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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绅土对他外甥委婉地说:“让我来和她讲理,詹姆斯。你 这样做不符合你的身份。”
但是詹姆斯没有理会他舅舅的话,继续对那个不听调摆的姑 娘说:“你说你不想走,好极了!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丨好了,你 即刻给我从这房间里出去,那个傻大个儿我以后再找他箅账。动 作快点一一快!”他逼上前去,好像要抓住她的手把她拖起来似 的。
“够了,够了:劳拉的父亲劝道,他对外甥的突然失态感到 很吃惊,“你管得太宽了,让我来管她。” 〃我不能再让你来管她!”
“詹姆斯,你没有权力对我或者对她这样说话;你给我闭嘴。 来吧,我的好孩子。”
“我完全有权力「詹姆斯坚持说。 “你这是从何说起?” “我有做丈夫的权力。” “谁的丈夫?” “她的。” “什么”
“她是我的妻子广 “詹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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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长话短说。大约三个月以前,她不顾勋爵您的反对, 秘密地和我结了婚。我还得说明的是,虽然她很快就冷了下来, 有一段时间内我们之间一切都相当顺利,尽管因为只能私下会面 而有点狼狈。我们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慢慢让您知道这件 事,没料想这个吊儿郎当的阿多尼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使她中 了邪,让她丢这份脸。“
歌唱艺术家本来一直心不在焉,没精打采地坐在那里,听到 她表哥说的这番话,不禁勃然大怒,叫了起来:“我向上帝发箐 我到此时此刻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我在她父亲家里看到她,一 个闷闷不乐的少女一她之所以闷闷不乐,我以为是因那个家里 太寂寞无聊,因为没有人来往,而不是由于任何别的原0。我根 本莫名奇妙。你真的和他结了婚,劳拉?”
劳拉一直用手帕捂着脸哭着,这时点了点头。“就是囚为我 私卜嫁给他这种不自然的处境广她呜咽地说,“我才在家里闷闷 不乐……还有……还有我后来没有像当初那样喜欢他了……只想 摆脱自己所处的困境!后来我和你见了几次面,你一说‘我们逃 跑’,我想我看到了一条摆脱这一切的出路,就答应跟你来…… 来……了!”
“你听听!你听听丨你听听!这一切难道是真的?”被弄得莫 名奇妙的老绅士低声说,瞪大眼睛看看詹姆斯,又看看劳拉,义 回过头看詹姆斯,仿佛觉得他们刚才说的也许是凭空想象,“那 么,你一片好心帮你老舅来追女儿,奥妙就在这里?天哪!真是 人心叵测!”
“我刚才说了,匡特克舅舅,我和她结了婚。”詹姆斯平静地 说,“亊情已经做了,在这里再多说也无法挽回了。”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结的婚?” “托恩伯勒的圣玛丽教堂。” “仆么时候?”
“9月29日,当时她正在那边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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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们举行的仪式?”
“我不认识。是一个教区牧师一我们在那里人生地不熟。 因此不是我帮您找问女儿,倒是您应该帮助我找回妻子。”
“休想!休想!”匡特克勋爵说,“小姐,少爷,恕我直言, 对你们这裆子事我管不了。要是你们是夫妻——看来像是那么回 事^^就好好地和解箅了,我对你们两个都没有什么要说的、要 做的^。劳拉,我把你托付给你的丈夫,但愿你给他带来率福, 虽然我不得不承汄眼下的事情有点叫人扫兴。”
说完,怒气冲冲的老绅士把椅子使劲向桌子面前一推,震得 烛台在底座上摇摇晃晃,然后离开了房间。
劳拉的泪眼在两个年轻人身上移来移去,年轻人如今正虎视 眈眈地闻对面站着。劳拉被他们的脸色吓坏『,跟着父亲偷偷地 溜出了房问。但是她听见父亲已出了前门,又不知道到I丨么地方 去躲一躲,只好悄悄地走进隔堃间黑洞洞的卧室,在那里七卜。 八下地等待事情的发展。
与此同时,留在起居室的两个男人更加互相逼近。歌剧演员 首先打破沉默:“你怎么能那样侮辱我,叫我傻大个儿,指责我 使她中邪、把你抛弃?你心里……清二楚我当时对你和她的关系一 无所知,我和一个没出生的婴儿一样清白无辜。”
“哦,是的,你是清白无辜的,我毫不怀疑这一点;劳抆的 丈夫讥讽地说。
“我在此呼吁上帝作证,我绝对不知道!” “精彩的宣叙调一节奏优美,调子的韵味也足。像她那种 年龄的小傻瓜,一个男人蠃得了她的心还有不占她的便宜的吗? 荒谬绝伦!把你这…套去说给剧院正厅前排最螅兜男伦回D的 观众听吧广
“诺斯布鲁克上尉,你这种含沙射影的话和你这个可怜的人 一样可鄙!”男中音軟唱家忍无可忍地叫起来。他扑上前去,扇 了上尉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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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斯布鲁克上尉只是稍微退缩了 …下,他平静地用手帕抹了 一下,看鼻子是否出了血,…边说道:“我完全料到会遇到这种 侮辱,所以我来是做了准备的。”他从拿在手里的黑色小皮包里 抽出一个装有手枪的小枪套。
男中音猛地一见吓了一眺,但马上从吃惊中恢复过来,说: “很好,我奉陪。”虽然他说话的语气也许显得稍微有点心虚。
“好,”上尉继续说,口气相当亲切,“我们不要排场,不要 花架了‘,你知道。因此助手就不要箅了?” 耿剐演员稍微点了一下头。
“这一带地方你热悉吗?”詹姆斯又问,还是那种冷静的、不 动声色的语气。“你要是不熟悉,我倒略知?二。在那边的石山 脚下,那条翻过岩壁跌落到海滨的溪流的对岸,有一块平坦的沙 滩,那地方不是太隐蔽,月光还是能照到,从这边去那里要走悬 崖上凿出来的梯级,我们能够很容易地找到那条路。我们^^^ 们两个^下到那里去,但是两个人中间只会有一个回来,你明 白吗?〃
〃就是这样。”
〃那我们就出发;早了结早放心。出发前先订好晚餐^〃两 个人的晚餐;因为虽然我们目前是二个人。” “二 个?”
“对,你和我和她。” “哦,是的。“
〃不久就会只剩下两个,因此,我说是订昀个人的晚餐,订 那个小姐和一个先生的晚餐。不管是哪个活着回来,他就去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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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叫她和他一起去分享那顿饭^她没有出旅馆的范围。但 是现在不能惊动她;最要紧的是我们出去的时候不能让旅馆的人 看见;如果看见两个人出去,却只有一个人回来,会感到情况不 妙。哈哈!”
〃哈哈丨一点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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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好了吗?” “哦一完全准备好了。” “那么我来带路。'’
他轻轻地走到门口,下了楼,如同刚才说的,吩咐准备晚 饭,一小时以后开餐;然后假装回房间去了,到了那里向耿剧演 员点点久,于是两人起从扇侧门偷偷地淮出了旅馆。
天空现在已经变得很明朗,劳拉的父亲一匡特克勋爵载走 的四轮轿式马车的车轮印清晰可辨。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丘陵草 原的边缘,上尉在前面带路,男中音歌唱家默默地跟在后面,不 时偷偷地看一眼自己的同伴,又越过他看一眼前面的景物。走了 一段时间,他们就来到丁形成一道瀑布的悬崖断层处。这里…片 蛮荒,景色奇美,因而这个地方会激起无数的赞颂、产生无数的 绘画和风景照是毫不足怪的。夏天是…片迷人的绿色和灰色的地 方,现在却被大雪弄得景色奇异、不可思议。
在他们脚下,瀑布几乎是垂直跌落八十到…百英尺,然后消 失在沙滩上。虽然溪水不大,但它在跌落时碰到突出的岩石就变 成无数喷射的水流和飞溅的水花,使上空脒起一层雾气。边上有 几道涓涓滴落的水流已被冻成了冰柱,但中间的溪水依然顺畅地 流着。
歌唱艺术家停下来往下看,但是他的思想显然不在壮美的景 色':。他的同伴拿着手枪就在他前面,小路靠峡谷的那一边也没 有扶栏。他突然一阵冲动,伸出手,使出平生力气把劳拉的丈夫 推了下去。月光下,只见…个人体翻着筋斗急速跌落,越往下人 影越小,直到消失,一路上碰到突出的岩石发出啪啪的响声^ 幵始那重重的声响盖过了溪水声,然后几乎和水声融成一片,直 到完全听不见,只有溪水照常哗哗地溅落,溪水声加上陪衬的海 浪声,是惊扰长年流泻的高高瀑布的惟…声响。
耿唱艺术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了几分钟,然后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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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原路走过隔在中间的山地来到大路上,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旅馆 门口,他悄悄地溜进去时时钟正响十点。他隔着酒吧柜台的小门 对老板说:
“请给我结账,越快越好;把订的晚餐也箅进去,虽然遗憾 地说我们已没有时间吃了。”他强装螅说厮担靶〗愕母盖缀捅怼「绾罄聪牖故遣桓缮嫖颐钦庾槭挛獖c,他们吵了一架就各自
回去了。”
〃太好了,先生!”老板说。他还是偏向这个主顾,而不喜欢 那两个给他添了麻烦,而且连喂马的钱都没有付的人,“俗话说 得好,‘爱情是难不倒的’!祝你幸福,先生丨”
斯密特齐先生上了楼,走进起居室,发现劳拉在他离幵的这 段时间里已偷偷地从隔壁黑咕隆咚的卧宰走了出来。她抬起头, 用哭红广的眼睛看着他,显得有点惊慌。
“怎么回事?……他在哪里?〃她担心地问。 “诺斯布鲁克上尉已经回去了。他说他和你刀两断。” “他们都不要我了! ^他们会忘掉我,再没有谁来关心我 /!^她又哭起来。
〃但是这样算是最幸运的了。一切和他们来打扰我们之前…模一样。不过说真的,劳拉,你本应该把那次私订终身的事告诉 我的,尽管现在都无所谓了,当然,一切都会圃满解决。你已经 守了……等于守了寡。”
“为了巳经过去的事情来责备我这没有什么用。我现在该怎 么办?”
“我们立刻去马丁崖。马在三个钟头里已经完全恢复体力了, 再路上五六英里的路没问题。12点以前我们就会赶到,那里肯 定还有没关门的小旅馆。明天上午我们把马和车都卖掉,然后坐 公共马车去唐斯特普尔。一上了火车我们就安全了。” “怎么都可以。”她没精打采地说。
大约过了十分钟,车就备好了,账也付了,小姐把烤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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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穿在身上,于是又上了路。
大约走了一英里以后,他们看到前方有一处微弱的灯光。 〃不知那是什么?”男中音耿唱家说,他的神情新近变得很紧张, 听到一点声响,看到一点什么东西都要回过头去。
“那只是个收税槺。“她说,“那光亮是门I:点着的一盏灯。” “没错,没错,亲爱的。你着我多蠹广 来到收税栅大门时,他们看见一个走路的人先他们到了那 里,显然抄的是一条比他们走的大路要近的小路。他们赶到时, 那个人正站在那里和守门的谈活。
“在这么亮的一个晚上,自己失足也好,出于上帝的意愿也 好;他都不可能掉下悬崖。“步行者I在说,;‘我说到的这两个孩 子看见两个人向瀑布那边走去,十分钟以后只看见两个人中的…个回来,而且走得很快,好傢是因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急于 逃开一样。明摆着是他把另外那一个推「去了,而旦你相信我, 马上就会通缉那个人:
烛光照亮了耿唱艺术家的脸,发现脸上蒙上了一层惨白。劳 拉看了他几秒钟,注意到了这…点。守门人机械地把大门打幵, 她的旅伴把马车赶过去,两人很快就消失在寂静的雪野屮。
赶车的人本来对她说过要到收税栅问问路,但他刚才根本没 有这样傲。
刚才没有问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他们走出不远就给 他们带来了麻烦。本来走过他们疋在穿过的这一块比较偏僻的地 方,就会走上那条行人车马更多的大路,那条路走起来会更方 便,因为那里的积雪很可能已经被过路的车马踏平;但是他们还 没有来到那条大路,而且由于没有人带路,他们这一趟不像出发 前想的那样轻而易举。当他们正在走的这条小路又爬上一座山 坡,而旦拐向另外一个方向,和预料的去马厂崖的方向相反时, 问题就变得严重起来。从在收税栅听到那一番谈话以来,劳拉一 直一言不发,甚至从她恋人的身边坐开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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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拉,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假装心情轻松地说,“不说说 我们该怎么走?〃
“哦,好的。”地回答说,那话音里有一种明显的恐惧。 这以后她偶尔说几句,那话似乎使他相倌了她毫无猜疑。最 后他收住缓绳,疲乏的马停了下来。 “我们迷路了:他说。
她急切地说:“我来拉住马,你跑到前面的岭上,看那边的 路是不是拐向应该去的方向。这样也好让马歜几分钟。要是你发 现路还是原来的方向,我们就沿这条小路倒回去,走另一条岔 胳。”
这个应急办法在当时情况下似乎是个好主意,尤其是她提出 这个办法时语气又是异常急切:他把缰绳交给她拿着^其实马 已经筋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