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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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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才十分明显,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掌着船舵,我的不安已经降低到最低点了。在那一刻,在楼顶的平台上,我的感觉从来没有像这么好过,我知道我们的压力丝毫都没有消退,我对落在油毡上的一片小小的树叶感到由衷的喜悦,像一个进入耶路撒冷城门的朝圣者一样。稍微推敲一下,我就能写出一首温馨的小诗,但是现在必须考虑更重要的问题,来不及去琢磨这些,当务之急就是从那儿逃出去。    
    “好吧,”我说,“你觉得自己还能跑吗?”    
    “可以,”她回答。    
    “不,我是说跑,我说的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跑,你明白吗,就像一支离弦的箭那样,决不能像你刚才那样。”    
    “行,我能跑,懂你的意思了,我又不是傻子。”    
    “太棒了,你看上去已经好多了。我们跑起来就全都明白了。如果你跑不动,那么就在这里等我。我冲出去把车子开回来,然后把你接走……”    
    她朝我作了个鬼脸,立刻从地上蹦起来了。    
    “等我活到八十岁的时候,再像这样唠叨吧。”    
    “我发现自己有点力不从心了。”我咕哝着说。    
    


第七部分第24章37°2(8)

    在翻跃栏杆之前,我先去仔细侦察一下街上的动静,但是那些女人都看不见了。我和贝蒂敏捷地顺着楼前面的扶梯下来,一刻都没停留。还剩下一个台阶的时候,我们纵身跳到路边的人行道上,然后重新来到大街上,去赶乘一列从地狱开来的列车。    
    贝蒂在我认识的姑娘当中,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能和她肩并肩地一起跑步,可以说是我感到最惬意的一件事儿了。只是我更喜欢在安静的地方跑,但是在那种非常时刻,我甚至没有心思往身边瞥上一眼,去欣赏她的乳房在风中曳动的样子,也顾不上朝她那绯红的脸上抛个媚眼儿,脑子里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一门心思地、疯狂地向我们的汽车奔去。    
    关上车门,我转动着钥匙,把车子发动起来了。当我驾着车子上路的时候,忍不住大声地笑起来,我觉得这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几乎在同一时刻,有一个女人突然从人群中蹿出来,转眼之间汽车的挡风玻璃被击破了,碎玻璃像雨点一样落在我们腿上。我本能地把一块飞进我嘴里的玻璃碴子吐出来,我骂道,去你妈的,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门。这辆汽车简直可以说是迂回曲折地在林荫道上行驶着,后面的司机一个劲儿地在按喇叭。    
    “去死吧!操你妈的!”我叫喊着。    
    “我们的一个轮胎爆了?”    
    “没有,不过他们一定是雇用了一个神枪手。”    
    她俯下身去从脚底下拾起了一个东西。    
    “现在你可以开慢点儿了,”她说,“瞧,她们只是扔进来一罐啤酒而已。”    
    “一罐没开封的吗?”我问。    
    我们迎着风,披头散发地行驶了五十公里。我们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但是天气非常好,太阳悄无声息地下山了。我们俩在一起天南地北地闲扯着,说那个发明了第一辆汽车的人一定是一个聪明而又孤独的天才。贝蒂把脚踩在汽车的工具箱上。我们把车停在一个自称可以“即时安装挡风玻璃”的修车场里,当工人干活的时候,我没有从汽车上下来。也许这让他们觉得有点儿别扭,我却根本没有感觉到,我已经失去理智了。    
    


第七部分第25章37°2(1)

    这件事过去之后,没过多久我又开始写东西了。我不需要给自己施加压力,这种写作冲动是自然产生的。不过我非常小心地进行着,因为我不想让贝蒂知道。通常我都是在夜间工作,当贝蒂靠近我的时候,我就把记事本藏到床垫下面。我不想让她抱有任何幻想,需要特别指出的是,我不想再按照五十年前的套路去写了,这样做的结果完全出乎人们的预料,无形之中又给自己设置了障碍。我个人以为,继续墨守陈规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世界已经改变了。我的这种写作风格不会让人感到乏味,恰恰相反,由于我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所以他们才会令我感到十分厌恶。    
    随着夏天的不断深入,钢琴的生意也开始日渐衰退了。说实话,我并没有为此感到特别沮丧。我每天早早地就把店门关了,心情好一些的时候,我会思考一下晚上要写的东西,或者与贝蒂一起出去闲逛。我们还剩下一大笔钱呢,但是她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她根本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如果我们不需要马上结清货款,或是等着卖掉钢琴来维持生计的话,那么这笔钱对我们来说,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为了活下去,这简直太可笑了!金钱永远都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东西。    
    既然白天我没有拼命地去工作,于是到半夜十二点或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我就能很从容地就把记事本拿出来了,然后我可以一直干到天亮,而且一点儿不觉得累。我早晨休息一会儿,有时候下午会睡上几个小时。我慢慢地写下去,感觉自己就像一节充足了电的电池。早晨来临之前,我就把夜里留下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把喝光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里,一根烟头儿刺痛了我的眼睛。在上床睡觉之前,我总是要看看贝蒂,想知道我写的几页东西是否能得到她的赞许。我很喜欢像这样扪心自问,这会让我更加努力地工作,同时也会让我变得更加谦卑。    
    这段时间里,我的大脑似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不停地高速运转着。我明白自己还应该写得再快一些,甚至达到极限;但是完成一本书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大脑超负荷的运转会让我紧张地透不过气来。我埋怨自己没有早点儿下手,等了这么长时间,才向这个小小的深蓝色的活页记事本发起冲击。活页记事本,妈的,我对我自己说,我想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你认为这件事很容易吗?你以为只要在一张桌子后面坐下来,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写出东西来吗?但是在那些日子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总是睡不着,我从沉寂而灰暗的沙漠中穿过,甚至连一丝星光都没有看见,我独自游荡在一片乏味的男人的沙漠中,你真的认为,这些只是为了自我消遣吗……    
    事实上真是这样,当时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不过我还是疯狂地想到了相反的一面,我抱怨老天爷没有更早地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这一切也许来得太迟了,这是一种额外增加的负担。幸亏我还能挺得住,对我来说,也许成功的机会只有百万分之一,但是每天晚上我的稿纸都像砖头一样堆积起来,我在努力建设一座为她遮风挡雨的屋宇。甚至可以这样说,当我发现一阵飓风从地平线上涌起时,就把房子里的百叶窗全都牢牢地钉死了。经历了如此糟糕的开局之后,人们也许会问,最终作家能不能克服所有的困难呢?这家伙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扭转局面呢?    
    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天气酷热得让人无法忍受,我不记得以前有过这种经历,周围方圆几公里的地方,甚至连一棵青草都看不到了。一种麻木的感觉笼罩着这座小镇,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焦虑不安地仰望着天空了。晚上七点钟左右,太阳已经落山了,但是大街上,人行道上,房顶上,以及房屋的墙壁上还是热得灼人,所有的人都汗流浃背。我一个人跑到外面买东西,这样贝蒂就不用出来干这份儿苦差事了;我慢慢地开着车子往回走,后备箱里塞满了活页记事本,胳膊底下全都湿透了。快要到家的时候,一辆救护车与我擦肩而过,朝相反的方向开走了,车顶的警报器呜呜地响起来,闪烁的灯光犹如一枚崭新的硬币一样。    
    我在座位上挺直了腰,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连续超过了两辆行动迟缓的汽车。我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当我把汽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紧张得浑身颤抖起来,就好像有人把一根绳索套在我的脖子上似的。我记不清到什么时候才彻底清醒过来,不过这种细节已经不重要了。当我冲到楼梯上时,心里就像被一根针刺到似的。上楼之后,我被鲍勃绊了一下,他正好跪在地板上呢,我从他的身上跃过去,突然撞在一把椅子上,跌倒了。我觉得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脑袋上流下来。    
    “鲍勃!”我大声喊道。    
    


第七部分第25章37°2(2)

    他从上面向我扑过来。    
    “你最好别进去!”他说。    
    我一把将鲍勃推翻在地,他滚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几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用一只胳膊支撑着站起来,这才发现我们碰翻了一盆水。我的头发被水弄湿了,而且还有一些肥皂水。我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我们几乎同时又站起来了。我四处张望着寻找贝蒂,但是房间里只有鲍勃一个人,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这儿干什么,他转动着眼睛朝我这边看。我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她到底去哪儿啦?”我问。    
    “你先坐下吧。”他说。    
    我冲到厨房里,里面没有人。我转过身来,鲍勃正好堵在门口,一只手向我伸过来。我像一头在街上横冲直撞的公牛似的,用肩膀顶了他一下,迫使他倚靠在墙上。我的耳边响起一种奇怪的嘶嘶声,我立刻冲向了浴室,我觉得这幢房子已经变得完全陌生了。我抓住浴室的门,把它彻底推开。    
    浴室里空无一人,墙上的小灯还亮着。洗脸盆里全是血,地上溅得到处都是。我觉得背上好像被一根枪头刺中了,差点儿跪倒在地上。我已经喘不上气了。我的脑袋里响起一种玻璃杯被打碎的声音,是那种水晶玻璃。我必须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把门重新关上,因为有一群面目狰狞的魔鬼,正从门的另一侧拼命拉扯着。    
    鲍勃揉着肩膀进来了。我想这一定是鲍勃。我正在大口地喘粗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帝啊,”他说,“我想把这儿赶紧清理一下……我不能呆得太久了。”    
    为了能站稳当些,我把腿挪动了一下。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看见他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胳膊上,但是我只看见他在移动,我的身体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这简直太可怕了,不过还不算太严重,”他接着说,“我本来是去拿搅拌机的,幸好回来的时候,路过这儿停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    
    “我把走廊里的血迹擦干净吧……”    
    就在这时,我向前伸出了胳膊,疯狂地揪住了他的领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喊道。    
    “她把一只眼睛抠出来了,”他说,“没错……是她亲自动手干的。”    
    我慢慢地顺着门边往下滑,最后坐在了地上。现在我终于松了口气,不过情绪仍然很激动。鲍勃在我的面前蹲下来。    
    “好了,情况不是特别严重,”他说,“一只眼睛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会好起来的,嗨,你听见了吗……”    
    他从橱柜里抓出一瓶酒,接着吞下去一大口。我一点儿都不想喝。我只想站起来,然后把鼻子贴在窗户上。当他端起一盆水,冲到浴室里去的时候,我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儿,耳边只听见哗哗地流水声。大街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当他再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好些了。我的脑子里还是没能理出个头绪来,但是我可以稍微喘口气了。我走进厨房喝了杯啤酒,两条腿还是站不太稳。    
    “鲍勃,送我去医院吧。我开不了车了。”我说。    
    “现在去帮不上什么忙,你不能马上去看她,等等再说吧。”    
    我抓起酒瓶使劲往桌上一摔,瓶子碎了。    
    “鲍勃,快带我去那该死的医院!”    
    他叹了口气,我把那辆梅赛德斯的车钥匙递给他,然后我们走下楼去。夜色完全降临了。    
    


第七部分第25章37°2(3)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一言不发。鲍勃跟我说的话,我什么都没听见,我叉起胳膊,身子微微地向前倾着。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她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有事了,我觉得紧绷着的下巴慢慢地有些松动了,最后我又能把唾沫咽下去了。我觉得自己清醒过来了,好像一辆汽车横着连翻了三个跟头似的。    
    穿过医院大门的时候,我意识到为什么上次来看阿尔切时,会有那种糟糕的感觉了,为什么我会感到透不过气来,这一切当时就有预感了。我几乎又晕过去了,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一股可怕的气流从我面前吹过,我几乎要把头低下去了,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在最后一刻我挺住了,不过这并非来自我个人的力量,完全是在她的帮助下才挺过来的。如果有必要的话,她甚至能让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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