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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鞋子哥哥就拎着他的行李上了楼,他也拎着剩下的几包跟了上去。楼上不比楼下,关着门的几个房间显得十分暗静,阳台也拉上了褐色的窗帘,越发地深沉。哥哥打开靠近里面的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储物柜。灰尘漫扬。
把东西都拎了放进房间;两人就开始马不停踢地收拾了。先是开窗透气擦地掸灰,然后把柜子里面的东西挪到另外的房间,再把包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拾出来,用的排好不用的再打包,两人上上下下搬了几个橱柜上楼来,虽是换上了便装,扔搞得灰头土脸。反正搬家绝非什么轻松的事情,麻烦又琐碎。结果全部都拾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哥哥洗完澡后他洗,疲乏地洗完澡出来看见哥哥在厨房站立着切菜,米白色的针织衫无褶皱地从肩胛骨上垂下,勾勒出完美的体型。想着什么就恍神了,懵懵懂懂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哥哥回过头来,与他对视一眼,又回过头去。
饭就在玻璃桌上吃的,他没说话,哥哥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简单炒了几个素菜,哥哥还是很擅长烹饪。吃过以后收饭桌,连一句“我来”的机会都没给他,就把碗桌全部收拾好了。他坐在那里,反而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好了,撑着下巴坐在那里发着呆就困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床,所以他选择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迷迷糊糊想着以哥哥的个性今晚肯定是有一个人睡沙发了,所以更安心地睡着了。
“……阿存,阿存。”听见有人喊,他困难地睁开眼睛。是哥哥。
哥哥身后的座钟,10点。南骆穿着西装。
“进屋睡去吧,我房间有床。我马上有点事情,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语气和缓表情却冷淡,南存看清了,又迷糊地点头。
起身爬起来上楼,到哥哥房间门口的时候听见楼底下厚重的大门关上的声音。推门进了去,哥哥的房间很大,很空。衣柜,书橱,电脑,床,空调。依次绕过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在床上躺下来,有车灯从窗户中探过,应该是哥哥的车吧。
这么晚了,是去女朋友那里住了吧。想到这里就觉得心底有一种感情在缓慢发酵,这种感情叫寂寞,它可以磨灭人的意志。
那次事情之后其实是哥哥把自己背回来的。在哥哥的后背看不见哥哥的表情,但是记忆犹新,哥哥耳后被汗水打湿粘腻在一起的发丝。父亲忙于丧事,那一个礼拜每天给烧得糊里糊涂的他粗鲁灌药的人其实也是哥哥。哥哥啊,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了,打不进攻不入,即使闯入他的领地,他也无非后退一步。
在哥哥的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南存,觉得好象孤独地在宇宙中漫步。宇宙越是浩瀚,寂寞越是咧噬。在无助的行走中,手机响了起来。漂浮于小行星,恍惚地按下接听键。
“哎你个猪不住校啦!”尖锐的女声使他一下从飘渺宇宙摔回陆地。
“……啊,是。”
“怎么好好的突然不住啦。”
“……”如果仍然住校,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阴郁了吧。
“……是不是有什么事?”毕竟还是女孩子敏感吧,曲翔的口气一下子变地柔和下来。因为她柔和的语气,才让他更加地脆弱。
“……没有啊……困了。”曲翔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后来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宽慰,听着听着他也就睡着了。
昏昏沉沉结果第二天早上果然还是被南骆喊醒的,穿着昨晚出去时候的西装,转身出去的瞬间,他想着哥哥昨晚在女友家两个人应该做了吧,那个背影的感觉。
结果起床之后就被要求一起去买日用品。两人逛了半天的床,南骆看东西那个速度啊,很让人怀疑是不是很仇视购物。也或者是南存太懒散了,想着无所谓无所谓睡袋都可以的事,使得两个人的节拍是完全地不搭调。后来终于在家具城的顶楼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床。不是满意吧,是非常满意,甚至让南骆停下脚步,而南存并步上前。黑色的床米白色的床单,棱角处的半圆化处理,使简洁中难免可爱的侵袭,大小与房间更是适合得不得了。
“还满好的。”
“是啊。”
结果就是付了钱,说是下午4点送到家。然后两人跑了超市买了日常用品和菜就回家了。一个开车,一个发呆,车子又稳又快。
到家时候已经1点了,停了车在周围的小饭店草草地点了菜送上门来,吃什么他也没主意,南骆也就没问一口气点了下去。菜还好也没有他不喜欢吃的东西,饱的时候他就开始犯困了,磨磨蹭蹭竟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是被一阵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弄醒的,很不清醒地听见“喂你好……是……”恩恩啊啊冷淡的一阵应声,还有“那么久么……”“请尽快……”这样的只言片语。
爬坐起来,乜乜地望向南骆,迎上哥哥的视线:“床厂家那边发货出了点问题,今晚来不了了。”
甚至要等一个月。
结果生活竟然没有出现任何尴尬。
他下课回去后南骆已经做好了饭菜。两人沉默地吃完饭以后南骆收拾碗筷,弄清之后就洗澡更衣。
然后每晚都不在家里面住。
周身洋洋漫漫,女人香水。
几天以后曲翔拉他到M记打工他没有拒绝,反倒是曲翔一脸诧异地问他怎么可能答应了呢,跟他宝贵的睡眠时间分手了么。
这倒不至于,只是早早回去后睡在那张有着南骆气息的床上,而空空荡荡的别墅主人不在,莫名觉得很空虚。躺下来就感觉得到,与其这样他宁愿不睡觉,而是去打工。
他不在家,南骆却没有问一声,也许是从父亲那里知道了,也许根本就不好奇。反正南骆只在那几个划定的时间段出现,然后固定消失。他想至少自己开个口,南骆却吃饭时连眼都不抬。
周五时间交错地回家一起吃了顿饭,父亲问问琐碎的事情一顿饭也就过去了。奇怪了,时间突然变得又快又慢,艰涩又难以把握。
南骆在家啊,总穿着那件米白色的针织长衫,做饭或者洗碗的时候系暗兰色的皮质围裙,戴同色的防水手套,那个装束啊,像年轻的母亲在做家务一样,却又有着高大斯文的男性气质。他就坐在后面,把玩着桌子上那一对海豚杯子,看着自己的亲人。
时间总是就从指缝流逝了。
那天离开M记的时候曲翔说吃到一家很不错的穆斯林餐馆,半拖地把他拽了去市内,七绕八绕到一家新疆餐馆。
看了看四点钟,这个时间掐得尴尬,虽然不至于太饿,但现在吃完了显然回家是不可能再吃了。
“等我下,打个电话。”
“你,快快快。”催促的时候,曲翔已经对着菜单戳戳点点开始要东西了。
手机打回家,哥哥这个时候应该刚到家不久。果然响了一会儿听筒就被接起来了。那一刻竟然喉咙干涩觉得紧张。
“喂你好。”
“哥,是我。”
“恩,怎么。”似乎微微有些吃惊的。
“晚上的话……应该是不回去吃饭了。”
“恩,知道了。”那边好象就要掐线的样子,而事实是果然很快就掐了。这样被忽略对待的感觉让他心中默默受伤的感觉。
哥哥啊,其实做的事情也不太成熟吧。
“哎电话打完了快点菜,磨磨蹭蹭你都不饿的啊。”喊着快快快的曲翔竟然跺起了脚,她很饿么,这样想着翻开了菜单,看着看着阴郁的思绪慢慢就忘却了。
结果两人点的东西放满了一整张桌子,味道果然很好。尤其是那个大大的羊肉串,香料的味道深深渗入了肉质中,咬下去超自然的肉香和着独特的口感,两人吃了又要,竟吃了三十几串,十分过瘾。还有爽嫩的羊排肉和鲜美的羊肉汤,羊肉的膻味完全感觉不到,本来不是很饿的他也变得欲罢不能。结果吃到最后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又饱又撑地半天不动了。
“爽啊!~”这样叫着的是曲翔,开心得比划着拳头。这种漂亮的长相竟然是豪放做派的,他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女孩的天真面,不管哪种类型的都很可爱。
虽然曲翔表示说还是AA的好,他也还是付了全帐。毕竟和男子的他相比,曲翔吃的只是小头,而且今天自己吃得也很愉快。曲翔于是没多推辞,狡黠地笑着说谢谢,下次一起去吃另外一家吧她请。南存也就笑着没头没脑地答应了。
和曲翔散开以后他回了家,路上看看手表不过也才6点左右。不过真的很饱啊,那种吃得很好的满足感不禁让人想微笑,于是他就笑了。进门后收不住笑似的,见了那个穿米白衣服的人也忍不住笑脸相迎。不过好象吓了那个人一跳,神情疑惑地又坐回饭桌。看着这样的哥哥又不禁觉得很好玩,于是脱了鞋子进了屋也在饭桌上坐下,陪着那个人吃饭。
哥哥看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没开口。他想了想,于是说:“我吃过了。”果然南骆就不理他了,埋头吃着饭。他不在家,南骆竟然吃得很简单,心中蓦地觉得暖洋洋的,似乎哥哥其实有注意家里有着和自己一同居住的他一般。
南骆吃东西倒是斯文,不像买东西时候那么恨。长长的眼睫覆在眼睑,亚银眼镜棱角不明显的脱色,近处看微微干燥的皮肤,令他感动。为什么就会感动呢,好象是明明地知道了这是真实存在的人,这样真实存在的哥哥,与他同桌。
那样真挚的视线,不知道南骆有没有发现呢。哥哥只是一直在吃着饭,保持着消化器官的运动,却不看他。这么多天来,都是这样。为什么不看看他呢,其实哥哥应该连他手机号码都没有,如果只听父亲说打工,一定连他是在M记都不知道,然后会不知道他这么多年一直很喜欢吃哥哥当年买的那些东西,额角的疤被头发遮住是淡淡的肉痕,可以摸得到手指感觉得到头感觉不到心可以感觉得到。他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口腔中羊肉的余味显得苍白而索然无味。
南骆却似乎已经吃完了,站起来的时候椅子在地面上发出了摩擦的声音。把吃完的饭菜一番收拾,消失在厨房里面。过了一会又出来,手上拿着白色的抹布。大大的手按在软棉抹布上面来回擦着,指端透明的白色皮肤下充混着红色的存在。桌子就一点一点干净了,抹布上原来飘散的雾状热气也渐渐消失了。然后哥哥直了直身子,抹布搭在手上又往厨房去。
于是哥哥今天的任务就又算完成了吧。
哥哥进去厨房的时候就会听到厨房开水洗抹布的声音。
然后屐着拖鞋离开厨房上楼,到了楼上拿了衣物进去浴室。
关上浴室。
水声。
水声停止。
衣服穸挲一阵,门打开。
再回到卧室,过一会卧室的门会被打开,然后又会屐着拖鞋下楼出现在客厅,只是已经穿好了西装。
如果看见客厅里那个吃好了饭却还坐在那里的人,就会轻轻说一声“我走了”。
然后转身。
从鞋柜里面拿出鞋子,弯腰穿好。
起身时候必然拍拍西装。
打开门会有风吹入。
啪咚。
厚重的门就又关上。
留他一人。
这样的过程啊,他都会背了。
这样的无视,却变得不能容忍!
他不要!
“东条巷美人!”
那个向厨房走去的背影一下子震住了。
然后回过头来,那样的脸孔上又是愕然又是吃惊。
这样的表情,熟悉的直视,又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呢。最终他还是看向他了。
他又怎么可能害怕这样的视线,这样又熟悉又真实的哥哥。所以他迎上他的眼睛,心中坦荡而温柔。
这么多年还是不会变的,少年的身体怎样长大,那双微微上吊的眼睛,双眼皮很深。轻轻地,睫毛扫了下来,那个人就笑了。
“很久没人这样叫了呢。”
哥哥苦笑着说。
哥哥啊,只有苦笑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感情对他。
知道那是真,所以他也笑了。
多希望一笑泯恩仇,自古以来。
南骆那晚啊
还是没住家里。
周五时候照例回家了一趟,到家时候父亲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
其实父亲在他的年纪应该是很不俗的了,然而这么多年下来都一个人带两个着孩子,自从兄弟二人住校生涯的开始,他就一个人守着冷清的家了。其实原本不必,很想说爸啊再找一个吧,但这话谁来讲,有人没立场讲有人没那个闲情讲!唯一能做的就是周五回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父亲在饭桌上调侃了几句说阿存给哥哥养胖了呀,兄弟两人也只是笑笑不答话,仿佛昨天晚饭的尴尬完全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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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曲翔打工要早退,于是硬被拖着一起走了。
绝对不想跟购物狂人曲翔一起逛街,所以立刻有防备地说啊,要午觉了。曲翔虽是刁蛮却不霸道,似乎是知道对南存睡觉最大所以也没有非要勉强他一起去。回到家中其实并不是很困的,但是对通情达理的曲翔撒了谎,想着如果不睡实在有点对不起那样的曲翔,所以下午2点的时候就又上了床,不一会就又睡着了。
“嗒嗒嗒嗒嗒……”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有人坐在桌子前。
想是看错了吧,于是又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