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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说无病,有啊!”她乜斜着杏眼。
“那,是何处不舒服?”
“这里。”唐姬玉指指向阴部。
李三针感到周身发热:“我,不明白。”
唐姬索兴撩起了裙子,露出了毛茸茸的芳草地:“这下你该会意了。”
李三针贪婪地睁大双眼:“娘娘不可如此,在下是来给你治病的。”
“好啊,那你为我针灸吧。”唐姬抛出一串媚笑,“我不要你三针,只一针即可。”
“一针?”
“是啊,”唐姬将纤纤玉手搭上了他的双肩,“只是不要你的银针,而要你的肉针。”
李三针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猛地将唐姬抱在了怀里。随之而后是急风暴雨般的狂吻,在胶着状态中,二人剥光了身上的衣服。
事毕,唐姬半伏在李三针胸膛上:“我这方寸之地,整整干旱了十年,是你给了我渴求的甘霖,滋润了我这颗快要干瘪的心,我要经常得到你,我需要你的征战和抚慰。”
李三针吻一下她的额头:“只要有机会,我自然会常来看视你,同你效床笫之欢,我仿佛也成了皇上。”
“偷吃禁脔,难道你就不怕杀头?”
“你忘了一句俗语,道得是‘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么我求你一件事,想来是不会见拒的。”
李三针心头一震,暗说果然还有条件,看来世上是没有不付出代价就得到的:“请娘娘示下。”
“你是御医,一定会配制毒药吧?”
“要毒药何用?”李三针警觉地坐起,“有仇人要报复吗?”
“我要你毒死当今皇上。”唐姬摊牌了。
“什么?你,竟有此念!”
“我与皇上不共戴天!”
“这可万万使不得,弑君可是灭门大罪啊!”
“哪个要你立即便杀,”唐姬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笨蛋,以你御医身份,设法给他下慢药,做得人不知鬼不觉,这叫做暗算无常死不知。”
这一言倒是点拨开李三针的迷窍,他想到景帝最喜吃蜜枣,而且每日都是由他经手验过进奉至御前,要在这里做手脚倒是容易得很。只是就为了得到这个女人的身体,便冒如此风险,自己岂不是一个大傻冒。但他又委实不想失去这娇美可意的佳人,就含糊应承说:“好,且容我仔细斟酌一番,想一个妥善万全之策。”
唐姬也不好立地挖坑:“也罢,明日听你回话。”
二人又温存一番,方始分手。
麦子已经黄熟只待收割,年近花甲的庄户人李二柱站在田头,眯缝着双眼,望着丰收在望的庄稼心中说不出的欣喜。他盘算着这块地能打多少粮,能卖多少钱,然后打多少酒,给女儿、媳妇扯半匹绸做几件衣裳。
一阵嘈杂的人声马嘶声传来,未待他辨清原委,就见十几个家丁簇拥着一个乘坐高头大马的财主,从麦田里无所顾忌地横冲过来。那黄金地毯一般的麦田,立时被践踏得一塌糊涂。
李二柱扯开喉咙嚷起来:“都给我滚出去,你们是疯子还是瞎子,麦子都给糟踏了。”
来人哪里理会李二柱的呼喊,照旧踩着麦子径直走过来,为首的管家轻蔑地说:“你咋呼啥,不就是踩了麦子吗,许老爷给你钱就是。”
说话间,骑在马上的财主许老爷许盛也已到了李二柱面前:“管家,将十两银子给他。”
“给。”管家将一锭白银塞在了李二柱手中。
李二柱有些懵懂:“这,这是何意?”
“给你就收下,这是许老爷的恩赐。”
李二柱问道:“是你们踩了我的麦子赔我的银两?”
“不,是这块地。”
“什么?我这一块地的麦子,你就给十两银子。”李二柱瞪大了眼睛,“你们简直就是强盗!”
“哪个说要买你的麦子,”管家一言出口令李二柱大吃一惊,“我们许老爷是将你这块地买下了。”
“啊?”李二柱又气又急,将银子掷回管家怀中,“你十两银子买这块地是一厢情愿,白日做梦去吧!”
“许老爷的话从来与圣旨无二,放明白些收下银子是你的造化,否则,你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我还没看透呢,买卖总得自愿,我的田地卖不卖由我。”李二柱越发硬气起来,“踩了我的麦子,你们得赔偿,现在都得给我滚出去。”
许盛撇了撇嘴:“对我许老爷你敢出言不逊,小的们,给我教训教训他。”
众家丁得令,呼啦啦一齐上前,你一拳我一脚,转瞬间将李二柱打了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李二柱在麦田里抱头乱滚,但嘴里却不讨饶,依旧是骂声不断。
许盛还从未见过这样经打的人,他哪容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一连声地发话:“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由老爷我做主。”
家丁们听了这话,全都放开了手脚。这一来李二柱便挺不住了,渐渐地已是体无完肤,他不住声地连呼救命。
恰好经由此地的韩嫣听到求救声,策马飞奔过来,到了近前,见众人群殴李二柱一人,禁不住高声断喝:“呔!你等六七人众毒打一人是何道理,还不立刻与我住手。”
管家回过身来,将韩嫣打量一番,见他是武士打扮,料想不过是哪个官宦之府的教师爷,便没放在眼里:“哪来的野种,敢来管许老爷的闲事,分明是活够了想找死。”
韩嫣一气跳下马来,举起拳头:“听俺良言相劝,痛快住手还则罢了,不然我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哟嗬,还真反了你呢。”管家招呼一声,“来呀!给我上,先教训一下这个管闲事的家伙。”
第二部分 窦太后的密信第22节 世间尚有公道
众家丁得令,又都呼啦啦拥向韩嫣,拳脚齐下,劈头盖脑打过来。然而,这回可不是打李二柱那样随心所欲了,反过来是家丁们被韩嫣打了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一旁的许盛见此情景,哪里受得了这个。他大吼一声:“小的们与爷退下,看我收拾这个蟊贼。”
二人交起手来,许盛可就后悔了,他明白对手绝非一般武士可比,显然是个能征惯战的高手,就凭自己的武功,很少有人能接过十招。眼见处于下风,他回身肩头一抖,腋下接连发出三支袖箭。韩嫣没想到对方使用暗器,躲过一支二支,没能躲过第三支,左肩窝被射中。他心头腾地火起,也不再有所保留,左手虚晃一下,右手一记铁砂掌狠狠击去,正中许盛的前胸,那许盛痛得叫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韩嫣打过以后也觉得出手过重了,但此时已是覆水难收,他退后一步:“从今而后,休要再仗势欺人,须知世间尚有公道。”说罢,他跨上马一溜烟似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管家与家丁们见主人被打,要拿李二柱出气,又将其打了个半死。
许盛摆手制止说:“别打了,留个活口,还有用处。”
管家说:“打死算了,也给老爷出口恶气。”
“你是昏了不成,老爷今日是为何而来?”
管家恍然大悟:“啊,明白了。”
“让他按上手印。”许盛忍住疼痛,手捂胸口吩咐。
管家从怀中取出在府中写好的卖地文契,打开带来的墨盒,抓起李二柱的食指,沾上墨迹,便在文书上留下了李二柱的指印。此时此刻,李二柱是听凭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许盛见大功告成,让家人扶上马回府去了。回到府宅后,叫过家丁孙狗:“狗子,老爷一向待你如何?”
“那还用说吗,天高地厚,恩同再造。在府中吃香的喝辣的,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
“好,老爷若有用你之处呢?”
“自当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何需万死,一死足矣。”
孙狗一惊:“老爷此话何意?”
“老爷我不能受这份窝囊气,我要致李二柱于死地,就说他打死人命,官府就要治他死罪。”
“老爷的意思是让小的装死?”
“装是不行的,官府要当堂验尸。”许盛“嘿嘿”一声奸笑,“看起来就要委屈你了。”
“哎呀,这万万使不得。”孙狗惊得七魂出窍,“老爷,我家中老的老,小的小,无人照顾啊!”
“黄泉路上你只管放心走,你的家小自有老爷看顾,管保他们今生今世不缺吃不少喝。”许盛已是没耐烦再NB021嗦,“小的们来呀,将孙狗与爷当堂打死。”
家丁们哪管那许多,七手八脚一顿捶巴,转眼之间孙狗就已气绝身亡。许盛命管家出面,抬着孙狗的尸体,一纸诉状告到长安府衙,他道是李二柱毁约并殴打孙狗致死,将他打成重伤。
府尹得知原告苦主是当朝御使大夫之兄,又是人命大案,哪敢怠慢,立即发出拘传火票,命差役将凶手李二柱立即抓捕到案。
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李二柱躺倒在麦田中,几次想挣扎起来回家都力不从心。他失望地仰天长叹,心说难道就死在这麦田里不成。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是韩嫣不放心,又转回来查看。见李二柱奄奄一息的样子,便将其送回家中。柴扉前,李二柱一双年幼的儿女正依门翘望,李二柱病榻上的妻子欲起身拜谢韩嫣,也未能做到。
韩嫣心中不忍:“就不必拘礼了,当务之急是快些找医生治伤。”他从袖中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了床上,转身要离去。
李二柱叫住他:“恩人留步。”
“还有何事?”
“请告知尊姓大名,日后也好图报。”
“路见不平相助,乃理所当然,何言报答,后会有期。”
“恩人且慢,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请讲。”
“舍弟李三针,现在朝中为御医,烦请恩人带信与他,让他设法为我报仇。”
“怎么,御医李三针是你胞弟?”
“恩人莫非认得他?”
因李三针平素也常到太子府治病,故而韩嫣也与其有过几面之识。但此刻他不想暴露身份:“倒是不曾谋面,只是听说过他的大名,道是不论多么疑难的病症,他的银针用上,不过三针必定痊愈。”
“恩人,我夫妻不能行动,孩子幼小,万望能传个信息。”
“好吧,口信我一定带到。”韩嫣觉得义不容辞。
斜阳的光辉明艳而又柔和,石脑街上的行人无不漫步在这夕阳的余晖中。李三针的宅邸是个小小的四合院,临街的院门有三级矮矮的石阶,韩嫣在门前下马,轻轻扣动了门环。
李三针只雇用一个仆人,应声将院门打开:“请问壮士,敢莫是求医?”
“非也,”韩嫣回答,“我是捎信来,李大夫可在?”
“不巧,他上朝未归。”
“回来后烦请转告他,乡下他的兄长李二柱被人打伤,而且伤势严重,请他务必去看看。”
“请问壮士大名。”
韩嫣不想卷入太深:“过路之人,带个信而已,你告诉主人就是。”说罢,他调转马头离开。
李三针的官车刚好回到宅门前,他看见了韩嫣的背影,心中疑团顿生,太子府的家将来此做甚?不由得盯着韩嫣的身影出神。
仆人过来说:“老爷回来得正好,那人方走不远,他捎话说乡下的二老爷被人打伤,还说伤得厉害,要你回去看望。”
李三针听了一惊,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兄长,一向老实本分的近于窝囊,已到了不能亲自进城的程度了,这伤势定然不轻。他也顾不得再进屋了,交待仆人几句,乘坐他的官车,便出城去了。
李二柱的住处,离长安城大约二十多里路,双马官车行驶如风,不过半个时辰李三针就到了兄长家的院门前。刚刚下车,就听到了哭声。他心中一紧,莫不是兄长他辞世了不成?他忙不迭地闯进房内,只见嫂嫂和两个侄儿侄女抱头哭在一处,令人好不伤感。
李三针急问:“嫂嫂,我二哥他,他,怎么样了?”
“三弟,你晚来一步啊!”
“难道说兄长他已不在人世了?”
“不,他,他被长安府的差人抓走了。”
“这却为何,他又是如何被人打伤?”
李二柱之妻将经过学说一遍,李三针听说是同许盛家发生争执,心头未免一紧。因为他最清楚,许盛之弟许昌现为御史大夫,官高位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