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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绎儿扭不过他,只能顺着他的孩子气。
“他是什么样的人啊?”绎儿好奇的问。
“你见到他不就知道了!”曹变蛟一副神秘的样子,一指眼前的城楼上,“喏!在那儿!”
绎儿抬头去看,却看不真切:“还是上去看吧!”
“我就不去了!我忽然想起叔父临走还吩咐了一件事让我办呢!”曹变蛟却临阵脱逃。
“那我也不去了!”绎儿转身要走。
“把姑娘一个人晾在中军,我还有点不放心呢!”曹变蛟笑的诡异。
“哦——原来是找个人监视我啊!”绎儿恍然大悟,“好啦!你去吧!我就入乡随俗了!”
“回见!”曹变蛟拱手一礼,笑着走了。
望着他远去,绎儿耸肩一笑转身往城楼上去:“这小子!算了,全当在城楼吹风了!”
远远的,风拂过脸颊,有一种特别凉爽的感觉,让绎儿不由想到了“天凉好个秋”的意境。当一个侧影出现在她的眼帘中时,绎儿脱口而出:“谢弘!”
谢弘转过脸,神情中并没有惊异,而是平和中充满让绎儿熟悉的忧郁。可是,在他看见绎儿的一瞬间,眼神里油然生出一丝激动,他带着冲动地口吻:“绎儿,真的是你吗?”
绎儿此时忘了一切的一切,头脑中只有谢弘的影像,那么清晰,那么模糊。模糊是因为泪,因为泪水迷惘了双眸,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潮,发足狂奔,一下子扑到了谢弘怀里,泪水冲刷下脸庞:“弘,我想你……我想你……”
“我知道绎儿……我知道……”谢弘喃喃地拥紧了怀里的温暖。
绎儿仰起脸,卷睫上挂满了泪珠,手轻轻地,带着怜意抚过谢弘峻瘦的脸颊。
“你终于回来了……”谢弘长久忧郁的脸上终于绽出了久违的笑,“只要你重回我身边,我就是死了,也愿意……”
“你从锦州把我的心带走了,你知道吗?”绎儿仰着头,泫然而泣。
“我知道……”谢弘轻轻地说,旋即低头吻上了绎儿的菱唇。本是轻柔的吻,却因为两人久别的重逢而变的热烈难以抵挡,贪婪的吮吸着彼此的味道,久久不愿放手。
城头疾风吹过,十二月的寒冷分割不了他们的热烈。
良久,谢弘松开了绎儿,绎儿几乎是虚脱地偎在他的怀里:“是你告诉曹变蛟我们的事的吗?弄得人尽皆知的……”
“捕风捉影吧!要不,就是我说梦话时,说漏了嘴……”谢弘吻她的脸,“我没想到你会来!更没想到在这里和你重逢!你知道吗?你在锦州那样对我,我有多痛苦……”
“其实,这次我是带了紧要公文来的。大凌河被围你是知道的,现在破城在即,锦州援兵几次都上不去,只好来这里求援。”
“曹将军巡营去了,可能今天晚上才回来,你要是能等,就等等。”谢弘醉心于绎儿的芳馥,“说实话,我不想你走……”
“我等就是。”绎儿凝望着他。
“可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救援的事恐怕不容易成功。”谢弘叹了口气。
“为什么?”绎儿一惊。
“现在朝廷里有人掣肘,曹将军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人当做把柄,没有天子的圣旨,曹将军怕也不能擅自调动军马,否则,督师的前车之鉴就是他的下场。”谢弘解释道,“而且今天早上兵部刚派了命令,要我们坚守勿动,不许擅自出兵。”
“那……一点希望都没有吗?”绎儿的眼睛忽闪了一下,暗淡了。
“我不知道……”谢弘心中也没底,“你亲自问曹将军吧!”
“祖姑娘,恐怕这……不易为。早上我接到了兵部的军文,恐怕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眼前的曹文诏有着健壮的体魄,古铜色的皮肤下裹着沉着与坚毅。
“你怕死?”绎儿不愿承认现实的残酷,竟从牙缝里生生挤出三个字。
“祖姑娘,话不能这么讲。我曹某若是怕死,就不会敢来带兵上战场,原先和袁督师入卫京城,你也是见过我的。我向来是身先士卒,从不落后。而今我不是见死不救,却是心有余,力不足,兵部盯着我,我动弹不得。”
“曹将军……”绎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长这么大,只对父母家长跪过,若说除了父母,你是袁督师以外的第二个人……我求你,为了大明的将士,为了大凌河的安危……我求你了……”
“祖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曹文诏心里也酸,忙伸手去扶。
“不!曹将军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绎儿强道。
“姑娘就是逼死曹某也没有办法啊!”曹文诏进退维谷。
“兵部有公文到了!”曹变蛟从外面急匆匆进帐,谢弘和曹文诏对视了一下,气氛顿时压抑了起来。
“念吧!”曹文诏说道。
“哎!你……你念吧!”曹变蛟把公文塞给谢弘。
“兵部命令我们暂时按兵不动,准备启程,调往中原,配合陕西和山西的战局。”谢弘浏览了一下,淡淡地说,“要赶紧准备了。”
“放着辽东的辫子军不打,又折腾到山西做什么?”曹变蛟高叫了一声,大为不满。
“变蛟,你……”曹文诏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去看祖绎儿,“祖姑娘,你也看到了……”
“那我回去了……”绎儿全然一副颓废的态势站起身。
“回锦州吗?”谢弘追问。
“不!我回大凌河!”绎儿的泪已经哭干了一般,眼神呆滞,“曹将军,我告辞了!”
“祖姑娘,你……”曹文诏很是担心绎儿的精神状况。
“我先送她回去,然后尽快赶回来。”谢弘叹了口气,曹文诏默默地点点头……
两马并肩在山路上走着,绎儿一言不发,眼角还挂着未被风干的泪痕。
谢弘仰首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兀自道:“绎儿,要下雪了……”
“下就下吧!”绎儿神情黯黯的,说话也没了力气一般。
“你还是别回大凌河了,我不想看你去送死。”谢弘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一直想说的话。
“我答应过督师,要照顾郁妹一辈子,我不能食言。如今,她被围大凌河城中,我不能眼看着城破人亡。何况大凌河的将士都是一顶一的好汉,他们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要救他们,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城在人在,城毁人亡。”
“那我呢?你死了,我怎么办?”谢弘问地尖锐。
“我不知道。”绎儿不敢看他的眼睛。
雪花纷纷而落,大如鹅毛,一片片冰冷着绎儿的心。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连山路都看不见了。
谢弘的马前蹄滑了一下,将他冷不防摔了下去。
“谢弘!”绎儿忙跳下马伸手去拉,“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只恨这里不是悬崖,不然我就一了百了了,用不着看你死了!”谢弘掸掸身上的雪站起来。
“不许胡说!”绎儿忙捂住他的嘴,眼中充满了恐惧。
“不许我胡说,只许你胡说!”谢弘扒开她的手,暖在怀里,“今天怕是走不了了,雪要封山了,天也快黑了,会出危险的。还是赶紧乘着还有点亮找个地方避避风雪吧!”
“恩。”绎儿点点头,回身去牵缰绳。
红红的火堆点了起来,带来了一丝温暖,火苗儿也映红了绎儿的脸。
绎儿盯着火堆,抱着双膝,神情痴痴的。
“饿了吧!”谢弘递过来一串烤肉,“吃吧!”
绎儿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小口,凝望着他笑。
“好吃吗?”谢弘问她,脸上尽是小孩子的认真。
“恩。”绎儿应了一声,“你也吃啊!”
“我不饿,”谢弘一边说,一边将烘干的翻毛大衣,小心地披到绎儿身上,“你别着凉了。”
“我吃不下,心里堵得慌。”绎儿放下烤肉,偎到他怀里,却被谢弘推开了。
“我的衣服还没干呢,小心着凉。”谢弘柔声解释。
绎儿忙去握他的手:“这么凉!你会受风寒的!还不快把湿衣服脱了!”
“我没事!”谢弘无所谓的笑笑。
绎儿执拗地去扯他的衣结,谢弘一把抓住:“你看!你又犟起来了!”
绎儿不理他,只兀自去褪他的衣服:“我早说过,你这个南蛮岂是我这个北夷的对手。”说罢便回身去烘衣服,却被谢弘拦腰抱个满怀,传过的一阵酥麻的痉挛骗不了她的心,惊得手里的衣服也落了地。
“弘……”绎儿的呼吸一时不均匀了。
谢弘埋首在她的藏在毛领子里的颈畔,纠缠着吮吸她的味道。
“嗯……你……别……”绎儿的呼吸愈发的急促起来,虽然她竭力的控制。
“我有一年没有这样抱你了,都快把你的味道忘了……”谢弘喘息了一下,放开了她,意犹未尽,“你好残忍……”
绎儿漾开一缕幸福的笑意,深情地偎回他怀里,嗅着他的阳刚气息,充满了依恋,身上没有了半点清寒,相反却是彼此的温暖,她有些忘情了,心跳的厉害,双颊也渐渐绯红了起来。
“我在锦州都把话说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放弃?”绎儿掠了一下鬓发,抬手轻轻抚摸他英挺的剑眉。
“因为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一样东西。”谢弘捧着她的脸,望穿眸底。
“什么?”
“你的眼泪。”谢弘一字一句。
绎儿心里一酸,泪水又溢出眼眶哽咽着:“弘……我知道,我骗不过你,因为我控制不了感情……我输给你了……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俘虏……”
“你不是我的俘虏,你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谢弘的眼中也闪起晶莹,“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生生世世都是……”
“我情愿……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要跟你分开。”绎儿落下卷睫和一行悸动的泪,伸手揽住了他的颈,贴紧了他裸裎的胸膛,“夫君……”
谢弘撩开她的碎发,如她所期望的吻下去,起初只是轻柔的温存,而彼此相拥渐渐沸腾的血液,让这而后的温存带着重逢的狂欢般的粗暴。
这雪夜竟比盛夏的骄阳似火更加炽热地燃烧着两个人的身心,汗的淋漓和片刻的贪欢使他们忘记了身外风雨飘摇的世界,一切强自去说的违背心意的话都在这一刻去了九霄云外。在这一方天地了,沐浴在风雨中的,没有俗事的打扰,只有爱情。
当激情消退了,两人缠绵在一起,相拥去听身外的风雪声。
“冷吗?”谢弘吻着她香汗淋漓的脸,沉醉的难以自拔。
“嗯。”绎儿缠在他的颈边,贪婪地索求着吻的甘甜,恨不能融进他的身心。
“我要带你走,再不和你分开了……”谢弘响应着她的贪婪,越拥越紧,让她透不过气来。
“真的吗?”绎儿的声音有些气闷。
“真的。我厌倦了这样打打杀杀的生活,我只想找个世外桃源守着你,过我们的日子。”谢弘充满了憧憬,
“世外桃源……”绎儿月眉儿一蹙。
“我真想永远这样下去……”谢弘兀自沉醉在温柔乡里,迷恋着她的每一分芳馥和温润的柔软,贪婪地吮吸着,“有你,有孩子,这辈子就够了。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绎儿心里一酸,想起了赵祺:“可我让祺哥哥绝了后……我欠他一辈子……”
“绎儿……”谢弘愣了一下,有些后悔刚才的调侃,“是我的错……如果……”
“没有如果!倘若真是有,我想我还是会选择你,只是,你不要先放弃,让我孤军奋斗……”绎儿嫣然一笑,安抚他的不安,“这样我就永远是你的了,和你在一起,厮守着,有自己的孩子……”
“我答应你……”谢弘悸动的又涌起爱的冲动,“只是你不许再离开我了……就现在……不,生生世世……”
“是……”
“你不是敷衍我吧?”
绎儿坐起身,拔出剑,削断了一绺青丝。
“断发如断情。”谢弘忙扼住她的手,“我不过是在开玩笑。”
绎儿一笑,横剑向他,在他垂下的发边削落了一绺,于是抛了剑,径自将两绺发结在了一起,挽了个同心结递了去:“我再不让你‘知其不可而为’了!我与你,罗带同心,我此生只做你的妻子!你要么?”
“要!”谢弘的手只盈盈一握,便将绎儿的手并着发结一起握在了手中,“我都要!”
他狡黠的微笑,一手在纷乱的裙幅间找到了绎儿纤细的脚踝,轻轻扣住。她明白谢弘的心思,樱唇忍不住微微吟哦。谢弘轻柔的捏弄她细滑的凝脂,得了她的默许,粲然。他将她的纤足一带,越身上前,小心翼翼的侵入她的双腿之间,搂住她,深吻……
绎儿脚踝上的银铃儿又响了起来,叮叮当当的清悦动人,缭绕未歇。
外面的风雪渐渐小了,绎儿醒过来,看看身边熟睡的谢弘。幸福的笑洋溢在他的嘴角,手依旧轻轻搭在绎儿的肩上。绎儿小心地爬起来,穿好了衣服留恋地凝视着这个熟睡的大孩子,眼泪又无声息地流下来:“弘,我对不起你,尽管我的一去可能与你再无相见之日,可是,我发过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