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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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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好。’我向他笑道:‘那你至少将刀放下来,不然,人家会以为你进来抢劫。’他
一听,立时手足无措,想将刀藏在身上,但是包在刀上的纸已被他抛掉,刀又十分锋利
,没有法子放。我在这时,向他伸出手去,他就自然而然,将刀交到我的手上  ”
    杨立群讲到这里,大口大口地喘著气,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声音也在不由自主地
提高。
    我忙道:“请你稍为压低声音。”
    杨立群点了点头,声音又放得十分低:“刀一到了我的手中,杀人的念头,更是不
可抑止,突然之间……突然之间……突然之间……”
    他一连讲了三声“突然之间”,由于急速地喘著气,竟然讲不下去。
    他在叙述他快要动手杀人时的心态,我自然不能去打断他的话头,只好由得他去喘
气,过了好一会,他才道:“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变了,我不再是杨立群,我成了
展大义  ”
    我听到这里,陡地吸了一口气,身子也震动了一下,连杯中的咖啡都溅了好些出来

    杨立群的神情,更是古怪莫名,他仍然一再喘著气,讲道:“我自觉我是展大义,
而更不可……理解的是,我看出去,胡协成不再是胡协成,是……是……”
    我只感到遍体生寒,杨立群道:“胡协成不再是胡协成,而是王成。”
    他在讲出了王成的名字之后,望著我:“你对王成这个名字,是不是有印象?”
    我当然有印象,而且印象太深刻了。在经过了胡协成临死之前的那番话之后,怎么
会没有印象?可是我只是点了点头:“好像就是当年在南义油坊打你的那三个人中的一
个。”
    杨立群道:“就是他!我也立即明白了我一看到他就这样憎恶的原因。他是王成!
他是王成!我握刀在手。所想到的就是这一点,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刀向他刺
出去,刺了一刀又一刀  ”
    我忙阻止他道:“行了。你一共刺了三刀,不必详细讲述每一刀的情形了。”
    杨立群道:“是,我连刺了他三刀,血溅出来,他的身子倒向我,我扶住了他,他
向我望来。”
    杨立群讲到这里,陡地停了下来。
    我道:“就这样?”
    杨立群道:“不,在他向我望来之际,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也苦笑道:“还会有甚么奇怪的事发生,你又不是给了他三千元,难道他还会谢
谢你?”
    杨立群挥著手:“他倒向我,我扶住了他。那时,丽玲一定被眼前发生的事吓呆了
,我也不知道她做了些甚么……。胡协成在被我扶住之后,望著我,以几乎听不到的声
音道:‘小展,是你!’”
    我的声音几乎像呻吟:“你……听清楚了?”
    杨立群道:“绝对清楚。我绝想不到他会讲出这四个字来的,当时,我真正呆住了
。我的前生是小展,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尊夫人知道,胡协成绝对没有理由知道,可
是他却叫我小展。”
    杨立群讲到这里,用充满了疑惑的眼光望著我,像是希望我给他答案。
    我自然知道答案,胡协成的前生是王成。在他临死之际,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前生是
王成,也认出了杨立群的前生是小展。
    我不知道为甚么会有这种情形发生,或许,人到了临死的一刹间,对于前生的一切
,会一起涌上心头,或许,正如白素所说,这里面的种种复杂因素,如今,根本没有人
可以明白,只能凭假设去揣测。
    杨立群道:“他在说了这四个字之后,四面看著,眼珠转动,我随著他去看,看到
他的视线,停留在呆立著的丽玲身上。当他望著丽玲的时候,现出极诧异的神情来,一
个身受重伤的人,无论如何不该有这样的神情。”
    我听到这里,心中紧张到了极点。
    因为,胡协成在临死之前,既然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使他看出杨立群的前生是
小展,当然也能看出刘丽玲的前生是翠莲。
    要是胡协成也叫出了“翠莲,是你”这样的话,那么,杨立群立时可以知道他要找
的“某女人”就是刘丽玲了。
    我立时又想到,刚才,杨立群和刘丽玲手挽著手进来参加酒会的情形,形态亲热,
那显然是他还不知道。
    我松了一口气:“重伤昏迷,神智不清,神情诧异一点,也不足为奇。”
    杨立群对我的解释,显然不是怎么满意,他道:“胡协成看著丽玲,忽然道:‘怪
不得……怪不……得……’他的声音极低,在连讲了两声‘怪不得’之后,好像还讲了
一句甚么,可是丽玲就在这时,尖叫了起来,所以我没有听到他又讲了甚么,丽玲一叫
,胡协成昏了过去,我们由他倒在地上,丽玲过去,想扶他起来,也弄得一身是血,丽
玲只是不断道:‘你杀了他!’当时,我极是镇定,忙扶住她,教她应该怎么做。”
    我又大大松了一口气。
    胡协成在昏过去之际,最后讲的那句话,杨立群没有听到,真是幸事。
    照杨立群的形容,胡协成在那时,一定已经认出了刘丽玲的前生是翠莲。
    胡协成连说了两下“怪不得”,那也很容易理解。因为一直到那时,他才知道何以
刘丽玲会嫁给他这样的男人三年。
    在接连两声“怪不得”之后,最有可能的一句话,是“原来你是翠莲!”或者类似
的话。
    这句话,杨立群没有听到,自然最好了。
    我道:“原来,刘丽玲的口供,是你教的。”
    杨立群道:“是。我虽然杀了人,但一切全对胡协成不利,我可以安然无事。”
    我哼地一声:“你在警局,一言不发,那种神态也是做作的?演技倒不坏。”
    杨立群道:“不,我那时,心中确实一片茫然,我在想,为甚么在突然之间,我会
将他当作王成,而他又叫我为小展?我也在想,他忽然神情怪异,说了两下怪不得,是
甚么意思。”
    我问:“有结论没有?”
    杨立群叹了一声:“不知想了多少遍,可是没有结论。你……能提供些甚么?”
    我几乎不等杨立群把话讲完,就道:“甚么也不能提供,一个重伤昏迷的人,所讲
的话,有甚么意义?”
    杨立群固执地道:“可是他叫我小展。”
    我道:“你一直想著自己是小展,可能是你听错了。”
    杨立群道:“绝不。”
    我没有再说甚么,只是道:“你讲这些给我听,有甚么用意?”
    杨立群挪了挪椅子,离得我更近一些:“我在想,胡协成的前生,会不会是王成?

    我不作任何表示。
    杨立群叹了一声:“我想很可能是,王成一定曾经做过很多对不起我……小展的事
,所以才会莫名其妙地死在我刀下。”
    杨立群这样为他自己开脱,我很反感。本来,我可以狠狠地用言词刺激他。可是我
却知道,胡协成的前生,确然是王成,而王成也的确曾做过不少对不起小展的事。所以
,我竟然变得无词以对,只好也跟著叹了一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谁知道!”
    杨立群的神情,平和了许多:“在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我倒想通很多。”
    他忽然这样说,我倒感到有点意外:“你想通了甚么?”
    杨立群说得十分缓慢:“我和胡协成根本不认识,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死在我的
刀下,这是一种因果报应?”
    我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杨立群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实在不必致
力去找‘某女人’。我们前生既然有过生与死的纠缠,今生一定也会在因果下相遇。我
根本不必去找,我们一定会相遇,而且也一定会有了断!”
    我的脊背上,冒起了一股寒意,竭力镇定:“根据虚无缥缈的理论来看,倒不是没
有这样的可能。”
    我的话,模棱两可,杨立群的信念十足,他道:“一定会的,一定会!”
    我的寒意更甚,忍不住问道:“如果有这一刻,你准备怎么样?”
    杨立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作为杨立群,我根本不想对‘某女人’怎
么样。但到时,小展会对翠莲怎么样,我完全不知道。”
    杨立群的回答十分实在。但那种实在的回答,更增加了我心中的隐忧。
    根据已得的资料,王成对小展,做过一些甚么呢?王成将毒菰粉,对小展说那是蒙
汗药,叫他放在茶桶中,令得那四个皮货商人中毒而死。
    杀那四个皮货商人的直接凶手是小展,但小展是受蒙骗的,他以为只不过将四个商
人迷倒,真正的凶手是王成。
    王成还曾伙同其他两个合谋者,毒打小展,毒打可能不止一次。王成对小展,只不
过做了这些,已经使杨立群在下意识中变成了小展之后,起了杀他的念头,而且,念头
强烈,立即付诸实行。
    翠莲对付小展的手段,比王成对付小展的手段严重、恶劣得多!
    那么,当杨立群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小展时,会对翠莲做出甚么行为来?
    这实在是一个无法想下去的问题。我不禁为刘丽玲冒冷汗。而就在这时候,我却看
到刘丽玲走了进来。刘丽玲一进来,杨立群立时看到了她,他一面站了起来,一面道:
“别提起刚才说过的任何话!”
    我只发出了一下呻吟似的答应声,看著刘丽玲来到近前,杨立群离开了座位,迎了
上去。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一男一女是一对恋人,而且他们之间的爱情炽烈,因为在他
们的眼光之中,除了专注自己所爱的人之外,几乎不注意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一直到来到了近前,刘丽玲才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我和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用埋
怨的口吻道:“你怎么啦,一转眼,人影不见了。”
    杨立群道:“对不起,我有一点要紧的事,要和卫先生商量。”他又补充道:“商
务上的事!”他一面说,一面已向我作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接著,他和刘丽玲就互相紧
搂著,走了出去。
    他们互相将对方拥得那么紧,真叫人怀疑在这样的姿势下,如何还能向前走动。可
是他们显然习惯了,居然毫无困难地向外走了出去。
    这是一家十分高级的咖啡室,顾客一般来说,不会对任何其他人发出好奇的眼光来
。可是当杨立群和刘丽玲向外走去的时候,所有的人,还是忍不住向他们望了过去。
    我绝不怀疑杨立群和刘丽玲这时的爱情,在胡协成被杀死之后,他们两变得更狂热
,可是,爱和恨,不过一线之隔,深切的爱,一旦知道了前生的纠缠,会不会演变为同
样深切的恨呢?
    我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扬手,准备召侍者来结账,可是就在此际
,我看到一个女人,向我走过来。
    这个女人,我可以肯定,从来也没有见过她,可是她却向我走过来。
    她约莫三十出头,样子相当普通,可是却有著一股淡雅的气质,衣著极其高贵,神
情带著无可奈何的哀怨和悲愤。
    在她向我走来之际,我只是礼貌地向她望了一眼,她却直来到了我的面前。
    她一到了我面前,就现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对不起,能不能打扰你一阵?”
    我作了一个请坐的姿势,她坐了下来:“真对不起,我实在想和你谈谈,你是卫斯
理先生?其实你和杨立群,也不算是甚么朋友,不过我必需和你谈一谈,请原谅。”
    她的话,令我感到十分疑惑,我道:“小姐是  ”
    她道:“太太,我是杨立群的太太,孔玉贞,杨立群和我还没有离婚。我不肯,这
……是不是很无聊?”
    她说著,又显露出一个十分无可奈何的笑容来。
    刚才,我只是留意听杨立群在讲他如何杀了胡协成的经过,并没有留意到咖啡室中
的其余人,根本不知道孔玉贞在甚么地方。想来,孔玉贞一定坐在角落,杨立群也没有
发现她。
    我“哦”了一声:“杨太太,请坐!”
    孔玉贞坐了下来:“人家还是叫我杨太太,刘丽玲想做杨太太,可是做不成!”
    我忍不住说道:“杨太太,男女之间,如果一点感情也不存在,只剩下恨的时候,
我看还是离婚的好  ”
    我讲到这里,看到孔玉贞有很不以为然的神色,我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等我讲
完了再说:“而且,我看刘丽玲绝不在乎做不做杨太太,他们两人在一起,觉得极快乐
,那就已经够了。你坚持不肯离婚,只替你自己造成苦痛,杨先生就一点也不感到甚么
。”
    或许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些,孔玉贞的口唇掀动著,半晌出不了声,才道:“那你
叫我怎么办?我还有甚么可做的?除了不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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