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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罗微微的笑,一种迷蒙的味道,声音轻轻的,诱人迷乱的:“吻我!”
冯简低低的哀鸣:“抿罗……”
“我知道你想的,吻我!大哥,吻我,我想你吻我!”抿罗捧住冯剑年的脸,轻轻的,将唇贴上去。
然后,被咬住了,狠狠的咬到唇里面,连着舌头一起被咬进冯剑年的嘴里。
该死的爽快,该死的急切,该死的甜蜜,该死的……抿罗的眼泪滑下来,同时,狠狠的和冯剑年抢占舌吻的根据地,狠狠的呼吸,狠狠的在自己的衣物被脱的时候扒去冯剑年的,狠狠的将手掌在他的身上搓动,狠狠的抢更轻松的看见他的位置,于是,抿罗翻上来,然后被压下去了,抿罗狠狠的再翻上来,然后,还是被压下去了。
床榻也摇动了,衣衫散了一地,帐内翻云覆雨。
抿罗的喘息、抿罗的尖叫、抿罗的呻吟、抿罗的快意、抿罗的鲜血与艳丽。
冯简的乱息、冯简的焦急、冯简的爱惜、冯简的迷离、冯简的高潮与悔意。
拥吻、抚摸、炙热、抽插、迸射、萎靡、唇舌缠绵、指尖挑情、于是,再一次欲火焚身……
汗水、体液以及相濡以沫,缠绕的灵魂及肢体,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亲近、亲密、亲爱!!
但是,背叛的,是家里的妻;祸乱的,是怀里的心仪。
等待的,是百日之后的凄迷;拥抱过后的,是一阵一阵的空虚。
抿罗的眼泪一直就是泛滥的,那冯剑年的是不是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抿罗被拢帘欺负的哭的时候,抿罗说:我哭,我小样,我哭出来了之后,做的就是比你们大气。
所以,冯剑年的眼泪掉下来的时候,抿罗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抱住了。
“抿罗,我对不起你!”冯剑年的声音涩涩的,听的心酸。
“没有,没有对不起谁……抿罗今天,觉得很对得起自己!”抿罗轻轻的,忍着身体的钝痛安慰着怀里的人。
胸上,湿湿的,是泪。
冯剑年的,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会在他的怀里哭。
抿罗自己在冯剑年的怀里哭过很多次了,任性过很多次了,抿罗看着冯剑年的脆弱的时候,想着,我应该对他温柔些,再温柔些,还温柔些。
然后,抱着温柔的心和一直对他温柔的人,在刚刚起床的早晨,拖着疲倦的身子,睡了。
睡着,做甜甜的梦,梦里,他与他一生一世,没有距离。
现实有多远,就在梦的反面。醒来的时候,是谁还在身边?
抿罗醒时,喊:“水……~”嘴里,干的冒烟。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疏散开来,驱走了焦躁。抬眼,冯剑年,恍惚了好久,然后,茶盏被跌翻了,惶恐的,抿罗喊:“抱抱我,抱抱我……”
“……嗯,暖的,不是梦……大哥,不是梦……”
跌在床榻上的茶盏被掀到地上,冯剑年将抿罗紧紧的锁进怀里,在他脸上,落下无数个吻。
“抿罗,抿罗……抿罗,抿罗……”相拥,无语。
抿罗抱住他,紧紧的,一样是紧紧的!
“我做梦了……”抿罗说:“我现在抱着你就够了,梦是假的,我抱着你就够了,梦是假的!”
“梦到什么了,梦到我离开了么?”冯剑年温言的问。
抿罗不说话,抿罗流泪。我梦见的,都是最好的,都是不可能会有的,所以,我现在抱着你就满足了!
春光明媚灿烂的让人们难得不开心;而溪流巷的那个小院子里,也悦耳的传出了开心的笑。
应当是开心的传出了悦耳的笑吧!?
不,是悦耳的传出了开心的笑。的确是悦耳的,听起来也的确是开心的。
我这么说,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拢帘笑着问。
这两个说法有什么不一样的?抚缨纳闷的,我还是不明白。
算了,你不懂的,我怎么说你现在也不会懂!拢帘笑着摇头。
的确应当是悦耳的开心的笑。一向沉默是金的挽衿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就是一样的啊。抚缨还在思考。
算了,你不懂的。挽衿温柔的笑笑,温暖的如同暖阳的感觉,让抚缨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抿罗的事情,拢帘看见了,挽衿知道了,抚缨也大略的明白了。
但是,抿罗的那些笑映在拢帘和挽衿的眼前的时候,其实是刺的他们心里生疼的。
为什么那样子的还要笑呢,明明是哭还来不及的心情啊。
所以,抿罗真的是个傻孩子,好傻的一个孩子。
冯剑年是个傻子,比抿罗还要傻的傻子,因为,连抿罗都可以将他骗的那么快活,不是傻子是什么?
但,有些时候也许傻子的确是比较快活的吧。毕竟,很多事情不知道不明白,就像现在的抚缨一样,明明白白的笑,明明白白的高兴,而且,一点杂质也没有的,那么纯纯萃萃!
抿罗说:我知道是镜花水月,我知道是海市蜃楼,但是我还是很开心,我的开心是真实的。就如同人们知道是镜花水月依然感动其中,知道是海市蜃楼依然迷离其间一样,人们欣赏它们的时候的心情是真实的,而我现在感到开心的心情也是真实的。他待我很好,是真的,比那些镜花水月要真实,我终于还是盼到了这一天,为什么我不开心呢?
温温和和的笑着的抿罗倚在冯剑年的怀里,静静的对拢帘、挽衿以及抚缨说。
三人终于是无言以对。
抿罗说:事已至此,我无力反抗,能做的,就只有顺应的去享受了。请见证我的幸福,虽然短暂,但是真实。我将我的幸福复制五份,我这里的,大哥这里的,拢帘这里的,挽衿这里的,还有抚缨这里的。
然后甜甜蜜蜜的笑着,在众人面前毫不羞涩的承接冯剑年的吻。
看那两人,眼角眉梢竟是一般的满足。
冯府那边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这宁静的天地。
慢慢的,却也飞快的。时间从一个字眼或者一个眼神中溜走,从每一声呻吟或者喘息中滑过。
抿罗静静的数着日子,抿罗不数还剩多少天,抿罗数和冯剑年一起经过了多少天。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七十五天,七十六天……
“今天,我又比昨日更爱你一些。”冯剑年说,抿罗幸福的笑着,听他叹息般的自语。
院子门,忽然被擂的如鼓般响动。
“谁人啊,这般粗鲁!”抿罗抱怨一下,眉眼流转间起身。
育儿已经将门打开了来。
一群官兵潮水般的涌了进来,瞬间,站满了小小的院子。
“请问是冯简冯教头么?”领头的人一身戎装。
“何事?”冯简看着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军官。
“冯将军阵前领兵,滥用职权,违反军纪,有蔑圣威。现已封查冯府,在下奉皇上之命,带大人狱中待审!”来人看着冯简,不卑不亢的宣布了来此的目的。
言毕,令牌已出,喝:“带走!”只听得“哐咣”一声,已是铐镣加身。
冯简恍然回首,抿罗尚呆立在院子里,而自己,已是被拖出了门外。
人头攒动中,那个人影小的让人觉得颤抖。
尘土在众人的脚步中被掀起,然后,在阳光中尘埃落定。
抿罗颓倒,喃喃:“你与我尚处了七十七天……”花颜怔然,竟难道,如此之天理不容么?到这时节,竟天降横祸?是为何,是为何啊?
“……虚飘飘柳絮飞……”音方起,凄然泪下。这一别,不是离去,竟是入狱。
心下一凛,哪里是伤心时节。
“育儿,备车!”声线竟冷的刚硬,起身,拍拍衣间泥土,他此番入狱,还不知是为何,也不知究竟是何结果,哪里有时间容得他去哭来?
却原来,抿罗那单薄身子,从来都是刚强得令人叹服。
朝野间相传,冯将军此番是皇上欲夺兵权。
朝野间相传,冯将军此番是文臣欲加之罪。
朝野间相传,冯将军此番是凶甚多吉甚少。
朝野间相传,冯将军此番被斩草定要除根。
抿罗那单薄人儿,在短短四天间,辗转拜求了京城各大小官邸;那一双单薄膝盖,跪叩了百余次。
得到的俱是拒绝中颇含侮辱的言辞:若是以往,看你这张娇颜却也是可以考虑的,但如今这趟混水,却是趟不得的,总不能为了红颜白骨竟要舍弃我这乌纱帽吧。
看那人人,也不见得就是清廉多少,寻常不荒淫的人,如今却一个个洁身圣人,比任何时候更加明白那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以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又几日,虽来不及下旨,却已知冯将军之死是必然之事。
原也不当是如今这番翻墙倒,但朝中文武之争已是激化到白热。
此番冯将军之事,竟明明白白就是挑着素来与冯将军交好之人俱皆出征、出巡之时猝然发难。有言:枪打出头鸟。虽圣恩难测,却也难敌百口烁金。
于是,一日发难,冯府九族遭难。
清音园中显得有些愁云惨淡。抿罗已经有三天没有合眼了。
融千茴看着,心里一阵阵的酸。抿罗,算不算是被他当初的那个决定给害了?
抿罗算不算是被他给害了。
拢帘奔走于京城官宦之家,却也是一般杳然无消息。
抚缨静静的,在人后吐出一句:“其实我们漏了一个人!”
“抚缨,怎么说?”融千茴急急的问。
“别人定是不会帮,但有一人说不准会帮!”抚缨淡淡的,言。
“你说的是上次帮你将抿罗找回来的那人么?”融千茴希冀的问。
抚缨摇头:“我根本不知该如何寻他,我说的人,是上次逮了抿罗去的洪大人。”
“他?”融千茴问。
“我们求他是求不到的,但是,师父,披袖在他府上呢。”抚缨说。
抚缨去了洪府,带着那近乎渺茫的希望。
然后,披袖来了,那个命途多舛的孩子,一身书衫,却风华决然。带着那焦急,看在众人眼中时,竟仿佛不慎落入凡尘的嫡仙。而且,他带来的,当是好运吧。
披袖仆踏进清音园那久违的雎柳廊,抿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知道我今日开这道口是为难师弟你,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想来想去,这官场中我能求得到的就只剩下洪大人能在皇上面前开一回口了,我不求他为冯家官保原职,我只求此事起来时,还能保冯家全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