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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副市长亲切地拍了拍章丽丽的肩,关切地问道:“丽丽,你来了,喻局长同意吗?章部长没有反对吧?”
“没有。”章丽丽爽快地回答。
“你是干部子女,觉得搞这么个活动怎么样?”何副市长又问。
“挺好。如果可能,最好能多住些日,。我会学到许多新东西的。”章丽丽认真地说。
他们的谈话,都被电视台的记者一一拍摄下来。何副市长对记者们说:“你们都看见了吧,孩子们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家庭,那种渴望自由的心情,就像是小鸟,飞出了竹笼,冲向了蓝天……”何副市长是学中文的,平时也爱写诗,此时,他的话充满了诗意,立即,迎来了学生们的阵阵掌声。文字记者,摄影记者和电视记者都在抓紧记录着,拍摄着。
离开了一班的伙房,再去另三个伙房,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二班烧火的那个男同学因为心情急切,柴加的太多,把饭做糊了,何副市长进去的时候,同学们正在农场人员的帮助下快速撤火。但糊味还是闻到了,做饭的那个男同学挺伤心,还掉了眼泪。三班炒菜的那个女孩子是个大个儿,挺泼辣的。四个菜做好了,两个菜咸得不能吃,而另两个菜还忘了放盐。
于是又把这四个菜重做,没放盐的加盐,咸了的再加些菜。可想而知,这么一回勺,这几个菜的味道能怎么样了。但不管怎么说,傍晚六点钟的时候,四个班的同学在四个伙房里整齐就位,自己做的饭菜摆满了几大桌子。学生们也早饿了,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还一个劲地说香。看完了这一切,何副市长点点头,开心地笑了。
宋晓丹说:“何市长,已经这么晚了,我们也没给你们特意准备饭,是不是……”
“晓丹啊,看到这里的情况,比吃一顿美味佳肴还要高兴啊。你是校长,也算是个教育家。你搞教育,按教育规律办事,我这个主管市长绝不干涉,也绝不瞎指挥。但有一条你一定要记住:安全。学生的安全啊!”
“您放心吧何市长,我们保证不会出一点意外的。”不等宋晓丹回答,顾守一在一旁首先表态。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今晚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何副市长说完,与尚主任一起和大家挥手告别。
市长的车子走了,记者们的车子也走了,唯有家长的车子还停在那里。钱庄成了家长们包围的对象。这个问里面的情况,那个问孩子们吃的是什么饭。看着家长们急切的心情,钱庄满脸笑意,他大声说道:“你们都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孩子们已经在里面吃饭了,而且饭菜都很香,都很可口。我们当家长的也总不能在外面饿着肚皮吧!这样吧,今晚我就在这里安排一顿,咱们大家边吃边唠。”他说着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让司机和随员快到附近的饭店安排饭菜。
工夫不大,来了一辆客货两用车,从货车上搬下来两个圆桌,二十几把折叠椅子,又从客车里面端来饭菜。钱庄的司机从车里拿出了平时备用的两瓶茅台酒,还有一条中华烟。在这群山环抱的空旷田野,在这夜幕来临之际,在这个农场铁丝网的外面,就摆上了两桌酒菜。二十几个学生家长都围坐过来,两个圆桌挨得挺近,人也坐得满满的。
菜是附近一个小饭店做的,都是些山里的家常菜,没拿盘子,是用大碗、大盆装的,整整摆满了两桌子。钱庄的司机和随员帮着倒酒。没有酒盅,只好倒在小碗里,两瓶酒一次分光了,每人分上半小碗。钱庄先说话了。
“我们都是学生家长,今天有这个缘份,在这野外喝这小酒。我想先问一句,咱们这些人,都谁下过乡?请把手举起来。”钱庄说到这首先自己举起了手,再看看二十几个人,除了两个以外,其余的男女都举起了手。
“好。我们都是知青,都是战友。坐在这里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二十多年前下乡时的情景。”钱庄的一席话,立即勾起了所有人的话题,还没喝酒,大家的情绪就都上来了,都回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在农村青年点的峥嵘岁月。
“来,为我们都是知青,为我们当年在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干杯!”钱庄说着举起了小碗,和两个桌的每个人很响地碰着,然后喝了一半。众人也都大口喝酒,大口吃菜。
天渐渐地黑了,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乘着酒兴,钱庄对司机和随员道:“快去弄些柴火,在这点起两堆篝火,我们要寻找当年的感觉。”
钱庄的话,立即迎来了一片喝彩。很快,司机和随员弄来了两大堆柴火,并将其点燃,篝火熊熊燃起,火光映红了每个家长的脸。一个家长端着酒碗说:“当年下乡,在山沟里我整干了五年,吃了许许多多的苦。现在我富了,不能再让我的孩子吃苦,我要给他创造最好的学习条件,考上最好的大学。可,可这学校,又把我孩子领回农村,这,这不是倒退了吗?”
另一个女家长也马上跟着说:“我们女知青在农村遭的罪就不用说了。除了吃苦,还要时刻提防老农的欺负。我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真是后怕呀!我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能再回到这样的日子。”
钱庄同情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他想了一下,开口道:“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们说,这知青生活,对我们这一生,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一句,还真把这些老知青们问住了,恐怕谁也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一个家长说:“当然是坏事。那是‘文革’的产物嘛!”“我讲讲我的经历吧。我下乡在东北最寒冷的地方。那年十九岁上山修水库,天那个冷呀,一镐头下去,就只是一个白印。用炮炸,一炮下来,也炸不出多少土,那年冬天,整整干了三个月才下山。脚冻肿了,耳朵冷坏了,后来得了伤寒,我差点死在了工地上。我咬着牙硬挺着,战胜了死神,也磨炼了我的意志。后来回城,再后来改革开放,我先做起了买卖,开始还挺顺,挣了一些钱。后来有一次,因一时不慎,赔了个血本精光,与我合作的那个南方的小子受不了了,服毒自杀了。我硬是挺过来了。那时我就想,年轻时,我下乡,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次算什么?挺过来算我拣着,挺不过来,我也多活了十几年。现在,我有了那么多的资产,可我常想,要是没有当年下乡时的那次经历,我能有今天吗?”
钱庄的话,引起了几个家长的共鸣。有人点头,有人称是。
“来,喝酒。”钱庄再次提议,大家把碗中的酒干了。钱庄让司机再去拿茅台酒来,司机说没了。钱庄不高兴道:“你怎么不准备两箱呢?没看我喝得正兴吗”众人一看,都说喝好了。钱庄不干,让他们拿啤酒来。于是,从客货车上搬下来两箱啤酒,每人发了一瓶,司机忙着启开酒瓶子。
两大堆篝火已经见熄了,钱庄又让随员再添柴,把火燃得越旺越好。他举起啤酒瓶,高声叫道:“我看啊,新来的这个女校长可不简单。送学生不收,给钱不要,难得呀!现在又把高三的学生领到这里来,她这是为什么呢?她想的,看的,比我们当家长的远啊!来,为有这么一个好校长,干杯!”
众人响应。啤酒瓶子和啤酒瓶子相碰,大家尽情喝酒,对钱庄的话都表示赞成。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农场外面燃着篝火,坐着不放心的父母。农场里面,老师在给同学们讲明天参加劳动需要注意的问题。夜已经很深了,看着那些不愿离去的父母,宋晓丹的心情异常沉重。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孩子的成长,关系着几代人的心血。可是,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怎样才能让每个学生都能健康地成长呢?她觉出肩上担子异常的沉重。这一个夜晚,她守在女学生宿舍门口,护送着每一个夜里要出去“方便”的女学生,保护着孩子们的安全。当东方露出了一点白色,远处的山村传来第一声鸡叫,她才站起身,走出屋门。她伸展着已经疲倦的身子,在院子里踱着步子。她深深地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她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工作设想……
第八节
南行列车的窗口旁,黄金明老师和刘聪同学正面对面地坐着。茶桌上,放着一本高中英语课本,黄老师正用不太流利的英语,给刘聪讲着课文,他的发音不太准确,说起来感觉挺费劲。
“China Daily has plenty of advertisements,which help to cut the costs of ma king the newspaper。 (《中国日报》刊登大量广告,有助于降低报纸生产的成本。)
It is also pipular with students of English,who read it in order to improve their English。 (这份报纸也颇受学英语学生的欢迎,他们看报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英语水平。)
I can see how English is used in everyday life as well。(我也能看到英语在日常生活中是怎样运用的。)
He needs to develop his reading further, and his writing as well。 (他不仅需要进一步提高阅读水平,而且还要提高写作水平。)
You've already been late for breakfast, and if you don'teat fast,you'llbe fo r school as well。“(你早饭已经晚了,如果不吃快点,上学也会迟到的。)
此时,正是“十·一”黄金周前夕,列车上的人非常多,不少旅客听到列车上有人在讲授英语,都把头探过来,向这里张望。同座和对座的几个旅客,也都好奇地看着他们。黄老师的英语不是很流利,教起来挺费劲,刘聪英语的基础较差,学的也很吃力。但两个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认真。尽管车箱里很吵杂,但没有影响他们师生的学习。他们从襄安市车站一上车,就开始学习,已经很长时间了,刘聪的头上冒出了汗。黄老师站起来,从头上行李架的提包中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递到了刘聪的面前:“喝口水吧,歇一会再读。”
刘聪接过水,深情地看着黄老师,没说出话。一边的一个旅客开口问道:“在火车上还这么抓紧时间教他学习,他一定是你的儿子啦?!”
黄金明笑着摇摇头:“不。他是我的学生。”
“你的学生?我才不信呢!”另一个女旅客不相信地连连摇头道:“现在都啥时代啦,还有你这样非亲非故地认真教学生?也许是大款包的家教吧?!”
一听这话,刘聪不高兴地瞪起了眼睛:“你瞎说个啥?黄老师就是我的老师,而且是亲老师。”
“啥叫亲老师呀?是有着亲戚关系的老师吧?!”女旅客跟着问。
“你怎么连亲老师都不懂呀!亲老师就是班主任老师。”刘聪白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地说。
一听说真是师生关系,男旅客感动地点点头:“现在的老师,能做到像你这样,真是不容易啊!”一旁的几个旅客,也都跟着连连点头。惟有女旅客看出了问题,她不依不饶地追着问:“你是他的班主任老师,这英语教的也不咋样呀!你自己怎么有点像现学现卖呢?”
黄金明不好意思地连连点头:“我是不太熟。有点现学现卖。”
刘聪在一旁忍不住开口了:“黄老师是教生物的,是我们学校的特级教师。他看我英语基础不好,就帮我辅导英语,他的英语也是过去学的……”
一听这番话,周围的旅客都素然起敬。他们用敬佩的眼光看着黄金明,还有几个人带头拍起了巴掌。这一下子,弄得黄金明满脸通红,他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有什么,当老师这完全是应该的……”
此时,已到了中午,列车上广播,中部的七号餐车开始用餐,有几个旅客提着随身拿的小包,到餐车上用餐去了。紧接着,卖盒饭的小车推过来了。黄老师问盒饭什么价钱,服务员说:“有十元钱一盒,也有十五元一盒的。十五元一盒的,有鱼、有肉。黄老师听了点点头,说买一个十五元钱一盒的,他从兜里拿出十五元钱递过去,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个大餐盒,还有一双方便筷子。他把餐盒和筷子放到了刘聪的面前:”快吃饭吧,一定是饿了。吃了饭咱们再学。“
刘聪看着这一个盒饭,“黄老师,那您……”
“我,哈哈,我有准备。”黄老师说完又站起来,从头顶的行李架上拿下了自己的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面包,还有一瓶矿泉水。
“老师,我吃面包,您吃这盒饭。”刘聪上前要抢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