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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表,已经是下午,突然醒悟过来今天是任狄的发病期,我跳下床,来不及换衣服就冲进治疗室,任狄躺在白色的床上,闭着眼睛,眉头拧在一起,好心疼,我来不及想什么,就冲了过去,抓住床单,大声喊道:“任狄,你怎么了,任狄,任狄!”
任狄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我,还有一点欣喜,“我好像,头不会痛了……”
我松开手,踉跄着倒退了几步。“任狄病好了,他病好了……”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两句话。我应当为他高兴么?我应当为自己庆幸么?这就表示,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已经断了,难道真的要像两条相交的直线一样,再次分开,从此高山流水,互不相干。或者,是我死在他手上?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爱了之后,又要分开。
“杨医生?”任狄唤我。
“医生”,是的。何时我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我扯出一抹笑,“任先生,恭喜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再观察一周,以保证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没问题。”他的表情也有一丝僵硬。
“对不起,今天失态了。如果可以,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我顿了顿,“抱歉,我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么?”等不及他的许可,我在身后关上治疗室的门。
刚刚的坚强已经用去我所有的勇气,如果可以,我想跪在他脚边,向他表达爱意,企求爱情,或许他会可怜我,或许他会觉得我还有价值,施舍给我一丝一毫的温情。
但我,作不到,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怕从中看到怜悯,厌烦。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无趣的小医生,我有什么资格向一个人中龙凤,如他,我的同性,奢望爱情。我只求在我离开他的时候,能作为一个医生,被他记住并感激着。这是我作为医生,和杨扬的,全部自尊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一直在躲任狄,我把自己关在书房,我详细写下任狄平实应当注意的一点一滴。头痛时进行按摩的|穴位;应当改正的饮食起居习惯;减少咖啡因的摄入等等等等,如此而已。这是我能为他做的全部,我写呀写呀,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站在我身后。
将红茶放在一边,任狄的手抚上我的肩,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中有一丝受伤,“你就这么着急离开我么?”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离开了,留下我捧着他泡的红茶看着他甩上的门发呆。
任狄,如果可以,我好想像从前那样享用你的温柔,可是我不行。一旦认清自己的心,我就不能让自己沉浸在那份事实上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了。那些,都是你透过我给那个“杨”的吧。
对不起,任狄,在你的书房,我看到你们的照片,灿烂的你身边那个温柔的男人,有着和我一样温婉的双眼,不同的是,他的是幸福满溺,而我的是,无欲无求。
任狄,我们是不同的人,即使你给我阳光,我也不会像他一样灿烂。好像你带我去看的玫瑰,我只是花上的露珠。在阳光的折射下虽然会显出玫瑰的影子,但永远不会有玫瑰的芬芳和甜蜜,虽然,它和玫瑰一样爱着太阳……
六天终于过去了。
有时候你会希望五年不过是几天,有时就会祈祷六天会是一辈子。
我们两个对坐在治疗室,看秒针转了一圈一圈,终于,任狄笑了笑,“明天,我会搬出去,这里就是你的了。”
我勉强自己说点什么:“不介意的话,请换成现金,我想去国外转一转。”开玩笑,我要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干什么,一辈子悼念我尚未开始就结束的爱情么。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未出口。只是吩咐我晚饭一定要下来吃,他说会有一个PARTY,庆祝他的痊愈。
没问题,我爽快的答应。
将自己从水里捞出来,我换上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衣服,休闲味很浓,不知是否适合今天的氛围。看着镜子里那个瘦了一圈的自己,我恍惚一笑,只有三个月,我就仿佛脱胎换骨。南看见会说什么呢?天哪,我真的是“重色轻友”,居然没再和南联系,一定让他担心了。
不过,反正要回去了。任狄要将我介绍给别人,应当是不打算杀我呢。这个人,意外的善良呢,我轻笑。
抱起咪咪,我走下楼。真是没用的人,我看向咪咪喃喃向它道歉,又要借你来作秀了。
缓缓走下楼,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和任狄长得很像的男子,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和任狄不太一样,他很幸福,那或许来自他身边那个男子。
他们两个正谈笑风生,丝毫没有注意别人看他们的或羡慕或憎恶的眼神。他们一定很幸福呢。那人身边的男子突然转过头,看向我这边,我的胃痉挛了,是南,不,或许是说,他在我面前是“南”。
我很想大笑,我本以为我们的相遇是冥冥的安排。这是我最后的慰藉,用来抚慰我的心。没想到,连这廉价的相遇也是别人赐予的。或许他们已经找了很久了,一个和“杨”相似的男子,一个替代品。
而我,恰恰是不知第多少任“南”,正是碰巧,我也是个医生。我的胃仿佛被谁打了一拳,我很想笑着面对这一切,但我的泪却在咪咪的长毛里纵横。
当我再次抬起头时,我已经好整以暇准备接受一切,我发现南和那个男人并肩站在我面前。再次,我摆出招牌的云淡风清,爸爸妈妈,给我勇气吧,至少让我站到最后。
“南,谢谢你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工作,我该如何报答你呢?”忽略南的表情和那个男人的怒气,我撇开他们走向那边的花团锦簇,不出意外的话,任狄就在那里。
顺手拿过一杯酒,并替身边的美女换一杯,我们很容易找到话题聊了起来。我知道自己的吸引力。并知道应当怎样去利用。当然,还有我怀里的咪咪,围绕着它随便抛出几个话题,就足以让身边的几只孔雀笑得花枝乱颤了。
我觉得有人在盯着我,锋芒在背的感觉可不好受,我知道那来自谁,任狄,那个男人,还有南,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谁又在意呢?
在一个较大胆的花痴伸手替我清理头发上所谓的花瓣时,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拖到一遍,另一个声音说道:“抱歉,女士们,杨医生借用一下。”
我知道拉我的是谁,那透过衬衫传来的温度一如既往的让我安心。
是任狄。
第5章
看任狄没有松手的意向,我重重甩甩手,挣开了,狠心不去看他脸上的落寂。
任狄清清嗓子,开始指着那个男子介绍:“这是任泉,我的弟弟,这位是他的恋人,南方。你们应当认识。”
“是的,我们见过。”我淡淡的说。
“杨,别这样,你听我解释。”
“南先生,我不认为我和任狄先生的交易有不当之处。我治好他的病,他付我酬金,我们两个是——予取予求,互不亏欠。至于感情上的问题,术业有专攻,在下无能为力了。如果诸位不介意,请恕我先告辞一步。我想让女士久等是有失风度的。”
我貌似潇洒的转过身,走向大厅。强烈的灯光晃动,我却不是能活在阳光下的人。对不起,任狄,我以为我爱你到作影子也无所谓,但我发现,我还是不可以。
任狄,影子是需要小心维护的,一旦让独自他留在阴影中,你就会失去他。只要他和实体有过正面接触,他就会离开你。
任狄,这两点你都没有做到,所以,我要离开你。
任狄,我爱你,我希望你能用对等的爱同样爱我。我本以为那就是你全部的爱了,直到察觉那个人的存在,发觉自己有的还不到那人的百分之一,我妒忌了。任狄,你为何不继续欺骗我呢?任狄,任狄……
我微笑,我大笑,我暧昧的笑,我露骨的笑,我眉目传情的笑,我好像一直在笑,一直在喝酒,直到怀里的咪咪不胜其烦的赏了我一个白眼,我才摆脱了那堆女人,走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屋里有人。
“不要开灯。”一个声音厉声吓止我。
我的眼睛尚未适应黑暗,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揪住我的衣服。我松开手,咪咪跑出房间。
“咪咪”,我慌忙出声唤它。
那个声音严厉的喝道:“我还不如一只猫么?你给我洗干净这身恶心的味道。”
任狄他将我揪到浴室,将我整个人甩进满是凉水的浴池中。我再浴缸中跪直,牢牢盯住任狄的脸,一遍一遍,我贪婪的看着自己深爱的这个人,仿佛要将他刻在自己心里。我们两个就这样互相凝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冷的水一直冲下来,划过我的头发,我的脸,直到我的下颚,一滴一滴落到浴缸中。
任狄的呼吸越来越重,终于,他过来捧住我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我温顺的张开嘴让他的舌伸进来,刮到我口腔的每一寸内璧,我的舌也不由自主的迎了上去,与他深深的纠缠,久久不愿离去,直到窒息。
他微微放开我,一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却主动又迎了上去。我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在乎,我想给他,我想要他。这真的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得不到他的心,至少让我曾经拥有他的身体。
我和任狄更激烈的拥吻着,从不同角度加深着,慢慢的,我把我冰冷的身体贴向任狄。他一把将我抱起来,带到卧室,然后扔到床上。
打开床头灯,任狄抓住我衣服的领子,一下子将它撕两半。我突然想到那个不好玩的笑话:“男人送衣服是为了有一天亲手脱下它。”任狄的舌和手蔓延到其他地方,我的额头,我的眼,我的鼻梁,我的唇,我的颈,我的锁骨,我胸前的突起,一下一下,慢慢的啃噬抚摸着。
我的欲望被他轻易挑了起来,我自动环上他的颈,难耐的抓向他的后背,发出呻吟。
许是我的声音吓住了他,任狄突然松开我,将我推到床上。他的领口也已经松开,欲望已经勃起,他喘着粗气看着我,终于哑着嗓子说出:“对不起。”,然后把床单甩到我身上,转身要走。
我扑到地上抓住他的衣角,这一刻,什么尊严立场,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他,我只想要他,任狄。我企求的看着他,慢慢的,解开他的腰带,让裤子落在地上。脱下他的内裤,他的欲望弹到我脸上,想都没想,我凑上前吻住它,努力将它含在嘴里,听到头顶上发出惊呼。
好大好热,好难过,我努力转动舌头,笨拙的取悦它,满意的发觉它在我口中又胀大了几分。任狄拍拍我的头,怜惜的说:“乖,吐出来吧。”我却置若罔闻继续进攻口里的热度,舔过它的敏感带。
嘴涨的好痛,一定要他赶快射出来才好。想到这里,我又努力了几分。终于,我的喉咙一阵热,他射了出来。艰难吞下他的体液,满是他的味道,我满意的舔舔嘴唇,一定很像咪咪,我恍惚这样想着。
任狄温柔的抓起跪在他脚边的我,将我的脸摆向他,“谁让你那么热情,你要对我负责。”
“好啊。”我不在乎的说着,吻向他的额头。他却躲开我的唇,将自己的唇迎了上去。我们两个交换了一个满是体液味道的淫荡的吻,我感觉他的下面又热了起来。
任狄快速将我们身上残存的布一并抹去。我们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赤裸的跌在大床上。任狄转而进攻我胸口的红晕,他恶意的舔上一遍,然后用粗糙的手掌对另外一遍或压或揉或捏,我抑制不住发出细碎的声音,而这仿佛更加刺激了他。于是任狄又以更大的热情向我探询着。
虽然经过了充分的前戏,痛楚袭来的那一霎那仍是如此清晰。我咬住嘴唇试图不发出呻吟,任狄察觉到我的僵硬,于是体贴的停止了所有动作,只是轻轻吻我被虐待的唇,并抚上我因为疼痛而萎缩的欲望。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要任狄对我如此温柔,我需要的是摧毁,是破坏,是足以毁了一切的掠夺。我要感受他在我身体里的一切,我要任狄,即使只有今夜。我咬着牙,试着慢慢扭动腰,感觉他又膨胀了几分。
“你是故意的。”任狄此时的沙哑是如此的撩人,我不禁吻向他的唇,他的眼。
我闭上眼,随着他的节奏疯狂的摆动,并不时发出呻吟和叹息。
不知是因为快感还是疼痛,眼泪早已布满我的脸颊。听着任狄在我耳边温柔而疯狂的呼唤着“杨”,我心如刀绞。任狄,为什么,明知道你的爱不是为了我,我还是如此眷恋你。为何虽然我一次一次撩起你的情欲,却还是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为何虽然你用足以弄坏我的力度占有我,我却毫无安全感,我果然是做错了,是么?
五年了,我未曾如此真切意识到我还是有一颗心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