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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谈他。〃
邓肯楞住,梅德琳的吼声内有不寻常的愤怒。他赶快走到床边,坐下来,将她揽在怀里。〃好了,继续睡吧!梅德琳。〃
〃当他强迫我离开贝登神父回家后,他可怕极了,每天晚上都溜进我房间,站在床尾看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瞪视,我想如果我张开眼睛……我好怕。〃
虽然他小心藏住自己的反应,内心却是怒气腾腾。他明白梅德琳不了解自己告诉他什么,但他已一清二楚。
他的抚触带来慰藉,梅德琳又睡着了。她睡没多久又醒过来,发现奥狄赛仍在旁边守夜。当他在身边,她一点也不怕。奥狄赛是最了不起的战士。他勇敢、自大,但她不怪他。
他也很调皮。他最喜欢的游戏是改变外貌,而且变得很快,梅德琳连眨眼的时间也没有。他会装成邓肯,下一分钟变回奥狄赛。有一天晚上,梅德琳非常害怕,他变成阿契里斯(希腊第一勇士)逗她开心。他坐在一张无法容纳他巨大体积的木椅上,奇怪地看着她。阿契里斯没有穿靴子,那使她担心。她立刻警告他保护他后足踝的死角。
〃水可能碰到你的足踝,那是你最弱的地方。〃她教诲他。〃你明白吗?〃
他疑惑的表情暗示梅德琳,她的话白说了。梅德琳给他忧伤、怜悯的一瞥。她知道他会死于箭下,他不久就会明白她的话了。
梅德琳开始为阿契里斯的未来饮泣,他突然站起,走向她。但他又不是阿契里斯了。不,是邓肯正把她圈住,安慰她。奇怪,他的抚摸跟奥狄赛一模一样。
梅德琳将邓肯唠叨到床上来,然后立刻滚到他身上,把头撑在他胸前,看进他的眼睛。〃我的头发像帘幕,把你的脸遮起,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你觉得如何?邓肯。〃
〃我又是邓肯了,是吗?〃他回答。〃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梅德琳。你在发烧。〃
〃你要叫神父来吗?〃她问,这个问题使她困扰,泪眼盈盈。
〃你要吗?〃邓肯问。
〃不,〃梅德琳对他的脸怒吼。〃如果神父来,那表示我快死了。我还不准备死,还有许多事要做。〃
〃你最想做什么?〃邓肯笑了,看她凶悍的神情。
梅德琳突然靠下来,鼻子摩擦他的下巴。〃我想吻你。邓肯,这会使你生气吗?〃
〃梅德琳,你必须休息。〃邓肯说,想退开,但她像附身的藤蔓紧攀着他。邓肯没有强迫她,怕弄疼她。老实说,他宁愿她不动。
〃你给我一吻,我就休息。〃她保证,没等他回答,就捧住他的脸,印上自己的唇。
上帝,她真的吻他。嘴巴火热、挑逗。这是充满欲望、激情的一吻,邓肯忍不住回应。他的手慢慢圈住她的腰。梅德琳吻他时狂放不羁,她的唇瓣一直揉擦他的,直到呼吸不顺。
〃当我吻你时,就不想停止,这很罪过,不是吗?〃她问邓肯。
他注意到她坦白时没有羞愧的表情,邓肯断定,她已经烧得神智不清了。〃我要将你摆平,邓肯,我能为所欲为。〃
邓肯恼怒地叹息,但马上转成呻吟,因为梅德琳大胆地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胸部放。
〃不,梅德琳,〃邓肯低吟,但没将手拿开。天啊!她好温暖。邓肯本能地抚摸她的胸脯,再度呻吟。〃现在不是说爱的时候。你不知道自己在对我做什么,是吗?〃他问,声音跟外面冬风一般嘶哑。
梅德琳开始哭泣。〃邓肯,告诉我你在乎我。即使是谎话,请你告诉我。〃
〃唉!梅德琳,我在乎你。〃邓肯紧紧圈住她。他忍不住再次吻她。
这个动作安抚了她,梅德琳睡着了。
烧热控制着梅德琳的心智和邓肯的生活。他不敢让她一个人和吉尔或艾德蒙独处。当她宣泄热情的本性时,他不要他任何一个兄弟是热吻的接受者。没有人能在梅德琳精神恍惚时提供安慰,除了他。
第三天晚上,那些恶魔终于释放了梅德琳。第四天早晨她醒来,感觉就像掉在地上的破湿衣。邓肯坐在火炉旁的木椅,样子疲惫不堪。梅德琳怀疑他是否病了。她刚要问他时,他突然发觉她在看他。邓肯像狼一样敏捷地跳起来,马上站到床边。怪了,他看起来如释重负。
〃你发高烧。〃他宣告,声音粗哑。
〃所以我喉咙痛。〃梅德琳说,几乎认不得自己的声音。她环视房间,看见床上乱七八糟。她不解地摇摇头,刚发生世界大战吗?
当她转回头问邓肯,为何一团混乱时,看到他打趣的表情。〃你的喉咙在痛吗?〃他问。
〃你觉得我喉咙痛很好玩吗?〃他的反应使她不悦。
邓肯摇头,否认她的控诉。梅德琳仍然不屈服。他继续咧嘴而笑。
老天!今天早上,他看起来真帅。身上的黑色外袍,非常稳重高贵,当他笑时,那对灰眼一点也不冰冷吓人。他令她想起某人,但她不知那个人是谁。梅德琳确定她在遥远的某个地方曾与一人碰面,他像极了威克森男爵,但是那种记忆模糊……
邓肯打断她的思绪。〃现在你已经清醒了,我叫仆人来伺候你。直到伤全好,你才能离开这个房间,梅德琳。〃
〃我病了吗?〃她问。
〃嗯!病得很重。〃他坦承,转身走向门口。
梅德琳认为他急着离开她。她掠开覆住眼睛的发丝,瞪着他的背后。〃爵爷,我看起来一定和拖把一样糟。〃
〃噢!是的。〃他回答。
他的声音在笑。梅德琳对他的粗鲁无礼蹙眉大喊,〃 ,我发烧多久了?〃
〃大约三天,梅德琳。〃
他转身观察她的反应。梅德琳很吃惊。〃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
梅德琳摇头,脑袋一团浆糊,因为邓肯又在笑了。他真令人想不透,这种小事也找得到幽默。
〃邓肯?〃
〃嗯?〃
她听出他声音有些怒意。〃你三天都在此地,在房里陪我吗?〃
他开始拉门,门在他背后关上。梅德琳不晓得他会回答问题,直到他的声音透门而入。
〃没有。〃
门砰的一声,余音缭绕。
梅德琳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她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只是直觉邓肯没离开她的身旁。
为何他要否认?〃真是个怪人。〃梅德琳低语。
她在偷笑。
★★★
梅德琳坐在床缘,将力气集聚于双脚。邓肯走后没多久,胆小的敲门声响起。梅德琳应了一声,仆人开门而入。这个女人有着咖啡色肌肤,瘦而憔悴,下垂的双肩,额前有忧虑的皱纹,走向床边时,脚步沉重。
这个仆人好像要准备关门,怕黎明的光线照向梅德琳,令她害怕,她一直看着门,犹豫不决。
梅德琳笑了,想减轻她的不安,她对女仆的怯弱很困惑。她由背后取出麻袋,突然开口,〃我把你的行李带进来了,小姐。〃
〃非常谢谢你的仁慈。〃梅德琳回答。
她看出自己的赞美很令她高兴。她看起来已不那么忧虑,只是有点迷惑。
〃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怕我。〃梅德琳决定提出问题。〃我不会伤害你,我保证。威克森中有谁告诉你什么,才令你如此不安吗?〃
梅德琳的真言不纬纾解了女人紧张的姿势。〃他们没说什么,小姐,但我不聋。我听见叫声从这里一路传到贮藏室,而那正是你的声音。〃
〃我大叫?〃梅德琳被她的陈述吓傻了。这个女人一定弄错了。
〃是的。〃她回答,用力地颔首。〃我知道你发烧,不能节制。葛蒂一会儿会送食物过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换衣服。〃
〃我饿了,〃她甩甩手脚,试试自己的力气。〃也跟婴儿一样虚弱。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茉莉,纪念皇后的,〃她宣称,〃当然是已故皇后,因为我们的国王威廉还没有娶妻。〃
梅德琳微笑。〃茉莉,我能洗个澡吗?身体好粘。〃
〃洗澡?小姐?〃这个主意使她莫名其妙。〃在寒冬?〃
〃我习惯每天洗澡,茉莉,自从上次到现在好像已经一辈子了。〃
〃每天洗?为什么?〃
〃我只是爱干净。〃她回答凝视眼前的女仆良久,推想她应该很仁慈,让她洗个澡。〃你想你的主人会允许我这种额外的要求吗?〃
茉莉耸肩。〃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待在房间。爵爷不要你太过劳累。我猜我能找到盆子,请我的男人抬它上来。〃
〃你已经结婚了,茉莉?〃
〃唉!一个好先生及一个将近五岁的小伙子,他很野。〃
茉莉扶梅德琳站起,走到壁炉边的椅子。〃孩子的名字是威廉,〃她继续,〃跟着先王取的,不是现在执政的国王。〃
茉莉在叙述时,另一个仆人急忙进来,端着食物。茉莉叫道,〃葛蒂,不必紧张。她不像我们猜的,她没疯。〃葛蒂笑了,她是个白皮肤、褐眼的胖女人。
〃我在这里煮饭。〃她告诉梅德琳。〃听说你很漂亮,但是很瘦,太瘦了。把这盘食物吃光,免得你一出门就被风刮走。〃
〃她要洗澡,葛蒂。〃茉莉告诉她。
葛蒂扬眉毛。〃可以。但如果感冒了可不能责备我们。〃
两个女人继续整理梅德琳的房间,她们显然是很熟的老朋友,梅德琳很喜欢她们的闲谈。
她们帮她洗澡。澡盆移走后,梅德琳累瘫了。她洗了头,但可能要很久才能干。坐在火炉前的毛皮上,她捧起长长的发丝,靠近炉火,想快点把它们弄干,直到她手臂痠痛,发出一声不很淑女的呵欠。梅德琳在毛毯上伸展四肢,心想自己小憩几分钟就好。只穿着内衣,梅德琳打算头发干后,再套上外袍。
邓肯发现熟睡的梅德琳。那是一幅诱人的图画,在火光前,粉白的双腿蜷曲在胸前,闪光的赭色头发覆住面庞。
他忍不住微笑。天啊!她令他想起一只蜷伏的小猫。她是很吸引人,但如果他再不采取行动,她可能会冻死。
邓肯抱起她,将她放在床铺时,她眼皮连一下也没动。他笑她本能靠近他胸膛的模样。她又叹息了,好像很满足。该死,她又闻起来像朵玫瑰。
邓肯把她放下后,拿毛毯盖住她。他想保持距离,但还是忍不住用手轻抚她光滑的面颊。
梅德琳沉睡时,看起来脆弱易伤。这一定是他不忍离去的原因。强烈的保护欲留住邓肯。她很无邪,很令人疼爱。在他心中,他明白自己永远不会放她回到她兄长身边。她是个天使,绝不能让她接近那个魔鬼-罗狄恩,绝不。
游戏的原订规则完全反了过来。邓肯走向门时,挫折地低吼。要下地狱了,他想,但他已不在乎。
那是梅德琳促成的,虽然她没发觉事实。她让他心神不宁,当他靠近她时,简直不能思考。
邓肯决定拉开他和梅德琳的距离,直到他将这个烦人的问题下定案。可是一旦他下定决心要忽视梅德琳,他的心情好郁闷。邓肯咕哝一声,转身,轻轻关上门。
第4章
梅德琳还很虚弱,因此这种强制的隔离并不令她烦恼。但过了两天后,只有葛蒂和茉莉偶尔来访,她开始尝到监禁的滋味。她在房中踱来踱去,直到熟悉它的每一处摆设,然后开始坚持自己打扫房间。梅德琳擦地板,清墙壁,可是这种体能运动没多大功效,她觉得自己像只笼中鸟。梅德琳分分秒秒地等待邓肯来找她。
她一直告诉自己该感谢老天让邓肯忘了她。可是,天啊!她已经被忘记得够久了。
又过了两天,梅德琳简直想以跳楼来改变无聊的日常作息。她闷得想尖声叫喊。站在窗边,望着光线渐弱的夕阳,梅德琳想着邓肯。
她真希望能用戏法招他来,她好想见他。突然,他出现了。门被拉开,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宣布他的到来。邓肯站在那里,猛武有力,比她记忆中还要英俊。上帝能作證,她可以看他一下午也不厌倦。
〃艾德蒙要来拆线了。〃他告诉她。
邓肯走进来,交叠双臂站在壁炉前,样子好像不胜其烦。他不知道梅德琳被他冷酷的表情所伤。
喔!她真好看。梅德琳身着奶油色长袍,腰系蓝色皮带,显出她的纤腰和美丽的女性曲线。她的头发没有梳起,垂放在她起伏的胸前,是貂的颜色,邓肯想。这种卷曲、浓密的头发正是王公贵族的标志。而且他知道触摸它的感觉是柔软、光滑的。
邓肯愁眉不展,对自己容易受梅德琳的干扰而恼怒。他无法停止注视梅德琳,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念她陪在身侧。这是他不曾公开承认的愚蠢想法,然而,却在心中一直缠绕着他。
梅德琳不敢久视邓肯,怕他看出自己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