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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9-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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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我们在山水盆景逗那些红鲤鱼玩的时候,柏松那头发零乱的头总是会挤过来,他肯定也喜欢这些红鲤鱼的。这个苦命的人,不晓得他老婆现在砸不砸东西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我们爱红鲤鱼的兴趣也是一时的,领导不喜欢我们集中在门口看红鲤鱼,下了班,我们都要赶回家的。 
  有很多时候,我们下班回家,就看到柏松一个人在山水盆景那里看红鲤鱼,满脸欣喜的样子。 
  我们市如愿得到了省级文明城市这个称号,我们单位得到了创建活动的一等奖,当然,我们也得到了创建的奖金。这些奖金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些过手的钞票,一会儿就被我们花光了。生活就是这样,一些令我们感兴趣的事物慢慢地就被遗忘了。比如柏松。比如庐山。比如那个江西的王老表。比如红鲤鱼,越长越大的红鲤鱼。 
  直到美国“9·11”事件发生的第三天。那几天,我们特别盼望着每天的新报纸,可我们等到下午,才得到报纸。送报纸的也不是柏松,而是传达室的一位老张。 
  我们大吃了一惊,柏松怎么没有上班呢?王老表的故事一下子又从我们的头脑里冒了出来。是不是他杀了他的疯老婆?或者他杀了一直有意见的小舅子?或者是装修的邻居? 
  传达室的老张否认了我们所有的猜测,不是因为人,而是为了鱼。老张说,你们昨天下班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柏松坐在山水盆景前哭? 
  老张这么一说,我们想起来了,是的,昨天我们下班是看到柏松坐在山水盆景前的,我们以为他是喜欢那些红鲤鱼的。 
  老张说,不是喜欢,而是伤心,那些红鲤鱼都不见了。 
  可柏松也不至于为了这个伤心得哭吧.可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呢,这个苦命的人,哪里是哭那些失踪的鱼,而是哭他自己呢。他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老张又说,你们可能不晓得,这些鱼都是柏松的宝贝呢,这些鱼都是他从家里带过来的。 
  我们都以为是柏松买的。可老张说,柏松一直养红鲤鱼呢。 
  老张说完就走了,可我们还有一个疑问,就算是柏松是在家养红鲤鱼.可在山水盆景没有建起来之前,他的红鲤鱼养在什么地方呢?他的那个疯老婆不是见一样东西砸一样东西吗?看来一切都要等柏松来了才能解释。 
  柏松第二天也没有上班,看样子是真伤心了。我们都谴责起那些偷红鲤鱼的贼了,什么不好偷,偏偏要偷不值钱的红鲤鱼? 
  说到贼,我们很快就把话题转掉了,这些年,我们都被贼惦记过,也多少被贼偷过。贼,成了我们那一天的热门话题,比“9·11”事件和拉登更为热门。 
  柏松是第三天上班的,他来送报纸的时候,我们都差点把红鲤鱼的事件给忘了。如果不是他主动说起那些红鲤鱼,我们真的把他为了红鲤鱼哭泣和生病的事件给忘了。我们问他,家里还有没有红鲤鱼了?柏松说,全都拿过来了。 
  柏松的这句话就证明,他在家里的确养红鲤鱼的。他的确是对红鲤鱼有感情的。可他是把红鲤鱼养在什么地方的呢? 
  柏松很不好意思地说,他是养在三轮车的座档下面的,因为地方太小了,有时候小鱼孵出来,都没有地方养,只好送人。可人家都喜欢金鱼,不喜欢红鲤鱼。 
  可以想象每天骑着三轮车的柏松了,和红鲤鱼一样在夜晚的大街上游来游去的柏松啊。他在风雨中奔来走去,而那些红鲤鱼在摇篮一样的鱼缸里睡着了。可它们真的睡着了吗?它们总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啊。 
  那一刻,我们真的被感动了,为了表示立场,我们纷纷在他面前骂起了那偷红鲤鱼的贼。 
  柏松却否认了我们的说法,他说,不是贼!是猫!是那些野猫! 
  柏松的话一说完,我们又想起了与野猫作斗争的那些日子。可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那些野猫了,有很长时间听不见猫叫了,说不定是柏松猜错了呢。 
  柏松说,还不是别的猫,就是上次的那些猫,猫不是狗,狗不记仇,猫是记仇的。

  柏松的脸上满是悲愤,他肯定还在想念那些红鲤鱼,像逗号的红鲤鱼。 
  可我们都有点不相信柏松的话,冬天来了,那没有红鲤鱼的山水盆景都冻住了.如果柏松的红鲤鱼还在的话,肯定都要被冻死的。可我们都不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每次走到山水盆景那里的时候,都想到了脸色越来越孤苦的柏松。 
  有时候,我们叫他来取废报纸,柏松不再像以前那样急匆匆地走上来,不再给我们一脸老实的笑了。他有时候会在第二天,或者是在第三天,才把那些废报纸带走。 
  听老张说,柏松正在追杀着那些野猫,我们都怀疑柏松能否成功:第一,那些野猫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如果它们还在我们单位的话,那么它们隐蔽得就特别的好了,都像是特务;第二,过去我们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消灭这些野猫,也没有取得成功,光凭柏松一个人,他会成功吗? 
  春天来了,那些野猫又出现了。野猫们真的是色胆包天啊,晚上嚎,白天也嚎,有时候,我们在上班,就听见食堂那边有野孩子一样的嚷叫,满腹的委屈和不安。它们用叫春的方法提示了它们的存在和柏松的失败。估计它们这么多天来,是一直躲在被我们门窗紧闭的食堂里的。 
  我们的领导肯定也听见了,可他们不着急,准备拆除食堂的报告已经得到了上级的批准,资金也有了着落。食堂的拆除已指日可待,那些野猫是秋天的蚂蚱,长不了了。 
  柏松还在记着那些野猫的仇,我们几乎每天都看见他追逐着野猫。可野猫跑得比笨拙的柏松更快,更为灵活。有时候,我们没有事做了,就站在楼上的窗口前,看柏松在原来的食堂那边追赶野猫。 
  那些野猫肯定晓得柏松是不会追得上它们的,它们总是在戏弄柏松,根本不用上屋上树,只是在食堂外面的那些横陈在地的水泥电线杆上蹿过来蹿过去,像一道道闪电,而笨拙的柏松就像一个疯子,手里的竹扫帚只是闪电边的乌云。 
  有时候,我们从柏松的动作中想到了他老婆的动作,他关在家里的疯老婆如果没有东西可打了,是不是也是这样在虚空中拍来拍去? 
  柏松是不服输的,他总是在追赶,也许柏松追赶的时候,嘴里还会骂着什么,可我们在楼上,隔得太远,总是听不清楚的。 
  那天下午,柏松正在厕所里打扫,不晓得是谁学了一声猫叫。柏松听见了,也像一只野猫从厕所里蹿出来,手里拿着一只拖把,我们可从来没有见过他怒目金刚的样子,可这次见到了,有点滑稽。 
  也许是他意识到是我们中间有个人在学猫,他的那点愤怒就一点点泄掉了,像一只被人踩了好几脚的废纸盒。再等他从厕所里拎着装厕纸的桶出来,我们都有点不敢看柏松了,好像他在某一张厕纸上,窥见了我们留下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野猫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我们都不知道,也许是我们准备出去旅游的时候消失的,也许是我们出去旅游的时候消失的。野猫已不是我们所关心的话题了,我们更为关心的是旅游线路。这次我们去的是陕西,我们到了西安,也到了延安。这当然又是一次福利旅游。大雁塔。兵马俑。宝塔山。窑洞。小米饭。羊肉泡馍。 
  回来的时候,我们都爱上了陕西和黄土地。大多数的白杨树一丈以内是绝无旁枝的,有一些白杨树在一丈以内还是有旁枝的,不过几乎所有的白杨树上都有喜鹊巢。有的白杨树上有几个喜鹊巢,像是结了好几个大果实似的。也许是因为旅游的最后一天,遭遇到了北方的一次沙尘暴,我们内心更爱的,还是温润的家乡。 
  回到单位上班的那个星期,我们似乎都很累,总是打不起精神来,主要是买的纪念品影响了我们,都说北方人豪爽,不会欺骗人,可我们好像都上当了,那些纪念品要么是太劣质,要么就是被宰了。 
  柏松送报纸过来的时候,我们就索性送了一些旅游纪念品给他,有个人还送了一串贝壳项链给柏松,说让他女儿戴。柏松很喜欢这个项链,问是不是那个地方有海啊? 
  我们都被问住了,是回答有呢还是回答没有呢?不好回答。好在此时有个人又送了柏松一双绣花鞋垫,上面绣的是一对鸳鸯。我们都看到了,柏松肯定也看明白了,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害羞。真是不可思议。 
  食堂开始拆建了,每天我们都看见食堂在变矮,在消失,原来承载着福利和奶牛的爱的食堂很快被摧枯拉朽地推成了平地。没有见到野猫,一只野猫也没有见过,说不定这些聪明的猫早就晓得房子要拆建,早就搬到了它们选定的安置房。 
  再后来,打桩机的轰隆声一阵阵传来,像是一个巨人的心跳。我们有时候隔着窗看去,看见竖得高高的是那打桩机,而横陈在地的是那几根前领导留下来的水泥杆。听说无法处理它们,已经没有人用这种水泥杆了,扔也不好扔。 
  有一天,我们看到了一群人坐在水泥杆前,他们在敲打那些水泥杆。下班的时候,我们顺便问了老张,原来这些人都是老张叫过来的外地民工。叫他们处理,不给工钱,但要把水泥杆里的钢筋给他们。老张说,本来想叫柏松赚这个钱的,可柏松很奇怪,像是中了五百万,坚决不肯做。 
  柏松还像过去那样,上午送报纸,下午清理厕所。星期三下午,有人在网上看到一个消息,说是我们刚刚爱上的陕西出现了一只三十公斤的肥猫,大家正议论着,柏松就过来了。我们有好长时间没有和他说他的疯老婆了,可柏松显然更愿意和我们谈猫,他说,你们晓得不晓得,那些野猫到哪里去了? 
  野猫?就是那些吃红鲤鱼的野猫!我们怎么会晓得它们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肯定不在我们单位了。 
  柏松像卖关子一样地笑了笑,说,都是我把它们弄掉的,我把它们全部赶进了水泥杆洞里了。柏松怕我们不明白,补充了一句,我把两头全部封死了。 
  看到柏松脸上的那很老实的笑,我们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江西的王老表,还有在那几根水泥杆里乱窜的野猫们,它们无论怎么叫和挣扎,谁也听不见,也不可能逃出那水泥杆的洞。可是,怎么证明呢? 
  我们没有再问下去,开会时间要到了,我们纷纷打开抽屉找业务学习的笔记本,每个星期三下午,我们单位都要业务学习的。 
  '责任编辑 徐则臣' 



 
  。
  。59:30
  

长假
卢岚岚 


  1 
   
  国庆长假前一天,局里拨了一笔钱.给大家聚餐用。消息传来,无不欢欣鼓舞。钱是按人头发到各个处的,因此各个处可以分头行动,爱去哪儿去哪儿。现在如果依次推开那些棕色三合板门,你会发现每扇门内都讨论得沸沸扬扬,总体印象就像许多口大锅在煮。不是大家没下过馆子,而是人们热爱这种过家家似的团聚方式。围坐在一起.等着服务小姐一一端上佳肴,比如桑拿虾大闸蟹煎蛇段烤羊腿,还有,可以痛快畅饮啤酒和饮料,然后天南海北神侃胡聊,不分男女老少,甚至可以稍稍乱了尊卑。席间,笑话段子满天飞,你扔一个过来,我抛一个回去.人人都骤然间大脑活跃,思维敏捷,智商和情商上升到平时的百倍,每一句话都出彩.每一句话都能引来爆棚的大笑。双关、隐喻、夸张、替代,所有的语言修辞手段信手拈来.点石成金,丝毫不输给经典相声小品,个个参与谁都不甘落后,快乐也仿佛是一个精华浓缩版,集束似的爆发,而且至少持续三个小时。一想到这些,人们能不兴奋吗?更让人亢奋的是,消息来得太晚,应该说是始料不及,猝不及防,因此快乐如天上突降的馅儿饼,来得让人头晕。 
  众人开始给家人打电话,通知他们晚饭不要等了,你们自己在家吃,啊! 
  蒋岩对郑四季甩了个眼神:“不通知一下你老公?说你今晚要跟别的男人共进晚餐了,请他保持镇定。你要出了事,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能出什么事啊?”郑四季不以为然地回敬一句。 
  “比如酒后失身,不不不,酒后失言什么的。” 
  “酒后失言,完全有可能。失身嘛,”郑四季环顾四周一圈,“先给谁啊?” 
  众人笑,一致将目光投向郑四季,尤其是处里的男性,相互面面相觑,传递着心领神会的眼神。 
  蒋岩接道:“你想失给谁就失给谁,谁都不会推却的。是不是啊?各位。嗨!我管你们干吗?反正我保证我自己是绝对不会推却的。” 
  “四季,蒋岩怎么这么过分啊!”一向严谨的乔蕾站了出来。 
  “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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