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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势倒下,却并不起身,让我枕在他的手臂上,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额头腮边,犹自恋恋不舍。再被他煽风点火下去迟早燎原,我只好再扯回这案子。
“那个侍卫我今天也审过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却看着我,眼中全是笑意,摆明看穿了我东拉西扯,不过是掩饰内心慌乱的伎俩。
“我不喜欢吃点心,若下次再叫人送,一壶酒一道菜足矣。”
火辣辣的感觉从内心升腾,直冲到脸上。我猛地坐起身,干脆地对他怒目而视,“你爱吃不吃,干我何事?”
我唾弃完毕,正要起身,却被他从背后抱住,按进怀中。他的声音在我耳畔轻喃:“你要恼羞成怒,就只能藏在这里,只有这里,我才看不见你的脸。”
都这样了还不忘挤兑我,我要不让他见识下真正的恼羞成怒,怎么对得起他!在他的腰间狠狠掐了一把,换回他一声猛哼,我这才使劲推开他,跳下床道:
“你正经些,这块绢帕是那宫女红药死前托付给宫女樱草的,我却看不出半丝端倪,你手下能人众多,看能否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趁着凤仪宫还未下钥,你可以滚了!”
主犯自尽,从犯一一落网,从那位陈太医家人的陈述中,我能大概拼凑出了事件的起由。
当年仁嘉皇后难产而死,小公主也成了死胎,让皇帝非常震怒。除了那位主要负责保胎事宜的董太医,会审的其他太医,乃至仁嘉皇后宫中随侍的太监宫女,也被皇帝下令赐死。而这位陈太医当年还只是新晋人士,与董太医师徒相称,那日当值于仁静皇后宫中煎药,所以逃过一劫,幸存至今。二十五年过去了,本以为尘埃落定,然而何红药的出现,又使当年的旧案,出现了新的变数。
据陈夫人说,陈太医的“反常”是从半个月前开始。根据记录,陈太医在半个月前曾入宫一次,为淑妃看诊。而据樱草等人回忆,半个月前有一天,红药回房连晚饭都不曾吃就上了床,有人起夜时,甚至听到了她的哭声。看来那一天,应该就是红药找上了陈太医,只是他们二人之间有过什么样的对话,已然不得而知了。
死去的何红药正是当年为两位皇后保胎的那位董太医的后嗣。何红药的母亲何董氏,是董太医唯一的女儿。当年这位董氏以出嫁女之身,站出来为父亲董太医摔盆起棺,这种“非礼”的举止震动京城。这样刚烈的女子,对于父亲的死亡,想必也是耿耿于怀吧。这次何红药的进宫,应该是有查清旧事的目的。
可是如果是为了董太医身故的事情入宫,为什么留在被子中的,是当年给仁静皇后谢氏的保胎方剂?莫非红药已然想到自己可能遭逢不测,所以留着这个方子提醒追查之人,她的死亡,不仅是与仁嘉皇后的难产身故,也与仁静皇后的产后虚弱有关。
陈太医之所以追杀红药,是不是因为他手上掌握了什么蛛丝马迹?或者干脆他就是和这件事有关?无论是哪一个答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位董太医就真是被人算计,含冤莫白了。
我的手边,所有的信息好似散落的珍珠,凌乱地铺了一地,也许那块绢帕背后的秘密,就是我需要的线索,能将这所有的一切,有机的整合,让我向真相更近一步。可是两天下来,睿王那边没有任何线索,我只有对着二十五年前太医院和后宫的“大事记”,恨不得能盯出一朵花来。
我心里清楚,如果不能形成一条证据链,那些大大小小的证据,充其量也不过是素材,就像没有被点睛的龙,是永远也飞不起来的。这个时候,我也只能从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始做起——比如重现她人生最后一天的情景。
我清空了“宫女宿舍”,独自躺在红药的铺位上,考虑着如果我是红药,会把追寻过去的线索藏在哪里。毕竟按照樱草所说,她们当时的相遇只是一场意外,人是不可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意外”的。
她所有的私人物品,我都一一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我是她,我会把线索藏在一个不是特别难找,但是又容易忽视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敲锣打鼓,历经这漫长的等待,终于可以恢复更新了,偶滴一颗心,也终于放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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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题外话,我要说的重点是,感谢你们的耐心等待,我爱你们。
鱼水欢
“卿卿!”
伴随着华丽的近乎妖孽的声线,我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程潜的脸。
“光隐,你怎么来了?”他微微一笑,完全无视我惊讶的神情以及跟在他身后,来不及通传的莺簧难看的脸色。大喇喇地往我身边一躺,说道:
“我去过凤仪宫,他们都不知你去了何处。我四处寻你,你却在这里躲清静。”
“你这般着急寻我,所为何事?”我坐起身,向莺簧摆摆手,她剜了程潜一眼,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卿卿,我只是想你。”他看着我,目光中都是殷殷的期盼。说起来这段时间,我和他在皇帝处倒是常常相见,却没有什么交谈的机会。我全心扑在红药案上,而他手边也有燕来村的案子仍在继续。
我仓促地回避了他的视线,他能进这深宫禁苑之中,想必是燕来的案子有了进展,皇帝让他来告知我情况。我正欲开口相询,他就抢先说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所以情愿你不要开口。”
低气压在屋中盘旋,我推开窗,初夏的风送来梁间燕子的呢喃,婉转盘旋在耳边。这燕子该是樱草所说,被红药救下的那对吧。
“光隐,能否请你上去看看,那个燕子巢中有何物?”我兴奋地转过头。
燕子巢,我们从来没有查过这个!她曾经救过这巢中的燕子,这是只要略微询问就能查出来的事,如果把线索藏在燕子巢中,只要主审官员有心破案,迟早会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这里就是那个并不难找到,但是又容易忽视的位置!
程潜飞上横梁,很快就托着整个鸟巢下来了,在那鸟巢的下部,是一个被油布裹着的小包。程潜将鸟巢原物返还,我用手绢包着手,将油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张简单的地图,标示着她将重要的物证,藏在了御花园的沉香亭北。
“光隐,多谢你相助。事态紧急,燕来的事情可否改日再说?”我抱歉地看向程潜,燕来的事情,我已经从睿王那里知道了一个版本,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开眼前的悬案。
“好在我今日也无他事,正好随你同去。”
“这便是沉香亭北,接下来要如何去寻?”程潜看了一眼地图,然后问我道。
“那里,那玉兰树下!”我抬头四顾,右前方高大的玉兰花树映入我眼帘,此时正花开盛雪,密实地笼住枝桠,恰似一树白玉。这沉香亭北,只有这一棵玉兰树,正与那绢帕上的白玉兰花暗合。
程潜道:“这宫女红药倒是会选地方,这玉兰树是故仁嘉皇后初为太子妃那年,亲手植下的。仁嘉皇后薨逝之后,陛下命人好生看顾,再无人敢在它头上动土的。”
我对宫中的掌故并不了解,只是宫中有这么多地方,她偏将线索放在这树下,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里“无人敢动”吗?只怕没有那么单纯!
我蹲在树下,拔下金簪掘开泥土,浮尘之下的泥土,有几分湿润。程潜抓了一把泥土,然后说道:
“再下去也只有白费力气,已被人捷足先登了!卿卿——”
到底是谁做的?这案子名义上的“主谋”和从犯已然落网,如果幕后指使人知道这里,想必布下红药死局之时,他就应该确认将这些物证掌握在手了。而以这泥土的新鲜度判断,证据被挖走,不过是这一两日之事,应该不是幕后黑手做的。
能够推理出这里的人,除了我之外,只有那人了。因为正是我本人,亲手将指向这里的线索,交给了那人。
突然之间,好似周边的空气都被抽走了,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我唯有苦笑,早就该想到的,聪明如他,这玉兰绢帕的秘密怎么可能难得住!只是云耀啊,你怎么会想不到?这世界没有永远的秘密,就算没有那绢帕的指引,我还是走到这里!
“卿卿,哪里不舒服吗?”程潜扶住我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必须此刻去验证!”我摇摇头,回答道。
“连嘴唇都白了,还说没事!”程潜看着我,双眸之中流转着复杂的情愫,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所作所为,竟可以伤你如此吗?”
我垂下眼眸,不想面对握着我肩头的双手,所传达出的那种近乎绝望的沉痛。可是面对程潜,我没有逃避的资格。
“这世界上终有些事情,不能半途而废。我想试试看,粉身碎骨也好,修成正果也好,我都愿承受到底。你只当我病入膏肓,放手吧。”
“只要回头便是海阔天空,你为何非要往牢笼里去?”程潜松开我,那双永远微笑的桃花眼已黯淡成一片荒芜。
“你虽身在庙堂,却心在山水之间。可我,我只会身在江湖心系案件。我之所以出仕为官,不仅仅为了凤贤大人,更多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我下定决心,一次说清楚,“如果可以,我只想永远都是翔之,而非什么卿卿。光隐,你可还记得?那日我勘验燕来村的尸身,你劝我罢手,他却陪我彻夜勘验。其实我何尝不知,你之所以劝我,是因你一切以我为先。可是这世上有太多事,比小我更重,这一点,他比你知我。”
“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忍心。”程潜微微一笑,却比哭还让人难受:“我只是不想你受苦,所以才想让你放下。”
“你总劝我放下,他却告诉我,如果不能放下,就不必强求。光隐,你对我太好,这种好,总让我觉得无以为报。可是他却不同,他对我好,我可以安心接受,而没有半点负担。他是我选的,这伤口,没有人可以为我分担,所以就由着我去吧。”
“难道这一次,他拿走了证据,却不肯告诉你,你仍觉得他懂你吗?”
“这些日子,我从他身上学到了一件事。如果这是他不想让我碰触的,必定是若真相大白于天下,就连他亦不能护我周全。如果我没有料错,他很快就会伪造一份‘证据’出来,再带我来此,给我一个‘安全’的结论。”
“你就这么相信他?”
“是!”我迎向程潜的目光,心中的确信,连自己都惊讶。
“那你决定就此罢手了吗?”他进一步追问。
“不,红药为了洗雪外公的冤屈,明知可能丧命,仍踏入这宫中。她的这颗孝心值得一个真相。想利用她达到自己目的的那些人,我绝不让他们如愿!”
“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从头再追查一遍,在那之前,还有一事,我想求助于光隐!”
“何事?”
“在二十六年前,凤仪宫中有位宫女,在出宫后曾做过凤贤大人审过的一件案子的人证,几天之后,就死于女儿痨的那个,我想勘验她的遗骸!”
“好,待我找到后,便派人来知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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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人拦我,不愿见我?”
手中的太医院的病例卷宗被人一把夺下,睿王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大喇喇地占据了我的视线。我索性直视着他的双眸,说道:
“我没想过他们能拦住堂堂睿王殿下您的尊驾,我只想你知道,不愿见你,是我的态度。我尊重你的心意,但也有我的坚持。真相,我只要真相。那玉兰树下,究竟埋了什么东西?你又是何时得知,红药在那里埋了东西?”
他看着我,眸光猎猎,仿若有两把火在燃烧。
“陛下命臣与殿下一起查办此案,勘验这证据,亦是我的权责所在。如果殿下不肯说,那臣只有照着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了。”我装出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淡然道。
“你要做什么?”
“既然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