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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续金瓶梅 作者:清.讷音居士-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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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楚云臊的红了脸。打挺竖直立,那里肯依,把头发都滚散了,吐着沫唾着说:“这小兔子疯了!娘还不打他,叫他上房?”春鸿酒也闹上来了,哪里管得?楚云只穿着大红膝裤,鹦哥绿的兜兜,绣花汗巾,衬着丁香小脚儿,还与春鸿挣扎。把春鸿按在地下,露出一身白嫩肉,穿着月白细夕裤,大红汗巾,绣花兜肚,带着一个鸳鸯香袋。二人滚在一处。春娘看着笑成一团,说:“楚姐,那不算,把他都给我剥了。”楚云才要解他的汗巾,不防春鸿把楚云的裤腰拉开了。楚云臊的撂下春鸿往屋里就跑,被春鸿赶出来。春娘也跟来看热闹,春鸿就把隔扇关了。
  自此更熟了,每日寸步不离。不在话下。
  再说文珮见春鸿搭上了春梅,这小优儿心如火热,虽与金宝有首尾,一心爱上了秋桂,总无得手。这一日,信步走入花园,可巧遇见秋桂从里往外来。文珮:“说姑娘哪里去了?”秋桂说:“管我呢!找你哥哥去了。”文珮说:“谁是我哥哥?”秋桂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白兔儿说:“这不是你哥哥?我买了一对,不知什么时候这一个跑到花园里来,整找了这半日,才从太湖石窟窿里陶出来了。这个兔子淘气的很,他准是想他爹了。”文珮笑个不了:“你骂的巧。我问你一句话。”秋桂说:“什么话文说你瞧见藏春坞的红耗子无有秋桂说别说瞎话了,世界上那有红耗子。”文珮说:“我也说无有。前日我与春鸿特意去瞅,不但是红的,都有一尺多长。你不信,跟我瞧去。”秋桂说:“这倒是个新样儿。咱们就走。”
  于是二人过了山洞来到藏春坞。秋桂说:“在哪里?”文把门关上说:“在这里头呢!”秋桂这才明白了上他的当,羞的面红过耳,说:“你这囚根子疯了?看有人来!”文珮说:“好妹妹,想杀我了,你行好罢!”秋桂说:“我不好骂,你爹不在家,你们都要成了精了!你看春鸿小兔羔子,天天在二娘楼上。眼热了,今日你这小娼妇又来缠我!我可不像楚云招汉精似的,招着我是打!”文珮说:“我情愿叫你打杀了。想出去不能。”于是不管青红皂白,把秋桂按住,硬会巫山。
  原来秋桂是个端正女子,虽经常与春鸿、文配在一处,从不正眼着他,就是殴斗玩笑,也不过伙伴中取笑而已,从无真心,故此不甚理会。今日因前缘注定,脸对了脸,才细看出文珮的好处。秋桂动了怜爱之心。才实意贴在文珮身上,说:“我今日从了你,千万不可坏了良心。以后我也不骂你了,断不可告诉人。”文珮说:“不劳嘱咐,我知道。”两意相投,百般恩爱,海誓山盟。文珮看无人,溜出,来出了角门往书房里去了。
  话分两头,单说西门孝到了任,过了十余日,大官人骑马来拜云里守。门上通报,云参府出迎,让至书,房叙礼坐下。内司献了茶,西门庆说:“今日特来商议娶亲之事。早些办了,我还要回去呢。”云里守道:“亲家那里定了日子,我这里俱已齐备了。”官人说:“我们看了冬了至月初三日是上吉嫁娶吉日,定于本月二十五日过礼好不好?”云里守道:“好极了,就是的。”说着叫了搭了桌子摆上山珍海味、南北筵席,让官人上座,云参府作陪,把酒来斟。云里守道:“咱们是旧日的弟兄,今日虽都做了官,不可太客套了。我这里备些妆奁,一切应用都在小弟身上。”官人说:“既如此,多谢盛情。”又饮了一会,上了割刀点心。
  吃了饭,递上茶来,只见月窗上一片竹影,远远有鹤唳之声。官人说:“窗外是何所在?”参府道:“是我的小花园。亲家高兴,何不看看?”官人说:“正要赏鉴。”二人出了书房,进了钻山门,后边便是,进了花园门,里边虽是隆冬景况,有几处甚是幽雅,只见大湖石、松竹梅花、仙鹤麋鹿,像轴古画。走了好一会,过了花神庙来到一个亭子上,只见堆着一块山子,周围都是梅花,红白相映,甚是有趣。二人进入里面,四面都是玻璃窗户,放下帘子来,满屋里喷雪。
  伴当献了茶。官人见架上诗书、墙上字画说:“亲家太乐了,有这等有所在。夏天还不知怎样好呢!”云里守道:“夏天还无春天好。我这一片桃杏垂杨柳,甚是茂盛,开了花十分可观。”又叙了回散话,官人道:“我回去罢,还有事呢。”云里守道:“既有事,不敢强留。”二人步出花园,送出暖阁,西门庆回衙去了。
  来到后堂,见了月娘,把前后话说了一遍。月娘说:“就娶在这屋里,咱们挪在罩房里,那里又干净又暖和。”说着西门孝退了堂。月娘将定了月外初三日娶亲之事告诉明白。西门孝道:“父母定期,谨遵严命。”
  话不可重叙。到了二十五日,官人下了四套衣裳、两副头面,还有铺盖、被褥、袍带、尺头、棉花、羊酒等类。云里守次日又请女婿赴席,叫了一台戏。连西门庆、月娘都请了去,大摆筵宴,坐了一日。
  到了初二日,参府送了十六个皮箱,还有床帐、桌椅、妆台、衣架、古董、玩器、冠袍、带履,摆了半街。衙门里结彩悬花,大摆酒席。请了府道、四衙、县丞、教官,还搭了一个大戏台,叫了名班大戏。守府、千户、百户、团练送到了嫁妆,坐了席,吃了栏门酒回去了。这里开了戏,阖家欢乐。六房经丞主簿带领衙役三班即了喜,直吃至日落西山。
  是晚,这里用八人大轿、全副执事、十六个灯笼、十二个鼓手,月娘娶亲,三更天请云小姐上了轿。两个陪房,云夫人送亲,灯球火把,将小姐娶到县衙,拜了天地。西门孝揭了盖头,一看见这小姐,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就只枣糖色身子略胖些。西门孝甚喜,想道:“此人美而丰厚,必主大贵。”又见两个侍女倒是粉团一般,都有十六七岁,越发欢喜。
  列公:云里守只有这个女儿,爱如珍宝。虽他啬吝,待小姐说一不敢奉二。生的时候,天降细雨,故乳名叫甘雨儿,今年才十八岁。自幼读书,诗词琴棋,样样都是好的,女工针黹,无所不会,且又性格纯良。陪了来的女子,一个叫青鸾,一个丹凤,都是小姐自幼伴读的丫环,两个都是千伶百俐,且会弹唱歌舞。西门孝见了怎不欢喜?
  天明了,前边开了大戏。众客都来贺喜。二堂上调开桌椅,上了四平八稳的筵席。西门庆斟了酒,大家开怀畅饮。小戏唱乏,跳了加官,放了赏,开了胄子,上了割刀点心。吃了饭,茶罢,至晚众客散去。
  西门孝入了洞房。月娘与喜婆打发合卺,坐了帐,吃了子孙饽饽,长寿面,回房去了。喜娘服侍新人上了床,带上隔扇,在窗外听喜。半晌,听的甘小姐哭泣,又听得床响、喘息之声。喜婆溜到罩房见月娘道喜说:“娶着了!”月娘说:“怎么?”喜婆说:“我在那里听了半日,只闻得小姐哭注,总无听见说话。又半会才听见床响、喘息之声,岂不是大喜?”月娘说:“参府的千金有什么差迟?你乏了,歇着去罢。”一宿晚景不题。
  到了次日,新人下床,青鸾、丹凤服侍着梳洗。云夫人来了,上了头,冠带已毕,带出来与官人、月娘磕了头,拜了堂,摆上了缘饭。月娘让亲家母坐了席,外边鼓乐齐鸣。
  吃了饭,云夫人告辞。母女难割难舍,嘱咐了好少的话,才出了房门。月娘递了拦门盅,新亲去了。这里阖衙欢庆,大摆筵宴,不在话下。这一来,毕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 女戏班蜂狂蝶浪  游行院二童吃钉
  却说春梅与春鸿打得火热,与楚云三人缠成一团。这日,春鸿与春娘要了二十两银子。这小优儿一心不足,搭上文珮两个人,白日里花街柳巷胡串,晚夕不是在春娘楼上缠绕,就是在书房与文珮私合。二人每日吃得无酒三分醉。
  这日,二人商量着要到狮子街女戏下处逛逛。二人穿了新衣,摇摇摆摆到了那里。老板认的是大官人的幸童,怎敢怠慢?二爷长二爷短,百船迎奉。叫美姐与三元陪着摆酒。四人对坐,拿了乐器来弹唱昆腔小曲。春鸿带着美姐,文珮带着三元,真像两对美人。饮了一回酒,春鸿说:“爹不在家,怕你们想他,我们来与你们接短,要好好的叫我们乐乐。要怠慢了,爹回来,你们不得便宜。”美姐说:“那里的话,二位小爷是爹的什么人!我们敢敬错了不是?我们虽是爹包着,咱们倒是亲人。”说得二人大喜。文珮叫三元坐在怀里一递一口吃酒。春鸿拉着美姐的手说说笑笑。
  文珮说:“咱们今日打个官铺好不好?”春鸿说:“就是,那才有趣儿。”又饮了几盅,美姐说:“这个盅子不济事。咱们饮个套杯。”叫老毛换了套杯,只见杯上画的都是春意,二人大喜。自小杯饮起,还未到大杯,二人酒有八分,说:“咱们照这样式样,看他们会不会。”二人把美姐、三元拉到屋里。四个人像一本册页,男女都赛粉团儿,配着红绿兜肚、三寸金莲、白脸红唇,恰似巫山佳境,别一洞天。老毛满满添了一盆炭火,放下帘子来。春鸿与美姐颠鸾倒凤玩耍,珮文与三元凤友鸾交调笑,四个人缠成一处。萍水相逢,如漆似胶。
  此话怎讲?万事不出“道理”二字。他四人都在青年。春鸿、文珮又生得粉嘴粉眼,且终日跟着西门庆学的千般风月,万种轻狂,美姐与三元怎不欢喜?春鸿、文珮软瘫热化,输了个满盘。看了看天不早了,才下了床穿好衣服。老毛端了茶来,二人喝了,定了定神,说:“日已落了,看关了门。咱们回去罢。”说罢,二人留了六两银子回家去了。
  春娘正盼着,只见春鸿进来,春娘说:“你往那里去了?”春鸿说:“一个朋友邀我吃酒,耽搁了半日功夫。”楚云说:“信他的话,不知往那里浪汉子去了。”说罢摆上酒,三人共饮,只喝了两盅就困眼朦胧,楚云在春娘耳朵上说:“别叫他,等他睡着了自有道理。”说着,春鸿睡着了。春娘说:“怎么收拾他?”楚云说:“咱们把他抬进去验验。”春娘说:“正合吾意。”于是叫玉香帮着,三个人将春鸿抬起。酣睡如雷,七手八脚抬下床上。才要验看,春鸿惊醒,说:“你们要怎着?既剥了我,你们往那里跑?”不容分说,缠成一团。玉香得便带隔扇跑了。
  话分两头。且说秋桂自从与文珮相处一次,每日只想着他,就只不得方便。可巧,这日蓝姐与二姐儿玩耍了半日,二姐儿单要跟着娘睡。将点上灯,蓝姐就带着二姐儿躺下了,对奶子、秋桂说:“你们也睡个早觉儿。”秋桂说:“芙蓉儿早睡了,我去关门。”蓝姐说:“睡去罢。”秋桂得便把隔扇倒掩,出了院门,一直往书房里来。一面走着,心中暗喜:这是天缘凑巧。笑嘻嘻来到书房,只见文珮一个人打开了铺盖卷,头朝里躺着。
  秋桂蹑手蹑脚坐在床上推了他一把,文珮吓了一跳。见是秋桂,喜上眉稍,说:“你从那里来?”秋桂说:“我想你非止一日。今日得空儿特来瞧你。”问:“春鸿在那里?”文珮说:“他有好地方去了。自爹出了门,那一夜在这里?”秋桂说:“他往那里去?”文珮说:“你还不知道呢?他与二娘那里搭上了。每日只在楼上吃喝弹唱,离不开了。”秋桂说:“我怎么不知道?故意的问。”文珮说:“今日你来的巧。这里无人来,跟着我睡罢。”秋桂说:“不是俺娘睡的早,我如何能来?你把门关上,咱们自在自在。”文珮忙关了门说:“还有吃喝呢!”书隔上取下一壶酒来,火盆里添上炭,还有两包干果子,一包瓜子儿,一包核桃仁。把酒温了,无有碟子,就着纸包儿,二人对饮。
  文珮说:“爹去了二十几日了,好歹的别来才好。但愿多耽误些日子,咱们多乐几日。要来了就难了。”秋桂说:“就是不来,我也轻易出不来。总得遇了巧,咱们才得一处。我家娘管的太紧,不像二娘、六娘的丫头,由着性儿。你可怕什么,不见我还有六娘呢!”文说:“这是那里的话?”秋桂说:“你别哄我,早就知道你们有首尾。前日在玩花楼下亲眼目睹你与六娘做什么来。”文珮无言可对,说:“你怎么瞧见了?”秋桂说:“打发了晚饭,无心走到那里,听见楼下有,人从窗缝儿一看,原来是你们二人弄鬼。一个像急狼见肉,一个像偷油的耗子。瞧了个足性,我才回来了。”文珮也笑了说:“既你看见,不别瞒你。千万不可告诉人。”秋桂说:“君子不夺人美,与我腿事?咱们喝酒罢。”
  又饮下两盅,文珮说:“别喝了,留两盅,咱们躺下喝。怪冷的,坐个什么劲儿?”秋桂说:“很好,躺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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