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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一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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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透着一股美气,年纪比自己小好多不说,就是和文竹同年龄的女人站在一起,你
说出文竹的岁数别人也不一定会信呢。前面说过,文竹皮肤很白,看上去可不像是
近三十六、七的女人。      这么晚还不睡,老婆在做什么呢?当时大输心里真
的就是这样想的啊。他就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车棚的窗前,透过两片窗帘的缝隙他看
到了文竹,他看到了他的老婆端坐在那张老床的床边,深低着头,很娇羞的样子。
她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是的,那是个男人。谁啊那是?再把脑袋侧过些就看清楚
了,哦,是物业公司的吴科长,他管着文竹她们这些看车棚的临时工。他正低声的
和他老婆文竹也不知道在说些个什么。再往下看,再往下看大输一下子呆住了,他
看到两双手,一双手是他老婆文竹的,白而细;另一双手是那吴科长的,粗而黑。
两双手四只手很紧的握在了一起,并且俩人的手放的位置也让大输心里一愣,天啊,
就放在文竹的两条腿中间啊。

    这一惊非同小可,大输就差眼珠子没冒出来了。他感到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
都抖动了起来。那是他老婆吗,那是他老婆的手吗?他不敢也没理由相信他看到的
一切。他嘴张得老大,一步一步的后退开来,仿佛是自己做了天大的愧心事一样,
退了几步后他转身就跑,为什么跑往哪里跑已经不是他能想的事情了。有棵树,那
棵树把他拦了下来,“砰”的一下就把他拦了下来。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围着
树转了一圈,回过头来再看那车棚的门卫室,黑了,天啊,他们竟然把灯关了!从
那一刻起,大输的嘴就再也没有闭上。从那时候起,他就把自己定格在那里,张着
嘴,眯缝着眼      那是个很黑的夜晚,是个很寂静的夜晚,是个没有星也没有
月的夜晚。世界只有那嘎吱嘎吱的响声也只剩下了那张老木床的呻吟,还在昭示着
这个世界的存在。天没有了,地没有了,黑乎乎的天地间只剩下了那嘎吱嘎吱的很
有些韵律和节拍的奏鸣。响声是在大输呆立了几分钟之后传出来的,再也没有停下
来。大输的脑袋空空如也。大输就那么站着,大输就那么站了很久。

    腿怎么这么木啊。大输感觉到腿木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已经站了多久。那床
或者是那两人还在依旧颠狂着。血液又开始了流动,又开始让他成为人,他想着要
大步流星的去一脚把门踹开一下子掐死那响声,最起码也是要站在原地很大声的咳
嗽一下,可下了决心也努力的伸了伸脖子的他,就是没有迈动步和发出一丁点儿的
动静。他失败了,真的,他彻底的失败了。

    大输悄悄的撤离那个是非之地的时候那屋里的床还在嘎吱嘎吱的叫着。一路上
他的眼前不断闪现着文竹那白白胖胖的玉体,还有她那习惯性的微微扬起的脸,嘴
里不住地呻吟着      他又一次的站到那个小食摊旁的时候他的脑里还在回荡着
那嘎吱嘎吱的响声。

    在北方,秋夜很是凉爽。喝酒的人还很多,有认识大输的和他打着招呼,他什
么也不说,闷头坐了下来。摊主过来和他说,大输你还真回来呀,怎么去了这么长
时间?大输抬起头,怔怔的。是啊,他说,他妈的,个驴日的怎么会这么长时间。
摊主笑了,说大输你是遇鬼了吧,要不要再喝点啊?大输面目有些狰狞。我真他妈
的遇到鬼了,喝,干嘛不喝,拿酒来!      这回大输喝的是啤酒,一杯一杯的
往肚子里倒。喝完第三瓶时,他起身离开了食摊,别人都以为他是找地方方便去了。
其实不是,他摇摇晃晃的奔文竹所在的那个车棚来了。

    他又站到了那棵树下,定了定神,屏住呼吸,把耳朵支楞开来。天啊!他听到
了,他又听到了那嘎吱嘎吱的响声,还是那么的不紧不慢,却分明又是那么尖利的
一声声向他的心口刺来。他感觉有些喘不上气,喉咙发紧,不住地咽着吐沫。

    驴日的,怎么这么大的劲呢?他心里骂道。自己和文竹可从来没有坚持过这么
长的时间呢。不行,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一定要制止他们。他心里暗暗发着狠。
他顺来路又后退了一些,略微稳了稳神,然后用力的咳嗽了几声,接着很有动静的
径直朝车棚走。他的腿有些软,心里也发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没有预料,也不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只是固执的认为那没完没了的响声该停止了。

    走到门旁了。那门卫室睡着了一样,没有一点儿动静。推推门,里面反锁着。
他就拍门,并尽可能大声的喊着他老婆的名字:文竹。

    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很没有穿透力,像似劈开了很多的岔。

    半晌屋里才传出文竹弱弱的声音:谁呀?那声音在他听来虚虚的,带着颤音。

    是我,大输!

    大输呀,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有事吗?

    是呀,自己这么晚还不睡,来做什么呢?他想起来了,自己还欠着食摊的钱呢,
就说,我来拿钱。

    里面窸窸窣窣的有了动静。一会儿后文竹打开门,只是打开一条缝,伸出一只
白白的手,手里有一张钱。大输木讷地接了过来。里面文竹说,你快回去睡吧。门
一下子就又关上了。连大输为什么要钱都没有问,只这么一下就把他打发了。大输
很生气。

    很生气又能怎样呢?大输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他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吐
沫,转身离开。弄吧你们,使劲的弄吧,弄死你个驴日的      他在心里愤愤地
骂着,说不上是在骂吴科长还是在骂老婆文竹,或许,那两个人都有份吧。

    太阳已经很高很亮。大输悠悠的醒来。他出了好多的汗,汗里还夹着股浓浓的
酒气。

    头天夜里他拿着那张钱那是一张百元的大钞,又去喝了多少酒已经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回的家也忘记了。头还有些痛,但这痛并没有耽误他想起一些事情,只过
了一会儿的工夫,夜间那嘎吱嘎吱的响声便又在他的耳中响了起来,不依不饶的。
他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过去了,一切都将会重新开始。可惜,那
不是。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文竹早就回来了,正在洗澡。

    有一件事让大输时时感觉着对文竹的愧疚,那就是他有好久没有尽一个丈夫的
义务了。差不多有三年了吧,是的,有三年的时间没有和文竹行床上的事了。自己
年岁大,没有也就没有,可文竹还正当年啊,正所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龄呢。
说到这事就不能不说说大输那次被骗的经历,那件事毁了大输的精神和肉体,毁了
大输的一切。

    我们不妨把话题再扯远点。

    大输是八十年代初毕业的中专生。可别小瞧了那时候的这个文凭,那时候有这
么个文凭比现如今的硕士生都要好使。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缺呀。他学的是机械
制造,分配来到D 厂这个以生产锅炉为主的国有中型企业,也算得上是学有所用了。
刚毕业的他,风华正茂,踌躇满志,D 厂的老人儿都还记得那时候在厂区到职工宿
舍间的林荫小道上,匆匆走着一个头发很长却很时髦的年轻人:身穿一套学生服,
背着一个军用挎包,手里拿着一圈图纸      那就是大输,不,应该是达书。达
书才是他真正的名和姓。

    达书是农民的儿子,质朴、忠厚,少有城里人的世故和狡诈。每天一头扎到车
间里,围着那一座座建造中的锅炉转,看图纸、查工艺、对参数,将自己在学校的
三年所学溶入到具体的工作实践中,忙得很是带劲儿。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呢。后来
他就有了爱情。当然是经过别人介绍的,让他自由恋爱,他可没那个胆。八十年代
的人哪里敢和现如今比呀,那时候的人很傻,把所谓的爱情看得比那什么都神圣,
哪里比得了现在。你看现如今的爱情多爱情啊,就像速食面一样来得简单而实惠,
两性关系也简单得就好比是去收费厕所一样。别人给达书介绍的那个女子很不错,
人不算很漂亮但心地善良。达书很欢喜,动辄就请她去看电影,因为只有在那黑黑
的电影院里达书才敢很幸福的握那女人的手,软软的很让人心醉的手      相处
了一年多后,他们结了婚。那时候的达书家庭幸福,工作顺利,可谓是春风得意了。

    有个哲人不是说过吗,叫做什么福祸相依相附。命运开始不停的和达书开起了
玩笑。先是老婆总不见怀孕,去检查了也查不出什么。到结婚第六个年头终于怀上
了,老婆却为生孩子难产死了。从怀孕时起女人就没得好,折腾的很厉害。后来又
浮肿,血压也高出了许多,去医院检查大夫说胎儿大。孩子长得大是好事吧?谁想
却要了女人的命。孩子生下来了,她也断了气。那婴儿在急救箱里放了一天,也没
能哭出声来,追他母亲去了。达书欲哭无泪啊。自古生孩子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也没追究医院的什么医疗责任。躺在空荡荡的家里,达书的世界变得毫无生气
生活像一弯色彩绚丽的彩虹,沿着这道虹他越走越幸福,可转瞬间彩淡了,虹消了,
他被重重地摔了下来,摔得晕头转向。

    没有老婆的日子里,达书学会了搓麻将,打发那些寂寞难捱的时光。就在他那
个只有他一人的家里玩,也带点彩头,但输赢不大。达书输的时候多,时间久了,
也不记得是哪位牌友先喊开的,达书被叫成了大输。越叫越广,越喊越熟,以至于
几年后,达书工资条上的名字都写着大输了。

    这都没有什么,大输就大输吧,大输实际上也输不多少,有时是几块钱,最多
也就是几十元而已,输不坏的。大输的工作是没得说,一直都干得不错,先后换了
几个岗位,技术科、计划科,后来又调到供应科,都属要害部门。他技术好啊,人
品也好,深得领导和同事的信任。

    坏也就坏在这信任上了。当时调大输到供应科,也是因为他在技术和计划部门
干过,懂得生产中的需要,加之他对制造锅炉所需的材质和配件也是了如指掌。九
十年代初,有一阵子钢材特别的紧俏,价格一涨再涨,可还是供不应求。一时间大
输他们科的任务就是急生产之所急,挖空心思使出浑身解数在全国的市场中采购着
钢材。大输有个中专时的同学,打电话过来说认识某某省某某钢铁总厂的人,可以
弄到计划内的钢材。那一时期全国上下许多大企业产品价格实行双轨制,计划内和
计划外的价格有时每吨要相差几百甚至上千元呢,这样就应运而生了一大批对缝也
叫拼缝的人,想那同学也属这一类吧。大输就没有多想,管它白猫黑猫,能吐出钢
来就是好猫。和领导汇报后征得同意大输就信心十足的奔某某省来了。

    见到老同学后的那些个客套和过场就不说了,我们直奔主题。同学领他到了钢
铁总厂下属的一个叫做兴达的物资贸易公司。那公司很有门面呢,气派很大。那时
候的钢材是卖方市场啊,卖东西的牛气些也属正常。第三次去时大输才见到了公司
的总经理。赫,那人可真是有个总经理样啊,分头梳得像两扇小镜子,金丝边眼镜
后面的那一双瓦亮的眼睛总是斜着很大义凛然的看人,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骗子
就会是小偷,让大输感觉自己快成要饭的了。问明来意,那总经理把头很潇洒的摇
了摇,说不行啊,你要的螺纹钢、角钢和钢板是目前市场上最紧的货,我们能不能
弄到呢?当然能!只是你要的数量太小,去批一次不值得,我们做一次都是上千吨
的活儿,三百吨怎么去批啊?你等等吧,等有大的用户时看能不能把你这点货挤出
来     。说得好象也很在理,让大输很失望,他那同学也很失望。对缝的人都希
望他介绍的生意能成,好从中捞些回扣。大输要采购五十吨角钢,五十吨螺纹钢和
二百吨钢板,共三百吨,按约定事成之后要给他的同学每吨五十元总计一万五千元
的介绍费呢。所以从兴达公司出来后大输的同学也在急着替大输想办法。那同学替
大输分析着:这事能不能办呢?能。为什么能呢?因为那总经理是钢铁总厂厂长的
亲戚,只要总厂厂长大笔轻轻一挥,那三百吨钢就跟玩似的了。为什么不给咱办?
那是因为总经理嫌咱们的量小呀。量小怎么办?沟通啊      搞供销的人有哪个
不懂得沟通呢?请客吧。请了好几次,那同学还真把那总经理请来了,在一家很排
场的酒店里。那天总经理还带着一个那时候还不叫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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