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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沙顺路买好药水才过来的。“那走吧。”可此人不走,呆在原地盯着我没完没了地打量着。
“走啊,看什么呐有什么好看的?”我回头白了他一眼。
“呵呵……”然后一路上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一直傻笑个不停。
夜越深,魔穴中的魔性就越浓烈。两个人各跑一边,随便兜上个圈屁股后面就能追上来密密麻麻一大堆不同种族的排骨。雷到一个水潭边上快会合了,我跑顺时针,这家伙也跑顺时针,我兜回去反方向跑着追他,抬头一看他居然也反着跑来追我,真晕,不但人晕,后面的排骨也晕了,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我,我只好瞪着他气喘吁吁地嚷嚷:搞什么啊,你到底会不会地雷的啊?
“我……”他被问得哭笑不得,“好嘛我笨蛋成了吧,那你选你要跑顺时针方向还是反方向啊?”我鼻子一酸,安静了下来,旁人何时想象过这个飞扬跋扈的男人会如此地低眉顺眼呢?
这一堆排骨终于在错落绽放的地狱雷光中升天了。待跑到下一个水潭地貌时,我早忘了在开始的约定中我选的是跑顺时针还是反时针来会合了,兜来兜去在一片混乱中靠拢时,他一把拉过我,“靠紧我!不靠在一起我们都会死的椰子!”
我屏住呼吸凝视着这个和我近在咫尺的男人,地雷的光芒映衬在他眼睛里,只一瞬,时光沉淀在他身上的阴骘毫无踪迹。血液迅速涌上我的大脑,嗡嗡地疼,我们还能靠在一起吗?我们中间隔着各自的盾,盾后面还有空气,衣服,血肉,我们真的还能紧紧地靠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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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轮地雷后,他站在原地不动,“超了?”
“包包满了,肚子饿了。”他瘪着嘴嘀咕。
我指指我们刚雷在地上圆圆一摊的骷髅锤兵的尸骨,“这不有张排骨煎饼吗?”,然后看到漂流上来的系统提示。几乎是同时,无情看着我,不解地说:漂流M我。
“说什么?”
“问我能不能回村子一趟,他说……说有事情找我。”
我们相对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冷冷地想着,倘若这会跟我在一起的人不是无情的话,漂流会否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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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我差不多都在一言不发地笑着,无情皱着眉忧心忡忡地瞥我两眼,以至我怀疑他是否在怀疑我得了失语症的同时并发了类似于笑神经失控的毛病。
我在村子里绕着炼药师那间小屋走着,十分好奇此刻房间里两个势同水火的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可惜这不是在拍武侠片,没有所谓的一剑定生死的快意恩仇。有的只是这总是两难,总难两全,千回百转,欲理还乱的讨厌局面。没错,我知道他们必然是在说我,在谈论着我,可我有什么好值得他们共同来谈论的?
我神思恍惚地等着房子里面的促膝长谈快点结束,这其间,我圣掉了小屋前后左右冒出来的七只骷髅,和一个无所事事的小道士PK了两个回合,跟苍月服装店的老板聊了半天关于新款衣服行情涨跌的问题,本来想抽一支烟,他们还没出来,于是抽完了三支,给了一个来这里找师傅的小女生两万块零花钱。
末了无情叫我进去,进去看到就他一个人。
“漂流以后不上了。叫我照顾你。”
……
我该感动于我的男人,我的老公,我该感动于他痛定思痛后上来作出的这个伟大的拱手相让吗?
为什么要把我托付给别的男人来照顾?
我到底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还是在男性世界里的一个可以随意转让的什么物品?虽然我一直是这么的柔弱,也一直在被照顾被保护。
我冷冷地说:“我可以照顾我自己。”
“那么你照顾我。”
“你哪儿需要人照顾?”
“那么我们相互照顾。”
“不。”
“为什么不?”
“不为什么。”
现在我讨厌再听到谁问我为什么!
不,我回不了神,转不过弯,我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长长十几年陡转成这么一句所谓的托付?即使他是无情又如何?
第三章 苍月定居第12节 无情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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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傍晚,我去了封魔。
不是离婚。
我去观礼,无情的婚礼。
在去观礼之前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要穿什么去,对着一柜子的衣衫长吁短叹,看哪件哪件不顺眼。最后莫名其妙地在服装店随便挑了件最普通的布衣往身上一套,片玉未带脂粉不施地就这么去了。
大殿里,他正往门口张望,我刚好走进去,我们的目光穿过人群碰到一起。我们相互看着,都是一脸的迷茫表情。
这是很难用语言表达清楚的一种感觉。比如,我始终搞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的是:我现在究竟是开心还是伤心。
我觉得我应该开心。这不是我一直希望的吗?
此人一结婚了,有老婆疼有老婆爱有老婆管着了,便不会再成天形容憔悴失魂落魄地刺激到我,便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他不来找我麻烦,那么漂流便不会再把我逼到那令人心烦意乱的被猜忌中去,他又能重新做回那个温柔体贴无可挑剔的好老公了;我没有了被猜忌的心烦意乱,自然也就不会再成日阴晴不定喜怒难测地反过去折磨着漂流折腾着我们的婚姻,那么我也可以做回那个笑靥如花花解语的好老婆了。是,尽管我知道我还是会贪玩,喜欢漂亮衣物首饰,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有着身为女人不可免俗的小脾气、虚荣等等德性,可这些在漂流眼里都算不了什么的啊,我们从前这么些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吗?
这难道不就是我一直在心里隐隐所希望着的了结吗?
可是,可是我现在已经站到了这里,他的新娘就活生生地在大殿门口招呼接待着来参加他们婚礼的宾客,我怎么觉得大殿象一块插满尖刀的板子,而我正像在刀锋上步行一样地这么疼痛呢?我试着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一口气,可再吸进去的每一口气怎么都像针间麦芒一样地刺得五腑六脏生生的疼呢?我又试着若无其事的东游西荡一会,可怎么始终还是感觉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孤魂野鬼一样的伤心欲绝呢??
再比如,我还始终想不明白的是:这场婚礼对他意味着什么。或者说,他是怎么决定在今天,在这一刻要结婚了。
是不忍再看着我被他和漂流两个人生拉活扯所以疼我所疼的一种顿悟?还是在漂流对他作了那个所谓的托付以后,看到我仍然回不了神转不过弯死心塌地念念叨叨仍然一付要跟漂流天荒地老的样子而生的一种绝望?还是由绝望而生,决定以后也要在自己身上烙上个别的女人的名字,每日在我面前晃悠,让我重蹈覆辙地去体会一下他这些年来体会着的痛苦?又或者,想到我和他的痛苦由此而变得旗鼓相当不差毫厘,各自内心便平衡了,可以由此平衡而重回喜乐?
我们相互看着,都是一脸的迷茫表情。不对视的时候,我目光涣散,间或转头,看到他耷拉着脑袋在大殿中间往地上摆心。
在玛珐,结婚用金币摆个心型是风俗惯例,没什么可说的。可此人现在摆的心与众不同。除了外沿一圈心型的金币大致可以看出个眉目来,里面竟还杂七杂八丢了一地的红瓶子蓝罐子,还有太阳,竟还有几个随即和符,状如批萨,真是够了!
太难看了。我在心里感叹道,莫名其妙地走上前去收拾起来。可此人不理,我一边收拾他一边继续丢,忙活半天这心还是乱七八糟地状如批萨。
我索性也不收拾了,在踩出去时一脚踩在了边沿儿上,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捡起了其中一堆金币。
“噢……他的心坏了,”我喃喃自语,“还修得好么?”
新娘叫枫之舞。一身素白曳地长裙衬得人如未琢璞玉,水出芙蓉。她走上前来冲我一笑:别忘了我是医生哦。
宾客这会儿大概已经都来得差不多了,叽叽喳喳一屋子的人。反正该来的都来了吧,除了他们家族的如梦,还有些我认识的他的朋友,像九天、2003、毛主席夸我酷、帅到掉渣……;还有些我不认识的,是他还是新娘的朋友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不该来的也来了吧,比如我,和我一起来的还有两个无情早就混得烂熟的我的朋友,刮刮和豆子。
该来的,不该来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打招呼,被招呼,说了些什么全都像呓语。这时候打扮好的新娘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竟不知是谁的馊主意,这时候的她竟然换上了一身黑纱魔袍。
“像个黑寡妇!”我对站我旁边的刮刮悄悄断然道。事实是黑纱魔袍的神秘冷艳和小舞的气质的确相去千里,可我自己清楚我说这话时内心阴暗至极,一阵酸一阵涩一阵疼地阵阵翻涌。
刮刮接过话去白我一眼,理直气壮的说:当然了,谁穿魔袍能有我家煲汤穿得有味?
礼成前的最后一瞬,他转过头来在观礼的宾客中找我的眼睛。
看什么啊,点啊,按确定啊,都到这会了还折腾什么啊?
点吧,快点按确定,我们在刀锋上的笑容就快挂不住马上就要走样成失声恸哭!
快点,快点,太丢人了,真这样传出去一定笑掉千万人大牙的,以后我们还怎么混呐?
快点,我可不想吓得你的新娘花容失色,
快,快,快按确定,快按了确定放完礼花好结束你的婚礼我的观礼——
灵犀是玄妙的东西,无法言语。
我们就是灵犀的左右两翼。灵犀相通的一瞬,你知道我在喊什么,我知道你在喊什么,可是,可是,我们现在已站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