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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其中一间房中打坐休息,到的翌日,才真正开始整理起来。
穆晴说的没错,这烟霞阁中,稍微有价值的东西,只怕都被人拿走了。剩下的,不外是些堆满灰尘的桌椅床铺,木柜床头这些地方,也被人早早的翻了开来,一片狼藉。
也不知道是在找些什么
婉倩无端觉得有些愤愤。这毕竟也算是女子闺阁,如何被人翻成这样?特别是主卧室的那一间,应该是那女修的居住之所,更是从头到尾被翻了个遍。甚而那面梳妆镜,也被破坏得彻彻底底。
难不成镜子里还有夹层?
她心中怨念不已,却也不知这烟霞阁外有没有大神通者监视,因而没有诉诸口端。面上也是平静无波,老老实实地将杂乱坏掉的东西收集起来,统一堆在院落中间去。
白天慢慢整理,晚上就打坐修行,到的第四日的时候,她居然借着藏书阁的三日之功,和这些日子的勤勤恳恳,终于进入了炼气初期。体内那颗青色水滴,完全转变成碧青色,晶莹剔透,散发出神秘的光彩。
而也是这一日,她终于收拾到了主卧室。
第二卷 第六十章 蜀锦一匹引情愫
第六十章 蜀锦一匹引情愫
这里应该就是那位前辈的居住之所。门前是一架紫晶珠帘,只是不少已经散落。而屋内设有一架檀木古典大床,上有绯红的层层纱帐,将床团团包裹起来,如一束细碎花帘,从上到下流落,使整个卧室散发出一份不知名的情愫来。
那面业已被打破的梳妆镜台就摆放在屋内一角,旁边是一座高高重重的沉色衣柜,从打开的柜门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些多年前的衣物布料,只是杂乱的堆在一起,也不知被多少人翻过。
婉倩叹口气,上前将业已坏掉的东西收拾出来,一一扔掉。
到收拾到那座沉重的衣柜时,她的手伸进柜门,却突然怔了怔。
这是?
手指间摩挲着的,是柔软的触感。如在柔润的温水里飘摇,手心手背都是温和。
这些布料,搁在这里怎么也应该有千年了吧
一千年的时光,居然都不腐朽的吗?
她将那堆布料拿出来,上面确实已落满了灰尘。她不由拿手抖了抖,仔细辨别,才发现,这些却都是一些锦缎。
是蜀锦做的衣服。
啊,除尘术
她恍然想起这一遭来,一个除尘术使了出来,霎那间,手上的衣物都恢复如新。
她睁大了眼,不由屏住了呼吸。
这般绚丽的颜色即使是绚烂落霞,孤鹜流星,皎洁冷月,也都没有这样绚丽的颜色。金的银的,紫的碧的,夹杂着流霞一般的色泽,让人几乎忘了呼吸。
这是色彩美到的极致吧。
不可思议的秾丽美丽。
好半天,直到她即将窒息的瞬间,她才回过神来,大口的呼吸,胸膛里却是砰砰跳动的心脏。
没错,是蜀锦。
这真是她见到的最美丽的蜀锦。
照理说,蜀锦色彩鲜艳,质地坚韧。可今日所遇之蜀锦,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触感,和如此秾丽的色泽。她蓦地想起《门内五千年记述》中关于那女子的一件事来。传闻她喜好蜀锦,天下众人也认为,只有秾丽的蜀锦在她身上,才能衬托出她的倾尽天下的美丽。更有那云门少主的一番过激作为,都将这女子的形象推到了最高。
她原本还以为,文多夸张之语,一个女子再怎么美艳妖孽,也不过如此了。却没料到自己今日会见到这般美丽的蜀锦。甚而,她心中也隐隐觉得,那女子的美貌,大概远远超过她的想象,难以用语言描述万一。
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她收敛了神色,平复心情,将手中的衣物翻了翻。
这应该就是那位前辈的衣物了。有纱衣,有长裙,各色裙褥,一概不少。而压在最底下的,倒是一块没有做成衣物的布料。
不,这远不能用“布料”来形容,而应该是“千金难易的蜀锦”。
将其他衣物好好收好放回,她倒将这块唯一没有用上的蜀锦展开来,就着屋内柔和的光线,仔细观看。
“这锦的织法,倒不是自己所知的任意一种呢雨丝锦、方方锦、铺地锦,散花锦、浣花锦、民族锦、彩晕锦不,不是这些中的任意一种”蹙起眉头,她仔细观摩着这锦缎的纹路,却有些茫然。
缎地纬浮花锦面用金色和其他色彩的经丝组成,色络由粗渐细,金经由细渐粗,交替相间不,这里又有明显的转圜
不,不对这匹蜀锦,不是她已知的任意一种锦缎。
不过,自己不知道,也很自然。自己关于蜀锦的信息,却全然是当初自周家大小姐那拿的书册。只是,一个小镇上的所谓大家藏书,所记载的,又哪里有那样齐全。自己不认识这种织法,也很自然。
只是这匹蜀锦的织法,对于她来说,有着极为奇异的吸引力。上面经纬线的交织,明显不属于她所知的任意一种织法,其中的转圜纹路,几乎已经呈现出玄奥的境界。
呼
自己却一定要将这织法纹路搞清楚。说不定,还能对自己的女红针黹大有裨益。
正想着,她的目光一顿,落在了这块蜀锦的一角。
咦
居然有字
她蹙蹙眉,发现那行墨迹经过千年,早已晕开,将此蜀锦的一角染得满是墨迹。之前叠在下面,她却没有发现。此时看来,却如一条丑恶的蜈蚣爬在绚烂的锦缎上,极为惹眼。
难怪没人将这块蜀锦拿走了
她心中隐隐闪过这个念头,眼角却扫过那行墨迹,勉强辨认起来。
“慵懒眉什么”她断断续续读着,好半天,才连猜带蒙,将这行字还原。
“慵描眉翠,闻说因由梳掠迟。轻笼蜀锦把头低,偷揭香帘认是谁”这却是一段描写女子情态的句子了。
最后一字落音,婉倩却是怔在当场。原来,这块蜀锦,还带着那位女修的情感纠葛么?看这墨迹,虽然已经模糊,但却仍能辨认出,和门上的“烟霞”二字一样,都出自那位前辈之手。
当初的她,是因了一段什么情,才将这般私密的情感诉诸锦缎上?
在原地站了良久,她才咬咬嘴唇,收回神思。情么有着那样残忍过去的自己,这一世,还配有情这个东西么?
情,她不敢要,也要不起。
不然,她要以什么面目来面对上一世自己伤害过的人?志兴自是不必说了。经历了生死,又不断和天地大意相融,志兴的面容,现在想起来,居然已经模糊。
她竟然忘记了志兴的样子。
是什么时候,她竟将自己曾经用生命爱过的男人忘掉的?指甲深深地掐在手心,她眼睛一红,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她以为,在这个世界生存了这么久,她已经学会了坚强才对。可是,现在,她竟然连志兴的样子都忘记了。
而记忆中,越来越清晰的,却是清云和清雅两个名字。
清云的面容,也是模模糊糊,但单是那这两个字,就已经成了她心上永不会愈合的伤。原来,爱情,只会越久越模糊,而愧疚,才是经历的越久,反而越是刻骨铭心。
清云
她打了个冷颤,手上蓦地一凉,眼中的泪水却终于落下,落到手上,发出“啪”地一声。这声音虽然轻微,却将她瞬间惊醒过来。
而也是这时,她才深深警惕起来,有什么,不对。
没错,不对。
自己怎么说,也是炼气期修士了,心性比之之前,不知强大多少倍。如何看到这行字,就能将隐藏已久的感情勾引出来?
她明明将这段心绪,藏在心底最深处。
因为她清楚,每一次翻动这最深刻的记忆,都有着不忍碰触的痛。可是,今日,却无缘无故,这段感情却是破封而出,甚而将她的脆弱引出,竟至落泪的地步。
是这段字的缘故?
她将手中的蜀锦紧紧抓牢,仔仔细细将那两行字看了清楚。却见除了墨迹模糊,仔细感知之下,却没有什么特别。甚至连灵气波动也没有。
难道说不是这字的原因?
她垂下眼帘,默默调动体内灵力,将这块蜀锦收入回玉簪里。这烟霞阁不知有没有大神通者关注,却不是一个思考的好地方。还是等后面一个人时,再细细查看好了。
打定主意,她将眼角的泪水拭去,收敛情绪,如没事人一般,继续收拾起来。那面破掉的镜子,和一些早已腐朽的东西,都被收到院落中间去,其余的整理归类,一一规整。
到的后来,婉倩又不断使用除尘术,灵力告罄之时,就坐下打坐休息,待灵力恢复过来,就继续这一动作,旬日后,整座烟霞阁就如揭开了神秘面纱的美貌少女,越来越明**人。
而婉倩的这一番功夫也没有白费,光是她自己,不仅对使用法术更为熟练外,自己吸收灵气的速度,也大大增加起来,体内的那滴青色水滴,也渐渐起了变化。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这一日,午时刚过,婉倩站在烟霞阁的内院里,肩膀一松,却是大大松了口气。终于完成了。这旬月,她几乎都耗在这里,累了就打坐休息,待精神饱满,又接着收拾。而到了今日,她才终于完成。
这样想着,她眨了眨眼,眸光闪耀。
想想自己进来这里的原因,因出言不慎得罪的那位薛无颜无颜仙子,也不知知道现在是何情况照理说,她是元婴后期的大高手,应该有自己的事要做,没道理一直守着她
只是,那人却又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想一想,仅仅因为看不顺眼,一句话的功夫,就可以废人眼睛,这样的人,却已经偏执到一定的程度了。
现在自己已经将烟霞阁收拾完,若要避开那人,却还要跟着穆晴师叔才行。
唉却是何苦来哉。自己不过想买空白符篆,你说你一个元婴后期的大高手,怎么也学人摆摊买这东西?若你的摊位上没有空白符篆,我又何苦往你面前来?
她前思后想,最后只能苦笑。大概那薛无颜卖的,是其他元婴期才需要的奇怪东西。那叠空白符篆,不过是搭着卖的。只怪自己眼拙,不识得元婴高手,只将那空白符篆看在眼中,这才生了后面这许多的事端
唉真是世事难料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天下波澜乱人心
第六十一章天下波澜乱人心
再次见到穆晴,却是婉倩收拾完的翌日了。
看着整整洁洁的烟霞阁,穆晴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婉倩的眼神也甚为和善,“你做得很不错。我原未料得你这些日子就能做完,今日只是来告你一个消息,却没料到你已收拾好了,大善。”
她一面说着,一面在院落中间引动灵力,将院中的杂物尽数收起来。转眼间,院落也是一空,池塘小径,石凳石桌,都清清静静,散发出清泠的意味。
“消息?”婉倩低眉顺眼地站在她身后,很是乖巧。此时闻言,心中就不由地一动。穆晴师叔专门来报的消息,只怕是她进来烟霞阁后,新进发生的才对。且又专门对她讲,也应该与她有些关联。
“未知师叔说的,是什么消息?”
“你是因为什么才进来这里的,还应该记得吧?”穆晴眼眸一转,神色中带了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因为什么进来的?
“是关于无颜仙子的?”婉倩恍然,一扬眉,紧紧看着穆晴。
“没错。”穆晴点了点头,倒不是什么严肃的表情,让一直关注着的婉倩心神一松。至少,应该不是什么坏消息才对。
果然,穆晴微微一笑,说道,“那薛无颜,已经被派离蜀山,往清虚门去了。这下,短时间内,你的安危,却是不用太担心。”
闻言,婉倩大喜过望,“啊,原来是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师叔你细细讲一讲,可好?”她说着,往周围一望,恍然记起请穆晴往石凳上坐去。穆晴见她举止,显见是开心极了,却也没怎么计较,与她一道往石凳上坐了,两人隔着石桌,细细谈起来。
这事说来,却是因为薛无颜困在元婴后期整整八百年,或因为天资或是心性的原因,始终不得突破。事实上,门内的长老们一直关注着门内的下一辈。对于薛无颜这个元婴期的高手,自然不乏关注的目光。
然而这八百年过去,薛无颜一直不见突破,他们期待的心也慢慢冷下来。更是在前些年,他们终于得出结论:只怕今生今世,薛无颜也就到此为止了。师门的投入和关注,可以从她身上撤回大部分。
这之后,薛无颜为找易色花,越发的肆意嚣张,心性也越来越奇绝诡异。那一日,若非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