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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百又说:你别孩子孩子的,你要收拾他,收拾不好,我拿你是问。
小温就在电话里一本正经地说:是!
望岛的到来,小温还是显得很热情。新兵连的时候,小温就来看过望岛一次。他站在望岛面前,笑着冲他说:你还认识我吗?
十多年过去了,他没忘记小温叔叔,但小温的模样他早就忘记了。
他看了小温半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小温说:那你说我是谁?
他说:你是师长。
小温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抹着脸说:你小子还是把我忘了。还记得当年我给你玩枪,你把幼儿园的小朋友打破头的事吗?
望岛想了起来,他惊讶地叫道:小温叔叔!
俩人这回就算真正接上头了。
新兵连快结束的时候,小温把望岛接到了家里,好好地招待了一次望岛,俩人还不分大小地喝了一回酒。
小温就说:望岛哇,你咋又把你爸得罪了,这么小就送你当兵来?
望岛干了一杯,苦着脸就说:温叔叔别提了,在家里他和我妈啥也不让我干,我都快憋病了。
小温就说:咱们这里草原大得很,你想干啥吧,你说?
望岛的眼睛就亮了,他盯着小温说:温叔叔,我要当骑兵。
那时草原上还有骑兵团。
小温就说:你就不想干点别的?
望岛说:我就想当骑兵,这么大草原想咋跑就咋跑。
小温的意思是想把望岛留在身边,在机关工作,以后还有个照应什么的。望岛非得当骑兵,他就不好说什么了。送走望岛,他还是给胡一百打了个电话,把望岛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胡一百就说:他愿意干啥就干啥吧,当骑兵也不是啥坏事,等打起仗来,能冲在最前面。
就这样,望岛当了一名骑兵。
新兵连结束之后,望岛就开始想办法和柳南联系了。可以说,胡一百和柳秋莎把孩子们送到部队,想借此让俩人失去联系,事后看,他们的做法完全是败笔。
他们暂时的分开没有就此中断联系,反而使爱情的烈火在俩人心中熊熊地燃烧起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分头给家里的同学写了封信,让他们打听对方的地址,就这样,他们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对方的地址。
他们几乎同时接到了对方的来信。望岛知道柳南在吉林省军区话务连当上了一名话务兵,柳南知道他在内蒙古当上了一名骑兵。从此俩人通信不断,在信中,他们相互倾诉着爱情和思念。
有一天,望岛训练完回到连里,通讯员就叫住他说:有你的电话。
他没想到会是柳南打来的,还以为又是母亲或者是温师长打来的。他一接电话,听出是柳南,就激动得话都不会说了。他只一个劲地说:柳南是你,真的是你?
柳南就在电话里说:我现在已经培训结束了,开始值班了。
望岛这才知道,柳南现在打电话方便了,她在吉林省军区总机值班,电话想打到哪里就打到哪里。况且,内蒙古和吉林又不远,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从那以后,俩人经常打电话,当然,电话都是柳南打过来的,因为她打电话很方便。俩人在电话里就相互倾诉思念什么的。有时,她在那面接挂电话,就对他说:你稍等。等她处理完了电话,才又和他讲。
她说:望岛,我想你。
他说:柳南,我也想你。
俩人说完这话,就静寞了下来,似乎找不到话题了。半晌,又是半晌,她说:咱们要是在一起该多好啊。
他说:那是。
她又说:稍等。
他知道,她又去处理别的电话去了。当俩人又接上话时,情绪受到了影响。他接电话的环境也不好,这部电话放在连部的走廊里,和连部的电话串着线,他一接电话,别人就无法使用电话。连部的通讯员是个老兵,每次他接电话时,通讯员都用很怪异的目光望他,还阴阳怪气地吹口哨。
有时连长或指导员要打电话,见他占着线,就冲他说:胡望岛,你咋这么磨叽呢,快说!
望岛只好冲电话里的柳南说:今天就说到这儿吧。
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这种远水解不了近渴的爱情让望岛大伤脑筋,有时,他恨不能顺着电话线,钻到柳南那里去,哪怕看她一眼,他也心满意足了。
后来,他给她寄去了一张骑马的照片,她也给他寄来了一张照片。两个人都穿着军装照的照片,俩人对对方的样子既新鲜又陌生。
晚上,想对方无法入眠,便拿出照片,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看个没完。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阵子。望岛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柳南调到内蒙古来,那样的话,俩人就会天天在一起了,他为自己的想法激动着。要想调柳南,不是他能办到的,他想到了温叔叔。
三十八
温师长并不知道望岛当兵前的故事,当望岛找到自己要求他把柳南调到内蒙古时,他笑着冲望岛说:你调这个兵,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望岛脸就红了,他难为情地抓着头皮说:反正是我的朋友。
温师长似乎什么都明白了,然后一针见血地说:是女朋友吧?
望岛就不说话了。
温师长这点忙是肯帮的,老首长的孩子在自己的手下当兵,不就是想让自己的女朋友调来吗?这有什么难的,调来就是了。于是跟军务科交代,给吉林省军区发了一封商调函,自己又亲自打电话过问此事。没多久,柳南就调到了内蒙古,在师里的话务班当话务员。
柳南调来那一天,温师长还在家里摆了一桌酒宴欢迎柳南的到来。望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师里,走进了师长家,那匹高头大马就拴在家属院外头,和温师长的吉普车并肩站立在一起。
温师长席间得知柳南就是柳秋莎的女儿时,他又一次震惊了,激动了。在老部队,资格老一些的人,没人不知道柳秋莎。不说别的,就说那次剿匪,孤身一人,硬是把那些土匪带下了山。在这之前,要知道,胡师长曾带着一个师围攻了土匪四十多天也没有拿下土匪的老巢。军史里已经郑重写下了柳秋莎这一笔。温师长见过柳秋莎,那时他就是胡一百的警卫员了。一提到柳秋莎,直到现在他还赞不绝口。
温师长就举着酒杯冲柳南说:为你妈妈——咱们军的女英雄,干杯。
干杯就干杯,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叮(口当)有声。
胡一百和柳秋莎没有想到他们精心构筑的工事,在温师长的温情关照下,就这么土崩瓦解了。
温师长的家,从此,便成了俩人频繁的约会场所。
柳南在师机关里当话务员,望岛在骑兵团当着骑兵。骑兵团所在地距师部还有几十公里,其间还要穿过一片草原,另外还要穿越大半个城市。每到周末的时候,望岛都要骑着马来到师部里和柳南见上一面,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望岛不停地催马扬鞭,马跑得已经很快了,但他还是嫌马太慢,直到看到了城市,马的速度才慢下来,一直跑到师部大门口,望岛才收了收马缰。刚开始,师部门口的警卫把望岛当成了来送信的通讯员,每次都向他很礼貌地敬礼。后来发现,这小子把马弄得通身是汗,完全是为了会女朋友,那个话务班漂亮女兵时,警卫对他就不怎么礼貌了,他一骑马过来,就示意他下马。望岛是不可能下马的,他斜眼望着警卫,等警卫伸手示意,他的双腿一磕马肚子,马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留下警卫一人的干喊声:你下马,听到没有?下马!
望岛早就打马过去了。
柳南可以说是师里最漂亮的女兵,在守备师女兵本来就不多,况且柳南又这么漂亮,柳南便成了守备师的师花。她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群人新奇的目光。当望岛出现,还有那匹马,两个人一匹马走到一起时,简直成了师部大院里一道亮丽的风景。他们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大片目光,以及一阵议论之声。
有人问:这女兵是哪儿的呀?
有人答:话务班的呀。
有人问:那男的呢?
有人答:骑兵团的,没看见骑着马吗?
有人问:咋这么牛呀?
有人答:听说是师长的关系。
有人感叹:我说嘛!
俩人并肩走着,身后跟着那匹通身是汗的战马,俩人走得快,那匹马就快些,人慢一些,马便徐一点,总之,人和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俩人每到一处,当然听到了身后这样的议论,俩人的表情就一脸骄傲的样子。
有一次,他们迎面就碰上了温师长,温师长走过来,看到两个人时,也惊呆了一阵子,望岛就过去冲师长敬礼。
温师长就说:去家里,去家里。
温师长就张开双臂把俩人迎到家里,鸡鸭鱼肉,外加酒的就张罗了一番,喝酒前,望岛就说:温叔叔,酒就不喝了吧。
温师长就瞪着眼睛说:我十四岁当兵那年就能喝酒了,今年你十几了?
望岛就答:十八了。
温师长就睁大吃惊的眼睛,望一眼柳南又望一眼望岛,小声地说:你们才十八?
望岛问:咋的了?
温师长就说:你爸啥时候结婚的你知道吗?你爸结婚都三十多了。
望岛说:他是他,我是我。
这个话题温师长就不说了,一边倒酒一边说:你都当兵了,就是大人了,大人了是可以喝点酒的。
送走望岛和柳南,温师长和自己的爱人有如下的对话。
温师长说:这两个孩子倒挺般配,天生的一对。
爱人说:可他们还是孩子。
温师长就摇摇头。
爱人又说:你说胡参谋长知道吗?
温师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一拍大腿说:我说老首长怎么关照我,让我好好收拾这小子呢!
爱人说:你收拾了吗?不仅没有收拾还给他们提供机会。
温师长这才醒过神来,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爱人就和温师长商量:要不,把这事告诉胡参谋长吧?
温师长就背着手在屋子里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之后,挥挥手说:不中,我这是失职,要是说了,首长还不把我骂死。
爱人也紧张了:那咋整?
温师长说:就这样吧,孩子不都挺好的吗?谈对象是小了点,可也没干啥出格的事呀?恋爱这东西,早晚还得谈,现在谈,就当实习了。
爱人把话拉回来道:可也是。
温师长一挥手,一锤定音地说:那就这么着了!
温师长以后就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策略。隔三差五的,他仍打电话向胡一百汇报。他在电话里打着哈哈说:老首长,最近身体可好,啥时候下来看看?
又说:你是问望岛哇,他挺好的,小子现在当骑兵呢,把战马骑得飞快,出息了这小子。
胡一百就在电话里说:好,好,当骑兵好,我年轻时候也喜欢马,这小子像我,哈哈哈——
天高云淡的,又扯了一些没用的,电话就挂了。
温师长就笑着冲爱人说:咋样,首长挺高兴的。
爱人说:那是他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不撤了你的职!
温师长就敲着自己的膝盖说:不会的,怎么会呢?
柳南和望岛是在那种情况下当的兵,他们到部队后,想法也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俩人都没给家里写信,他们还记着被暴打的日子。直到现在,他们还没原谅自己的父母,父母差点扼杀了他们的爱情。就凭这个,他们就不会原谅自己的父母。俩人调到一起后,为了保密,商定跟外界要断绝一切往来。也就是说,俩人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渐渐地,俩人对这种约会不满了起来。他们不管走到哪里,哪里都有议论和指点。那一次,望岛就说:等星期天,咱们骑马去草原。
柳南来到内蒙古后,还从来没有去过真正的草原呢,她对草原早就心驰神往了。
星期天终于到了,望岛又骑着马风驰电掣地往师部赶。柳南早就等在师部门口了,望岛骑马一出现,她就奔过去。望岛没有下马,而是一用力把柳南提到了马上,然后俩人共骑一匹马,打马扬鞭向草原深处跑去。
此时,草原正是草长莺飞,鲜花盛开,有成群的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俩人走在这种情景之中,心情自然是无比的愉快。
他说:这里就是我们两个人。
她说:就两个人。
他说:草原多好啊。
她放眼望去道:草原真大。
最后俩人就躺在大草原上,头顶是耀眼的太阳,晃得俩人都眯起了眼睛。于是,他们在草原深处拥吻在一起了。
俩人除了每周来见面之外,其他的时间也没闲着,他们改成了打电话。他们都在一个师里工作,打电话就很方便了。望岛每次给柳南打电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