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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军,即在被资本帝国主义压迫的国家之国民革命,也须他做一个督战者, 督促一切带有妥协性的友军——农民、手工业者、革命的知识阶级、游民无
产者(兵与会匪)及小商人,不妥协的向外国帝国主义者及其走狗——国内 的军阀、官僚、富商、劣绅、大地主、反革命的知识阶级进攻,才能达到国
民革命之真正目的——民族解放。”
陈独秀在这篇文章里谈到无产阶级的革命地位时,没有使用“领导者” 这个词,而是用的“主力军”、“督战者”。如果不是死抠字眼的话,那么所
谓“督战者”也就是领导者的意思。①
②《国民党与劳动运动》,《向导周报》第71期,1924年6月18 日。
《怎么打倒军阀》,《向导周报》第21期,1923年4月18日。 量》一文中论述了工人“是新生产力的代表者,他是富于集合力及决战
力者,他是天然的农民之同盟者,??备受外国帝国主义者及国内军阀、资 本家三层压迫,也只有革命是唯一的出路”。而“资产阶级当中,有些是帮
忙帝国主义及军阀的反革命者,有些是非革命的中立分子,有些是偶然倾向 革命而易于妥协者;不妥协的革命者只有工人阶级。中国国民革命运动中,
若没有工人阶级有力的参加奋斗,决没有得到胜利的可能”。①这些观点与
1923年发表的《中国国民革命与社会各阶级》一文相比较,显然有了很 大的变化。其中对资产阶级的论述虽不确切,但正确地指出了工人阶级在革
命中的地位和作用。
因此,关于无产阶级领导权的问题,在“四大”召开之前夕,没有必要 进行“公开的讨论”,“四大”就顺利地通过了《对于民族革命运动之议决案》
和《对于职工运动之议决案》,在这两个议决案里都明确地指出了无产阶级 的革命领导权,这使得陈独秀他那本来就是不定型的“二次革命论”受到了
一次很大的冲击。
革命领导权的问题,对于共产党人来说首先是个认识问题,同时也是参 加国民革命的各阶级,特别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实力对比的问题,在理
论上认识到的并不等于在国民革命实践的各个领域,都能使之成为现实,资 产阶级对争夺领导权寸步不让寸权必争,使这个问题变得极为严峻而又①《向
导周报》第101期,1925年2月7日。
复杂,因此随着革命运动的开展,陈独秀对领导权的思想也变得复杂化 了,但在群众运动这个领域里,共产党自始就积极地实现它的领导作用。
由于革命事业的发展,党员人数的增多,“四大”以后中共中央机构较 过去健全充实得多了。陈独秀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兼组织部主任,彭述之任宣
传部主任,瞿秋白、蔡和森任宣传部委员,张国焘任工农部主任,五人组成 中共中央局。据张国焘回忆:陈独秀以中央书记的身份领导中央秘书处。秘
书处主管行政事务,下设文书、财务、发行、交通四个部分。
中央组织部设有党员调查登记、工作分配、党员训练三部分。
一切人事的调动,均由陈独秀以组织部长的名义,提交有关的会议通过 任命。陈独秀的权力“也就因之扩大了,甚至各地方组织的负责人亦多由中
央委派”。张国焘说:“陈先生这时是得心应手名符其实的‘家长。’”①共产 党人认识到无产阶级领导权的重要性,就立即付诸实践。“四大”闭幕后不
久,发源于上海的五卅运动就正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发展成为空前的 全国规模的反帝爱国运动。
主无故开除工人代表,致使全厂工人停工。15日,内外棉七厂(织布 厂)厂主借口十二厂工人罢工,没有原料,将工厂关闭。当工人拥进厂门要
求上工时,日人惨杀工人顾正红。惨案发生的当天晚上,中共上海地委作出 三项决定:控告东洋①张国焘:《我的回忆》第2册第10—13页。
人打死工人;发表宣言;“要求群众团体援助,做一个群众反对东洋人 的运动”。①
在这次事件发生之前,上海日商纱厂4万工人于2月间曾举行同盟罢 工。那时陈独秀就指明“此次罢工是含有阶级的反抗和民族的反抗两个意
义”。②所谓“民族的反抗”,即中国工人同外商在华企业资本家作斗争时, 不仅符合工人阶级的利益,也符合全民族的利益。
因此,当顾正红惨案发生以后,马上引起了中共中央的关注。 三十二号通告,向中共各区委、地委、独立支部指出:“应即号召工会、
农会、学生会以及各种社会团体一致援助”,发表“宣言或通电反对日本人 枪杀中国工人同胞”,募集捐款,支援罢工工人。
5月19日,陈独秀又签发了中央第三十三号通告,指出“形势至为严 重,我们在拥护无产阶级的利益上,在反对帝国主义的工作上,在反抗日本
所主持的安福政局上,都应该号召一个反对日本的大运动。除前景通告外, 为加紧此项运动计,再发此通告,望各地同志执行下列二事:(一)各地应
即邀当地C.Y.组织开一联席会议,下全体动员令,组织游行演讲队,胪 列日本最近压迫中国人的事实??向日本帝国主义者加以总攻击,不必以上
海纱厂工人事件为限。此项演讲队并应设法令民校(指国民党——笔者)各 区分部校友和我①
②《被压迫者的自由与赤化》,《向导周报》,1925年2月21日。 中共上海地委会议记录,1925年5月15日。
们合作。(二)运动各地各公团开联席会议发表宣言,指斥日本人历来
压迫中国人之罪恶,??”①三十二号通告的内容侧重于在舆论上、经济上 支援上海工人,而三十三号通告无论在内容或基本精神上都发展了三十二号
通告。它充分证明在顾正红惨案发生后的第四天,以陈独秀为首的中共中央 便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发动一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大运动”。为此,明确
地指出在发动群众时“不必以上海纱厂工人事件为限”,而应当通过揭发“日 本历来压迫中国之罪恶”去激发群众的斗争热情;这次斗争不是局部的地方
事件,而应该扩大到全国;斗争的性质是反对帝国主义的政治斗争,而不是 一般的经济斗争。五卅运动之所以能迅速地发展成为全国规模的民族解放运
动,诚然有许多原因,陈独秀签发的两份通告无疑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
《通告》下达以后,各地党组织行动起来。中共上海地委立即召开宣传 联席会议,准备举行露天演说,并在公祭顾正红烈士时,联合各界举行反帝
示威。但是参加公祭大会的绝大多数是工人,除了少数的学生外,还没有争 得社会各界的同情和支援,原定的示威计划只得暂时取消。不久,少数学生
在租界为工人募捐,或为参加公祭大会途经租界时被捕了。 租界当局还决定于5月30日审讯被捕学生,于是引起了各校学生的公
愤,运动出现了扩大的势头。 次会议的有陈独秀、蔡和森、李立三、恽代英等等。会议决①《中共中
央文件选集》(1)第334页。 定分头向各校负责人谈话;向学生进行宣传,“并须派工人同志同去”;
印行传单,“包括外人侵略一切事实”;动员和组织学生于30日到租界进行 反帝大宣传,①声援工人,营救被捕学生;同时反对公共租界当局提出的交
易所注册、增加码头捐、增订印刷附律等提案,这些提案损害中国的主权, 直接的受害者是上海中小资产阶级。30日,约有3000学生上街演讲,
他们的呼声反映了上海各界人民的共同要求。下午,英国巡捕发射排枪,疯 狂屠杀学生和市民,一手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五卅惨案。
惨案发生的当天晚上,中共中央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宣布上海总工会公 开成立;建立反帝联合战线组织,由上海总工会、上海学联、全国学联、上
海各马路商界联合总会和上海总商会组织工商学联合会,作为领导反帝运动 的公开机关;发动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商人罢市。上海总商会拒绝参加工
商学联合会,但在工人、学生和死难烈士家属的呼吁、泣诉、围困之中,终 于在31日夜下达罢市令。帝国主义者的屠杀激怒了上海人民,上海人民掀
起的三罢斗争鼓舞了全国人民。从此,反对帝国主义、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 的革命运动如狂涛怒澜汹涌澎湃波及四面八方,席卷全国600座城镇,有
从5月15日至31日,是五卅运动的发轫期,在这短短的半个月里,以陈 独秀为首的中共中央采取了层层发动,逐步扩大的方针。它以工人阶级为主
体,首先向青年学生进行宣传,接着又以青年学生为中介,发动广大的市民 和中小商人,然后由工人、学生和中小商人联合起来,共同促使大资本家团
体——上海总商会下达罢市令。这个方针是英明正确①据该日会议记录。 关于28日会议,1935年李立三在莫斯科写的《纪念蔡和森同志》
一文中说:和森同志在会上提出“现在要把工人的经济斗争与目前正在蓬勃 发展的反帝斗争汇合起来,要使工人斗争表现明显的反帝性质,以争取一切
反帝力量的援助。”因此,他主张“在五月三十日在租界上组织反帝示威运 动。??最初在中央内部如陈独秀之流都认为是‘空泛不切实际’。经过长
久的辩论以后,得到了多数的通过。然而陈独秀还说如果在示威时有三、五 百人参加便算是我们的成功。和森同志马上起来批评说:这是一种犯着近视
病的观点,只看到上海多少党团员的机械估计,而没有看到目前正在酝酿着 的整个的革命形势,??我们的目的决不是动员三、五百人,而是动员三、
五万人,至少也是三、五千人。和森同志的预见在五卅这一天完全证实 了。”(《红旗飘飘》第五集)
这个蔡陈之争的说法,曾为许多党史学者所采用,并据此指斥陈独秀为
右倾机会主义者,近年来有人对此说持怀疑或否定态度,笔者也有同感。 理由如下:
(1)把经济斗争转变为政治斗争这在“四大”的《对于职工运动之议 决案》、5月1日至7日召开的第二次全国劳动大会上所作的《工人阶级与
政治斗争的决议案》里都已有明白的表述。(见《中共中央文件选集》(1) 第283、287、335、336页)中央第三十三号通告也力图实现这
一转变。为什么现
在又发生了蔡陈之争,令人难以理解。
(2)李立三在1930年2月1日所作的《党史报告》里说:“党虽 然决定了示威的路线,可是谁都看不清楚这就是革命高潮的起点,当时估量
示威参加人数,以为至多三百人”(中央档案馆:《中共党史报告选编》第一 册)。
“谁都看不清??”,当然也包括蔡和森在内。为什么在1935年又说
“和森同志的预见在五卅这一天完全证实了”呢?这显然是自相矛盾的。
(3)据28日会议记录,确曾讨论过上街人数,和森要求“须有各方 面之明了统计”。代英说:“民校在事实上确实不能有明了统计(的)把握,
以为先行二、三百人出发演讲。”(该会议记录不见陈独秀的发言)事后他还 说“最初大家都以为学生一定不敢冒险到租界上来演讲,有些人相信至多只
有三百人可以出来”(上海社科院历史所:《五卅运动史料》第一卷七页)。 这里所谓“大家??”或“有些人??”,都是泛称、并非专指某一个人而
言。即使陈独秀估计上街人数是二、三百人,也不能因此被指责为右倾机会 主义,何况会议是通过了发动学生于30日上街演说的决议的。
(4)蔡和森在1927年9月写的《党的机会主义史》一文中说:“在 五卅运动初期,党的上级机关尚不存在机会主义。”笔者认为这一论断是符 合历史实际的。
的。 据张国焘回忆,5月30日晚上的会议,中央领导进行了分工,由陈独
秀“居中指挥”。①又据郑超麟回忆,在五卅运动期间,自始至终在上海参 加领导工作的中共中央委员只有陈独秀、瞿秋白、张国焘三人。彭述之因患
伤寒病于2月间住进医院,到中秋节才出院。蔡和森于“五卅”后不久便去 北京疗养气喘病,10月间返上海,旋即赴莫斯科。三位中央委员的分工:
陈独秀照顾各方面,瞿秋白主编《热血日报》,??上海总工会对外是李立 三做事,对内是刘少奇做事。刘少奇把整个总工会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学生
运动和国民党方面由恽代英负责,教职员工作由沈雁冰、杨贤江负责。陈独 秀既然是总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