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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她需要他的人体附身。
第二、她需要他的骨血修炼高深魔法。
第三、因她被拋弃,所以恨透天底下所有男人,他要欺骗他的感情为女性复仇。
第四、她根本就是恶鬼,不管此生做了多少善事,依然不足以抵过前几辈做的恶事,
所以死后还是恶鬼一个。
综合以上几种假设,他得到一个结论,就是——邵第九死定了……
完了,完了,邵第九心惊胆跳、胸中狂歌,他怎么这么倒霉、这么无辜、这么衰,
天底下负心汉多如蚂蚁,葛庭竟然一脚踩住他,现在恶鬼在浴室里快乐地洗着身上由他
输入之“人气”,而他却凄惨落魄地沾满鬼气……
现在怎么办,他汗如雨下,一双脚躲在沙发下发抖不已。
必须找人帮忙……巫师?道士?乩童?或警察……,谁会相信邵第九的满口鬼话?
他用力摇头,额上满布汗珠随之甩下来,弄湿他布满血丝的眼眶。
美云……
他想起美云,只有比恶鬼还凶悍的女强人才有办法对付葛庭。这时,汗水落进嘴里,
舔起来咸咸湿湿的真难受,好象在讥笑悲哀的负心汉:到了利害冲突时又记起前任女友
的好处。
忽然间,他觉得眼角湿湿的,偷望四处后急忙伸手拭去,手背上赫然出现两滴泪。
他羞得满脸通红,没想到堂堂大男人竟然哭了,他觉得好丢脸,可是又真的好伤心……
怕死?不,他不会傻得为此掉泪,况且医院里经常面对生老病死之自然轮回,就不
觉得死亡遥远。
后悔?不,他觉得和美云分手是他一生中最聪明的举动。
害怕?也不,他比较怕发不了财和股市崩盘,小小恶鬼算得了什么?
那,到底他的男人泪为谁流呢?
为……,心底小小的声音悄悄响起,为他以为命中注定的爱情。
结果,他失望了;结果,只是女鬼的一场恶作剧;结果,他被女鬼缠身。他爱上了
女鬼,那个他自以为梦寐以求的女人竟是不可能的幻梦,他被爱情欺骗了。
泪沿着手臂滴下来,他慌张地踩住它,眨眨眼,把伤心的泪全部吃回去。
够了,邵第九大医生,你永远写不成精采绝伦的爱情小说,因为你太现实,现实得
不配谈情说爱,你没有你想得神通广大,根本无法鼓起勇气和女鬼恋爱,人鬼恋情是现
实上的可悲闹剧,果真让你尝到恋爱滋味,你只会偷偷掉泪!
他必须承认,纵使他再怎么胡思乱想,就是无法想象和女鬼谈恋爱,因为他是个现
实透顶的大男人。
于是,他用力站起来,用动发麻的两脚,把所有伤心失落一并甩开,他不能再自怨
自艾下去,要拿出他在医院持刀拚命的勇气,因为他要对付女鬼。
是的,没错,她是女鬼,女鬼不该出现在现实上,她必须回到阴间,即使她那么温
柔体贴、像个活人……
她真像活人啊!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那对倒挂弯月的柳眉,那……,他忍不住又
怀疑起来,她到底是不是女鬼?
唉,人之所以能成为万兽之王,主要原因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
泪”——犯贱!
即使到了生死交迫之紧要关头,即使狗头铡就要落下颈间,邵第九依然犹疑难定,
葛庭到底是不是女鬼?
当有了一丝怀疑,无疑牢笼里多了一扇窗,让邵第九充满光明希望,所谓事实胜过
雄辩,他必须亲自证实心中疑虑,她究竟是人是鬼……
于是,他鼓起进手术房开心剖肚之最大勇气,凝聚切腹去瘤的最佳注意力,一步步、
小心地跨向死亡边缘……
他轻轻打开厨房内的一扇窗,从这扇窗户可以通往靠浴室的那扇窗,他犹记得,那
扇窗未上锁。此乃主人小心谨慎的作法,主要为通风之用。窗子虽不大,但足可让邵第
九望见女鬼动态。
这女鬼不但白昼能自由现形,而且能充分掌握人类的触感、视觉神经。
她是热的,他摸过她的手;她能呼吸,他曾听过她轻微的喘气声。但这些不足以打
破他心存的怀疑,因为能看到鬼的人,他的视觉及触感神经已不完全处于正常状态。以
医学角度解释,就是女鬼能藉空气分子分离人类的触感、视觉控制能力,所以能和女鬼
正面接触,正常人不能正常地闻出女鬼身上的气味,因为嗅觉能力已失去。
是故,他必须逃离她的魂魄控制范围,只有排除鬼气范围,他才能窥得真相。
如果葛庭页的是鬼,那她在人后,必然做着她日常的自然动作;例如把头拿下来梳,
躺在半空中沐浴,或者肥皂会自动飞到她身上搓洗等等;反正只要让她独处,她必然会
做出正常人无法想象的动作,就像科幻电影常演的那一套。
想到这里,邵第九更加心急如焚,他急着想看女鬼的不寻常举动,于是他不顾一切
的攀上窗台,小心谨慎地钻出窗外,把身体结实密合地贴住墙壁,一步接一步移到浴室
开出的小洞口……
那个洞口下,正是一块圆形空地,要从浴室后门才能出去……想必门被锁了,所以
他必须延着墙壁外凸起只有一只脚大的构梁才能到达。
邵第九咬着牙,脸部线条因过度紧张而扭成一团,他感觉身上的肌肉全部僵硬起来,
两眼平视前方不敢往下看,因为他知道自己站在高处不胜寒的五楼,如果稍有疏忽,恐
怕就要同女鬼齐赴阴间去了。
凄凉夜风拍打着他的衣裳,使得紧张情绪登上高峰。他紧闭着眼,让脚带着晃动不
安直达目的地。暗地,他好象震落的一枚石子,没有听到落地声,却把心从头凉到脚底,
双膝差点软下来,要不是坚强信念支撑着他,他真想折回头去。不过,等他碰到窗台外
的安全地带,他放松了全身警戒。
然后,他提起一口气翻上阳台,正好落在窗台下方。
他矮下身体,浴室内竟然鸦雀无声,该不是葛庭已洗完澡出去了,刚才他的确耽搁
了不少时间,于是他心一急,慌忙抬起头……
窗子热气重重,从交错纷杂的线条里,他望见窗内景象,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葛庭,全裸着,正用一条大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全透明的水珠覆盖住她半透明的娇躯上,顺着她的细肩、胸脯、柳腰、窄臀、长腿
流下,在地面炸成破碎……
他的心随之狂跳起来。
邵第九发红的眼,再也无法转开视线,他像极了卑鄙的窥视狂,拚命搜寻她身上令
人销魂的柔软线条。
他看到她用毛巾搓揉那对尖挺的乳房,宛如发育初成的少女,两截白肉泛着红光,
她每一按抚,都逗惹它们快乐地头跳。
按着,难以忍耐地,那条幸福至极的大毛巾,竟然滑向她扁平结实的腹部,在那儿
吸吻她肚脐边缘的光滑肌肤,使他的腹部跟着发痒起来,一种难受夹着快活的美妙感受
侵袭而来。
然后毛巾落至脚踝,慢条斯理地摸索她细致柔和的腿部线条,跟着往上升……膝盖……
大腿……腿根……以至……
他的眼珠子差点夺眶而出,他再也忍不住激动地用力往前探,忘了横着面前那块硬
如钢铁的防弹玻璃,结果他一头撞上玻璃,整个人向后翻过去。
即刻,浴室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不停的尖叫,像撞到同类“鬼”般尖叫不休,大楼外的几扇窗户灯火马上通明,他
顾不得头疼欲裂,拉开后门直冲进去。
葛庭还在尖叫,身上里着那条大毛巾,他冲上去捂住她的嘴。
她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惊骇非常,两手则紧紧抓住胸前的遮蔽物。
“是我。”他两眼布满赤红血丝的说。
他放开捂住她的手,她继又放声大叫,他吓得跳上去抱住她,把她紧紧压到胸口,
不管两人心跳得多热烈,他只想尽快安抚她。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他慌乱解释着,汗从
头顶夹着满浴室蒸发的水气流下。
她抬起头,依然瞪着他,用一种绝对不原谅的凶狠目光,然后,她居然张口咬住他,
他痛得跳离三尺远。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偷窥狂!居然偷看我洗澡,你简直是……”她又
羞又恨,红着眼眶,双手紧紧抓住毛巾,肩膀忍不住阵阵抽搐着。
“性变态!”
按着,她转过身冲了出去,直奔到卧房内,然后用力关上门,把他关在门外。
他当然否认他的罪状,急得满身大汗,他努力转动门把,但门锁早已被牢牢锁上,
他只好朝着门大叫。
“你听我说,我有原因,正大光明的原因,我有苦衷,逼不得已的苦衷,相信我,
我虽然有点色,但这是正常男人的基本欲望,不是色狼的色,更不可能是性爱态,我身
体健康精神良好,医院可以出示证明书,我之所以窥视你,是因为我以为……”
门“砰”一声,打中他鼻梁,露出葛庭泰然自若的神态,他一惊之下忘了说话。
“以为什么?”
她冷冷地开口,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她已换掉毛巾穿戴整齐。
若不是她发梢还滴着水,他真以为她又施展法术了,不过,看着她的冷酷面容不由
得他胡思乱想,他惭愧万分垂下头。
“三更半夜躲在窗户外面偷看人洗澡,你要我相信你是圣人吗?”
她紧迫盯人地逼问他。
“不……我不是圣人,但绝不是坏人,我只是普通人。”
他特别加重语气强调“人”字。
“普通人?”
她气得两眼发红,微量灯光下照出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盈盈围绕着迷人芳香,他竟
有点意乱情迷……
“普通人也会偷看人洗澡,窥探人隐私,以及鬼鬼崇崇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且慢……”
他有些被激怒,假使如她所说,他们是结发十年之老夫老妻,那他不知看过几次她
裸裎的样子,又何况区区一次洗澡呢?
“我只不过看了你的身子。”
“身子?”她气得全身发抖。
“不管你以前看过多少女人的身子,但是我的就是我的,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是偷
看!”
他必须承认,她生气的模样真好看!
“好吧,我说了,我怀疑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
他只好诚实招供。
“我怀疑你根本没有自杀,怀疑邵第九不是你老公,怀疑你根本虚构故事,只为了
谋求我的同情心。”
她扬起眉,态度显得不安。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根本从头到尾都在说谎!”他居然朝她大叫起来。
她往后退一步,好象被他一语道破心事,他更有信心往下逼问。
“我怀疑你所说的一切,什么老公邵第九,什么赚钱宇宙飞行服,什么胡里胡涂跳
下水,根本就是你一手策画的精密计谋!”
“什么目的……”
她说得有气无力,声音好小,他忍不住倾向前听。
“我有什么目的?”她对准他的耳膜高叫。
他痛得捂住耳,她则气极败坏、铁青着脸,他忽然软弱下来。
“为了……认识我。”他小声说。
“认识你?”她大笑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亚兰德伦、潘安转世?你只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干嘛
费尽心思认识你,吴青先生,你多久没照镜子了,如果我还年轻个二十岁,可能会多看
你一眼,但是我现在看到的是一只小公鸡,身体还未发育完成,却以为自己有对大翅膀
呢!”
他扭住她的手,不让她挣脱。
暴戾火种跳上他喉间,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双眼泛着红光,彷佛要将她吞噬入肚,
她高高抬起下巴,以不逊于他的骄傲向他挑战……
忽然,他脸部表情抽动一下,嘴角浮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的眼光转为柔和,
隐约跳着恶作剧的火种。
他继续抓着她,不顾她扭动挣扎;而另一只手,趁她失神之际溜上来,抚摸着她手
背上的血管,她紧张地吸口气,他的亲昵逗弄引起她全身战栗。
“你敢否认你的感觉?”
他的热烫手指往上移,在她裸露的手臂上轻挑慢抹。瞬间,她呼吸变得沉重,听不
见他的恶意嘲弄,只觉得整只手热痒难当,并牵动腰腹的感觉神经,带来既酸又甜美的
感受,她用力喘着气……
“为什么喘气……”
他轻渺的音韵飘荡着,她的眼前顿时模糊起来,只觉得身上添满了几百只恶虫,不
断啃咬她脆嫩的肌肤……
“为什么心跳得连我都听得见,为什么身体不住的发抖……”
她微玻ё叛郏脑嗳绶崮昙腊憷止男欤伎斐惺懿蛔∧枪煽焖僮不鳎南
盖软下,他坚硬的手指扶住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