谁说算了!要来!要来……”大家都说宝贝豪爽。龚造京没有办法,只好进行。二人手交手,挽在一起,互相喝着。他们都叫好。喝完,龚造京正要放杯子,宝贝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疯狂地吻起来。他们再次叫好。龚造京轻轻把她推开,说她喝醉了。宝贝坐直,斜了他一眼:“你这人没意思!我还没醉!我还没有和何寂喝呢!”她醉成这样,居然还记得,我原计划是不敬他们了。我觉得福不是敬出来的,所以我几乎从不敬酒,从不爱说祝福的话。她端着杯子,打着酒嗝,朦胧中看着我,她的眼睛中闪出一种幽怨似的光芒,和以前在我面前露出的凌厉神色大不一样。我也举起杯子,向她点了一下头,笑了一下:“来,宝贝,喝。”她厉声地说:“慢!你还没有说祝福的话呢。”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她。我嘘了一口气,说:“想听什么?”她眯着眼睛,嘿嘿地笑了。笑到中途,忽然戛然而止。她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说爱我!”话语一出,大家都吃惊不小。苏姐忙说:“说胡话!你醉了!不要喝了。”龚造京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狠狠地吸上一口。宝贝哈哈大笑:“不说就算了。都醉了,醉了……”吴甜和谢冰都走过去,扶住宝贝,叫她冷静点,喝点开水。苏姐斜眼看了我一下,我捉摸不清她的意思。三位经理面面相觑,感到莫名其妙。他们转移话题,说敬苏姐一杯酒。龚造京把烟一放,说:“慢,我还没有单独敬苏韵秋呢。”他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猛然喝下,然后杯口朝地,看着苏姐。苏姐微笑了一下,喝了一小口,然后放在桌上。龚造京问她:“怎么不喝了,看不起人了?”苏姐微微一笑,说:“岂敢。”“那为什么不喝啊?”“已经喝好了啊……你要怎么个喝法,今天?”苏姐面带笑容地问。“尽兴。”“那就好了嘛,我这样喝很尽兴啊。”“那,那不公平啊,我喝这么多,你就舔一下,说得过去吗?”“舔”这个字很刺耳,宝贝呵呵地笑了,傻傻地重复道:“舔一下,舔一下……”几位经理也说这不公平,叫苏姐喝了。苏姐端起杯子,放到眼睛前面看了一会儿,然后对宝贝说:“来,好妹妹,姐姐再敬你一杯,祝你幸福。”宝贝忙端起杯子,杯子里面已经没有酒了,苏姐把自己的给她倒了一半,宝贝很感动也很高兴。二人喝下,宝贝经不住咳了起来,咳得很厉害。吴甜和谢冰忙给她捶背。龚造京说:“这一杯是我敬你的,结果你把它敬了宝贝,这说不过去吧……”苏姐淡淡一笑,说:“说得过去的。她是你妻子,也是你的一半,对吧?”龚造京纠正道:“理由有千万条,总之你不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就是把我看不起!就是把我当傻瓜!”苏姐不理他。他继续纠缠道:“你不爽快!”苏姐回过头看了看他,好半天才说:“我就不爽快,可以了吧!”龚造京哈哈大笑。我站起来,说:“这样吧,苏姐是女士,酒量不行,我帮她代饮一杯。”我拿起酒瓶,龚造京蓦地伸出手来,夺过酒瓶,狠狠地放在桌上:“你以为你是谁啊!哼……”然后乜着眼睛看着我。大家都沉静下来。宝贝也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冷笑一声,避开他的目光。
经理们忙劝龚造京坐下,说大家都喝多了,不要生气,都是好朋友嘛。苏姐拿起酒瓶,拿过装开水的大杯子,给自己满满地倒上一杯,走到龚造京前面,什么话也不说,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再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喝完,吸了口气,擦擦嘴巴,对龚造京说:“龚经理,对不起了。以年龄,我可以叫你一声弟,以社会阅历,我不如你。请你原谅,是我错了。何寂是好心,我们都是好朋友,请相信我。宝贝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她是个性情中人,爱说胡话,不要多想。在爱情、婚姻这方面,我是过来之人,真诚和宽容,比什么都重要。”
龚造京沉静下来,头低了下去。宝贝小声地啜泣起来,吴甜和谢冰轻声安慰她。为了缓和气氛,王胜利提议大家唱卡拉OK。我说不必了,起身告辞。他们都表示挽留,我说不用了,回去晚了没有车。龚造京没有说什么,他还低着头。见我要走,凯军提议,干脆大家都散了吧,今晚新郎新娘还要入洞房呢。龚造京终于笑了,他叹了口气,说:“中午我喝多了,宝贝也喝多了,对不起啊大家。”杜俊“警告”地说:“你下次再喝高的话,我们就发动陈桥兵变,免你的职!”大家都笑了,龚造京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他说:“好吧,时间也不早了,谢谢大家的光临。我们改天再聚。”于是大家准备散场,离席向外走去。苏姐走在最后,她轻声地给宝贝说着什么,宝贝不住地点头。
下楼后,到了饭店门口,宝贝和龚造京挥手向我们告别。苏姐出来时,忽然感到立不稳。宝贝马上跑过来,问她怎么了。苏姐说醉了,真正的醉了。龚造京过来说用车送她回去,苏姐眉头展开,露出笑容,说:“你啊,照顾好宝贝就可以了。”他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王胜利也在复旦那边住,他开着车来的,他豪爽地表示愿意英雄送美。大家都说好。苏姐婉谢了,说:“你们先走吧,我想步行回去。”大家都说那怎么行,天这么冷,会感冒的,再说也不安全。我看着苏姐,忽然感到一种悲怜。无意间,她的眸子滑过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一种迷茫和凄凉。我说:“大家都走吧,我陪苏姐走会,然后送她回去。”听了我这话,大家也不再说什么。三位经理上了小车,慢慢开走了,吴甜和谢冰招手要了出租车,也挥手告别。我扶住苏姐,慢慢走向街头。宝贝和龚造京在后面挥手说再见。走出几步远,龚造京忽然追上来,握住我的手,有些歉意地说:“何寂,对不起,今晚。”我淡淡一笑,说:“总经理,哪里话。”他使劲一握,急切纠正道:“不要叫总经理,叫兄弟。”我呵呵笑了,说“好,好”。
我和踉踉跄跄的苏姐走了几十米远,我忽然对苏姐说:“我们现在马上回头,如果龚造京还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我就认他为兄弟。”苏姐咯咯笑了:“好啊!”一,二,三,我们一同回头,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从我们眼前驶过……
上海的深夜一片沉寂,白天的喧闹悄然遁去。各种广告牌和路灯还闪着或明或暗的光芒,偶尔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昏暗的车灯划过朦胧的夜色。虽然这是元旦之夜,但寒冷阻却了夜行者的脚步,宽阔的街道上只留下了丝丝冷风和枯黄的树叶。不远处偶尔一朵烟花腾空升起,划破了黑夜的长空,隐隐听见它爆开的声响。那些高大的写字楼,气派的住宅楼,还有那些年久失修的低矮楼房,偶尔一间的窗户里面闪着幽暗的灯光,看上去是那么的遥远和陌生。在这繁华而人情淡薄的大都市,不知在今夜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有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和苏姐并肩走着,清冷的空气使她清醒了不少,醉态渐渐隐去。她大口大口呼吸这冰凉的空气,脸上露出清淡的笑容。她前后摇晃着手,就像一个孩子,甚至哼起歌来。她的嗓音清脆,但又略带沧桑之感。我静静地听着,感觉很美。她哼着《上海滩》的曲子,声音高低起伏,情感很投入。这首歌是电视连续剧《上海滩》的主题歌,旋律优美而感伤。我小的时候,这部连续剧风靡一时,许文强和冯程程的爱恨情仇感动了无数人。今晚在这个夜深人静的上海街头漫步,再想起这首歌,确实让人感动。我跟着她哼的曲子轻轻地唱起来:“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她侧头看我,眉毛一扬:“嗯?你也喜欢?”
我感叹地说:“唉,影响我二十几年了,从小就喜欢。”
她妩媚一笑,不再说什么,一边往前走,一边继续哼着。哼完后,并不停息,又继续哼起。受之感染,我也重复唱着。一遍,两遍,直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