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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有问题,还是你选择衣服没有品位,咱们两个人不要争。让第三者来评判。”
灰狼说着,用手机给什么人拨通了电话。十几分钟后,一个手持砍刀的男人冲进了卡拉OK店的这间包房。他一言不发地直冲那位“朋友”而去,狠狠地将刀刺入了对方的身体。那被刺中的“朋友”当场死亡,灰狼和陈倩赶快逃离了现场,至今下落不明。
由于名高查到我为他们租的房子做了保人,所以立即打来了电话。
听名高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马上拨打陈倩的手机,但怎么也打不通,又带着名高到她在新宿歌舞伎町后面的她以前租住的公寓,同样是人去楼空,一无所获。我又去问了曾与她在同一酒店的小姐们,还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一个星期之后,凑巧灰狼因为涉嫌别的盗窃案件被逮捕。这样,我才脱离了干系。
11月27日,一个中国女人被杀了。
案发地点是她在神奈川县租的公寓里,据说现场一片血海。
她的日本情人开着车去找她,发现她倒在血泊当中,双手被手铐铐着,头上蒙着被子,血是从脖子上流出来的,惨不忍睹。
她是位我认识的女子。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去买了份晚报,在社会新闻版看到了一篇报道,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刘美玉。
那是在两年前的一天,她突然出现在中央大街上,走到招呼客人的我的面前:“你就是李先生吧?我在区役所大街上新开了一间酒店,有空请来玩玩。”说着,她递给我一张名片。
她就是 “罗曼史” 酒店的老板娘——刘美玉。我当时就笑了,因为我的中学同学中也有一位叫做刘美玉的。她一听,就咯咯笑了起来:“那我们就更有缘分了。”
不过,我的中学同学是个身材魁梧、相貌丑陋的女运动员,而这位眼前的刘美玉却称得上人如其名。她的年龄虽然已经有三十五岁左右,但依然是在歌舞伎町都算得上出类拔萃的漂亮女人。她是哈尔滨人,裹在酒红色旗袍里的身体丰满适中,裸露的肌肤洁白柔嫩,全身散发着一种年轻女孩子所欠缺的成熟女人的魅力。特别是她充满诱惑力的笑容,从眼神嘴角中流露出勾人心魄的魅力。
第二天,我出现在她的酒店,想尽早和她签订回扣协约。
“欢迎!欢迎!李先生!你能来真高兴。”她出现在店门口,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
第五部分:斗争爆发威胁(6)
她几乎是一个天生适合做这种风尘行业的女人。那眼神的荡漾、那声音的温软、那身体的摇摆,一招一式,无不显示出她的浓烈的女人味道。不,她身上充斥的,与其说是女人味道,不如说是一种雌性动物的天然吸引力。她那勾人魂魂的视线只要瞟上你那么几眼,我想任何男人都难以把持住自己。我预感到了她身上的“毒性”,而这种“毒性”和她的美丽是成正比的。
“你的店真漂亮啊!今后我们相互合作,多多拜托啊!”
“瞧你说哪儿的话?是我要拜托你和我签约呢!现在的生意不那么容易做,你要帮我多带些客人来啊!”她的语气如同在和情人撒娇,但两只手却熟练地打开钱包,掏出三张一万日元的钞票塞入我的西装内袋。
此后,我会因为带去客人的关系,时不时地去她的店里收钱。
这家酒店的生意异常火爆。据她讲,“罗曼史”是她和另一个中国女人合开的,但是据我所知,客人几乎都是冲着她来的。她有时站在楼下的街边,虽然不去拉客人,但只要用风情万种的姿势往那儿一站,不一会儿就会有色迷迷的寻芳客上来搭讪。她略施手腕,就将客人“擒获”上楼。我对她佩服不已。
长冈就是被她的魅力所迷倒的男人之一。但是,对刘美玉来说,长冈的意义可不仅仅只是位消费的客人。长冈当时的职务是警视厅保安部专管歌舞伎町色情行业的头头。他像中了刘美玉的邪一般,晚上常常都泡在“罗曼史”里不忍离去。刘美玉自然明白他的重要性,虽然偶尔也让他自己掏了几次腰包,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给予免费招待。后来我听说,刘美玉甚至自己支付给小姐“出场”的三万日元,让长冈带上他相中的女孩去酒店。当然,她自己也和长冈有过热烈的缠绵。长冈在得了这些好处之后,更加死心塌地拜倒在刘美玉的石榴裙下。
除了长冈之外,还有两个警察是这里的常客。据说,刘美玉借这三个警察的关系,总能得到一些秘密情报。比方说,入国管理局和警察时不时会来歌舞伎町进行突击大搜捕。而酒店进行的卖淫交易是违反法律的,特别是很多小姐拿着学生签证甚至是黑户口,即使是那些持有日本人配偶签证的女子,也担心会被发现假结婚的真相。所以,这些酒店的经营者和小姐们最怕的就是入国管理局和警察。
然而,刘美玉的“罗曼史”是个例外,据说每次大搜捕的时候,她都恰巧关门休息。她本人说这只是一种巧合,其实不然,她不过是从警方内部得到了风声而已。
我过去就听说过,有一些外国人的色情店经常以财色贿赂警察。歪脖的同伙之一,过去在开按摩店时就吹嘘过:“我每个月光贿赂警察就要花费三百五十万,所以别说按摩,真的打炮也没人来管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那家店的确没被警察抄查过,却因经营不善而倒闭。
而刘美玉的贿赂可是真的。她店里的小姐们作证,她经常送给那些警察昂贵的名牌商品,还时不时地献身于她的保护人。
刘美玉虽然受到了众多客人的追捧,但店里的小姐和男店员们却都很讨厌她。
有一个小姐说过这样的话:“像她那种嗜财如命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一般的酒店规定,客人为小姐点的饮食,小姐可以抽取一半左右的提成,但刘美云规定小姐们只能拿百分之二十。其实这笔钱对于新宿的色情酒店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的,但刘美玉就是毫厘必争,为此她与店里的小姐还大吵大闹。不过,小姐因为她那里的生意确实好,只能不情愿地向她让步。
而男店员则说:“她挣那么多钱,可是连我这点可怜的工资都要克扣。真是个守财奴!”他指的是他如果迟到一分钟,刘美玉就一定要扣掉他半小时的工资。在日本上班,普通人都乘坐电车和地铁,有时晚个几分钟也是没办法的事。但刘美玉却毫不通融,坚持她的冷酷规定。
这种抱怨实在太多了。
实际上,我去她那儿收钱时,也常常领教她的这种本性。她时不时地要赖掉一些本应付给我的那一份。
“昨天带来五个人,一共两万五千日元。”
我这样说时,她会撒娇:“四个人,是四个人!你记错了。”
我每次都会把招来的客人人数记在本子上,怎么会有错呢?我把我的记录给她看,她照样耍赖,非得说是我记错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就不多跟她计较,少一个就少一个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变本加厉,我明明把客人送进了她的店里,她却欺骗我说客人随后转身就走了,不能算我拉的客。
第五部分:斗争爆发威胁(7)
最后,我不得不严厉地警告过她一次:“老板娘!你的这种做法在歌舞伎町可是混不长久的。你知不知道?想把你轰走的人多了。我这里也是做生意,你这样搞的话,我也没办法做人。”
刘美玉的脸色突然变了,刚才还一直千娇百媚的神情一下子就不知跑到哪去了,换上一副咄咄逼人的尖刻表情,原本美丽的五官突然变得狰狞凶狠:“你少威胁我!你这个拉皮条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既然这样,我也只好自认倒霉,但我也就不再给她的店里拉客。可没过几天,她见到我又是一副媚态:“李哥,怎么好几天没见到你啊?也不给我联系几个客人,真是的,一点也不够意思。”她这种女人,就是这种抠门的德性。我也不便一直跟她计较。
据说,刘美玉被杀的那天早上,长冈突然接到刘美玉的电话。
“马上帮我准备二百万日元带过来!”她那颤抖惊惶的声音让长冈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长冈还算是讲究情分的人,那时不过凌晨,银行根本没有开业,谁会有二百万日元的现金呢。于是,长冈立即去四处筹钱。最后,和他关系一直不错的歌舞伎町某赌博游戏店的店主岩城帮他拿了二百万,两个人随后一起赶往刘美玉的家。
他们赶到那儿,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时,刘美玉早已一命呜呼了。
杀人血案是瞒不住的,长冈立即报了警。
从各种报纸、尤其是小报的报道上看,案发时间差不多是27日清晨四点半左右到六点五十分左右,两名罪犯闯入刘美玉的家,用手铐铐住她的手,又用绳子把她的双腿捆绑,抢走银行取款卡两张、名牌皮包一个,最后用匕首割断她的手腕和脖子上的动脉将其杀害。
验尸报告还证实,她生前遭到了连续的性侵犯。两名犯人在银行提取了刘美玉的六百万日元的存款,因为自动提款机一次最多只能提取一百万日元,而人工柜台则有被识破的风险,所以犯人们转了好几家银行。这些银行的防盗摄像镜头里拍到了这两名犯人,但经警方调查,得知这两个人在事发当天已经从成田机场乘飞机离开日本。
她死在了自己的性格上!
我得知这一消息时马上这么想。如果凶手只是图财的话,只要把钱交给他们,他们一般是不会杀人的。我以前听到的情况就属于此类。凶犯们的目的是钱,不是人命。不到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轻易杀人的。至于劫色,以刘美玉的风尘历练,她也不至于愚蠢到为了保护自己的肉体清白而送命的。所以我想,刘美玉一定为了钱拼死抵抗过。
“我不会给你们钱的!你们要是对我下手的话,警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守财奴般的她大概态度强硬,同时还可能炫耀自己有警察撑腰,以此来威胁罪犯,结果,受到刺激的罪犯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了事。
长冈的命运如何呢?这个案子令他和刘美玉的关系曝光了。他不得不接受内部调查,我从名高等警察朋友那里得到信息,他已经受到了免职处分,理由是收受刘美玉的贿赂,利用职权,给她提供了一些秘密情报。据警方能掌握的资料来看,长冈收下了刘美玉送的一块价值二百万日元的劳力士手表,在他的孩子考入大学时,刘美玉又送给他所谓祝贺金数十万日元。像长冈这样的被日本舆论称为“恶德”的警察,我觉得也挺可怜的,说到底,他们也是被歌舞伎町这颗毒牙所咬中并受到毒害的一类人。
刘美玉的死给我带来了强烈的冲击,我越来越感觉到身边不少怀有敌意的眼睛紧盯着我,而周围认识的人当中,就有好几个与杀人案件有关。那段时间,我的手机还常常会接到一些恐吓电话:
“你小子小心点,当心遭暗算!”
“你已经被盯上了!”
“你老婆和儿子还好吗?”
到后来,这种相对“文雅”的恐吓电话对于我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有时候对方不发一言,更有的时候只说了声:“杀了你!”电话就挂了。
我被包围在一片莫名的不安当中。我相信有些电话可能是和我一直做对的歪脖派手下进行的恶意骚扰,但也有的让我摸不清真相,或许真的有人在暗处瞄上了我?
如果自己是单身汉,出什么事还好,但是,我是有妻儿的人,不管发生任何情况,我都不愿意连累到自己的家人。如果因为我……
我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在歌舞伎町上演的无休无止的争斗中,我像一个不下岗的哨兵,完全是依靠一股信念在勉强支撑。某天中午,我醒来后起身去洗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目全非,简直不忍目睹。
紧张而喧嚣的1999年,就这样结束了。
第六部分:樱花下的血战噩梦来临(1)
轰——
我正在公寓里忙着给莉莉做湖南菜,突然,门被撞开,还没容我们反应过来,几个恶狠狠的男人手持凶器冲了进来。
我和莉莉下意识地将双手举起,以免受到皮肉伤害。我极力做出镇静的表现,对他们说:“有事情可以商量,但请不要伤害我们!”可是我的话只是在嗓子里咕噜了几声,根本没有说出口,我又试探着咳嗽了两下,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但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似乎有一个无形的手掌紧紧捂着我的嘴巴,我甚至开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