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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也看不出来。”
拉斯卡利斯惋惜的说道。他惋惜的并不是因为自尊心因此受损。
露易西看着拉斯卡利斯的认真模样,感觉得出他内心的善意。
“你想会是哪里?有什么地方类似这幅图吗?”
拉斯卡利斯把相同的问题扔回给露易西,她用手指在地图的线上描了一描,还是无
奈的摇摇头。
“对不起,我也想不出来。”
就在露易西沈思的当儿,拉斯卡利斯的眼睛突然变得像发现猎物的鹰眼般直勾勾的
盯着墙面。一等露易西回答完,他才把眼神转回到露易西身上。
“走吧!待在这里太久会被卫兵发现的。”
“可是,这个地图是唯一的线索……”
露易西十分不满,这好不容易比敌人更早一步发现的线索,怎么能弃之不用呢!?
拉斯卡利斯这回也放弃的太早了点吧!?
“没关系,走吧!”
二话不说,拉斯卡利斯拉着露易西迈开脚步。露易西虽然惋惜万分的不时回头张望,
但还是被拖离了现场。
用所有的气力握紧露易西的手的拉斯卡利斯快步的走着,他紧紧抿成一字形的嘴唇,
显示出他此刻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运转他的头脑。
——只要那是维雷利画的图,一定蕴含着常识背后的真正意图。他每次施展的奇计,
都是在常识的外衣下,隐藏有什么妙招。这次所指的常识,又会是什么呢……?
握着露易西的手的拳头力道更大了。她当然感到疼痛,可是拉斯卡利斯完全没注意
到。
6
伤心的艾儿希多回到了耶路撒冷。率领二万兵马,却被数千敌军击败的她,这次当
然得不到任何荣耀,一回城就受命反省思过……
一等艾儿希多退下,沙拉丁便向身旁的宰相迪亚武丁征询道:
“看来她这次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啊…”
“你是指谣传阿尔·阿帝尔背叛的事吗!?”
前额宽大,相貌贤明的宰相,说起话来也充满了智慧和老练。沙拉丁的侧近,多半
都是这种处事圆滑的手下。
这自然和沙拉丁的个人性格与政治理念不谋而合,虽然强硬派的人对此点多有微词,
不过大致上说来,众人还是赞同他的仁政主张的。
听完宰相迪亚武丁的意见之后,沙拉丁摸了摸胡子,微微点头。
“嗯……”
“只是不晓得这件事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就表示他还活着,这点就很值得高兴了。毕竟他曾经为我们贡献了
那么多,我们应该对他抱持着感谢和祝福之心才是。”
“可是士卒和民众恐怕没有这么宽宏大量吧?而且导致军心动摇,这点实在值得忧
虑。”
其实迪亚武丁这话是另有含意。假使现在能利用动摇的心理,转化成怒火,引发兵
士的斗志,那么反倒能将不利化为有利。
聪明的沙拉丁尝然明白迪亚武丁的意思,可是他并不打算采纳。
“如果没有办法加以疏导,就让误会继续存在吧。毕竟他的行为不算是背叛,而是
回归,是他良心的选择。我们这些和他有感情的人,也不该再非难他了。”
“可是,要是他成为敌将,和我们对阵,那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还会威胁到我国
的存亡。”
“傻瓜!假如国家存亡全依仗在一个人身上,那么国家的基础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算了,别再提这个了。我们都是领导国家的人,该对自己的领导能力有些信心才对。”
用斩钉截铁的语调说完之后,沙拉丁便表示不想继续讨论维雷利的事了。
——公正啊。
像往常一样,迪亚武丁感受到沙拉丁一贯的处世哲学。
——就算陛下要在博爱精神和爱情之间做个选择,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吧。那已经超越了善与恶,而是绝对的公正。
沙拉丁转变了话题,提到基督教徒强大的实力。
“在失去了集伊国王、蒙地费拉特侯爵和圣骑士团的协助下,还派遣了大半兵力驻
留在阿斯卡伦,敌人却仍旧能战胜。或许是圣城被夺所引发的怒火,增强了他们的战意
吧?”
“不过,在下倒以为,我们的弱势更让人感到骄傲。”
“唔……?”
“敌人是将所有的活力注入军事力一点上,强是必然的。他们绝不可能像我们一样。
削减军费用来支援学术。”
迪亚武丁微笑提醒沙拉丁。
听了迪亚武丁的话,沙拉丁也点点头。
沙拉丁叹了口气说道:
“嗯,可是如今只能用军事力来对抗他们,外交手段全都不管用了。他们似乎把斩
杀来使的野蛮行为视为家常便饭呢。真是……”
沙拉丁静默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基督教徒他们对外交的认识,只留在幼童的阶段。我多么希望能用政治手段取代
战争啊……”
说巧不巧,沙拉丁的期望部分实现了。因为理查派遣的使者,这时已经出发朝耶路
撤冷来了。
而且,就沙拉丁的观察,基督教世界中,事实上也不乏擅长政治、外交的英杰。
那就是蒙地费拉特侯爵肯拉多。
他的行动将会大大改变未来的构图。
而现在的局势,已经和他的意图逐渐融合,朝预定的形式转变了。
※ ※ ※
“我回来啦……!”
受命闭门思过的艾儿希多,没好气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之所以还出声预报自己
回来,是因为房间里有侍女夏拉扎多存在。
“欢迎回来,公主。”
眼睛闪闪发光,脸上堆满笑容的夏拉扎多迎上前去。
“你那么快乐干什么!真让人讨厌!”
艾儿希多感觉不骂人不痛快。
——就是这个女孩,可疑极了。无缘无故的突然变成维雷利的养女,不明不白的就
送到我这儿当侍女。说不定,她是哪里派来的间谍……
听说维雷利背叛之后,艾儿希多变得疑神疑鬼。不过,她怀疑的理由还嫌太薄弱了。
“看到公主平安无事的回来,我的心里当然高兴罗。”
夏拉扎多的笑容,让艾儿希多感受到无比纯粹的真诚。她漆黑的眼眸中一丝杂念也
没有,柔软的红唇和白齿更像是在证明,夏拉扎多从出生以来就从来没说过谎。
看着这样的夏拉扎多,连艾儿希多都不自觉的忘却了心中的猜忌。这绝不是做作,
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健忘的女孩。
不过,要想叫艾儿希多脸上堆出这么灿烂的笑容,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夏拉扎多在一旁开始准备艾儿希多的更换衣物,一面问起了她生气的原因。
“你还没听说吗?维雷利背叛了,而且还和我军对阵开战那件事?”
“……公主相信那种不实的谣言吗?”
夏拉扎多脸上突然变得悲伤起来,她直视着艾儿希多。艾儿希多最怕的就是看到她
的这种表情,虽然艾儿希多并没有斥责夏拉扎多,但当她每次看到这种表情,内心都会
不忍的想向夏拉扎多道歉赔不是。
“问题是连阿尔·卡米尔都这么说呀,说维雷利是敌军的统帅!”
“哥哥也这么说?”
“是呀,什么‘事实并不那么重要,不过假如你想知道,我就明白告诉你吧’之类
的话,真叫人搞不懂!”
艾儿希多的语调充满了尖锐的讽剌,可是夏拉扎多听完之后却温柔放心的笑了起来,
完全出乎艾儿希多的预料之外。
“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别光顾着笑,把我当傻瓜呀?”
鼓起脸颊的艾儿希多发火了,在夏拉扎多的面前,她总是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哥哥的意思是说,只有公主你个人相不相信他才是最重要的。”
“胡、胡说!”
心有未甘的艾儿希多一气之下将刚脱下的脏衣服朝夏拉扎多扔去,接着不顾夏拉扎
多的惊讶,飞身跳进了柔软的大床。
“不是胡说!”
“胡说胡说胡说胡说胡说——!”
抱着枕头的艾儿希多双腿乱踢,这时的她看来像是夏拉扎多的女儿似的。不过,对
于平日极力压抑自己的女孩本性的艾儿希多而言,这时的她才最纯真。
“我、我不管啦!”
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的夏拉扎多这么一开口,便制止了正在闹脾气的艾儿希多。接着
她便二话不说的抱起脏衣服,离开了房间。
“呜——!”
被扔在一旁的艾儿希多只好把头埋进枕头中呻吟。
——我讨厌大家!
接着,她又继续嚷哝了好几句,可是随着吵嚷声逐渐变小,终于最后变成了打呼声。
隔天早晨艾儿希多一醒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盖着毛毡,仰躺的她不禁脸红
了。
7
拉斯卡利斯停下了脚步。在确定四周没有别人之后,才回头向身后的露易西说道:
“在这里应该暂时不会被发现了吧。先暂时待在这儿……”
“你怎么还不快放手呀!痛死我了!”
“呃?哦!抱歉……”
拉斯卡利斯慌忙的放开了露易西的手。一面揉着发红的手,露易西一面抬头望着拉
斯卡利斯。这个没有心眼的青年的脸,已经整个染红了。
“真是的!”
露易西不禁失控笑了出来。
“可是我们待在这,又能干什么呢?”
“哦!对了。”
说着,拉斯卡利斯当场捡了块石头,在地面上东划西画了起来。
“刚才的地图是这个样子吧……”
拉斯卡利斯把刚才那幅图完整移植了过来。他凭着过人的记忆力,把维雷利的图从
内容到大小,甚至线的粗细,全一股脑的记了下来。
“真是败给你了。那么一幅看也看不懂的图,你也能记得这么清楚。”
露易西的绿色眼珠闪着光芒,她走到拉斯卡利斯的身旁,说了一句兼具喜悦和感叹
融合的矛盾的话。
“这可不是地图!”
“哦?”
“如果我们假定,他做事一直都有常理可循,那就永远解不开这幅图的谜了。”
怎么听也听不懂的露易西,把她的圆眼睁得老大。
7
拉斯卡利斯停下了脚步。在确定四周没有别人之后,才回头向身后的露易西说道:
“在这里应该暂时不会被发现了吧。先暂时待在这儿……”
“你怎么还不快放手呀!痛死我了!”
“呃?哦!抱歉……”
拉斯卡利斯慌忙的放开了露易西的手。一面揉着发红的手,露易西一面抬头望着拉
斯卡利斯。这个没有心眼的青年的脸,已经整个染红了。
“真是的!”
露易西不禁失控笑了出来。
“可是我们待在这,又能干什么呢?”
“哦!对了。”
说着,拉斯卡利斯当场捡了块石头,在地面上东划西画了起来。
“刚才的地图是这个样子吧……”
拉斯卡利斯把刚才那幅图完整移植了过来。他凭着过人的记忆力,把维雷利的图从
内容到大小,甚至线的粗细,全一股脑的记了下来。
“真是败给你了。那么一幅看也看不懂的图,你也能记得这么清楚。”
露易西的绿色眼珠闪着光芒,她走到拉斯卡利斯的身旁,说了一句兼具喜悦和感叹
融合的矛盾的话。
“这可不是地图!”
“哦?”
“如果我们假定,他做事一直都有常理可循,那就永远解不开这幅图的谜了。”
怎么听也听不懂的露易西,把她的圆眼睁得老大。
※ ※ ※
在得到派驻在亚克的士兵回报之后,亚莉耶诺儿来到了维雷利留下的图前,一名部
下紧跟在她身边。
“这幅地图到底是指哪里呢?”
“傻瓜!这不是地图!”
不愧是亚莉耶诺儿,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看过没标示目的地的藏宝图吗!”
如果是地图,一定会标示出现在位置和目标位置才对,这是亚莉耶诺儿的想法。这
种推理和拉斯卡利斯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么,这幅图是什么意思呢?”
“我哪猜得出来!”
“唔?”
“讲得正确一点,要想出来得花不少时间。因为对方画的方式,就是故意要混淆我
们。”
亚莉耶诺儿不再继续说明下去。面对这种猪脑部下,讲再多也是没用的。
她只在内心里自言自语。
——要让那个男人跪倒在我的面前,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需要解开这幅图的谜……
女帝眯起了洋溢着自信和权威的眼,亚莉耶诺儿眺望着这可恨敌人的图画。
※ ※ ※
“可是……”
拉斯卡利斯咬着嘴唇,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