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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师傅……”孙蓓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只是，望着眼前身上气势突然为之一变的清明子，那到嘴的抱怨的话语就这般哽在喉咙里，上不上去，下也下不去。
清明子冷冷地看着孙蓓：“丫头，身为天师门弟子，不可擅动杀生念头”
“是，师傅。”孙蓓只觉得心里发苦，她刚才不过是想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嘛，怎么就突然拍到了马屁上呢
察觉到孙蓓心里想法的清明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身上的冷厉气势立刻消失了：“丫头，天师门之所以受到众人景仰，那是因为我天师门弟子从不滥杀无辜。即便遇见了那些杀了许多无辜生灵，为害一方的妖魔鬼怪，也会按照实际情况，比如说，他们杀的生灵数量，是否有悔过之意等等，将它们进行多少年的封印。不到最坏的结果，绝不轻易用到消灭掉它们的法子。”
孙蓓再次乖乖地应道：“是，师傅。”
山洞里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后，清明子才再次出声道：“丫头，你给我用心修练，如果十年后回到师门，给我丢脸的话……”
“是，师傅，你放心，徒儿一定会努力的。”孙蓓轻舒了口气，和清明子说了一声，就下线了。
退出游戏的孙蓓迅速地从游戏舱里钻出来，只要一想起刚才清明子身上那股恐怖的威压，孙蓓就只觉得身上那些寒意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变得更浓烈起来。那一丝丝寒意，紧紧地包裹住她，将她的身体缠束成一只巨茧。
就在此时，房间里突然传来孙烈贤的呼唤声：“小蓓，我饿了”
孙蓓快速地抬头，望向大门和地板相间之间的缝隙处，那只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儿的黑色的，约摸指甲盖般大小的喇叭。
“小蓓，小蓓，我知道你起来了，你再不出来做饭，小心我将你的门给砸了”
孙蓓嘴角抽搐了下，抬脚踩上了这只一边叫唤，一边还将身体扭成古怪姿势的喇叭。
发现耳旁再也没有了那些讨厌的声音后，孙蓓才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胭脂粉色，裙身上印上了大朵大朵随风飘舞的桃花瓣的家居裙，走到浴室里洗漱起来。
暖暖的水淋在头上，身上，迅速地温暖了那冷冷的身体，脸颊也被氤氲的热气熏出一片红晕……
突然，浴室门下再次冒出一只小喇叭：“小蓓，我饿了……”
孙蓓只觉得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怒气，想也不想地朝那只喇叭吼道：“哥哥，你好烦”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孙烈贤委屈的装哭声音就再次从喇叭里传出来：“呜呜呜，小蓓嫌我了……”
孙蓓深呼吸一口气，念道：“世间如此美妙，我却如此烦燥，这样，不好，不好”
虽然孙蓓的声音非常小，不过，身为高级军官，一双耳朵早就训练得比兔子还灵敏的孙烈贤，还是将孙蓓的嘀咕声听了个一清二楚。
“小蓓，你生气了？”
“我没事，哥哥。”孙蓓笑了笑，心里因为孙烈贤那毫不掩饰的关切的话语而觉得暖洋洋的，“哥哥，你今天想吃什么？”
“嗯，我想想……”孙烈贤愣了愣，等到他从孙蓓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里回过神时，孙蓓已经出现在厨房里了。
“小蓓，出什么事了？”即使在家里，孙烈贤也依然一身笔挺的墨绿色军装，配上他那饱满的精神和情绪，给人予一种随时都可以走出家门，接受上级派遣任务的感觉。
站在冰箱前，从冰箱里往外拿菜的孙蓓瞥了一眼孙烈贤，撇撇嘴，对孙烈贤这身穿着已经无语了。不过，望着孙烈贤脸上浮现出来的紧张、关切和焦急等情绪，孙蓓眨了眨眼睛，笑道：“哥哥，今天，师傅告诉我了一些事情。”
已经被孙蓓话里话外鄙视过无数次穿衣打扮风格的孙烈贤，早已修练得处事不惊，情绪淡定了。
瞥到孙烈贤脸上那温和的笑容，以及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浮现出来的宠溺和包容等情绪，孙蓓眨眨眼睛，掐灭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恶作剧一把的念头，慢吞吞地将清明子说过的话语详细地讲了出来，并且，还添加上了自己的猜测。
孙烈贤沉默了许久：“小蓓，这么说来，《创世》不仅仅是一款仿古风的游戏，难怪……”后面的话，淹没在孙烈贤的嘴旁。
一阵音乐声突然响起，这是那些蔬菜已给全部清洗干净的信号。
“哥哥，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孙烈贤摸了摸鼻子，转移起话题来：“小蓓，你的师傅还没有教你术师技能？”
“嗯。”忙碌里的孙蓓，虽然觉得孙烈贤刚才说的话绝对不是这句，不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孙烈贤不想说，那么，她就一定不会去询问……
享用完一桌丰盛的午餐，再在孙烈贤的死缠烂打下，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将那个巨大的冰箱填满食物后，孙蓓才轻舒了口气，再次躺到游戏舱里。
“啊……”一上线，孙蓓面前就窜过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丫头，动不动就大呼小怪，成何体统”清明子的训斥声紧随而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师傅，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直到这时，孙蓓才发现刚才那道朝她扑过来的白影，恰恰是再次变大成2米高，4米宽的小扇。
小扇在空中滴溜溜地转了个圈，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再次吓到孙蓓了，迅速地将身体缩小成50CM左右的高度，悄悄地飘到孙蓓的身旁，努力地蹭着孙蓓的衣裙，以表达自己心里的歉意。
清明子瞥了一眼小扇：“刚才去做什么了？”
孙蓓愣了愣，望望哧溜一下就跑到了洞壁边蹲着的小扇，嘴角抽搐了一下，压下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小扇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蹲在那儿画圈圈的念头，说道：“师傅，刚才，我多准备了一些饭菜留给哥哥吃，所以，就回来得比较晚了。”
“哦。”清明子摆摆手，下一秒，孙蓓就再次被各种做菜的材料给包围住了。
“正好，我也饿了。”
孙蓓撇撇嘴，别以为她不知道清明子这是借题发挥不过，需知“有事弟子服其劳”……孙蓓心里叹了口气，却也只能闷声不吭地整理起这些材料，一一地将它们做成美味的饭菜。
看着孙蓓这没有丝毫怨言的举动，清明子才觉得心情舒爽了一些。将孙蓓做出来的饭菜收起来后，清明子还特意留给了孙蓓比以往多两倍的饭菜。
孙蓓在看见地面上那几十个巨大的盘碗时，愣了愣，很快就笑了。
“谢谢师傅。”
“咳，吃饱了饭，就到我这儿来报道”
“是。”孙蓓应了声，游戏外，她已经吃过饭了，游戏里的人物属性的饥饿值和口渴值也都是满值的，但，清明子的好意，她也不太好拒绝，只能挑了几颗水果品尝。
待到清明子再次出现在房间里时，孙蓓笑嘻嘻地迎上前去。
“师傅。”
“嗯。”清明子应了声，瞥了一眼刚才放置了许多盘碗，如今却已经空空无一的角落，笑道：“丫头，会画画吗？”
“会。”孙蓓回答得非常有自信，虽然她并没有正式学过画画，但，画画是她从小到大最大的兴趣和爱好，即便参加工作后，每天忙碌不已，却也并没有就此放弃这个爱好。
清明子挑眉：“真的会？”
“是。”
“那么，拿毛笔画幅你最拿手的画吧。”
毛笔？孙蓓傻眼了，俗话说“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她擅长人物工笔画，偶尔专研一下素描和彩绘，技艺最烂的就是用毛笔作的画，不论山水还是人物。
只是，话都说出口了，再反口的话，还不知会被批成什么样呢孙蓓叹了口气，径直走到那张黑白相间的长桌后面，瞟了一眼欢快地在砚台里磨着墨的墨条，撇撇嘴，摊开右手。下一秒，挂在笔架上面的毛笔就自个儿在砚台里沾满了墨汁，再跳到孙蓓的手里，顺势蹭了蹭孙蓓的手心。
对于这一幕，孙蓓已经淡定了。只见她握紧毛笔，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挑了最简单的一山一湖一柳树的风景开画。
第18章 符画还是画符
第18章 符画还是画符
“这就是你画的画？”清明子看着手里最简单不过的“山水画”，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是，师傅。”孙蓓低垂着头，轻声解释道：“我比较擅长人物工笔画，所以，这种用毛笔画的山水画就不太能看了。”
清明子久久没有出声。
孙蓓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就抬起头，询问清明子这般做的用意了。不过，每每话语到了喉咙里打了好几个转，最终还是咽下肚去。只因她的心里隐约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告诉她绝对不可以擅自询问，否则……
清明子将孙蓓一幅欲言又止的踌躇模样全部看在了眼里，心里的那些无力感倒是突然就消失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丫头，照着这张图画一张给我。”
孙蓓愣愣地抬起头，她的面前飘浮着一张A4纸，上面画了一些奇怪的符号。说是画，还不如说是符
“是。”孙蓓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压下了到嘴的疑惑，乖巧地走到桌子旁边，研究了一下纸上面的符号，提笔开画起来。
这么简单的一幅画，她只需要花一分钟就能画出来，而且，绝对会有100的相似度
可惜，很快，孙蓓的自信心就一落千丈了……
看着手里那幅歪歪扭扭，根本就无从辨别出是什么东西的怪画，孙蓓眼里闪过一丝懊恼，脸颊上浮现出两团红晕。
就在孙蓓准备将这张画毁尸灭迹，重新再画一幅后，再交给清明子的时候，就只见清明子右手轻挥，那张被孙蓓捏得紧紧的画就离孙蓓远去了，迅速地飘到了清明子的面前。
相比起孙蓓来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清明子倒是没有多大惊讶。看着这幅诡异的画，再感觉到纸上面浮现出来的一丝丝灵气，清明子惊讶地瞥了一眼孙蓓，毫不犹豫地手指轻弹。
一道白光浮现，可惜，它只坚持了不到一秒钟就消失了。与此同时，那张纸也随之化在了风中。
低垂着头，等待着清明子批评的孙蓓错过了清明子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惊讶和喜悦等情绪。过了许久后，还没有等到清明子回应的孙蓓抬起头，眨眨眼睛，轻声问道：“师傅，这是符吧？”
“嗯。”清明子并没有因为孙蓓猜测出这是一道符而惊讶，那表情，令孙蓓觉得如果自己不知道这是符，才是一件非常严重的罪过
接着，清明子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继续解释道：“丫头，这是最简单的照明符。”
照明符？孙蓓额头飘过三条黑线，那一秒即逝的光亮，能叫做照明符吗？
“唉哟”孙蓓捂着额头，痛呼一声。即使她已经知道了清明子的恶趣味，每次和清明子说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远离清明子一米以上，但，依然没法躲避清明子那神出鬼没的右手手指。
“丫头，知道术师使用什么武器吗？”
孙蓓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纸扇和符。”
“嗯，不错。这一点，和我天师门的弟子一样。只是，我天师门每一个弟子都是挥手间就能移山填海的人，最终都会越过仙界，顺利地踏入神界。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星球上面，和我天师门弟子相似的术师这个职业，会沦落成为最末流的职业？”
孙蓓眨眨眼睛，当时，在她研究《创世》官网上面的资料时，也曾猜测过这件事情的起因。此时，听到清明子的问话，再结合之前的猜测，孙蓓突然就感觉到那些以往她不愿意去承认的理由，才是事实的真相。
清明子非常不满意孙蓓的沉默，怒道：“丫头，有什么就直说”
“是，师傅。”孙蓓下意识地抬起头，应了声，看到清明子那双如同浩瀚星空般熠熠生辉的双眸，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在这么一个神的眼里，根本就无需去想方设法地隐瞒事实的真相。
“术师这个职业所需要学习掌握的东西，包含了药师和驱魔师这两个职业所要学习掌握的东西。但是，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且不是每一个人的天赋和资质都是拨尖的。那么，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大部份选择了术师作为自己职业的人，都无法在有限的时间里获得更进一步的精进。这一点，那些专门精研药师或者驱魔师的人就有了一定的优势。所以，在现今人们的认识里，才会将术师当成最末流的职业。”
“丫头，你的看法并不全对。”清明子神秘地笑笑，“在我看来，这个星球上面的术师之所以不能凌驾于药师和驱魔师这两个职业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