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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完全可以成为一生的知己。
有时候会开开秦川和安宁的玩笑——这个玩笑,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传起来的,只是因为秦川对安宁的迁就和包容。不过他们是真的很要好,即使不是同桌了,我依然时常能看到许多个课间安宁穿越几张桌子去找秦川聊天的情景。
这个学期我的成绩开始突出,偏于理科思维的物理拖了安宁的后腿,她一直为此烦恼。我和严依则因为物理成绩的骄人占据着班里的前两名。但是妈妈对我说你们班的安宁是个很厉害的女生,她一定不会甘于这种局面的。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安宁生活得很辛苦,她是标准的好学生,老师家长最喜欢的那种,有着明确的目标,过人的毅力和惊人的勇气。这样的女生让我多少觉得有点可怕。我常常在想,她为什么不能某种程度上学学苏瑶,看看苏瑶是多么无牵无挂的女孩子。
苏瑶的美丽现在已经尽人皆知。无数外班的同学跑来我们班门口,拉住我们班的同学问哪一个是传说中的美女苏瑶,就好像他们问哪一个是传说中的才女安宁一样。在学校的许多文艺演出上都能看到苏瑶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纵情高歌或是婀娜起舞,像一个真正的仙女一样。至于安宁,人们不时能在流行的报纸杂志上看到她或长或短精灵剔透的文字,于是人们开始传说八班的两个焦点:这并存着的美女和才女,这闪耀着各自光辉的两个女孩。
PART A9 安宁
1998年的11月8日应该是个值得记住的日子。只因为那传说了许久却终究没有降临的流星雨。它成就了我们一段无与伦比的回忆。
7号的白天班里就开始不安分起来,许多的小团体商量着晚上要一起去看流星雨。庞荔找到我问我和严依有什么打算,我说很想去但是怕夜里不安全。庞荔又说靳可和秦川他们也打算去,不如大家组合一下一起去。然后我们找到靳可和秦川,他们爽快地答应了。
那天晚上最后去的人是:靳可,秦川,江哲,曾磊,庞荔,严依和我。大家约好了晚上11点在学校门口集合。
11点的时候大家果然都如约而至,而且装备得非常完善。小可挎着望远镜,穿着已经很久没看见有人穿过的长长的军大衣,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江哲带了他心爱的笛子、手电筒和简单的包扎用品,想得真细;曾磊拿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大多是些管制刀具;秦川甚至背了一大包吃的,说是给我们女生特地准备的。
十一月的夜晚气温低得怕人,我还没有这么晚出门的经历。我们一群人沿着公路走到郊区,然后选择了一座不太高的山,顺着山路开始向前走。
山里黑得有些怕人,多亏了江哲的手电筒,它微弱的光在前面开路,我们互相扶持照应着往前走。但是大家并不感到寒冷或是害怕,各自把自己听过的最好笑的故事,最动听的歌曲毫无保留地贡献了出来。一路上充斥着我们的欢歌笑语。
走到山腰中一处空地,我们停了下来。大家决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我们的观赏点。男生们四处搜寻拾来了柴禾,我们三个女生张罗着把火点了起来。一切就绪,大家围坐在篝火旁边期待着流星雨的到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们想出了无数玩过的和没玩过的游戏来玩,尽情地欢乐着。忘记是什么原因大家都罚秦川唱歌,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秦川唱歌。那天大家玩得有些疯了,我记得后来甚至烧坏了江哲的笛子——严依把它误认为是一根柴禾。江哲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在我脑海里一留就是好多年。那时我甚至有点隐隐的担心,我怕自己会把初中时代所有的欢乐都透支完了。
其实那天直到最后传说中的狮子座流星雨也没有驾临,我们中只有少数人看到了零星的几颗流星。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们在一通纵情欢乐后踏上了回去的路。
第二天各大媒体纷纷登出了关于那次流星雨“失约”的新闻,许多新闻中还表达了市民们失望甚至愤怒的情绪。然而我们七个人中没有一个人有这种失望愤怒的情绪,因为我们都清楚那个晚上虽然与流星雨擦身而过,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收获了什么。
还有,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七个是在看流星雨方面那天班里惟一成行的一个团队。
第三部分知道不知道(10)
PART B9 靳可
看流星雨的事情在班主任那里引起一场轩然大波。思想封建的邱老师认为男女同学深夜结伴外出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行为。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她把我们一行叫到了教室外面,小心翼翼地措辞跟我们谈起这件事情。
我环顾周围的战友们,禁不住笑起来:这些人中有位高权重的班长,有深受宠爱的团支书,有学习成绩一路遥遥领先的前几名,邱老师怕是遇到难题了。
果然,邱老师先充分肯定了我们“旺盛的求知欲”。我看到安宁脸上不屑的笑容。她把我们说得像小学一年级的孩子。然后她语重心长地指出了我们这样做的危险性,和对学习的影响。
深更半夜,几个孩子在山里跑,多危险啊!出了事怎么办?再说了,这样熬一夜,今天还怎么听课?现在是初二了耽误不得啊……
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最后还是秦川开了口:“邱老师您放心吧,流星雨也不是天天都有,我们就这一次,下不为例了。”
邱老师似乎也拿我们没什么办法,继续训斥了几句就把我们放回去了,但是要求我们每人写一份“认识深刻,情辞恳切”的检查。
最后,七份检查由文笔优美的安宁同学一手包揽,轻松搞定。
结伴看流星雨的经历让我们这群人加深了感情,我没有想到,在后来的岁月里,我们中的绝大部分成了最要好的朋友。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没有现在这么好,原因……也许是距离太过接近?也许当时年纪小?也许是中考的重压让我们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初三的时候我们换了新的班主任,一个教语文的女老师,姓方。方老师素以铁腕著称,据说带班很有一套。她一接班就分别找到我和安宁、严依谈话。我不知道方老师跟她们说了些什么,跟我说的内容大致是听说我非常聪明,希望我能在最后一年加把劲,显示出作为男生的后劲来,争取在中考中取得更好的成绩。
方老师跟安宁的谈话显然是收效最明显的,进入初三以后的第一次模拟考试,她就拿到了年级的第二名。这是她从来没有拿到过的成绩,也是我们班从来没有人考到过的名次。
严依的成绩也有一定的提高。
我跟过去一样,还是老样子,不过还算差强人意。
现在的座位早已全无初一初二时的格局,当年的八个人被拆在教室的不同方位。有时候看着大家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奋笔疾书,我会想到这也许是个各顾各的时代。说实在的,我很怀念从前那些打打闹闹的光阴。
特别是安宁,我经常可以看到她面容憔悴地从座位上抬起头来,放下握了很久的笔揉一揉眼睛或是活动活动手腕,但是带着满足的笑容。
其实我很担心她。
第三部分知道不知道(11)
PART A10 安宁
初三来得有点让人措手不及,就像第一次月考时一个同学在他的作文里写到的那样:“上有火海刀山,下有初三高三。”这话不知是真是假,我正在努力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心灵去体悟。
我还好,都吃得消——只是明显感觉生活节奏比以前紧张了,但是强度是可以忍受的。新换的班主任方老师对我寄予了很大期望,我也觉得是加把劲的时候了。
那段日子变得异常忙碌,买了许多参考书来做,吃透了这一套马上投入下一套去,吃饭的时候还在脑子里回忆历史课上讲过的知识点,放学的路上遇到年级里的尖子,交流的内容不外乎是各班的学习动态。
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遭遇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病,所幸都不是很严重。感冒发烧这样的小毛病接连不断。但不知为什么,就在这种病病歪歪的状态中,我的成绩持续攀升,
想来是一个奇迹,老师们也这样说——那一年之内我拿了五个年级第二,两个年级第一。
严依的成绩却很不稳定,起伏得厉害。这一年她搬了家,放学的时候我们开始向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走,谈心的时间也少了许多。可是有一次课间她专门找到我,她说安宁我觉得很累。有时候觉得压力很大。
我心疼地望着她,觉得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那么的苍白无力。
物理老师终究是看小可不顺眼,最后一年里仍然是撤掉了他的物理课代表,然后理所当然地把这个职务交给了秦川——他一直是勤勉踏实的男孩,我想任何老师都应该对他放心吧。
彼时与小可同桌的庞荔显然已经深受小可的影响,开始公然地与物理老师作对。她是口才一般的女孩,激动的时候常会口吃,徒有高涨的情绪却表述不出什么有杀伤力的话来,于是小可往往挺身而出与她并肩作战。这个时候我总会抬头仰望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会觉得他很可笑也很可怜。我想他一定也曾经拥有一段和我们一样的惨绿少年时光。
参加了全国的英语奥赛,老师们说这是一次关键的比赛,获奖的话中考的时候是要加分的。英语老师说我和严依是很有希望的,她为我们指定了要看的辅导书,于是我们开始在那一点点可怜的课余时间猛K一本叫包天仁的同志编写的《ENGLISH BIBLE》,为了一个奇怪的习语或是生涩的语法争执不休。
方老师对我很器重,她把许多比赛交给我去参加,结果是初三一年拿了很多奖,有演讲的,有作文的,有辩论的,甚至还有科技小论文的,学校把这些奖状的复印件都存了档,可我看着它们根本不知道这些空洞的奖状能够代表什么。
还有一件事让我已经麻木的心感到震撼,那就是曾磊退学了。他最后一次来学校的时候很无奈地对我们每一个人笑,他说他成绩一向这样差反正是没有希望了,不如找点事情做。他还特地对我说,安宁你的成绩这么好,真心地希望你中考的时候发挥出最好的成绩。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真诚那么友善,和我印象中那个桀骜不驯的男孩有太大的差别。那一刻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恍然,我从来没有想过他,或者说从来没有想过这班上的任何一个人会提前告别我们共同的初中时代,我们共同的八班。面对自己从未设想过的情形,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哦,对了,苏瑶和江哲已经正式公开地在一起了。每天都能看到苏瑶笑靥如花地依偎在江哲身边,眼波流转,活色生香。一旁的江哲脸上满是温和纵容的笑意——他们整整做了两年的同桌,有这样的结果全在意料之中。很多人说两个人毫不般配——女孩太过伶俐机变而男孩太过温厚谦和。我却觉得这样的搭配是最完美的。衷心地希望他们的感情能长久稳定。
第三部分知道不知道(12)
PART B10 靳可
15岁的我想不通苏瑶那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跟江哲那样的男孩子在一起,就像我想不通为什么学校要给初三组织那么多的模拟考试一样。
但是安宁想得通,两样事情通通想得通。15岁的安宁比15岁的靳可聪明许多,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
苏瑶和江哲的组合让许多存有想法的人终于看到了故事的完结篇。有时候我会暗中问自己是否也在其列,是否对苏瑶也曾有过特别的感觉。考虑了很久,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我想苏瑶之于我就像孩童时候很想要的一套彩笔,用的机会很少,只是闲来想想自己拥有这样一件东西终是好的,却比不得钢笔,无时无刻不需要。
遗憾的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谁是我的钢笔。
那个时候模考的频繁已经到了令人生厌的程度,但是老师们对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他们密切地注意着排名表上一点点名次的起伏波动,把它当作方向标一样去指导他们的工作。于是每一次模考后都能看到方老师眉头紧锁地将小小的一张成绩表端详来又端详去,然后一个一个地找人谈话。那无疑是最人心惶惶的时候。
历史依然是我的最爱,可惜的是突然省教委下发文件说我们中考时历史不列为考试科目,考试科目为语数外理化生和政治。于是名义上列入课表的历史几乎成了有名无实的科目,我们学习它的终极意义在于毕业考试的时候能够及格。那是我第一次明确地感到学习的目的可以如此功利。
但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