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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伦自他那黄黑斑斑夹杂的裤裆处一捞,掌中已多了一把一尺半左右的南刀,叱道:“这口刀随我已有四十三年七个月,我和它都本该在十年前随兄弟们一起埋于黄土下,如今苟活十年,早已是烦耐不堪,今日我重掌南刀,便领教一番昔日 无匹的冷血七杀中号称藏弓杀陆天一的独门心血箭。”
陆天一目露痛苦之色,道:“我不想杀你,所以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没有理由,至少没有可以告诉你的理由。”金佩伦毫不怜惜自己的生命般冲着陆天一说道:“冷血七杀绝情绝性绝命,何来这许多废话!”
“金佩伦,你走开,我知道小皇子便在你身后的柜子里,不要逼我。”陆天一的声音有几分激动,“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别人的背后,是他的责任一定要他自己去承担,你又何必白白赔上一命。”
金佩伦惨淡一笑,齐刀胸前,喝道:“你当真以为自己便能稳赢了我吗?”
“这就是你最后的话吗?”陆天一放弃了劝说,他已缓缓拉开了架势,将那半人多高的巨弓引开,弓弦上竟无形中有一股淡淡的无型寒箭,白雪心里一沉,知道这是他已经能将箭气化为实质的表现,他实未想过会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洞穴中遇见一个如此高手。
这个洞穴并不大,如今陆天一这一引弓,满室所有空间都笼罩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金佩伦的面色依然平静,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冷冷道:“心血箭,融入你心头之热血方才化为实质的红箭,每出一箭必定折损半年寿元,二十一日最多只能放出三箭,否则心力衰竭而死,没想到你一开始便涌上了自己最性命相托的绝技。”
陆天一的额头已露出细密的汗珠,他已经最少有九年未出过心血箭了,这一箭实已大大耗伤了他的真元,他已不愿开口,杀伐果断。
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长空悲鸣,血箭已离弦而去,在空气中擦过一道火花,金佩伦突地抛弃掌中南刀,张开胸膛,血箭带着长长的璀璨火星“飕”的穿透了他的胸膛,金佩伦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身体微微一震,诡异的一笑缓缓倒下,他身后的柜子“轰”的咋开,露出一动不动木头般的白雪。
“在下龙鹰侯座下冷血七杀之陆天一,拜见小皇子殿下!”陆天一看见白雪,蓦地单膝跪拜道,他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白雪面色表情的望着跪在地上骷髅般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来,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他
走出柜子侧跪在金佩伦的身旁。
金佩伦的表情平静如雕像,仿佛完成了一件多年的心愿,他在这个世上也再无半分留恋,不惜求仁得仁。白雪伸出右手去抚摸他的脉搏,来看他还有没有最后的生命痕迹。在白雪的手碰触到他的身体时,他身体就像瞬间经过千年的岁月成为时间洪流中的浮沙,在三足火炉扇动的熊熊火风中点点逝去。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金佩伦就这样死了,只是留下了无数的谜团给白雪,还有他发现自己依然无法解下身上的这条团团捆锁住自己身躯的铁链,他发现自己只能作出一些简单的动作例如行走、吃饭什么的,可若是要动作放大到穿衣、拉开架势使拳时便完全不能。
他只觉得自己方才吞下去的那颗药丸如今火辣辣的疼痛,他虽然失去了多年苦修的内功,可身上那些随时隐隐作痛的暗伤也不再出现了,如今的他俨然已经换了一个新的身躯,一切似乎又重新开始了。
“金佩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白雪不知道,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对他恨还是感激。
一旁跪着的陆天一忽然又道:“侯爷有令,恭请小皇子入神剑洞,小皇子请。”
“好,我跟你走。”
白雪默默的过去将自己的阳朔剑拾起,经过三足火炉时,他脸上一滴清水快速的滴落在通红的烙铁上,“哧”的一声冒出一股青烟,袅袅升起到寸许便消散了。
两人出了地窖来,此时正是白天,小岛上孤阳正烈,炙烤着天地,白雪跟着陆天一却觉得阵阵寒气袭来,白雪知道这是他残留的杀气,沿着清溪,走向繁林,走在一条漫长的通路上,没有一块乱石,没有一片碎叶,走了半晌,林势一开,一片宽阔的空地上,围着四行简陋的木屋,每行约有二、三十间,每间木屋的门口,都笔笔直直地跪坐着一个麻衣白发的老人,每个老人的面前都横卧着一口古剑,或宽或长或秋水霍霍,剑气毫不掩饰的肆虐在这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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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悟剑木屋
这些老人高矮胖瘦不一,但面上的表情,却都是冰冰冷冷,全无一丝情感,有的呆坐望天,有的静着看书,数十人坐在一起,却听不到一丝语言之声,白雪走过他们身边,他们看书的仍在看书,呆坐的仍然呆坐,没有任何一人转动一下目光,去看白雪一眼。
陆天一将白雪带到角落间一座木屋,只见门上写着一个大字:“王。”
王,有天下曰王,天下所归往也。
这间木屋的名牌居然敢称王,什么样的人敢住在这里,难道是龙鹰侯吗?
白雪一想到马上要见到江湖上对这个六十年来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男人,心中便不自觉充满了激动与期待,更有一丝丝的畏惧,倒似新媳妇初见公婆的模样,他心中更有太多的疑惑要问问这个人。
“从此以后,此处便是殿下的居处”陆天一做了个请的姿势道。
“我的住处,原来这里不是龙鹰侯的住处?”白雪一怔,倒也释然,龙鹰侯这样的人物的确不可能便住在这么一个地方,可为何他们要自己住在这里呢。
“侯爷现在还不能见殿下,还望殿下在此等候数日,到了时候,在下自会前来恭请殿下入神剑洞内,但未到时候,还请殿下却不得走离此间一步。”
陆天一虽然口口声声唤着殿下,可他的行为举止实无太多对白雪的尊重,倒反像是将白雪幽禁在这个小小的木屋里。
白雪“哼”了一声,算作答话。
陆天一道:“殿下心中必定有无数疑问,可一切都需要侯爷来给殿下一一解答。”
白雪点点头,忽然又道:“你们可曾救到天一阁的船,那船上有’”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再也不能说下去了,只因他看见陆天一的脸上写满了惋惜和遗憾。
“他们死了?”
陆天一冷冷道:“飓风起自今日已过去九天,南陵海岸未发现任何船只或者遗船碎片
“好好;;;;好”
陆天一又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没?”
白雪紧抿着纤薄的双唇,闭目不语。
陆天一上下望了他一眼,道:“好!”转身走入浓林的更深之处。
白雪只听他脚步之声,渐行渐远,紧闭的嘴唇,才微微开了线,颤声道:“阿瑶阿瑶”两道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恰巧与颊上流下的眼泪混在一处。
清风自来,天意无情,造化弄人,白雪不明白为何厄运和不幸总是紧紧的跟随着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他甚至觉得自己如果可以再这个孤岛木屋内就此了此一生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白雪木然的启开房门,只见房中四壁萧然,仅有一榻,一几,一凳,几上放着一袭麻衣,一双木筷,一个木碗,一本绢书,矮几下是一双麻鞋,那张床长不满五尺,上面一无被褥,只有一张薄薄的草席。简简单单一览无余,倒像是西域苦行僧的房间。
他自窗口转眼凝望那些静坐如死的麻衣老人,全是黄葛颜色,这些人的眉头全部深锁,似乎有天大的难题压在心上,他们面上一道道如刀刻般的沟壑皱纹准确的印证了他们多年来的殚精竭思。
白雪闷闷的叹了口气,他不经意间瞟见木几上的那本薄薄的绢书,封面上赫然写着:“真武经”,要知这“真武经”本是玄门武当正宗内功心法,价值不可估量,若是这本薄薄的绢书趁现在中原武林之中,立时便会掀起一阵血腥巨浪,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将为争夺此书而丧生,但此刻在南陵神秘木屋中,这本武林中人人梦寝以求的秘籍,却像是废纸一般地随处置放着,而白雪更是随后将之丢到一旁。
他自入门那天起便将名草堂幽武室内三大阁五百余种武功秘籍一一翻了个遍,而这正宗玄门内功心法“真武经”更是他第一本启蒙功法,早已翻烂了,没有一丝新鲜感,后来只因玄门内功重于根基稳固,要求刻苦,他便放弃后去寻了本魔教的“太阴经”等之类追求些一日千里的快速进步功法修行,这也是他昔日远远不及阳春成就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此时的白雪满腹忍耐,他也来到门口,解下腰系阳朔剑放于身前,学着那些麻衣老人一般跪坐在干硬的地板上,闭上双眼,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忽然一道文字不知为何跃入他的脑海中,清晰的印在眼前,“这是真武经”白雪努力回想了一番接下来的语句,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要知昔日的白雪是个惫懒不堪的花客,他学武如那落第秀才般不求甚解,任何功法招式都只随意比划一番,从不下苦功磨练,更到了今时今日,他竟忘了自己第一本入门修行功法到底有些什么内容,他长叹一声,反身回屋取了那绢书又回去跪坐在屋前,摊开来细细瞧着。
此时他内功全无,加上无数变故,若不能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他只怕一静下来自己的脑袋便要炸开来,不一日便疯掉了。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
只看了一会儿,白雪目光再也不愿自书上移开,他全心全意都已沉迷于这种武功的奥秘中,到了中午,自有青衣小厮提来两只铁桶,老人们便自屋中取出木碗木筷,每人盛了一碗,他们行路、进餐、进退、坐下,无论做什么事,全是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彼此之间,谁也不向谁问上一句,白雪也沉默不语,仿若化为了他们中的其中一人。
只过了三日,白雪已将那本艰涩难懂的“真武经”全部看了一遍,这一次,他看的极为仔细,也体会更深,他本是绝顶聪明之人,只可惜以前的聪明从不用在正途上,如今他心外无物,反倒是进入了一片空明,潜入了这秘籍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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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麻衣老人
忽而这一日,还未黎明,白雪恍惚间竟听见一声暴喝,一道苍茫的人影掠至他屋外不远处,他翻身出门一瞧,正是那无数木屋中的一名麻衣老人,只见其人白发苍苍,掌握古剑,眉间戾气,身如一段枯木笔直的伫立着。
白雪开口问道:“阁下前来,却是有何贵干?”
那麻衣老人不答,只是掌中古剑一翻,黎空已画出无数道剑光,闪烁不定飘忽若神,白雪只看一眼便被深深迷住了,麻衣老人出手虽只一招,却只一闪纷化出九式,九式转藤间一闪之后再次如雨点般变作八十一式,之后是七百二十九剑一霎那,木屋外已是繁心点点,剑气森森,白雪见过不少的纷繁错综的花剑,可那些花剑与这一招想比简直有云泥之比,他从未发现居然有人可以单凭简简单单的一剑能够幻化出百剑千剑,每一剑都似乎是真的,可每一剑都似乎是假的。
这无疑已是虚招之中的极限了,虚虚实实,无人能辨。
“好!好招!”白雪忍不住拍掌赞道。
那麻衣老人剑势一收,认真的望了一眼白雪,道:“阁下可看清楚了。”
白雪闭目沉思良久,道:“看了三成。”
“好,三成便已足够了。”麻衣老人喃喃自语道,忽然转剑己身,当场伏剑而亡。
他一死,早有小厮不知从何处跑出来,动作极快的将他尸身以及掌中剑一并搬走,白雪呆呆的看着这古怪的一幕,可那些其他屋的老人们似乎根本未看见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生死之事,在这些老人心里,淡薄得就像是吃喝睡觉一样,似乎就算有人在
他们面前失去首级,他们也不会抬起眼睛去望上一眼,依旧如往常一般静坐于屋前悟剑。
这些老人在他眼中俱是行尸走肉,根本已无生命。又有一日骤然下雨,这些老人却浑如不觉,没有一个人入屋避雨,白雪一向体弱不能抵挡冰雨,竟有些被冻得发抖,他不经意间运气调息,竟发现自己的丹田不知何时已有了一股细密的暖流,原来他多日来苦修的“真武经”也有了一丝丝的成绩,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