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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碗涝漕垫底,加之心里装了与妇人即将要愉悦的事,杨宪一下子不觉天热了。他从县委这一条街出来,过连接山根的大桥,绕城一路走走看看,他对清溪落后的严峻性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他发现,无论街上走的,还是城外地里干活的,农民几乎很少有穿新衣裳的。满目所及,他们身上不是打着补丁,就是破着洞。同时,城里的街道分外肮脏,大凡小店铺、小食堂前,污水、洗锅水泼得满地都是,成群的绿头苍蝇,围着浊物嗡嗡嗡乱叫。街道边稍背人的地方,几乎每一段,都有大小便的遗迹。这怎么行呢。又一个工作计划在杨宪脑子形成了。从明天起,工厂停工,学校停课,机关、街道、居委会停止办公,商店、食堂停止营业,所有人员,集中力量打歼灭战,迅速改变县城卫生脏乱差状况。这个面貌不彻底扭转,决不收兵。
杨宪在外面转悠了近四个小时,才回到县委、县政府大院。径自上二层楼,他比前些天更仔细地观察着。在二楼阳台,他低头沉思半会,心中对该楼有了另一种想法。之后,他望着墙外。柳树一棵挨一棵笔直地立站着,似乎很在意县长的检阅。
已是傍晚时分。西沉的太阳,照耀得清溪川道一片辉煌。在县城这座环岛上,浓浓的柳荫,橙黄色的琉璃瓦,红色的砖围堤,白沙石砌就的高楼外墙……,所有的景物,互相映衬,格外惹眼。
夜来得磨磨蹭蹭。直到西山终于将那些略带桔红的光束,一古脑收进背后,深蓝色的天空才倏忽间不见了。
“天将黑了!”看到西边一片暗色,杨宪异常亢奋,心里暗暗地感叹道。他走下二层楼,到招待所又换了一身衣服。天色完全漆黑后,他则从招待所走出,沿西首公路转一个大弯,磕磕碰碰地从清溪河畔,往柳树林方向走。
眼面前,除了这淙闪着微弱亮光的小河,杨宪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他两只手前伸,高一脚低一脚往前走。突然,他双手摸到软软的东西。不及作出反应,他已被人从前面紧紧环住。“别,别!你是……?”杨宪骇惧道。“我是李燕燕,你大姐!”“李燕燕?”杨宪的疑问没过几秒,硬硬的大奶子,已告知抱他的是谁了。心里踏实了,杨宪便把一双温热的大手,从李燕燕的身后环过去。李燕燕头靠在杨宪宽大的肩上,长长地舒一口气。她怕失去杨宪似的,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又把身子缩成一团,完完全全埋进他的怀里。
月亮从东山峁羞怯地爬上来。不久,银光静悄悄地泻满整个河川。
外面世界一片洁白。柳树林因有高高低低的大树小树,且叶子密密匝匝,月光怎么着都照不进来。尽管里面情侣多多,因被浓浓叶子遮挡着,即使站个面对面,也看不清脸面。更何况,来此的痴男醉女,各自有急迫的事儿要赶着做,谁还有闲悠的情致理睬别人或窥探别人。
杨宪他们放胆发泄着爱欲。
拥抱了一会,杨宪不再吻李燕燕,急去摸奶子。从衫子下探进去,那奶子像冷却了的馒头,瓷瓷的,怎么也抓不拢。并且那奶子太大,手整个儿捂上去,仅仅能触摸三分之二。杨宪呼吸急剧短促。李燕燕知他受不住了,说:“干脆,我睡了你摸,那样,感觉会更好。”杨宪大气里掺和着小气呼吸一阵,才说:“这儿尽是草,你睡哪里?这么可心撩人的身子,睡地上,我心疼。”李燕燕说:“你就嘴贫,会糊弄人。知道心疼,怎么不想法子,让我到招待所去睡你?”“那不等于要我的命吗?”“我就猜知你要这么说。你睁大眼睛看,我早有准备了。”经一段时间适应,杨宪已能看清周围东西。李燕燕一说,果然,他发现脚边有一片凉席。他惊喜地说:“你想得还挺周到的呀。”李燕燕说:“为领导服务,就是要全心全意嘛!”
说完,两人躺下。杨宪揭起李燕燕的衣服,上上下下挨着摸这那。仅此而已。李燕燕起初纳闷,但她还忍着,偶尔呻吟几下。到后来,实在不行了,便催杨宪道:“亲哥哥哩,你磨蹭个啥,把人难受死了!”杨宪愧疚地说:“神了,不见老婆,我那东西不行!”李燕燕嘲弄的口气说:“那当然,总不能见天那个嘛!”杨宪说:“你这鬼精子,说这话啥意思?”李燕燕猛地扭头望远。树倾斜着,山倾斜着,黑黢黢的天际线似乎也倾斜着。罢了,她叹息一声,说:“别骗人了。见了艾妮,怎么就行了呢?”杨宪一震,转而一细想,便悟李燕燕是在诈他。他嘴硬道:“你胡说个啥!”李燕燕咄咄逼人的口吻说:“我是胡说的那种人吗?那天晚,你抱住艾妮不放,前前后后,一个人还包了跳舞呢!”杨宪慌忙问:“你怎么知道的?”李燕燕愤愤地说:“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专给你这号人开办的舞会,老百姓就没办法进去。想不到吧,我当时也在你眼皮底下!只是,县长大人的眼里,哪能搁得下摆摊的半老婆子。你当时跟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眉来眼去都眉来眼去不及呢。”
杨宪久久无言以对。他将手抽回来。过了半会,他说:“不错,我是和艾妮跳来,可那只是跳舞,一事归一事。”李燕燕理直气壮地问:“光跳舞来吗?她后来没到你房子去?”杨宪道:“去是去。她天天也去,但她按规定服务完就出去了。”李燕燕扑嗤一笑,说:“还是说了一句老实话。服务完,她当然得出去。热粘着服务到天明,等着让人话长话短地说去吗?”杨宪“唉”地叹了一声,委屈的样子说:“跟你没啥说的了,咋说,你都拿一套来驳我。”李燕燕道:“不吃萝卜心不虚。不过,我也不打算说了。我只是在你面前挑明,叫你知道我们清溪有眼睛亮的人。你放心,我是真君子,不会对人讲。你若还是不相信,咱俩现在就对天发誓。”杨宪忙拦住李燕燕,说:“我相信你,况且咱俩现在已经在一块儿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我都分不开了,还能说彼此坏话,伤感情。”李燕燕说:“就是。我知道你们当领导的把面子看得比啥都重要。你们心里想的啥,有几根花花肠子,我都知道。我把摊子摆那里,一天才挣几个子儿,不够流汗挨冻钱,还不是为了探听个早讯息。这不,你在清溪屁股没坐稳,尾巴便让我抓住了。算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吧。不过,我的观点是既往不咎。现在,你倘若把我安顿好,一好百好,一了百了。”
行事完毕后,杨宪坐着,李燕燕依旧躺在地。他们一面互相抚摸,一面说悄悄话。杨宪道:“你这么富有经验,说实话,经过多少人了?”李燕燕反问道:“你真想知道?”杨宪“嗯”了一下,算是回答。李燕燕说:“人说世界上最小的东西是男人心,千真万确。我知道不说,你心里老是不塌实。实话告诉你,也许能吓你一大跳,够一个加强排吧。不过,除孩子他爸,都是县城科级以上的大干部。像你一样的馋猫,也有几位。怎么说这事哩?胆小一点儿的,河畔,野地,都干过;胆大一点的,偷偷把我约到西安,包一间房子,没黑没明地上床。好吃好喝好享受,反正我自己不掏腰包,公家全报销了。”杨宪一听,兴趣陡生,道:“能详细谈谈吗?”李燕燕说:“你又不是公安局长,打问那么详细干啥?不过,我这人敢做敢当,敢当敢说。那事情,是天底下男人女人都做的事,有啥不敢说的。想想看,自古到今,凡正常人,谁没有干过这号事?”杨宪说:“想不到你说起话来,有板有眼,并且还联想不少。”李燕燕说:“小看人了不是,好歹我还是个中专生,只不过不想吃公家那碗稀饭而已。”杨宪说:“小看倒不敢小看你。我最想知道的是,以你的经验估计,大院的好色之徒是不是很多?”李燕燕说:“那倒不。但是你们大院的头头中,不德行,想占便易的也不止一两个。你们中的有些人,别看衣衫楚楚,冠冕堂皇,台上板副严肃脸,作报告,讲形势,渠是渠,水是水,头头是道,分分明明,毫不含糊。台下背过人了,只要能达到目的,端着一面笑脸,啥事都敢做。我算摸透了。明说哩,隔着肚皮,我都能看见一些人的黑心窝。当然,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有我的打算。我总不能让他们白白占我的便易。我不稀罕权力。我一个女人能干啥。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可以换得我需要的东西。而有些东西,说实话,我并不眼馋,当官的却送来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县城里盖最漂亮楼房,不是你们公家的,却是我家私人的。你若不嫌弃,抽时间到我家去看一看。你听起来肮脏到极点了,可有些当官的比我还脏。他们哪来那么多钱?就凭工资?哼,天知道!”杨宪说:“这样讲来,前前后后,不断有干部围着你转,你在清溪完全称得上一个不倒翁了。难道说,大伙就过不了你这一关吗?”李燕燕说:“可以这么讲。凭我这身肉,这副脸蛋,全清溪城,经得起时间考验的,我敢打保票,没女人敢比。我有这个自信。所以,谁碰我,我俘虏谁。”李燕燕发出一串自豪的笑声。杨宪说:“只是有一点我还不明白,你跟那么多人弄,身体咋还这样好,体型依然当突出突,该细处细,像少女一样,全身上下,富有弹性。说一句冒昧的话,我发现,你的下身,没有传染疮毒?”李燕燕捂嘴笑笑说:“你道我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我学过医,知道自我保护。加上我肌体健壮,任何病菌在我坚不可摧的入口处,就被封杀消灭了。”
杨宪恋恋不舍地两手牢牢抓摸李燕燕又冰凉了的大奶子。李燕燕体察出杨宪对这东西真心感兴趣,趁势从凉席上起来,准备靠近让杨宪方便,因为睡下面,奶子松软,没有吊着得劲和庞大。在起身的瞬间,李燕燕透过树缝隙,突然发现外面月下站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同时有一点儿火,忽明忽灭。她慌惶地对杨宪说:“你看,树林外,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啥?”杨宪顺着李燕燕手指的方向望去,什么也看不清。他揣摸着说:“树桩吧,再能有啥?该有情况的,你听不见,都在林里吭嗤着,还有闲功夫跑林外去。”李燕燕并不轻信杨宪的话,一直瞅那地方。猛地,她发现那影子在晃动。她差点惊出大声来说:“大事不好!那分明是个人,在盯视咱俩。”李燕燕这一喊,杨宪大惊失措,身子立时抖颤。杨宪一慌,李燕燕反倒镇静了下来。她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别怕。”李燕燕居然来了情致,阴阳怪气地喊出秦腔《红灯记》中磨刀师傅与李玉和粥棚遇险时的一句话:“你先走,我掩护!”杨宪一愣,道:“那你吃亏了咋办?”李燕燕豪迈地说:“有你这句疼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这说明,今晚上我的情意没白付出。你只管走,我有的是办法。他只要是个人,把我啃两口止了。这样做,只要能保全你,我心甘情愿。”
时间太紧,不容多说话。杨宪赶忙系好裤子,从来路往回返。他小跑一阵,走一阵,但是身后有人也跟着他跑。及至路灯下,他索性侧身看那人。嘿,不看不要紧,一看杨宪心里一震。那人不是别人,却是胡潜。立时,杨宪周身一热,汗直往外冒。胡潜则平静如水,缓缓向杨宪跟前走。胡潜跟往常一样,鼻子仍窸窸窣窣地抽。他对杨宪说:“杨县长,你忙哩。外面人跟我们小县城的人就是不一样,讲究早晚都锻练身体。晚上我过招待所去,不见你。一打听,有人说你到柳树林去了,我就跟着来。这里荒僻,林子又大,不健康的人在里面啥事都干。我怕你初来乍到,受惊吓,就远远地看着你,暗地里保护你。我眼睛好,晚上看东西极清楚。我看你站一会儿,蹲一会儿,然后睡下滚一会儿,挺好玩。气功我没学过,倒见人做过,动作跟你刚才做的差不多。我还知道,气功特讲究静场,在发功期间容不得闲杂人捣乱,否则,会走火入魔。所以我一直等着,没有过去打搅你。”
胡潜随在杨宪身旁,一只手托着燃烧的香烟,一只手斜插在裤兜里,兴奋地说这说那。杨宪哪有心思听他嘟囔,步子凌乱地只顾往前走。
『5』第五回改图纸一人拍板施权柄群雄称赞
方至街巷,杨宪发现到处都有人。执笤帚扫把的,挥铁锨镢头的,提簸箕筐篮的,大伙干劲十足地打扫卫生,清洁县城环境。尽管尘土飞扬,杨宪却颇满意。眼看着自己的命令出现了理想的效果,杨宪不胜欢欣。他对治理清溪县,充满了更大信心。他边走边叮嘱胡潜:“以县委办公室的名义给县属各单位发通知,要求每周一和周五两个早晨,集中打扫卫生,县委办统一检查、评比。并且,通知县环卫局,切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