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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会以抱柱信、望夫崖为榜样,断不会去碰那一次壁,结婚,与他结婚未遂。
小侉子像是要和江远澜的坟墓就伴儿似的,一守就是一个多月,她买来糖,用那些花花绿绿的糖纸在江远澜的坟前叠了一个又一个的舞美人,她把糖块全部埋在坟墓的泥土中,她想让江远澜的墓是甜的。她面对墓碑说:唉哟,江老师,我忘了给你带大米饭了,你一直吃不饱,我明天给你取来一大锅,让你吃个够,吃个饱,让你小子肚子吃得溜溜圆。
刘主任和他夫人在江远澜的墓前与小侉子不期而遇。小侉子的那副德性与江远澜生前的那副德性真可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典范。小侉子喝着酒抽着烟口袋里装着随身听,脑袋跟着音乐晃来晃去的。刘主任和他夫人都猜到了,当刘主任把江远澜的遗物——一只流满口水印痕,破旧不堪,发黄发灰,圈圈套圈圈,圆圆占圆圆的木棉枕郑重又沉重地交给小侉子的时候,小侉子双手接过来后紧紧地抱在怀中,并把面颊贴了上去。她狠狠地吸了下鼻子,脸上笑着,嘴上说:“遗物真他妈的温暖,”心里却在说:江远澜啊江远澜,你什么事都可以阿尔巴尼了亚,你娶我这件事不该阿尔巴尼了亚,你什么事都可以莫名其了妙,但你死可不能莫名其了妙呀!
……
刘主任的夫人告别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来使劲儿地拽了拽小侉子的袖口,她用怪异的神情对小侉子说:“我曾经是江远澜的前妻。”
“噢,没错,我想起来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吗?”
小侉子点点头。
“他和你做过爱吗?”
……
“他说他阳痿,他从没碰过我。”
小侉子紧紧地抱着江远澜留给她的惟一的一件遗物——木棉枕,脸上出现了从所未有过的正经,她高声说:“做过,我们做过一千次,一万次的爱,他棒极了。”
2002年1月31日一稿
2002年2月22日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