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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不想与长明见面,也应该顾念到二丫,为她将府中的阴物除了才是。”
“阴物?——”谢醉眨了眨眼,看着婉倩,半天才道,“——真的?”
婉倩哭笑不得,直接唤了自己神骏的筑基仙鹤出来,小心地将他扶上鹤背。又用绿藤将他所在的藤筐牢牢的缚在鹤身之上,她才运转灵力,慢慢驾着仙鹤飞起来。
谢醉又沉沉睡去了。婉倩在云间飞舞着,神情却是颇为郁闷。仅仅是多了一个人而已,驾起仙鹤来,却比自己一个人,足足多耗费了三倍灵力凭自己这种状态,带着谢醉做短途运载还算凑合,但若想就此飞回蜀山,就是做梦了。
——欸,磨刀不误砍柴工,还是修养一晚更适宜。
到了刘府的时候,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将谢醉放到床上,她始自松了一口气。这家伙,自己是欠他的吗?累死累活将他扶回来,他还安然的睡着了
好吧,她其实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谢醉是自己难得的朋友,他有难,自己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况且,他对这件事,已经付了太多心血。之前在墓地时,灵冲道人的诡计没被识破也便罢了,可既得知了他的陷阱,还偏偏闯进去,与一干群尸鬼怪斗到如今境地。
甚至几乎付出了生命。
真是想不通。
不过,更想不通的,还是她自己的态度罢?他冲动,自己那般识时务的人,如何也跟着头脑发热?不过,回忆起当时他的神情,她却在一瞬间心软。谢醉仅仅是为了简单的正义吗?不,他捍卫的,其实还是自己的亲情罢?
不想被抛弃,也不想松开手。
或许,就是这一点打动了她罢。
她没有做到的事情,在谢醉身上,实现了。
第二卷 第一百零四章 命运终来一场空
第一百零四章 命运终来一场空
只是,有时候,命运总喜欢开玩笑。
即便是自以为的守护,甚至称得上是艰苦卓绝的捍卫——可是,若那所捍卫的东西本身出了问题,又该怎么办?在生命不断成长及至成熟中,有些东西会有前辈教导,但是,婉倩可以肯定,对于这种情况,没有人能告诉你怎么办。
或许,只有一个人在黑暗的夜里独自舔舐着伤口吧。
她站在有些掉漆的朱红窗棱外,身子微微后退,让人高的大片花丛将自己挡住。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对于她的到来,这些凡俗之人,没有丝毫察觉。
“姐——现在怎么办?”年轻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子颓丧的暮气。即使不看人,她也知道这声音,是属于谢长明的。
“什么怎么办?”谢静的声音一如之前的娇软,只如今,多了一份冷凝,“当断不断你的性子,永远成不了大事这事情的解决之道多的是,偏偏你就选了最笨的一条如今你倒来问我怎么办?”
“我我也不想的。我知道,灵道长一直帮着您,可是另一面,是我们的亲生大哥呀难道真要害死他吗?”
“我早就说过——”谢静的口吻瞬间变得冷下来,“你的优柔寡断,总有一天会害死你。你才见他多久,就这样有兄弟情了?当年我们被欺负被侮辱的时候,他在哪里?我们被人占了田,只能半夜出去捡野菜吃的时候,他又在哪里?这会说回来就回来,当我们应该得多感动吗?”
“姐——”
“长明,我希望你记住,人都不为己,就再没人会帮你了。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咱们经历的还少么?灵冲是我请回来的,我管他的方法是什么呢,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这就足够了。至于大哥”她幽幽地说着,婉倩隔着窗,看不到她的神色,却能想象出她一如往昔的娇柔神态。
她早该知道,这样的大宅里,即便只是一个边远小镇,可大宅里残酷的勾心斗角,哪里会少得了?以前还觉得,若是谢静这样温柔的性子,又如何在大宅里站稳脚跟?可如今,刘开贵已死,又没有父母亲族,这刘家的财产,竟然全部都归了她。
这样明显的迹象,谁还敢小看她的心机?
也难怪之前,她一直觉得有些不对。这样的大宅里,真正的纯净温柔,大概要绝迹了吧?
她在窗外停了停,终于没有听下去,悄悄回了房间。
谢醉仍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如她离开之前的样子。她在床前站了一会,看着他静静的睡容,在静谧的阳光里,他面上那些微小的绒毛都在慢慢呼吸。
还是个多么年轻的孩子啊这样的他,若是知道他那般看重的东西,却一直都是错觉,不知道会有多伤心?那么努力的诛杀灵冲,甚至用了远超出他的能力范围的咒语想要守护的,想要捍卫的,都是他曾经小心放在记忆中的亲情。
这样的他,自己又该用怎样的表情告诉他——其实,你一直所守护的人,其实根本就不稀罕你的守护?你一直捍卫的亲情,根本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家放弃掉了。所以,你的努力,不过是一场错误。
这样之于他,该是多大的打击?
如果注定要受伤的话,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知道。
至少,不应该是自己去告诉他知道。
她不确定谢醉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同情的目光。有些事情,注定只能自己去默默承受。纵使会疼会痛会整夜睡不着,可是,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逆着光,她将脸对着透过碧纱窗的阳光,感受到面上一阵阵温热的感觉,手心里,却是一把冷津津的汗。
这一夜,她守在谢醉床前,安静地打坐修行。这屋子应该是专门的待客之所,始终没有人过来,倒也省了她的麻烦。夜里的时候,谢醉倒是醒过一回,婉倩同他说了两句,才又沉沉睡去。
她看着谢醉睡着,面上的温柔笑意渐渐沉下去,心中却升起一层隐忧。她们修行界的修士,其实一向不怎么睡眠。之前谢醉睡着,她只以为是他有伤在身,又用了那样的咒语,太过疲累所致。
只是,她却没料到谢醉竟然伤得那般重。所谓的睡,几乎已经和昏迷差不多了。他之前所使用的咒语,竟是以破坏自身经脉,燃烧心头激血为代价,才请来的湮灭神雷。这神雷,若是再粗一点,谢醉此时就不是躺在这,而是成为僵硬的尸体了。
这是以自身的性命在赌啊。
她一面担忧,一面却只能打消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自己两人,还要在这府上多待两天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在府中寻了一间尘封的空房,将谢醉搬进去好生修养。直到第七日,谢醉的精神大好,破损的经脉慢慢恢复起来,只要不动手,驾着仙鹤回蜀山,倒没什么问题。
当天夜里,婉倩当先飞上天,后面跟着谢醉,两人慢悠悠地往洗心阁飞去。
这里毕竟接近蜀山,纵使天下渐显乱相,在这蜀国地处大山的地界,还显得很是安宁。当然,婉倩想起灵冲道人的邙山之道,不免喟叹一番。
一路风平浪静地到了洗心阁。待终于落到那广阔的青石平台之上,婉倩一直紧绷的神经才能稍微放松。
此次一去,不过短短数天。可是,她却觉得收获了不少。于她自己,她放下了身上的情感枷锁,必将更轻松地踏上修行之路。至于在谢醉身上发生的事情,她则更加感受到人心的复杂,因而态度也更加谨慎小心起来。
一样米,养千种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最重要的,却是守住自己的心。不迷失,不放纵,不偏执。这一世,她要活出舒坦,活出真正的自己。
这之后,婉倩回到了望萼洞,关起了石门,启开了迷踪阵,开始了长久的清修。
在自己的洞府中,她仔细审视自身长久以来的心态,开始慢慢梳理。那些浮躁的心情,没有意义的想法,包括曾经的种种回忆,都被她慢慢沉淀下去。
既然决定此生要重头来过,那么曾经的回忆,都不应该成为此生牵绊她前行的理由。自己追求的是长生大道,是自由,是洒脱,那么,就算是过去的回忆,都不应该成为束缚。
在望萼洞中昏暗的光芒里,她慢慢脱下浮躁,还原本真,静下心来,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着望仙决。蜀锦上神秘的花纹渐渐闪现,她一眼望了进去,开始了清修的日子。
一旦一心一意地做一件事情,时间便没有了意义。
有时候从修行中醒来,她望着洞里昏暗始终的光线,会想,这是傍晚呢,还是清晨。不过,这念头也仅是一瞬,再之后,她又陷入到静修当中去了。于她来说,是过了一日,还是过了一年,都只是虚幻的时间,没有修为上的进步,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唯一在意的,是修为上的突破。
好在,有蜀锦上的神秘花纹在,即使是在没有灵脉的望萼洞里,她吸收灵气的速度,也依旧是那么的疯狂。
筑基中期筑基后期筑基巅峰
时间永世的流逝着。婉倩不知山中岁月,唯一知道的,是结成灵丹,成就金丹大道。
只是,这一日,她从修行中醒来,面上却终于多了一层无奈神色。
还是没有丝毫增长不管怎样努力,怎样吸收灵气,但体内的灵力根源,却再没有一丝变化。她叹口气,无奈得揉了揉眉心,明白是瓶颈到了。
没那么容易呢
果然,单纯的依靠灵气累积就想突破到结丹,实在是天真了些。要不然,婉清师姐她们,也不会因为是结丹期弟子,而如此受到师门重视了。
她摇了摇头,一错身,从榻上跳下来。自当年从俗世回来,她便一直在洞中清修,没有踏出一步。期间,大概是之前心神锻炼的程度足够,筑基中期、后期,一直到现在的巅峰,都是顺顺利利的突破,甚至让她产生了错觉,误以为可以一鼓作气,一直修炼到天荒地老去。
可惜,事实告诉她,从筑基巅峰到结丹初期,绝对是普通人难以逾越的天堑。要想顺利结丹,只靠在洞里清修,却是远远不够。
看来唯有出去另寻他法了。
接下来的几日,她先去寻了南清峰,寻了谢醉。当初一回来,她便闭关修行,对外界不闻不问,也不知道最后他究竟好了没。
不过一见他,看他依然笑容满面,道袍翩翩的样子,就知道他定已恢复过来了。
“不过当初被师兄狠狠骂了一顿”他的语气一如往昔,眼睛里带着笑,却是毫不犹豫地诉苦,“还在他手下历练了一年三个月,才彻底恢复过来呢”
婉倩回忆起当初他一面念咒一面吐血的样子,不免白了他一眼,“活该谁让你当初不要命了,湮灭灵雷也敢用”
“嘿嘿,”谢醉摇头晃脑,“若非那一招,我也不会在短短二十多年就突破到筑基期了”他一昂头,满脸写着“夸我吧,夸我吧”的神色,婉倩看了看他,免不了笑话他一场。
这样活着,就很好呢。没有勾心斗角,每日里只专心的修行,不也很好?
第二卷 第一百零五章 世人都道修行苦
第一百零五章 世人都道修行苦
不过“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吗?”
谢醉白了她一眼,“错,不是二十年,而是二十四年啊。”
她怔了怔,才慢慢消化了这个事实。
修行无岁月,果然是真的呢
来到蜀山,是十四岁。修行到筑基期回乡,是三十六岁。
那么,这也就是说,如今的自己,竟然已经六十岁了么?
她浑身僵了僵,居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眼睛。一如往昔的光滑,岁月似乎没有在上面留下丝毫的痕迹。但是心呢?六十岁的心,毕竟与二十多岁不同了。
“对了,这些年,你有没有再次回去过?”想了想,她念及当年所闻之事,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偷眼瞧去,谢醉似乎怔了怔,嘴角牵了牵。不过,再瞧的时候,却看到他略带些茫然的笑容,“回去么?自然是没有了。其实后来养好伤,我是准备回去的。不过师兄拉住我,认认真真给我讲了一番道理。”
他慢慢敛去笑意,眉宇间多了几分悠远之色,“你知道,他对这些事情,向来是不如何发言的。可是,那日,他却给我讲了许多。哎,这一生,有师兄在,我又是何其的幸运”
说着,他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婉倩,“我们是修士,毕竟与凡俗人等不同了。别说现在,再等上几十年上百年,或许我们还在烦恼如何突破结丹期的时候,凡俗界的亲人,却早已化作一掊黄土。想来,到那个时候,我们才真正知道什么是孤独罢?”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慢慢远离”她接过话,深深看进他的眼睛,“对不对?”
“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