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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4、25日。
到商京与八办联络营救狱中托派分子时,未与陈独秀商量(因当时陈已 离开南京去武汉),就重提“一二八”时他与陈独秀等人提出的与中共“合
作抗日”的建议。叶剑英和博古自然表示欢迎,但事关重大,必须请示中央。 叶即一面电告中央,一面嘱罗汉亲自到延安走一趟,并给罗开了介绍信和旅
费。罗汉先到西安,由八路军驻西安办事处主任林伯渠接待,并电询延安中 央的决定。相谈中,林伯渠和王若飞这两位大革命时期的老同志,对陈独秀
十分怀念。林说:“陈在文化史上有不可磨灭的功绩,在党的历史上,有比 别人不同的地位,倘能放弃某些成见回到一条战线上来工作,于民族于社会
都是极需要的。”王若飞“自信与独秀共事较久,深悉其倔强个性,但中央 看重组织问题,亦系党内自来之原则,第三国际的支部,决不容许第四国际
或第四国际有关系的份子搀入,这乃是自然的事实,所以他极端希望独秀等 几位老朋友,完全以革命家的气魄,站在大时代的前面,过去一切的是是非
非都无须再费笔墨唇舌去争辩。”①因山洪毁路,罗汉被阻西安,延安未能 去成,但是党中央认真研究了南京和西安发来的讯息。毛泽东同情罗汉的活
动,觉得中国的托派不能与苏联的托派相提并论,表示“可以与陈独秀先生 等形成某种合作关系,以期一致抗战。??现在我们是团结一切力量抗日,
陡独秀托派如果表示改悔,何①罗汉:《致周恩来等一封公开信》。
尝不可一起抗日。”①当时的党中央书记张闻天也是如此主张。于是党 中央就向陈独秀提出了合作抗日的三项条件:“(一)公开放弃并坚决反对托
派全部理论与行动,并公开声明同托派组织脱离关系承认自己过去加入托派 之错误;(二)公开表示拥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三)在实际行动中表
示这种拥护的诚意。”②张国焘在解释这些条件时还说:“托派中愿意恢复中 共党籍者,须公开脱离托派并承认已经参加托派的错误;不愿恢复中共党籍
者,可以与中共在党外合作,支持中共的抗战政策。中共中央也不再对抗日 的托派人物采取敌视态度。”③这个精神与中共中央1936年4月25日
的宣言是一致的。党中央的“三条”由毛泽东和张闻天签署,直发罗汉。 在当时“托派即汉奸”的气氛中,这“三个条件”应该说并不过份;从
陈独秀今后活动方便考虑,也是必要的。但罗汉认为是“招降”,表示不能
代陈独秀接受,可代为转达。 陈独秀是拥护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但对于与党“合作”或“回
到党内”,并没有考虑。他对于罗汉的活动,初不知晓;知晓后,既不“予 以鼓励”,也不表示反对④,以待尘埃落定后表示进退,掌握主动。博古恐
怕“三条件”会①②③④《双山回忆录》,第230页。
张国焘:《我的回忆》第1331页。 叶剑英、博古、董必武给《新华日报》的信,《新华日报》,1938年
3月张国焘:《我的回忆》第1331页。张回忆说罗汉到了延安,与史实 不符;但他所述延安研究陈独秀问题的情况,与其他史料对照,有参考价值。
引起独秀反感,嘱罗汉“不妨口头传达”。果不出所料,一向刚愎自用 不知“认错”为何物的陈独秀,在武汉得知中央条件后,十分不满,说:“我
不知过从何来,奚有悔。”①“现在乱哄哄的时代,谁有过无过还在未定之 天,不写,有什么过可悔。”②对于公开声明脱离托派,更认为是“画蛇添
足”。于是他写了一封回信和七条“抗战纲领”交罗汉回南京给叶剑英和博 古,作为他的答复。博古认为陈的抗战纲领与中共中央所决定的路线,“并
无不合”,待周恩来、董必武到武汉再与陈独秀“交换意见”③。 罗汉的活动,也触动了彭述之为首的托派临委的神经。他们郑重其事地
在罗汉由西安返回上海时,于1937年10月1日,发表了一个“紧要声 明”,先对中共进行了一番攻击:“现在中国史大林党所执行的‘联合路线’
政策,其本质就是阶级合作,其作用是民族解放斗争的制动机。因此史大林 党本身已成了中国革命的巨大障碍物。”扬言“今后匪特无与史大林党政治
妥协之可能,相反,不根本粉碎它的革命制动机作用,则中国无产阶级与民 族彻底解放斗争,绝不会胜利。”
明明自己是中国革命的“制动机”和“障碍物”,却要加诸于他人,这
种贼喊捉贼的嘴脸,实在令人作呕。声明接着说:“近有罗汉其人,以含糊 的‘托派’名义,在南京,在西安,向史大林党上层分子接洽所谓抗日合作。
按罗汉从前虽曾与①②③罗汉:《致周恩来等一封公开信》。
包惠僧:《我所知道的陈独秀》(三)。 高语罕:《陈独秀入川后》,南京《新民报》晚刊,1947年11月1
3日。 左派反对派(本同盟的前身)有组织关系,但五年以前早已脱离;既非
本同盟的一员,自无代表之向史大林党接洽合作的资格,其行动亦与本同盟 毫无关系。至于其接洽内容之违背本同盟上述一贯主张,当然无加驳斥之必
要。恐外界误会,特此声明。”不仅如此,声明也向陈独秀暗示:“以前或今 后,如有与此类似的任何个人行动,皆与本同盟全体无关,合并声明。”①
罗汉当天就给彭述之一个绝妙的回答:“弟自仲甫同志与兄(指彭述之—— 引者)等被叛徒背卖,遭受缧绁之厄后,对于一些言论似左行为可疑的同伴
就存戒心,一直警戒到他们陆续叛变出去,还未完全弛懈,因此五年以来自 己事实上与组织脱离关系,且亦不悉组织之如何组织也。此次赴京,纯本朋
友之谊面图援助几位贞坚卓绝的革命老战士出狱,而西安之行亦为此而抗辩 一串无稽之谣诬,并申述吾侪老友,最早即主张发动全国武装抗日之事实,
尚有‘一二八’一役时三人签名所提出之合作纲领可为考证。日昨在兄寓所, 晤赵济、独清二位,说彭兄代表现在组织,因洛甫、泽东为商讨联合抗日问
题致弟私电开列三条事件,决定弟写一申明文献刊布,以免世人误会上述弟 一己经历之事件,与现在中国共产主义同盟有缠夹不清之观测。弟亦因与此
一崭新组织陌生到不曾知悉其何时成立。以故如此一节申明,亦惟有烦兄设
①《中国共产主义同盟紧要声明》,《斗争》第2卷第9期,1937年10 月2日出版。
法转达也。”①罗汉的信不仅说明了他的活动与托派组织无关,而且表 示了对其的蔑视,不知其为“何物”。
陈独秀也对托派的声明嗤之以鼻。他在11月21日给陈其昌等的信中 说:“罗汉为人固然有点糊涂,你们对他大肆攻击,便比他更糊涂万倍。你
们乱骂史(指中共——引者)国(指国民党——引者),尤其是骂史,虽然 不是原则上的错误,政策上则是非常的错误。如此错误下去,不知将来会走
向何处去!”接着,他表明了与党“合作”问题的态度:“我对于史合作,在 原则上是可以的,可是现在谈不上;合作必须双方都有点东西,而且是在同
工作的对象不得不互相接触时,此时并没有这样的条件。‘合作’自然是胡 说,罗兄向我也未言及此,你们又何必神经过敏呢?至于互相造谣臭骂,自
然都是混蛋,都为教派所限,不曾看见共同的敌人。”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陈独秀这里透露了他当初对罗汉的活动 不表示可否的原因。与中共合作,“在原则上是可以的”,不妨试一试;结果,
条件太高,所以“现在谈不上”。他有点自知之明,觉得托派的力量太小, 没有什么“东西”。其实,他一不愿承认加入托派的错误,二不愿发表公开
脱离托派的声明,而所以这样,根本的原因是,他仍坚持托派的基本立场—
—城市国民会议运动为中心的路线,反对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城市的路 线。具体说,在中国社会性质、共产党性质和革命道路上,与中共中央存在
着原则的分歧:①罗汉给述之的信(1937年10月1日),手稿。
(一)他仍然反对中国共产党关于中国社会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论
断,认为中国“当然是资本主义经济居领导地位”,“没有什么一半一半”①。 他的逻辑是:只有说中国是“初期资本主义的国家”,或“中国已经不是一
个封建残余的旧国家,而企图建立一个资本主义的新兴国”,才能解说中日 战争的起因及抗战的胜利;“如果中国的社会真如共产党所说,还是封建或
半封建,则对于日本资本主义之发展,还没有势不两立的致命冲突,对日抗 战匪独不必要,而且不可能。
以封建半封建的农业国之生产力与武力,绝对没有能力对工业国战争, 尤其不堪比较长期的战争。”②按照这个逻辑,世界上一切反帝国主义侵略
的民族解放战争都是不该进行的,更谈不上胜利了。
(二)他仍然不承认中国共产党的无产阶级性质,说“中共人数远远超 过我们,然亦只是些知识分子和没有一点工人基础的武装队”。所以,他主
张让托派来做“重新创造无产阶级政党的中心势力”③。
(三)他反对中国革命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他说:“有些人们虽然 口中也曾说说中国革命是资产阶级性的民主革命,实际上并没有认真的了解
和正确的把握住这一历史条件所决定的时代性,??所以才有拿农村苏维埃 抵制国民会①②③陈独秀《给托洛茨基的信》(1939年1月)。
陈独秀《我们为什么而战》,《告日本社会主义者》(单行本),亚东图书 馆行,1938年版。
《资本主义在中国》,载《陈独秀先生抗战文集》,第1集,亚东图书馆 发行。
议运动的荒谬政策,所以才有超资本主义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的幻 想,所以才闹出‘山上的马克思主义’的笑话,所以才有依靠农村攻取城市
的错误路线,??这一大串头脚颠倒乱杂无章的政策,都由于未能了解并把 握这一时代性,遂至忽左忽右的乱跳,而进退失据。”并扬言:“必须把所谓
‘山上的马克思主义’的昏乱思想从根铲除,因为近代的一切大运动都必然 是城市领导农村。”①(四)他反对中国共产党独立自主抗日游击战争的方 针。
他说:“抗战一年了,农民仍旧是隔岸观火”;如果“跟着以最前进政党 自命的蠢材,大反其‘唯武器论’,和大唱其‘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的歌,大吹其‘大刀旋舞起来,“皇军”便要发抖的法螺’;??中国永远还 是农民无知、商人无耻、士大夫无知而又无耻的中国。”②他甚至说:“我们
不能相信在新式兵器的现代,在今日的中国,现政府如果失败,别的党能够 支持一省或数省政权继续抗战。”③这种“唯武器论”与他的“城市中心”
观点相结合,使他得出一种荒谬的结论:“幻想专靠游击队来保护国家,便 是天大的错误。就是正规军的游击战术即运动战,亦不可滥用。??过去的
所谓‘红军’及山上的‘苏维埃政府’为什么到处失败,也正因为在军器上, 在经济上,在文化上,农村和小城市都不能够独立存在。在此次抗战中,如
果我们执迷不悟,过份的估计游①②③《抗战一年》,《陈独秀先生抗战文集》 第6集。
《民族野心》,《陈独秀先生抗战文集》第6集。
《“五四”运动时代过去了吗?》,《政论》第1卷第11期。 击队和游击战术,无意识的帮助敌人更容易的占据了我们全国的大城市
和交通要道,即使游击队布满了全国的农村和小城市,甚至避开敌人的势力
在偏僻的地方建立一些可怜的边区政府,仍然算是亡了国!”①在这里,可
以看到,在“红军”问题上,比他当年的托派观点走得更远了。 陈独秀上述一系列谬论,恰恰暴露了他自己是一个最没出息的教条主义
者。毛泽东的伟大,正是在中国共产党被迫下乡上山的环境中,吸取历史上 农民起义军因为没有无产阶级先进思想的指导,及建设不起无产阶级政党而
失败的教训,十分注意在农民小资产阶级包围的汪洋大海中,在长期艰苦的 农村武装斗争中,建设一个真正的无产阶级的党,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了马
克思主义,形成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说得好:“把列宁的建党学说发展 得最完备的是毛泽东同志。
在井冈山时期,即红军创建时期,毛泽东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