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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黑,因为只有黑,才能让他极度光亮的世界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他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宿疾,而他的同胞兄弟──皇,一样也有,至於他的世界是否跟他一样他就不得而知了。
他猜想,皇的世界与他正好相反,他的世界没有光,只有一望无际的漆黑。
他们的人生,真的就像母亲直觉想取的名字,光明的天与幽暗的冥。
想起当时取夜晨的名字时,他直觉的蹦出一个字,夜。
他证实了那是自己一生追求的永夜,一个能让他永远沉眠的夜。
而皇想要的是晨,他需要永无止尽的光明与温暖。
名字,似乎注定他们三人一生无解的羁绊。
此时正在异地录影的皇心中无预警的涌起一股孤寂与悲伤。
「怎麽了?」身为皇的经纪人长达三年的铃木夏美发现皇的异常,连忙关心的寻问。
皇对於她的关心无动於衷,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低首不语。
铃木夏美失落的退到一旁,此刻的皇心中只有无数的咒骂,『该死的,一定又是帝那小子。』
最该死的是他们俩人无法斩断的心电感应,不管身在何处,相距多少时空都无法摆脱牵绊彼此的玄丝。
夏美担忧的看著皇,觉得很沮丧,那麽多年了,皇还是一样从来不把心事说出来。
感觉到上方传来关切的眼神,皇知道自己恍神没答覆她,正抱歉的缓缓抬头想回应她,却先听见上方传来惊吓的抽气声。
皇皱起眉正觉奇怪,直到颊上感受到陌生的湿热才缓缓的用手不确定的轻触,这是……眼泪!
他失神的看著手上的潮湿,不确定的再摸两下,真的是泪!
抬头看到夏美震惊的眼神,其中的元素还参杂了疑惑、同情、怜悯……
意识到那份同情,皇的心中涌起怒火,「看什麽,出去……滚出去!」
他像被踩到痛处的豹,狰狞的怒吼。
皇愤怒的大吼,夏美惊醒後连滚带爬的冲出休息室。
「该死的!」重搥著桌椅,气愤难当。
夏美冲出休息室,一关上门,门後马上传来物品摔落重击的巨响,她没走几步就无法站立的哭了,蹲了下来,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过来安慰。
「没事吧,别哭了,别担心我们可以等皇心情好一点在拍。」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刚才的怒吼,导演闻声而来,连忙安慰唯一可以在皇身边工作超过一个月以上的夏美。
神源皇的喜怒无常、火爆脾气,在世界各地可说是远近驰名、众人皆知的事实,能在他身边工作超过一个月以上的人都会受到所有人的敬佩,更何况是在他身边长达三年的夏美,他们简直把她当神在膜拜了。
「没事啦!别担心我没事的。」夏美镇定多了,她擦掉脸上的泪,站起身来以专的经纪人形象面对大家。
「导演,不好意思,又延误大家的工作了。」夏美歉然的看著大家。
「没关系,我们这组算好了,没什麽关系啦!等他心情好一点在拍,大家也正好休息一会儿,是吧?」导演问著身旁的副导,大家连忙称是。
他们这次真的算好了,记得之前那组,光拍一个镜头就花了两天的时间,因此本来他们预沽每个镜头至少要花个半天,而现在才不过三天,几乎就完成一半,出乎意料了好了。
谁不知道这个国际大牌出了名的情绪化,不管哪国哪个著名大导演都得照他的心情拍戏,这点小事他们才不会放在心上呢!如果他哪天不发脾气,大家才真的会无法适从呢。
另一边──
倒在躺椅醉得不醒人事的帝,好像听见有人大声骂他。
「哈啾!」打了个喷嚏,帝不安的转转身,继续醉。
梦中,他勾起嘴角,像恶作剧成功了偷偷笑了。
《第二章》
「陈律师,签了这份合约我们是否就有拥有夜晨的监护权?」帝用秉持一贯的优雅问道。
「如果没有其他意外的话,大致上是没错。但必须要让现有监护权的人签字同意。」陈立贤是神源氏与家族唐帝集团的专属律师。
「我是不会答应的。」这个反对的声音,就是拥有夜晨领养权的神源靖月,他是帝和皇的爷爷,也是神源一族的大家长。
「您答应并承诺过我们,希望您还没忘。」皇冷冽的说。
神源靖月沉痛的看著他们,默许了。
「爸,你怎麽可以。」神源令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夜晨的父亲会轻易答应这事。
神源靖月叹道,「这是我承诺过他们的。况且要不是当年我执意赶走擎楚,也许就不会导致他们失去双亲了。」
时光的飞逝纵然抚平悲痛,但每当他提起悔恨让他沉沉的痛,尤其是当他面对这三个孙儿时,那种亏欠的感受尤为深刻。
萧清菱见老伴提起,丧子之痛教谁都无法忍受,但她仍故作坚强的安慰老伴,「事情既然都过去了,别提了。」
「是呀,别提了!都过去了,再提也只是突增伤痛。」神源令状似洒脱,但他何尝不想念他那有如阳光般温暖的大哥呢!
只是再提也无济於事不是吗?就让它随著时间慢慢的淡却。
「说得到轻松,你们当然可以说忘就忘,但我们呢?」皇话中带刺,句句犀利的像一把剑狠狠刺入每个人的胸口,痛得让人无法自持。
他们试图忘却这个令他夜夜无法安稳入梦的痛,皇愤怒得无法谅解。
深深刻划在神源家每个人脸上的狼狈,看见这样的情景,皇心中并无刺痛别人的快意,心中反而更加难受。
「你……」神源令本想反驳,但被帝抢先一步。
「皇,冷静点。」帝像一个温和的兄长导引著他。
帝的神情和像貌和他的父亲多麽相似,说话的语气、微笑的模样、默默关心的眼神……他和擎楚多麽相像。这也是几年来让他们最欣慰的地方,只要看著帝,就好像看见年轻时候的擎楚,彷佛他藉由帝活著。
「哼!」皇冷硬的推开帝,一脸难驯的倔强。
他的愤怒毫无掩饰,他从来不掩饰对所有人的憎恨,在这个大家庭里,特立独行从不主动加入谈话,他的冰冷和愤怒像一团青火,冰冷又炙热,除了夜晨以外,从没人能真正踏入他在心中筑起的高墙,就连帝也不行。
他和帝并没有互相依靠的习惯,累时最多也只是安静无声的共处一室,这是他们相处的方式。
经由帝的提醒,皇试图冷静。
帝之所以这样是因双胞胎的心电感应多少皇的情绪也会影响到他,传来的情绪太过激烈,让他的心浮动不安。
他们兄弟俩个性、脾气南辕北辙,根本不适合共处。
虽然个性和脾气有那麽显著的差异,但他们却也太过相像,他们的想法、喜好、本质太像,正因如此才会发生争执,在每一件事上斤斤计较、互不相让,彷佛永无宁日的争夺下去。
这样子的两个兄弟,他们找到唯一相处的方式就是沉默,一种静的感觉,像空气,好像不存在,但却很自然的接受它的存在。
见皇已恢复冷静,帝决定把主题搬回,「那麽您是答应了?」
「嗯。」神源靖月不得不答应,尽管他有多麽舍不得。
其实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帝和皇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他们有的是方法让夜晨跟他们走。
@ @ @
夜晨离开神源主宅的日子来临了,神源一家全员到齐为了就是为了给夜晨送行。要让这些掌管亚州经济命脉,经常在世界各地忙碌的神源成员相聚,是一件相当难得可贵的事!
「夜晨,你一定要常回来看爷爷和奶奶知道吗?奶奶会很想你的。」萧清菱含著泪水万般不舍的和他话别,心中依然骥盼他能够留在她身边。
「我知道奶奶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奶奶啊!」浅浅的微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温暖和舒服,真诚的眼神让人感受到他的专注和重视,他略带孩子气的撒娇,就是那麽轻易的让神源家上上下下掏心掏肺的爱著他。
「爷爷您就不会舍不得夜晨吗?」他蛮横无礼的开口,用怨怼的瞪向靖月。
奇怪的是令所有人敬畏不已的神源靖月刚硬火爆的脾气并没因後生晚辈的无礼发作,略微僵硬的回应,神情就像倔强的孩子正闹别扭,「没的事,爷爷、爷爷也舍不得你走。」
「真的吗?」夜晨继续捻虎须,用孤疑的眼神斜视他,「听起来相当不诚恳,一点诚意都没有。」
一反对待奶奶的温柔,夜晨对靖月的态度称得上跋扈,这世上大概只有夜晨敢这样对待曾叱吒商场,纵使退休仍影响整个经济各国元首都要敬他三分的靖月吧。
「那有,我是真的很、很舍不得你走!」靖月焦急的表情心意,深怕被夜晨误解,「我的小祖宗你就别玩爷爷了,爷爷斗不过你这鬼灵精。」
靖月哀怨的看著他,天晓得这鬼灵精又想出什麽法子来整他了。
「爷爷啊!您这话严重了,夜晨那麽敬爱您,怎麽会玩弄您呢?」夜晨一脸无辜的笑容带著敬意看著他,若是不认识他的旁人见了非得相信夜晨的真心诚意,但了解夜晨的一家子人看见这个情景只想到四个字:「笑里藏刀。」
纷纷以同情的目光哀悼靖月。
夜晨和每个人话别好一阵子,神源家每个人在面对夜晨时都有种又爱又恨、哭笑不得的感觉,每个人都像被狂风扫过狠狠被刮了一层皮,除了荷包轻了、还欠下一屁股承诺债。
神源寒楚是个充满魅惑能力的男子,神秘如他,从小总是用一双世故的眼看著一切,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眼底所看到的是什麽,也没有人猜穿得了他的心思,他终於在最後一刻赶到,冷俊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好久不见,寒楚叔。」帝和皇一改平时的狂傲,纷纷敬重的问候这个神秘又威严的男人。
寒楚是个特殊的存在,他的特殊,并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总之高深莫测的他是神源家族里最难缠、也最恐怖的角色。让人不得不小心防范,因为只要一个行差踏错,就会落入寒楚的罗网中无法自拔。
「寒楚叔叔,你好久都没回家喔!害人家一直想你。」夜晨一见到久别的寒楚,兴奋扑向他,对他大大撒娇,「我以为你不回来送我了。」
「叔叔忙啊!这个给你,当作赔偿。」他把手上毛绒绒的泰迪熊送给夜晨,他那万年寒冰的峻颜瞬间融化,对他露出打从心底真正的笑容。
天底下也只剩夜晨能享有寒楚这般温馨的对待,平常的寒楚都冷著一张脸,对任何人都一样,毫无表情可言,就连他的亲生父母也难见他堪称柔和的脸色。
回寒楚的是一个大大的香吻,「谢谢叔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忙过头就不吃东西,好好照顾自己。」夜晨露出担忧的表情。
「知道了,你可是我们神源家的小霸王管家,每个人都被你治得服服贴贴,我又怎麽敢不听命呢!」寒楚无奈苦笑,他和这里所有成员唯一相同的共通点就是,天大地大任遨游,唯独逃不过这小子的五指山。
像这场看似团结的场面,就是因为夜晨一句话所促成的。
「你知道就好。」夜晨天真的笑著,眼底的精光可逃不了寒楚锐利的双眼。
叔侄俩有默契的相视而笑,葫芦里卖什麽药,天知地知,只有他们心知肚明。
寒楚开心的朗笑,他可爱的小夜晨果真尽得他的真传,寒楚递了一个令人不安的眼神给站在一旁紧张万分的两人。他的笑让在场所有的人诧异不已,要见到寒楚大笑,那可是千载难逢啊!
「夜晨快去跟奶奶道别,第一次离家知不知道她多不舍。」寒楚轻易的支开夜晨,下一刻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一旁的两人,看的他们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被盯到浑身不自再的皇终於打破了沉默,「寒楚叔……」
「你们对夜晨存得是什麽心?」寒楚直截了当的开口,这一直是这些年来神源家心中同样的疑问和忧虑,在他们十五岁时发生的那件事以後所产的疑问。
帝也不讳言的直接了当说出他们真正的目的,「我们是认真的,对夜晨,不只是兄弟间的爱还含有男女间的情,不论你们的看法如何,都无法斩断我们对他的爱。」
帝作这段告白时,脸上是真诚、真爱、亦执著坦然。
「没错,无论如何你们都无法阻止我们的爱,当时你们所看到的,并不是我们在恶作剧、更不是我们对性的好奇或任何的有趣,而是我们最真的渴望。」皇一别平常的放荡不羁,难得认真的说上一句这麽庄重的话,纵然内容是那麽的不伦与惊世骇俗。
寒楚面无表情的看著他们俩,望进他们的眼,试图找出一丝不真和犹豫,「如果夜晨不爱你们呢?他对你们只存有手足之情,你们又会如何?」
寒楚的反问,让两人沉默了。
许久,帝落寞的回答,「我只好默默守护他,让他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