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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神弹一样。
然而周天成却一点都没有中招:“当然有话可说。比如刚才陈悦对你的态度,
嘿嘿,你也真是太有涵养了。”
“多谢你为我抱不平。”知秋举步欲走,结果又被拦住。
“知秋,你何苦这么对我呢?今天我来这儿,还不是为了想撞上你!好久不见
了,一起去喝杯茶聊聊好吗?”
“对不起,我妹妹还在等我。”
“小冬来上海了?瞧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她的名字。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没道理,太没道理了,至少也该介绍我们认
识认识嘛!走,让我替她接接风。“
周天成顺杆往上爬,一面说着,一面挽住林知秋的手臂。
知秋一把甩开他的手:“我想我该提醒你一句,你我已没有丝毫关系,你还有
必要认识我妹妹吗?”说罢,她从周天成身边擦过,直向前走去。
周天成没有再追上去,他望着知秋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神情先是失落,但继
而又透出一种令人心寒的冷酷来。
这时,一辆轿车开了过来,在周天成面前停下。他的助理,一个名叫秦韬光的
青年跳下车来,殷勤地为他拉开车门,“周总,您请上车。”
周天成闷闷不乐地上了车,秦韬光在他一旁坐下说:“刚才那个女人好像是景
信公司的总经理林知秋?”
“她是谁,关你什么事!”
“是,是。周总,那现在回不回公司?”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是不是坟地里的晦气沾多了?要是过两天生意
走霉运的话,我第一个炒了你!”周天成把一腔怒气都池在这个倒霉的下属头上。
秦韬光见自己连提两壶不开,哪敢再触霉头,立刻吩咐开车。而他对司机的威
严模样,和在周天成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周天成的轿车驶过公墓停车场时,坐在自己车中的林知秋正好透过车窗看到秦
韬光对周天成那一副陪着十二分小心的样子,这使得她心中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鄙
夷。
“姐,你怎么还不开车?”坐在她身旁的妹妹林小冬推了推她。
“我有点累,让我再坐一会。”知秋乏力地说。
“唉,我可已经闷了快一个小时了,如果我会开车就好了。”小冬把弄着方向
盘,这是一个依然孩子气十足而又甜美元比的女孩。她和姐姐长得很像,但神态间
却少了姐姐那份优雅。知秋默默无言,她很奇怪自己这么一个已变得完全现实的女
人,怎么会被一些几乎遗忘的往事搞得挺伤心,而且此刻还很想找人倾诉心曲,哪
怕是只说一点点也好。
“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不过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敢打赌你和那死者的关系不简单,
什么普通朋友,老同学。”小冬拖腔拖调地说。
“难道你以为我爱他?”
“他也爱着你,而且至死不渝。对不对?”
“不,你错了。我和他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但那不是爱,而是恨,我恨他!”
知秋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内心涌起的一阵激动。
小冬闻言一怔:“恨他?这……怎么可能?我不明白,既然恨他,他死了应该
高兴哪,你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知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好说的,这故事早就死了……
其实,这个人也早就死了。”说罢她猛地发动汽车,不再理会兀自满腔疑问的小冬。
吊唁者纷纷散去,李楠山的墓前只剩下陈悦一人。她呆呆地望着丈夫的遗像,
身体里的悲伤不断扩散开来,溶入到血液和骨髓里,而那天晚上使所有星星都变成
黑色的一幕又开始盘旋在她的脑际。陈悦感到自己的心宛如被一条痛苦锻造的铁链
紧紧锁住,她一下扑到墓台上反复哭喊着:“李楠山,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丢下
我一个人?你说话呀,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恍恍惚惚地听到有人正叫着自己的名字:“陈悦,陈悦……”
陈悦循声望去,眼前站立的一个男子可不正是她千呼万唤的李楠山吗?她一下
扑上去抓住他:“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都不要再离开我了!”
“冷静些,陈悦,我是楠风呵。”
陈悦徒劳地想抓住自己的幻觉,但幻觉还是消失了。
“天哪!”她一下扑倒在楠风身上。
“坚强些,你要坚强些!适度的悲哀才是对死者真正的哀悼,而过度的伤心……”
楠风只觉得喉头被什么硬住了,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我很坚强,谁也没我坚强……那么高的楼,你哥哥要跳下去,我劝他,求他,
可他对我说了声再见,就一下子跳了下去。我想拉住他,可怎么拉得住呢?你在就
好了,你力气大,你能拉住他,可你偏偏这么晚才回来,出了事才回来……”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楠风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而一旁的丁宁
早已泪流满面。暮色渐渐降临,整个公墓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了,当然还有许多埋在
这里的,他们生前也曾是男人或者女人。
丁宁再也忍受不了周围那越来越令人窒息的气氛,轻声提议道:“我们还是回
去吧。”
楠风以征询的眼光看着陈悦,陈悦无力地点了点头。
“大山,下次再来看你了!”他在心里默默地与哥哥道了别,然后和丁宁一起
搀扶着陈悦向公墓外走去。
一个个墓莹从他们身旁晃过,可前方依然还是一个又一个墓全,仿佛他们正身
处于一个永远也走不尽的迷宫一般。忽然间陈悦以一种飘忽的口音说:“想知道你
哥哥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我们回去再说吧,你现在太累了。”
“不,我要现在就说。”陈悦停下脚步,“楠风,你好好听着我马上要告诉你
的话,如果你是真爱过你哥哥!”
“那你就说吧,我自然想知道个究竟。”楠风肃容道。
“你听了以后,一定要为你哥哥报仇!”
‘什么?“
“听着,你好好听着,你哥哥看似自杀,实际上却是被一个女人逼死的。那个
女人,不,那条毒蛇的名字叫:林一知一秋!”陈悦的声音怨毒之极,而她脸上的
表情更使人感到心悸。丁宁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墓地,此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完全
不同于恐怖片的恐怖。一阵冷风吹来,丁宁只觉得这阵风是来自地狱,让她从心底
都生出一股寒意。她不禁战栗着向楠风靠去,但她却感到捕风身上的每一块肌肉似
乎都已僵硬了。
对于真正的大都市来说,地铁的存在就像下水道的存在一样必要,而且两者都
必须不分昼夜地畅通无阻。夜已深沉,一列飞驰的地铁上,李桶风和丁宁手拉着车
上方的吊环,并排靠在一起。
“难道你真相信陈悦的话?”丁宁撇嘴道,她已实在看够了楠风那副从墓地里
带回来的表情。
“找不能确定,但陈悦这么说是不会没有缘故的。”
楠风的表情仍然没变。
“我觉得这肯定是她的幻觉。你还记得刚进公墓时,她整个就把你当成你死去
的哥哥吗?”
“我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陈悦的胡思乱想,不然的话,我是绝不会让大山的亡
魂得不到安息的。”
“STOP,你不许再这样想下去了,否则你就快要和陈悦一样疯了。”
楠风默默无语,眼光里满是沉痛的悲伤。
丁宁见他如此,不觉一阵心痛,她紧紧抱住他柔声说道:“风,别让我急。今
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但下面的可就都是开心的事了。你知道吗?为了你回来,我特
意租了一套公寓,我要让你在结婚之前就充分享受家的温暖。”
楠风闻言后也猛地搂住了她。丁宁感到有越来越多的泪水落在脸颊上,但那滚
烫的泪并不是自己流的。
这是一套50平方米左右的小公寓,房间里的陈设虽然简洁,却很雅致。丁宁喜
滋滋地领着桶风走来走去地欣赏,口中还不停地介绍着:“这儿本来有个过道,我
跟房东商量,把过道的墙给拆了,客厅一下子就大了好多……你看这幅画,我托了
几个朋友才求来的,虽说是个青年画家,现在名气还不大,可你看着吧,过两年肯
定会红得发紫……你看这条桌,一点不起眼吧?我告诉你,它可是真正的明式家具。”
楠风津津有味地看着听着,脸上又重新出现了笑意,若不细看的话,那依然留
连在他眼眸深处的悲怆之色也许是难以发现的。
“怎么样?”丁宁颇得意地问道。
“不错,这房子我很中意。”楠风由衷地说。
“谁问你房子错不错了,我是问你,我这个未来的老婆怎么样?没亏了你吧?”
楠风看着丁宁那撒娇的模样,忽然强烈地感到这个已分别了四年的女友对自己
竟是无比重要。
“回答我呀,怎么不说话?”丁宁的声音无比温柔。
楠风在沙发上坐下,并拉丁宁坐在他的膝上,两人交颈相亲,甜蜜地吻着。
“我一生中最甜蜜的一吻是一个美丽的生命——在我的膝上——在她永远的坐
位上——嗯,就像这样倚过来——给我的——而我正幸运地抱着她,抚摸着她!”
楠风已不知道自己这番话究竟算是献殷勤,还是自白了。
晨曦初露,阳光淡淡地从窗帘透进了这所小公寓,洒在两个拥在一起的青春躯
体上。她兀自酣眼未醒,刚从黑甜乡里回转的他则反复读着她睫毛的阴影,读着她
白告的手臂,读着她随着呼吸均匀起伏的双乳。一种安全、舒适的感觉从她的身体
流过来,浸透着他的身体,而一切的一切也仍好像各得其所,并没有任何改变。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宁静如玻璃般地被敲碎了,散得满床皆是。
惊醒的丁宁厌恶地看了眼床头的电话,对楠风说:“讨厌,别管它。”
但电话铃声却一遍又一遍地响个不休,丁宁作势欲将电话线拔掉,楠风却阻止
了她,并拿起了话筒,陈悦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喂,我找李楠风。”
“我就是,是陈悦吧?”
“你起来了吗?我马上要见你。”
“真过分!”一旁的丁宁嘟喊着,她挨得很近,电话里的声音完全能听到。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见面就明白了。对了,你不要上我家来,直接去淮海中路那家麦当劳餐馆,
我会在那儿等你。”说罢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什么嘛!”丁宁更加不满。
“淮海中路就只有一家麦当劳餐馆吧?”
“对。怎么?你真的马上就要去?”
“陈悦这么急着见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一起去好吗?”楠风一
面穿衣,一面说道。
“我才不去!一个已经疯了,另一个也快半疯了,总得留个明白人吧?”
“危言耸听!”楠风笑道。
丁宁“哼”了一声,拉过被单盖在头上。不久之后,关门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
膜,她扯下被单,一脸失落地望着身旁,那里还遗留着楠风躺过的痕印。
不知曾几何时,麦当劳和肯得基已成为一种中国特有的文化现象,去那里吸杯
奶昔、嚼块鸡翅似乎很SMART ,某报纸上曾经向一个残疾人大表同情的最重要理由,
便是这个可怜人至今还未去麦当劳品尝过炸薯条的滋味。李楠风走进门时,餐馆里
人来人往,已经非常热闹,他只觉得这番风景在美国还真不易见到。
陈悦神色严峻地坐在一张靠窗的桌旁,她一见楠风便招手示意他过去。楠风走
到她面前坐下。寡嫂那张脸显得苍白而又臃肿,头发也胡乱披散着,全没有四年前
新娘的动人风采。
“楠风,我想问你,你哥哥对你怎么样?”陈悦的问话打断了楠风的遐想。
“大山对我……”楠风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当年的一幕幕来。
“小民,我一定要让你去国外拿个博士回来,考国内的大没意思,听说,连北
大在全世界也只排第500 位。”
哥哥拍着他的肩膀,双目炯炯地说道。
“小风,我可不许你到了那边后上什么餐馆洗盘子,听见没有?缺钱了只管问
我要。”哥哥正和他依依惜别。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语言来表达大山对我的好,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
从小他就是我的英雄,一千个。一万个兄弟的感情加起来,也抵不过他对我的感情。”
楠风激动地说道。
“很好。那我再问你,你想过回报你哥哥对你的好处吗?”
“当然想过,我已取得了经济学博士的学位,这次回来就是要加盟他的公司,
帮他打出一片更大的天地来。”
“可惜呵可惜,你的这番愿望现在已经落空了!”陈悦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