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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话,这样会不会影响到那个正常的孩子呢?”吴少萍听了稍稍地考虑了一下,说:“这个嘛,就我个人认为是不太可能的,毕竟因为朋友或者同学的影响而改变性向的几率不是很大,况且要让一个正常人喜欢上同性,也没有想象地那么容易。”陈美好略微犯了急,直了直身体,慌忙地问道:“少萍,我和你说吧,那两个学生,其中一个是喜欢同性的这个我是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另外一个,平时就是特别乖特别听话的好孩子,我也从来没见他有什么异常的倾向什么的。你说说看,为什么他们竟然就。。。发展成这样了?”吴少萍对她的急促有点不以为意,说道:“美好你别急,这也不是什么罪恶滔天的事,孩子们也没办法的。我想,他们应该是真心喜欢对方的吧,否则怎么敢大着胆做这种亲密的举动呢。况且,要是正常男人而言的话,亲吻同性应该是令人难以忍受的,所以说,这种事肯定得是你情我愿才行的啊。”“哦,是这样啊。”陈美好心里想着,原来小冉是喜欢上恺恺了,但是昨晚恺恺明显是被他强吻的,这样分析的话,恐怕小冉只是单相思吧。“少萍,那同性恋这档事,能给治好吗?”吴少萍苦涩地微笑着,回答道:“这个问题我已经被问了数百次了。敢情你们都以为这是做数学题呢,写错了一道订正过来就行了?呵呵,美好,同性恋不是病,所以也不存在治不治得好的问题。我想有些东西,你还是让它顺其自然地发展比较好。否则你越是逼着他们改,他们越是会作出叛逆举动,故意朝你期望的反方向发展。”陈美好听完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要自己让他们顺其自然发展,怎么可能呢。
客厅里的钟敲着诡异的整点声,餐桌上只剩下筷子抨击碗盘的响声。气氛沉闷到几乎令人窒息,一家四口默默地埋头嚼着饭,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陈美好没有把她的所见告诉何建民,因为她了解自己丈夫的冲动,她的眼神谨慎地盘旋在对面的两个少年之间。
方晓冉变了,没人知道从何时起,一个对父母惟命是从的孩子开始有了自己的主张,自己的决定。也许现在的这个他,才是真正的方晓冉。何恺心里揣测着自己昨夜的拒绝,究竟是因为不能还是不愿,或者亦是懦弱?其实那个一向被他视为胆小怕事的方晓冉,在感情方面比自己勇敢许多倍,他忘不了他眼睛里曾一闪而逝的坚毅,忘不了他抛弃尊严般的献吻。若是换成了他,恐怕只会把这样的一份爱恋永远埋在心底吧。
“我吃好了。”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两人站起身子,收起了碗筷移步去了厨房。明亮光洁的现代型厨房里,何恺站在水槽前,冲洗着盘盘碟碟,随后弯腰把它们放进身侧的洗碗机里。方晓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方晓冉,你别老这样盯着我,像讨债似的。”何恺没有转身,却能感受到强烈的视线。“啪”的一声,方晓冉从背后一把紧紧搂住眼前的男孩。“放开我,你不怕他们看见?!”故意压低了声音的何恺,有点惶恐地想转过身,却被死死地扣住动不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假如你不喜欢我,我就抱到让你喜欢上为止。”方晓冉贪婪地依附在对方的身体上,如同花儿饥渴地寻求着阳光的照耀一般。何恺闷闷地低着头,让水龙头大开遮掩去他们的对话,却没有出声。“你问我想怎样?我想看着你,抱着你,亲吻你,甚至我还想和你。。。你骂我变态也好疯子也好,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你。”“方晓冉,”何恺用力扳下腰上那双不属于他的手臂,转过身,说:“我真羡慕你,为什么你可以活得那么单纯。你难道不明白,在这个社会,是容不下我们这样的吗?!”“何恺,你一定没有真的喜欢上过一个人。”
方晓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悲痛,几乎让何恺揪心到发疼,不知从何年何月起,方晓冉不再叫他“哥哥”,而是以姓名直呼,这也是他的一种暗示吗?“如果有一天,有这么一个出现,让你可以抛弃一切只为了和他在一起,我希望,那个人会是我。”这是一个15岁少年可以说出的话吗,何恺不禁诧异。方晓冉,这个男孩他究竟带着多少副面具,又怀着多少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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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冉,你有心事?”乐静捧着麦当劳里的超大杯可乐,看着对面发怔的方晓冉。外头下着倾盆大雨,两人因为放学没伞才跑进了这个餐厅里避雨。方晓冉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窗外匆匆提步小跑着忙着躲雨的路人,说:“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乐静也瞥了瞥外头,觉得室内的空调开得过冷,让她直泛鸡皮疙瘩。“这两个座位有人吗?”一个与他们别着相同校徽,却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礼帽地问着身边的乐静。方晓冉看着他,觉得眼熟得很。“哦,没有。”乐静拿起摆在旁座上的书包,腾出了位子。男孩对着他两露出一个感谢的微笑,再转过头,冲着不远处从柜台结完帐的人喊着:“敏敏,这里!”
“小弟弟,好久不见了啊。”樊敏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方晓冉身边,还与他做出一副亲密状。“冉,这位是?”乐静好奇地看着自己斜对面的俊秀男生,不明白方晓冉何时结识起了高中部的人。方晓冉对着樊敏敷衍地一笑,再解释道:“是我哥哥的同学。”“啊,你就是何恺的弟弟啊。”另一端带着一副眼镜的斯文男孩惊奇地看着方晓冉。乐静倒是兴奋地半死,直嚷着:“天哪,我都不知道我们学校高中部的帅哥那么多啊。你们平时都不出来露面的呀?”樊敏听得直笑,说:“小妹妹,在男朋友面前说别人帅不太好哦。”乐静听了吐了吐舌头,说:“冉才不会和我计较呢。”窗外的雨已经渐渐地停了,方晓冉说道:“静,雨小了,我们走吧。”乐静顺从地点了点头,和他一同向身边的两位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咦?何恺他弟弟怎么和他一样,都酷酷的啊。”许钦遥抢过樊敏手中的薯条说道。“只是个小鬼而已,什么都不懂。”樊敏不以为意。“啊,我想起来了,上个学期我在教室门口见过他,怪不得眼熟呢。当时我还问你他是不是何恺弟弟来着的。怎么才半年他就给人感觉变了那么多啊,果然青春期的小孩转性和发育地一样快呵。”听许钦遥那么一说,樊敏也开始微微纳闷起来,方晓冉似乎的确存在着性格上的突变。今日所见的方晓冉,与他当日在学校见到的那个被他威胁地脸色发白的少年仿佛判若两人,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在短期之内产生如此大的改变呢?
不知不觉,高考已经结束了。这一个月来,方晓冉和何恺几乎没打过几次照面。两人一人忙着高考,一人忙期末考,不知名的感情纠葛似乎暂时被抛到了耳后。陈美好见状,偷偷乐在心底,以为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
何建民因为工作原因被派遣出差去了外地,要三个星期才能回来。对于方晓冉来说,真正的暑假还需要熬几个星期才能到来,而另外一面完成了高考的何恺,则像是冲破牢笼的鸟儿,整日整夜地开始往外面跑,有时候打个电话回来说住在同学家也常常连着几晚上不回来。陈美好也只是见怪不怪,反正他们夫妻一直对何恺的成绩很有信心,自然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方晓冉满头大汗地开门进屋,一边埋怨着酷暑超越35度的天气真是折磨人,却看见桌上的一张纸条。陈美好写着:小冉,妈妈今晚有个临时会议,要晚点到家,恺恺今天住同学家不回来了。晚饭在冰箱里,吃的时候热一下就可以了。清清爽爽地洗了个澡,湿着头发的方晓冉穿着T恤赤着足在房间里窜来窜去。他打开电脑,把音量调到最响,使音乐几乎填满整个楼层。这个年纪的孩子恐怕很少会去听HIM的歌,闻名于那种带着硬金属的敲击声和主唱撕心般的嗓音。无人的楼面里,从音响里反复地传送出那首?Pretending?。
一个从小就学会伪装的孩子,靠着平日柔弱的外表来隐藏自己的真心,怕被人看穿,怕被人伤害。也许他装出乖巧的表相只是为了获得父母更多的注意力,也许他寻找的只是更多的爱。方晓冉随口轻轻附和着不能再熟悉的歌词:
Love is a flame that can't be tamed
爱是不被驯服的烈焰
And though we are its willing prey; my darling
尽管我们甘愿成为它的牺牲品,吾爱
We are not the ones to blame
该遭受谴责的,不应只有我们而已
霎那间的清醒,是何恺带来的。方晓冉渐渐明白,无论自己在心理上伪装得多成功,但是在生理上,他是赤裸裸的。喜欢一个人而想要得到他的强烈愿望使方晓冉在面对何恺时一反常态地揭开了自己的真面目。没有人料到,在找到真我的过程中,方晓冉对于自己的转变同样的意外。
走出房间想要喝水的方晓冉,无意中发现隔壁那扇虚掩着的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偷偷地推开了何恺的房门,第二次踏入了这个房间。书桌上陈列着大大小小成叠的参考书,方晓冉随意拿起一本翻开一页,小心地抚上那发淡的字迹。轻轻拉开唯一没上锁的抽屉,里头满是一幅幅被框好的三好学生奖状,看样子是何恺最近从墙上取下来放在一起的。也许没有上锁是因为这些是他最不在乎的东西吧,方晓冉随意猜测着。另一端的书架同样被塞的满满的,方晓冉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攀在上面,眼睛仔细地扫过每一本书册,他从来都不知道何恺对建筑具有浓厚的兴趣。床头柜上,摆着一本貌似何恺最近在阅读的人物自传,方晓冉翻了几页,似乎是一位相当有名的意大利建筑师。突地,一张夹杂在书里的照片映入眼帘。
照片上的女子笑得很和详,怀里抱着一个5,6岁大的男孩。从女子脸部的线条里,他看到了何恺的影子,继而也猜测到了她的身份。被保护的很好的照片背后,有一行端秀的字迹:吾儿于七岁诞辰摄。方晓冉想着,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秘密,如果这是何恺的那个,那么他愿意和他一起好好收藏。他把书本和照片放回原位,移步到了阳台前,第一次尝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看他熟悉的风景。相通的两个房间,却少了相通的两颗心。
自从何建民回家后,四人又重新了开始看似正常的家庭生活。方晓冉有时候会硬拖着何恺陪他玩CS,亦或是一起出门去租影碟看。没过几天,何建民和陈美好决定共赴北京旅游避暑两天,还打算顺便替何恺探探北京那个名校的情况,便留下了两个孩子在上海的家中。
是夜,方晓冉手里揣了一堆碟子跑到了大电视前,拿出一盘名叫?勇敢的心?的故事片就往DVD里放。他转头看见了在厨房里喝水的何恺,就跑去硬拉着过来一起看。两人关掉了房里的灯,靠坐在沙发上,无语地盯着屏幕。近尾声时,方晓冉看见何恺轻轻举起手擦了擦眼角,便问:“很感人吗?”何恺没有看他,说:“你还小,不懂。”是吗,我在你眼里就真的是这样的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方晓冉在心中反问着他。看见何恺起身想去拿出碟片,方晓冉突然问道:“你们上过床了吗?”何恺身体一僵,意外地回头,“你说什么?”方晓冉看着转跳成天蓝色的电视屏幕,又问了一遍:“你和敏敏,你们已经上过床了吗?”“你怎么知道敏敏?”何恺眯起眼睛,微愠的表情让人觉得相当危险。“你喝醉的时候自己说的,还有那次在学校我也不当心听见你们说话了。”“你问这个干什么?”方晓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站起身,面对着他,把手探向他的下身。“方晓冉,你别发疯,我警告你。”用手牢牢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何恺发怒地说道。方晓冉感到手被他扣得发疼,但还是笑着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孩子了。”何恺冷冷地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无声地回房去了。
当全世界几乎陷入一片寂静的时候,方晓冉蹑手蹑脚地跑进了何恺的房间。原本睡得很安稳的何恺因为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而转醒,揉着迷懵的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还带着酒味的男孩。“方晓冉!你又在搞什么?”“唔。。。这里是哪里啊?我头好晕哦,不要吵。。。”何恺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到一旁,坐起身,火大地问道:“你个白痴又偷喝酒了?!”方晓冉趴在他身侧,眼睛虽然看着他却没有对准焦距,“呵呵。。。是你啊,何恺。”刚说完便使出全身力气一把抱住他,“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快疯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